第三百六十章 過去與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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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焰老祖是正陽派的大乘老祖。

正陽派在九州大陸上的地位雖比不上五大宗門，但也是不少修士搶破腦袋也無緣拜入的大宗派。

幾百年前靈焰老祖突然隕落，讓風頭正盛的正陽派情勢急轉。

如今正陽派雖然也在九州大陸上佔據一席之地，遠不如當年輝煌。

紀不妄當時已經記事，他與九州大陸不少修士都認為靈焰老祖是飛昇失敗，不幸隕落，沒想到竟然是死在鬍子修士與石精手中。

乍然得知真相，紀不妄不免為靈焰老祖唏噓不已。

“那個什勞子靈焰老祖實在是太過貪婪，竟妄圖將火焚山內的靈力全部抽走，他這也是罪有應得。”

在鬍子修士看來，火焚山除了是他的居所之外，也是守護朱雀成長的神山。

他可以接受修士來此地修煉，卻不能容忍修士對這裡造成破壞。

許意和紀不妄默默聽著，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們兩人此時更關心被鬍子修士抱在懷中的蛋，真的是傳說中的朱雀蛋嗎？

那可是神獸後裔。

許意和紀不妄想到傳聞中有關神獸的事蹟，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鬍子修士此時終於發現許意二人不同尋常的眼神，他反手將朱雀蛋緊緊抱在懷中，轉身背對著他們，警惕地轉頭說道：“你們可是答應我不能打它主意的。”

許意微微一笑，“我們只是好奇，不，是景仰神獸，很想一睹神色風采，也不知有沒有這個機會？”

許意是火靈根修士，而朱雀正是掌火的神獸。

許意對朱雀天生自帶好感。

若是有機會，她當然想親眼見見神獸的真身。

許意說完這句話後，便靜待鬍子修士的反應。

她以為鬍子修士又會像之前那樣驕傲的抬著頭顱高談論闊，然而也不知是她哪句話沒有說對，鬍子修士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落寞，連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不少。

許意和紀不妄暗暗交換一個眼神，誰也沒有出聲催促。

不知過了多久，鬍子修士才重重地嘆了一聲。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朱雀蛋，聲線壓得極低，“別說你了，就連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鬍子修士並不知道朱雀以及其他三大神獸為何會從九州大陸銷聲滅跡。

從他知道這顆蛋是朱雀蛋後，他便翹首期盼，等待朱雀能夠破殼而出，翱翔九天。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漸漸地發覺不少異常之處。

朱雀蛋想要孵化，肯定會需要大量的能量。

可他守在朱雀蛋旁邊許久，卻從來沒有見過朱雀蛋吸收岩漿或是山腹內飄逸的火靈力，也從來沒有見過朱雀蛋內發出任何響動。

這顆蛋內好像並沒有生靈存在。

換句話說，這顆蛋也許是顆死……

鬍子修士不敢繼續往下想，這個認知讓他難以接受。

他向石精詢問有關朱雀蛋更詳細的資訊，然而石精知道的也並不多，只會重複的告訴他兩個字。

守護。

守護守護，石精的任務是守護這顆蛋。

它們遵循著本能，不問原因，也不計後果。

鬍子修士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一定是時機未到，所以朱雀才不能從中孵化。

只要他一直守在朱雀蛋身邊，早晚有一天朱雀會重新降臨在九州大陸。

他懷著這樣的執念，在火焚山內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許意聽完鬍子修士略待感傷的陳述，沉默片刻後，從體內逼出一股地心青炎，送至鬍子修士面前。

“你這是幹什麼？”

鬍子修士看著身前漂浮的一團青色火苗，皺眉不解。

“這裡有地心青炎的一絲本源之力，也許能夠幫助到它。”

這個它自然是指的朱雀蛋。

許意並不知道這顆蛋是否是朱雀蛋，也並不知道這顆蛋能否孵化出朱雀。

可她被鬍子修士的堅守而感動，她也想盡自己綿薄之力。

再堅持一下，也許是對的呢。

鬍子修士看向許意的眼睛，發現她目光澄澈，眼神堅定，並沒有說笑之意，不知為何心中莫名有些發酸。

他輕哼了一聲，勉勉強強道：“好吧，看在你及時認錯的份上，朱雀大人是不會怪你的。”

鬍子修士將許意的示好當做她之前冒犯朱雀的賠禮。

他小心翼翼將朱雀蛋靠近許意送來的那團小火苗。

當朱雀蛋與火苗的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尺，火苗像是受到某種特殊的召喚，無需許意操控，倏地一下徑直鑽進朱雀蛋內。

淡淡的青光透過白色的蛋殼呈現在許意三人眼前。

“這、這、這……”

鬍子修士瞪大眼睛，雙手止不住顫抖。

若不是現在騰不出手，他甚至想揉揉眼睛，看看是不是又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們……你們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它還活著！它還活著啊！”

鬍子修士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包含著無數複雜的意味。

此刻他多年的信仰終於有了意義。

那些並不是他的臆想。

朱雀是真的！是真的！

在他身後，石精彷彿也看懂眼前的一幕意味著什麼，它們開始瘋狂跳動，同時爆發出激動的吶喊聲。

許意嘴角微微翹起，揚起一個欣慰的笑容。

鬍子修士的情緒過了許久才終於平復。

他如今在看許意和紀不妄的眼神，再也沒有當初的敵視與戒備，取而代之是無限的好感與親近。

他們現在擁有共同的秘密。

“你們兩人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鬍子修士抱著朱雀蛋，如一陣風似的，從兩人眼前消失。

石精們齊齊一愣，隨即怪叫一聲，浩浩蕩蕩的追了上去。

原本還聒噪無比的平地上，轉瞬便只留下了許意和紀不妄兩人。

“如果傳說中的朱雀真的存在，那你說另外三大神獸……”

許意的話並未說完，但紀不妄已經明白她未盡的話語。

他望向天空，聲音平靜，“四大神獸是真也好是假也好，它們已經成為過去。”

他話音一頓，轉頭看向許意，“現在這片大陸屬於我們。”

許意一愣，隨即開懷大笑。

“你說得對，現在的九州大陸是我們的擂臺。”

而她已經做好了守擂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