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交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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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微馬上起身，道：“請五皇子放心，我們知道怎麼說的。”說罷，還衝著蕭明珠使眼色。

蕭明珠也點點頭：“我知道了。”

同時商嬤嬤也輕輕隔著椅背的花紋空隙碰了一下蕭明珠的背。蕭明珠有些失望，她看熱鬧正看得起勁呢。

“走吧，有些熱鬧不。”008也勸著，“你要真好奇，找個近點的廂房，我偷聽這邊的動靜實況轉播給你。”說罷，它翅膀一甩，將一把小魚乾丟進了嘴裡，咽完，它有些懵，覺著自己行事越來越像只鴨子了。

呃，不會套著個鴨子身久了，真的就會長一顆鴨子心吧。

它立即將小魚乾丟開，還跳上去狠踩了兩腳。

蕭明珠看著008脫跳的樣兒，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笑，她隱隱覺著，008與她最初繫結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了。雖然說她初見時的008最開始也是有自我意識的，但沒有現在這樣自然。

她的胳膊上被丁微輕輕的一碰，蕭明珠知道真不該再呆下去了，她偏了頭，抬手按上了額頭，輕輕的“哎”了一聲。

商嬤嬤還沒來得及借題發揮，韓允昭關切的目光先掃了過來：“不舒服？商嬤嬤，還楞著幹什麼，快扶她去旁邊的廂房裡休息。她那懂醫的丫頭帶著來了沒，快叫過來替她看看，一會兒大夫來了，先讓大夫去給她把個脈。”

韓允昭發了話，慶王妃也就順水推舟地道：“丁姑娘，你陪蕭姑娘去休息吧。”想必丁微和蕭明珠不會對之前的話改口，那再留著她們也沒有必要。再說接下去要說的事兒也不能當著蕭明珠和丁微的面談了，也就讓她們離開。

蕭明珠裝成柔弱的樣子在丁微和商嬤嬤的扶持下出了廳門，看到了旁邊的盧老夫人，她禮貌的欠了欠身：“盧老夫人。”

“去休息吧，好孩子。”盧老夫人的目光依舊慈愛。

她心裡也嘆息著，明姐兒還真是個好姑娘，她們盧家真對不住她了，可是她卻在剛才落水的事上並沒有對檸夕落井下石。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一定會在蕭明珠回京的第一時間內把她給訂下來。

蕭明珠被丫頭領到了東廂，她徑直爬上軟榻躺著，這才躺下，就聽到008又歡快的叫了起來：“哎哎，隔壁就是那蔣素素。”

蔣素素？

蕭明珠撇了撇嘴。

她可是聽小冬子私下偷偷說過，在她出事後，這位蔣素素可是皇后挑給韓允鈞的正妃人選。怪不得以前蔣素素看她的目光那麼怪，彷彿是在審視什麼似的，之後還莫名的很有優越感。

“要看熱鬧你自己看好了。”蕭明珠不感興趣，就今天蔣素素出的這事，這輩子也別想巴上韓允鈞了，她沒半點興趣蔣素素要做什麼。

她不擔心，丁微倒是擔心的。

丁微坐在榻邊，左右瞧著無人，附在蕭明珠的耳畔道：“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能摻和的了，回頭不管誰再問你看到了什麼，千萬別再提了。”早知道，她真該在那個時候拒絕韓婉婷的，誰會想到回頭能碰上這樣的事兒。

蕭明珠打了個呵欠：“我也不想摻和，再說，這麼點事兒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小時候可沒少被那三個不良的算計給摔在泥坑裡，山坡下，啥啥的。

丁微瞧著她，像是看怪人一樣，商嬤嬤拿了個靠枕上前替蕭明珠疊在身後，道：“丁姑娘，姑娘她不懂這些。”

丁微怔了下，明白了，蕭將軍沒有再娶，蕭明珠又沒有兄弟姐妹，她哪裡知道那些後宅裡的陰私。她想了想，附在蕭明珠耳畔低聲說了：“只怕蔣家盯上了五皇子妃的位置，哎，可憐了檸夕。”

蕭明珠越聽眼睛瞪得越大，不是吧！

就如丁微所料，她們才一走，蔣夫人就抹著淚道：“雖然說按五皇子所言，可以遮掩落水的一些隱患，可是終究會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出的……再說，這春水刺骨，在水裡泡了這麼久，將來萬一要留下什麼隱患如何是好？”

這話一出，除了韓婉婷還沒弄清楚外，所有人都懂了。

就算她們能把商嬤嬤推出來做擋箭牌，但落水終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尤其是蔣素素上岸時的狼狽樣兒被不少的夫人姑娘看在了眼中，雖然說礙於五皇子不敢明面上編排什麼，但在心中裡會嫌棄蔣素素，不會再在自家子侄的親事上考慮蔣素素了。

慶王妃有些頭痛，蔣素素是蔣家長房的嫡長女，她要是傳出些什麼，只怕會影響蔣家的其它小輩的親事。

蔣夫人低頭抹了一下眼淚，又道：“素素又是讀《女經》《烈女傳》長大的，她醒後，要是知道……必定……”她捂著臉哭著說不下去了，最後才結結巴巴地道：“這件事總得給我們蔣家一個交代。”

聽著蔣夫人直接抬出了蔣家說事，韓允昭冷笑著；“不知蔣夫人想要什麼樣的交代，又由何人給你們蔣家一個交代。還是你想說因為本皇子下水救人，損了蔣姑娘的清白，需要本皇子對蔣姑娘負責？當時本皇子下水可是為了救盧姑娘的，是蔣姑娘死死扒在我身上，差點沒讓本皇子溺水，我還沒問她一個刺殺之罪，何來負責之談！”

聽著韓允昭左一句本皇子，右一句本皇子，慶王妃知道他惱了。不過，他的那番話確實是難聽，一記一記的耳光打在了蔣家的臉面上，連她都也只覺著臉上火燒得慌，她怒瞪著韓允昭：“五皇子這話說得有些過份了，溺水之人，早就慌亂不堪了，因為求生抓著什麼不放也是常理，怎麼能怪她？”

“那依王妃之見，這事應該怪誰呢？”隨著這話，盧老夫人在盧檸夕的攙扶下邁進了廳門。她微微衝慶王妃欠了欠身子，斜瞥著蔣夫人：“王妃不妨明示了。”

蔣夫人也不哭了，帶著幾分氣憤地看著盧老夫人道：“小姑娘家家的生氣這沒什麼，但也不能這樣行事。眼下出了事，我家素素到現在還沒醒，難道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盧老夫人冷笑道：“蔣夫人，我真好奇，蔣姑娘到現在還沒清醒，你又不清楚當時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好意思找我們要一個交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