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這才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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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珠這兩年也跟著喬姑姑開始瞭解京都的各種規矩和習俗，所謂的登門拜壽根本就不是客人都進正院去給老壽星嗑頭道賀，老壽星一般只是在正院接待一些年齡相仿的親朋好友，其它的客人則由兒孫接待，客人也只是向正堂上虛設的空座行禮，也就表示個道賀意思罷了。以她現在的身份和輩份，根本就不可能徑直去見盧老夫人的。

她客氣地對盧檸夕道："盧三姑娘請隨意，不用招呼我。"

盧檸夕笑了笑，"那好，回頭我再來陪你。"說罷以眼神暗示那兩個十來歲的堂妹好好招呼，這才領著其它的盧家姑娘出去了。

出了花廳，盧四姑娘有些不甘，低聲嘟囔道："想當初她蕭明珠還得求我們照應著，可眼下人家到是與我們講起了客氣禮數。"

盧檸夕聽了這話，小臉一冷，氣勢全開："你也知道那是當初？她今日可不同往日，並非你能得罪得起的。如果心有不甘，那你還是回嬸子面前去伺候好了，別在這裡得罪了人。"

盧四姑娘被她壓得根本就不敢有脾氣，"三姐姐，我不過是替你抱不平。"

"不平，有何不平？依孃家來說，我們盧府眼下還不如國公府，將來，她也為長。"

盧檸夕說是這麼說，心裡卻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她還記得與蕭明珠在最初見面時，在長廊金桂樹下的那番對話，一切清晰得就像昨天。她們曾可以做朋友的，卻最終因為一重重的誤會，最後還是越走越遠了。可是誰會想到，她們最後還要成為妯娌，而且蕭明珠還是嫂子，將來的日子，她極有可能還需要主動與蕭明珠聯絡親近。

不甘，不平，由得了她嗎？

再說，蕭明珠有對不住她的地方嗎？

仔細想想，那也是沒有的。

就算當初她誤會了，蕭明珠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向她解釋，那也是她沒有詢問過在先。那個時候，她一直深陷在自己美夢被擊碎的痛苦中，想必蕭明珠向她解釋了，她也是聽不進去的，反而會認為蕭明珠虛偽。而後來在慶王府裡，她更是質問指責的口氣，蕭明珠會那樣回擊她，也是理所當然了。

也罷，就這樣吧。

嫁進皇家，成為他的王妃，一切就不再如府中做姑娘時那般了。形勢不由人，那隻能順勢而為。她不僅要小心謹慎，還得大局為重。

蕭明珠在花廳裡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不停的有年輕的姑娘過來與她打招呼，她只是客氣的笑了笑，並沒有與她們相談的意思，估計有盧家的兩個小姑娘在，那些姑娘們也沒人說她什麼，一個個知趣的離開了。

鄭湘衣很快就越這來了，那兩個陪伴她說笑打花時間的盧家小姑娘估計是早就得了盧檸夕的吩咐，一見鄭湘衣過來，就起身讓了坐，親熱的打了招呼，又喊著丫頭添了茶，然後就攜手離開了。

鄭湘衣看著兩個小姑娘走遠，這才收起了臉上那面具一般的笑道，才低聲道："你瞧瞧，不過才十來歲的年齡，在人情世故都快成精了，真不知道盧家是怎麼教的。"

蕭明珠上上下下撇了她一眼，打趣道："誰敢在你面前稱精？"

鄭湘衣白了她一眼："我這千年的老妖精，最後還不得向你投帖認栽嗎？哎，你說，這叫什麼事啊，也不用你高抬貴手，你只要幫我向那木頭人說一句話，我可不就逍遙離開了。"

蕭明珠沒搭理她，單手託著下巴，反問："你還想離開嗎？"

鄭湘衣想了想，一聲輕嘆："我不後悔，這才是真實。"以前的攻略任務，她就像是一個演員，一個過客，什麼都是假的，也不敢交付自己的真心與信任。於其那樣虛假的活著，還不如這樣痛快的再來一次。

"那他對你好嗎？"蕭明珠又問。

鄭湘衣怔了怔，臉上流露出了遲疑。

自打皇上下旨將蕭明珠賜給了逍遙王后，耿直就遵守他曾經許下的承諾上門來向她提了親。當時她認為有耿夫人作祟，這門親事是絕對成不了的，根本就沒有動過心思。結果耿直這木頭人還硬生生憑著他的那執著的硬性子拗贏了耿夫人，還打動了父親。待她反應過來後，兩人的親事已經成了鐵板釘釘，由不得她了。

成親之後，她原本也只想拿耿直當成個老闆對待，並不想付出真心實情，沒想到那個木頭人古板歸古板，對她還是真心的好。不僅對她是客氣照顧有加，甚至在耿夫人為難她的時候，也沒有袖手旁觀，甚至在耿夫人往屋內塞人時，他都強硬的拒絕了，半點也沒讓她為難。這一年上來，她那冰冷的石頭心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鑿出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不過，她可不會老實地將這些說給蕭明珠聽，只是橫了蕭明珠一眼："對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小心你那個表妹宋玉茹。以前她蹦噠，那是沒有身份靠山，如今你爹平安歸來，還加官進爵，她估計腸子都悔青了，說不定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蕭明珠撇嘴："以前是瞧著她有天賜的機緣份上，沒想搭理她。從她離開的那一天起，她就與國公府沒有關係了，如果她不知趣，非要來折騰什麼，那我也不是吃素的。你啊也故意別岔開話題，耿直對你好不好，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都沒發現你身上的刺兒都軟了，扎不痛人了。"

"你。"鄭湘衣怔了下，隨後有些惱怒的狠瞪了她一眼，偏頭不搭理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明珠偷笑了起來，她覺著這樣的鄭湘衣才真正有了人氣兒，不過，她也沒再想撩撥鄭湘衣了，隨手招過一個盧府的丫頭，讓她去打聽一下丁微在哪兒。

丫頭退了下去，鄭湘衣這才道："你急什麼，丁微應該馬上就過來了。那白夫人是繼室，比我婆婆要臉得多，不敢在這種場合搓磨她的。"

蕭明珠正想呲她兩句，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丁微的聲音，她立馬抬頭望了過去，只見丁微伴隨著楊丁香一塊兒進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