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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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珠點頭,委屈的扁了扁嘴,攢了些勁兒才開口;“那個時候,你們都不給我機會說,哎,這一耽擱……”她停頓緩了緩氣,“估計宮裡殘餘的那些人都查不到了。”
蕭懷恩抬手本想敲了一下她的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實在是下了不手,最後改揉了把她的頭髮;“你也不想想那是什麼地方,當時又是什麼情況,能說這些話嗎?”
她就沒瞧見王爺後頭還站著個五皇子?五皇子雖然一直與王爺親近,但人心隔肚皮,誰能看得透。再說皇家的親情薄如紙,只要牽扯到那個位置,沒有什麼是不能拋棄的。
再說……
他不由得警告:“我明白,你們現在感情好,你相信他,你不想瞞他。但是你就沒想過,你要如何與他解說這件事?你就算想如實相告,確定他會心平氣和的接受你的不尋常,不會害怕逃避?就算他真的能接受,不會起利用你的心思;一旦他遇上了解決不了的事,或者為了救他最在意的親人,想要藉助你這力量幫他,你是幫,還是不幫?”
小明珠身上的言咒能力是遭人忌諱的,一旦被人知曉,要麼是害怕,要麼就是想收之為已用。
就算小明珠不會看錯人,韓允鈞值得相信,但他不認為這個時候是向韓允鈞攤底的好時機。
蕭懷恩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來得銳利,蕭明珠最初還想反駁辯解,隨著他的語氣加重,她的臉色也漸漸泛白,最後埋進了枕頭裡。
當時,她都想到了要防008一把,卻真的沒有想過要防韓允鈞。
不,更準確的來說,她心底已經沒有拿韓允鈞當成外人了,也不認為這些事還須要瞞著他。
可是被父親這麼一問,她明白了,自己相信韓允鈞不會因她的能力而排斥自己,也不會想著利用自己。
他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他與皇上的父子之情絕對不比自己與爹的父女之情差。一旦皇上出了事,她不敢確定,韓允鈞會不會向她救助,而她又會不會答應。
他有他的為難,自己也有自己的苦楚。
這個能力不是次次靈,也不是那麼好用的。
“我錯了。”蕭明珠很老實的承認了自己的疏忽,那個時候確實是考慮得不太周道。
“你不是錯了。”蕭懷恩又道:“你只是還有其它的打算。”
蕭明珠猛的抬起了頭,蕭懷恩看到了她眼睛中的驚詫,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你是不是知道這事會給他帶來麻煩,才故意想讓他去查的?”
這個時候往宮裡伸手,可是會招皇上忌憚的。
“我出事,他替我討個公道,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蕭明珠的話說得很慢,甚至有氣無力,眼睛卻格外的明亮,蕭懷恩瞪著她,她嘟了下嘴,等了好一陣子才低聲嘀咕:“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蕭懷恩心梗了。他原本認為,只有自己瞧出皇上對韓允鈞寄於了重望,沒想到明姐兒也看穿了。
也是,以前皇上巴不得韓允鈞萬事不理一心靜養,現在卻頻頻招他進宮;甚至還三番五次的讓人試探小明珠,默許了大皇子的一些舉動,只怕都在驗證小明珠的處事手段,看她能不能扛以大任。
明姐兒必定是不想韓允鈞去爭那個位置,才會故意讓他去觸一觸皇上的忌諱。
哎,看來自家的小丫頭早就在他沒留意間悄悄地長大了,什麼都看得明白,心裡也什麼都懂,並且,她還有了自己的應對之策。
認識到姑娘長大了,心裡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他還沒疼夠呢。
看來年後皇上與他商議他們成親日子時,就算哭鬧折騰,他也得將日子往後再拖個三五年。
他不放心,又叮囑道:“後面的事你不用管了,也不用與王爺再說什麼,一切都交於爹來解決。當時出宮的人那麼多,有人在路上偶出意外,還見了血,這種事說起來雖然小,但是犯忌諱,必定會有風言風語,不難打聽。”
前朝與後宮是聯絡在一起的,把前朝的人找出來,後宮裡那些也就不難猜了。
蕭明珠點點頭,還沒開口,她就聽到腦海裡的008又炸炸呼呼地喊了起來:【boss,那老太婆到院子來了!】
老夫人來做什麼?
她還沒來得及提醒老爹,就聽到了院外的喧鬧,像是老夫人和小木石鬧起來了。
“爹,你快去瞧瞧。”蕭明珠側了下身子,往門口張望了一眼。
蕭懷恩一把將她按回床上:“你休息。”說罷,起身開啟門走了出去。
院子廊下,許老夫人緊緊摟著蕭木石,一陣心啊肝啊、寶貝孫兒的一番亂叫,瞧著蕭懷恩,她好沒氣地道:“還好菩薩保佑,平哥兒沒事,要不然讓我怎麼活!”
這幾天,她連唸經都念不進去了,開了自己的小庫房挑了許多的好東西,一天七八次的派人給寶貝孫子送,但還是覺得這些都不足表現她的祖母的慈愛與關切,就想著好好準備今天晚上的團年飯,藉著氣氛與平哥兒好好培養一下祖孫親情。
結果,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著他們從宮中回來了,卻得知他們在宮裡被人算計下了毒。
還好,毒酒被蕭明珠給喝了。
不過,她依舊不放心,想親眼確定懷恩和子平的安全,問清楚他們在這兒後,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蕭木石不滿的板著小臉從許老夫人的懷裡掙扎出來,道:“我又沒事,中毒的是姐姐,祖母不應該去探望姐姐嗎?”
許老夫人滿不在乎:“她不會有事的。”說話,又伸手要去拽蕭木石,柔聲的哄道:“平哥兒,隨祖母去正院玩,祖母特意讓人準備了好多菜,必定有你喜歡吃的。”
蕭木石豈是幾道菜就能哄走的,避開了她的手:“我不去,我要陪姐姐。”
許老夫人被拒絕了,臉色很不,瞪著不識趣的蕭木石,瞪了老半天,最終也沒能罵出來什麼話來。估計也明白這是她目前唯一的親孫子,在沒有第二個之前,不想太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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