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4、還是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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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蕭明珠的張狂的樣兒以及示威般的言語，剛剛被扶起來的楊丁香又腿軟的跌坐在了地上，一貫自認為自己能處理好各種後院瑣事的梅七姑娘也瞠目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勸阻了。

被針對的韓婉婷眼睛都氣紅了，這蕭明珠是半分也不將她一個宗室女放在眼中。一時間，新仇舊恨全都湧了上來，她什麼找茬的理由都不尋了，衝過去高高地揚起手，就想給蕭明珠一巴掌，出出心中的那股惡氣。

她的想法也很直接，就是蕭明珠那句話，打了再說。

事後說別鬧到父王面前，哪怕鬧到皇上面前，難不成還會因為一巴掌要了她的命不成，最多不過兩三句訓斥而已，還能壞到哪裡去。

可是她卻沒仔細想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在蕭明珠面前算個什麼，不說打不打得過蕭明珠，能不能打得著還是個問題。

她的手落下來時，被蕭明珠抓住了手腕，腕上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蕭明珠正想一巴掌回過去，突聞到了淡淡的蓮花香。

這種香味突然勾起了她心底某種記憶，她瞬間就判斷了出來，那不是蓮花花芯製成的香片，而是一種叫蔓珠草的東西製成的香丸。

她顧不上打韓婉婷了，抽動著小鼻子尋找著蔓珠香最濃的地方。最後她確定香味是來自於韓婉婷的香包，她將香包拽了下來，隨後將丟破爛一樣，一把就將韓婉婷甩到了旁邊的花圃裡。

韓婉婷尖叫聲直衝雲宵，蕭明珠充耳不聞，撕開香包將裡面的東西盡數倒了石桌上，用手指飛快的撥弄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姑娘，讓奴婢來！”知夏過去想接過個活兒，蕭明珠擋開了她的手，依舊自己飛快的尋找著。

塞了一嘴小魚乾的008，和用魚乾磨牙的038也瞪圓了眼睛，屏住呼吸仔細看著蕭明珠的舉動。

韓婉婷的香包裡除了一堆乾花，還有十來粒黃豆兒大小的香丸，蕭明珠從其中挑出兩粒，送到鼻前一聞，臉色大變，果然就是那蔓珠香。

蔓珠香是使用蔓珠草製成的香丸，它的氣味像蓮花香，卻比蓮花香還要淡雅保持得長久，可是它卻不是尋常的香粉或者薰香，而是一種道家佈陣施法使用的特殊香料，一般是用在連線陰陽兩界的法陣，或者某些需要外力定魂的法事上，尋常是不能使用的。

而且，這蔓珠香還有一個特性，製成的香丸只能存在十二個時辰，過後香丸就像完全沒有存在過一般，連一點薄薄的痕跡都不會留下來的。

韓婉婷一個王府貴女，她的身上如何會有蔓珠香？不過看來她似乎不知道蔓珠香的用途，要不然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將這種香拿來染了衣服。

不，應該說這蔓珠香是誰做的，真正的用途是什麼？

【boss，這是什麼？】008埋頭在它的資料庫裡查詢，還不忘詢問一聲。很快，它聽到了提示音，隨後結果將它嚇得一個哆嗦，聲音也不鎮定了；【boss，這是蔓珠香？002的資料庫裡有這個東西。】

002知道，那九夜必定是知道的。

九夜不是那晚被小道士從朱徵凡的身體裡抽出來，就在他們的眼前滅了嗎？

那慶王府裡，誰還會製造這蔓珠香，而且這蔓珠香又是準備用來做什麼的？

蕭明珠將兩粒蔓珠香裝回了那個香包，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腰帶裡，轉身衝到剛被丫頭們從花圃裡扶出來的韓婉婷面前，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手就拽下她頭上的三尾金鳳釵，用尖銳的那一端直接頂著韓婉婷的眼睛：“說，那香，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蕭姑娘……”震驚的梅七姑娘見勢不好，快步過來想要攔阻，知春知夏忙聯手攔在了蕭明珠身前，不讓她靠近。梅七姑娘只得放聲大喊：“蕭姑娘，今兒個是我祖母的壽誕，你瞧在我七哥哥多年的兄妹情份上，就暫且忍一忍吧……”

她更想說的是，出了自家府門，你們再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

蕭明珠充耳不聞，手上微微一動，只見韓婉婷的眼皮子上被劃出了一條口子，血珠子迸出，沿著眼框流了下來。

“說，再不說我就扎瞎了你的眼。”蕭明珠已經沒有了耐性。

原本以為她不敢動手的韓婉婷還想硬一硬，挑釁一把，眼上一痛，她是什麼想法也沒有了，只感覺到身下一股熱流湧出打溼了裙襬。

她知道，這蕭明珠絕不是嚇唬她，而是真的敢下手。她要是真被戳瞎了一隻眼，事後哪怕再戳瞎蕭明珠的兩眼，也彌補不回來的。

韓婉婷萎了，哆嗦著答道：“這是我昨天從大哥屋子裡拿的。”

自從大哥從清風觀裡回來後，身體極度虛弱，躺上床上根本就不能動彈，屋子裡成天不透風，充滿了藥味。大哥受不住，又嫌棄外頭買來的香片濃郁，就讓粗使婆子去採了後園的蓮花，教手巧的丫頭製作香片和香丸。

她瞧著那在大哥的指導下做出來的香片和香丸比外頭買的還要好，就時常去找大哥要一些回來用。

昨兒個她又陪母妃去看大哥，母妃聊起了她的親事，她聽著不舒服，本想直接回去。出了門才想到自己的香丸用完了，就徑直去了隔壁的小書房，從放香丸的玉匣裡隨手抓了一撮。

韓昭誠，這香丸竟然是慶王世子韓昭誠教下人做的？

蕭明珠顧不上韓婉婷了，隨手將她甩了出去，扭頭就往外跑。

【這怎麼可能，九夜做個蔓珠香不稀奇，但這韓昭誠以前就是一個普通的王府世子，哪裡會懂這些東西，而且九夜離開，他也不可能有存在時的行事的記憶……啊……難道……這不可能！】008大叫道。

這一切跡象顯示的結果只有一個，這韓昭誠只怕不是韓昭誠，還是九夜。

九夜九轉十八彎地唱了一出的空城計，將他們騙得團團轉。

它疑惑地看向038，038也是一臉的懵：“如果九夜是在韓昭誠的身上，那我們從朱徵凡身體裡驅逐走的黑影，又是誰？”

這，不科學！

那個黑影還是綁著002的。

難道九夜還能將靈魂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