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3、進宮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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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陽平公主面前，蕭明珠還沒屈膝就被陽平公主扶住了，拉著她的手仔細打量了片刻，舒了口氣，示意她坐到旁邊的寬椅上，“氣色不錯，看來，你肚中的小子不磨人。”

蕭明珠不客氣坐下，笑著：“嗯，我是吃好睡好，沒哪兒不好。”

“那就好。”陽平公主笑著說道：“你也乖些，多聽嬤嬤們的話，過了這幾個月，也就好了。”隨後，她不滿的瞥了眼韓允鈞：“知道你寵她，事事由著她，但這個時候該攔還得攔。若是她悶了，本宮郊外有幾處風景不錯的宅子，你陪她過去住住，不要再去那些……親戚家中走動……”

韓允鈞知道她提的是江家的事兒，沒有解釋什麼，老老實實的點頭應著：“姑母說得是。”

見他開口就認錯，陽平公主就狐疑了：“該不會是你攔不住，想要讓本宮替你說話，好拘著她吧。”

不是她多疑，實在是她太清楚了，韓允鈞對蕭明珠有多寵溺，幾乎是有求必應。要不是這樣，當初也不會放任著她抬著國公爺，跑到她的公主府討要個“說法”；更不會容她一個大姑娘進凡哥兒的院子，救了凡哥兒的性命。

韓允鈞的臉上瞬間浮上了窘意：“姑母……”

“姑母……”蕭明珠忙護著：“他這是對我好呢。”

“好好，對你好就好。”陽平公主輕輕拍著她的手背，神神秘秘地道：“江家老夫人贊你了，是不是真的？”

“嗯。”蕭明珠點頭，但一想到那位老夫人，神色又有些寂落。

江家的老夫人被那點氣運給挽回了一些時光，據太醫正說，運氣好的話，能熬到年後。據說，江家族人以及老夫人的孃家人，都已經收到了訊息，都在儘快趕往京都。

用阿鈞的話說，這三個多月，足夠江老夫人將一切後事都安排下。只要江老夫人不犯執念，她遺留下的安排只怕還能保下江家十幾年的昌盛。

事後，038有些不滿的跟她抱怨，只怕江老夫人為江家和她的孃家考慮，而不會顧及王府，極有可能會保持中立。阿鈞和江亞軒之前的商量和安排，盡數都會化成東流水。

她有些遺憾，但不後悔。

“好了，別想了，你盡力了。”陽平公主怕她憂了心，柔軟勸了句，抬頭又笑著趕韓允鈞離開，“你們的事兒，我們是不懂的，但你在這兒，那些夫人們姑娘們可都不敢過來了。一會兒，本宮再領她去後殿給那些宗室長輩們見個禮，放心，有本宮在，不會讓人欺了她的。”

韓允鈞原本就是打定主意要寸步不離的陪著蕭明珠的，他還沒來得及婉言謝絕陽平公主的好意，韓允昭就匆匆過來了，瞧著他們，張口就道：“二哥，原來你在這裡陪……姑母，讓我好找。”

蕭明珠相信，他最後那個詞，絕對絕對不該是“姑母”的。

她自然知道，在王府裡如何那是王府裡，真正到了宮裡面，還得講宮裡的規矩，若是阿鈞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在某些善意的人眼中，那是阿鈞重視她，不放心她；但在某些心懷惡意的嘴中，就極有可能變成，是她刁蠻無禮，死纏著阿鈞不能離開，阿鈞還會被扣上慎內，怯弱，難成大氣的一系列不好的風傳……

她給韓允鈞使了個眼色：“裡面人多，我就在這兒陪姑母坐坐。”

陽平公主輕搖著手中的帕子，提醒般笑道：“你就放心去吧。”

看著蕭明珠的謹慎，韓允鈞有些心痛，不過也沒辜負她和陽平公主的好意：“那先過去了，你好好聽姑母的話。”

“曉得。”蕭明珠都應。

韓允鈞又叮囑了幾句，最後韓允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硬拽著他離開：“二哥，人家說為為人父者痴，你這還沒為人父呢，就讓我見識到了。”

“是嗎？”對自家兄弟，韓允鈞可沒對蕭明珠那好性子：“這是你今兒給父皇的賀詞？”

韓允昭笑得快咧到耳朵根的嘴巴一下子收不回來，很不幸的抽搐了，差點兒沒歪了半邊臉，他捂著臉：“二哥，可沒你這麼嚇人的……”他又不是二哥，若他拿這話向父皇道賀，父皇只怕能拿賀禮將他砸出殿去。

韓允鈞他們走後，陽平公主又問了些蕭明珠的日常，末了還低聲道：“我手上有幾個安胎的方子，曾是宮裡流出來的，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你找人瞧瞧，看能不能用。”

“好。”蕭明珠對這種好意，是來者不拒：“姑母，表弟可曾好些了？”

提到朱徵凡，陽平公主倒是流露出了喜意：“雖說身子骨還弱著，但也好多了，我這次進京都，除了為皇兄賀壽，也是想在京都裡再給他尋門親事。”她原本想著在伯爺下屬家中挑個德才貌俱佳的好姑娘，結果那些人都拿凡哥兒當成了洪水猛獸，避之而不及，避不開的還拿庶女湊數。她就死了這條心，想著回京都稍稍降降標準挑一個大家閨秀。

蕭明珠有些八卦，忙追問：“那您瞧中了哪家？”

陽平公主倒也不瞞她：“這不還在慢慢看著嘛，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左右看了下，見還真沒有人在她們邊上，壓低了聲音問：“安昌那是怎麼回事，說是也犯了魔障了？”若安昌的身子骨沒毀，只是因“故”大病一場，那與凡哥兒倒是能做一門好親。

“這……”蕭明珠有些為難，她乾脆伏在陽平公主耳邊道：“據說瞧上了賈豪仁呢。”可是，賈豪仁卻不賣帳清王府的帳，一來二去的，安昌郡主的婚事倒是卡在那裡了，為此，清王妃隔段時間就派世子妃過來給她送些東西，話裡話外，就想著她能去幫著說和一下。

“哦，”陽平公主只是應了句，似乎沒往心裡去，蕭明珠也只是笑了笑，不再在這件事上多言。

瞧著時辰差不多了，陽平公主起身領著蕭明珠去正殿後面。

殿後，福壽大長公主，慶王妃、清王妃、夷安公主、盧檸夕，還有一些她只見過幾面的宗室女眷都在，內外命婦們也三五成群的散坐在一旁

在盧檸夕身後，她看到了一個幾乎都要遺忘了的人蔣素素。蔣素素低眉順眼的坐在盧檸夕的身後，雙手攏在袖子裡，神色淡然，態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真正吸引她注意力的是，在蔣素素的身上有一團若隱若現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