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4、是誰撞上了誰的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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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柳先生的提醒下,又發現了更嚴峻的真相,父皇召他進宮,專程讓太醫替他檢查身體,絕對不是關心他的身體和子嗣狀況,而是好奇他為何會這麼快讓女人有孕!
他倒是不擔心太醫們會發現什麼,他們要是能發現他偷偷服用瞭解藥,那早就該發現了,但那白嬪會不會看出什麼來呢?若是讓父皇知道,他手中有剔骨的解藥,必定會勃然大怒,哪怕他與當年韓允鈞中毒之事沒有半分關係,也會父皇當成同犯給處置了!
還有,即使白嬪沒發現,或者發現後想與他談條件,暫時沒有出賣他的意思,相信父皇也派了不少的眼線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候,他最好是什麼都不做,靜靜的等著父皇的懷疑漸漸消散。可是,楊茉莉生產在即,這孩子到底是換還是不換?要換的話,要怎麼做才能保證天衣無縫不讓那些眼線們發現呢?
他不甘願被迫向白嬪示好,也不願意自己的計劃被打破,與兩位先生商量了足足七天,才想出了一個比較完美的可行之策。於是,也就有了他帶楊茉莉來白桃庵求母子平安,兼賞梅這了一出。
眼下,楊茉莉已經喝下了催生藥,很快就要發做,在這個節骨眼上,韓允鈞他們竟然也來了白桃庵?該不會,就是衝著他來的吧!
“依你們之見呢?”韓允景覺著自己已經不能冷靜思考了,若真讓他做主,他真想帶人衝出去把那韓允鈞給暴打一頓,把他多年來積壓的怨氣,盡數發一發!
柳先生馬上就道,“郡王,事已至此,不如計劃暫且做罷,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胡先生輕嘆了一聲:“王爺,不如馬上啟程,逍遙王他們總不能跟著我們打道回府吧。”還好,他們到庵裡有一段時間了,香也上完了,菩薩也拜了,平安符也求了,現在回去誰也挑不出什麼來,倒是逍遙王他們剛到,總不能也馬上離開吧。
“什麼?”柳先生享有言,怒目相對:“楊姨娘隨時都會發動,現在如何能啟程?”難道他想讓楊姨娘在半路生產,然後半路動手腳換孩子?那樣一來,等於是要楊姨娘母子的性命啊!
“好!”韓允景馬上就應了胡先生的話。
柳先生聞言渾身一僵,只覺得後背發寒。雖然說奪嫡是殘酷的,必要的時候也需要犧牲,但不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皇長孫的位置,就拿婦人和孩子性命來做賭注吧。若是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能因這樣的小事,隨意的犧牲掉,那日後這人還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
沒等柳先生開口,外面傳來了喧譁聲,隨後有婆子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爺,楊姨娘不小心動了胎氣,可能要生了。”
“什麼?”韓允景勃然大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頭,一撩門簾出去,看著已經跑近的婆子,抬腿就是一腳。不過他現在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別說踹動人了,倒是把自己的腳給踹痛了。婆子嚇了一跳,馬上跪下,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胡先生見狀,忙跟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低聲勸道道:“郡王,眼下箭在弦上了,若在這個時候避讓,反而容易讓逍遙王起疑。”
這點,韓允景自然也知道,他可以製造意外,但不能讓人看出他故意而為,不然,他身上的疑點就會越滾越大,一旦他身上的疑點多到壓過了父皇的忍耐線,父皇可不會在意他是不是親生兒子,講究有沒有證據,抬抬手就能將他給拋到那鳥不生蛋的封地,再給他來個什麼意外。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急火,陰著臉罵著地上跪著的婆子:“楊姨娘要生了就要生了,叫本王有何用,難道本王還能去替她生不成?”
胡先生忙替他圓話:“隨行的可有會接生的婆子?讓婆子去伺候著。還有,去請庵裡懂醫術的師太過去看著,誓要保楊姨娘母子平安。”
婆子不敢動,跪著等韓允景發話,韓允景收著力又踹了她一腳,“還不快去。”婆子這才敢起身,飛快的原路回去。
胡先生叫過侍衛幫忙,要扶韓允景回屋,韓允景推開他們:“回去做什麼,我那好皇弟來了,自然得去見一見!”走了兩步,他停下回看了眼身後的兩位幕僚,吩咐道:“柳先生隨我去,胡先生留下,見機行事。”
見機行事,見什麼機,行什麼事?難道他還不死心?
柳先生面上沒任何表情,點了點頭,胡先生的眉梢微微動了下,遲疑的求證:“王爺?”見韓允景點頭,他才道:“王爺放心。”
蕭明珠一行在山門處下了馬車,她和韓允鈞相互扶持著,慢悠悠的上了那百來階石梯。
還沒到大殿,身後就有侍衛匆匆趕過來稟報,說是看到韓允景帶著人,正往這邊來。
突然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冒了出來,蕭明珠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緊緊拽著韓允鈞的胳膊。見她停下了腳步,韓允鈞也隨著停了下來:“明珠,怎麼了?”
蕭明珠應了聲,又用力地晃了晃頭:“不知道……”她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是什麼,不是害怕,也不是緊張,卻讓她有些不安,似乎還有些熟悉。
韓允鈞認為她只是在擔心自己對上韓允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著急,“他若不來,那才叫奇怪了。”韓允景為人是謹慎,但也太謹慎了,許多事兒一旦謹慎過頭,反而讓人能查覺到他的心虛。
蕭明珠扯了扯嘴角,一邊努力的想要弄清楚那種奇怪的感覺,一邊問:“他會不會設了什麼局要陰我們?”
韓允鈞笑了:“他應該不會這麼傻的。”
韓允景今天過來,一定是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的,要不然不會把懷孕九月的楊茉莉都帶出來做擋箭牌。就算他布了個局,應該也不是針對他們的。倒是他們的出現,只怕打破了韓允景的局,才讓韓允景會這樣沉不住氣。要不然,他派個下人過來打聲招呼,或者等會兒再故意來個偶遇,也比現在這樣直接來攔他們要自然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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