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十年一夢今朝醒 第四十一章 一片雪花，驚豔千秋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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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仙呆立原地，心中失神，這一刻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幕畫面。

那是一幕眾生絕望哭求的畫面。

畫面中，無量眾生，身處絕境之地，前方無路，後退無門，無助地對天哭求，一字一語滿是絕望與無助。

“此世一戰，我死無妨，可眾生何辜？眾生該何去何從？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了嗎？煌煌紀元，無量古史，有誰···能解眾生於危難，護紀元以延續？”

“都說絕境之處，必有新生，可是，我們的生路在哪？我們的生路在何方？”

···

倏然，又有數道聲音響起，迴盪在聞仙的耳中。

這一刻，似乎是心有所感，亦或是心中有所共鳴，倏然聞仙忍不住開口了，口中不由自主地輕聲呢喃了起來：“是啊，都說絕境之處，必有新生，可是如今，十方天地盡橫斷，無量眾生皆絕望。我死無妨，可眾生何辜？眾生該何去何從？眾生的路，究竟在何方？”

聞仙眉頭緊鎖，聽著四周不斷地傳來悲傷而絕望的聲音，口中不斷地重複著先前的話語，漸漸地，他整個人彷彿陷入了魔障一般，執念越來越深，甚至整個人的意識都漸漸沉淪了起來，心神完全處在了一種極致的悲傷與絕望之中。

“譁！”

倏然，就在這時，眼看著聞仙的意識就要被沉淪的那一刻，一道無量的微光，倏然自聞仙的腦海之中浮現，浮現在無量眾生的前方，微光永恆，光耀千古，微光拂過，撕裂千秋萬古的迷障，照亮了永恆的前方，光芒所至，驅散了無盡的迷霧與黑暗，讓眾人看清了迷霧與黑暗中的真相，為眾生指明前路。

“那裡，原來在那裡！”

“原來如此，那裡便是延續！”

“看到了，我終是看到了。”

“原來，那裡便是真相，那裡便是希望！”

“於絕境之中，得見永恆真諦，此生···雖死無憾，雖死無憾！”

···

倏然，聞仙的腦海，倏然響起了無數驚喜的聲音，那是希望的聲音。

不過，聞仙沒有聽到多少，因為就在他的腦海裡，響起了無數驚喜之音的時候，他的意識倏然清醒了過來。

“微光，又是微光，又是那道微光，那道微光···究竟是什麼？”聞仙眉頭微蹙，口中喃喃低語，此刻的他，對於自己先前看到的微光，充滿了好奇，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存在，因為他發現那道微光似乎無處不在，似乎始終存在於各個時空，每當關鍵時刻，似乎都有它的身影。

“另外···剛剛那道微光在黑暗與迷霧之中，照射出來的是···路？難道···那就是那些斷路的生靈所要到達的目的地？”聞仙心中思緒萬千，滿心的疑惑。

他腦海中的那道微光出現突然，消失得更加突然，從出現，到光耀萬古，開闢神秘之路，這前前後後，只是一瞬間的時間而已。

由於當時，聞仙的意識有些恍惚，所以對微光出現後發生的畫面看得非常模糊，很不清楚，只是依稀間，彷彿看到了一條虛幻的煌煌古路，沉浮於無盡的迷霧與黑暗之中。

“呼呼！”

倏然，一道清風，自聞仙的身後襲來。

清風中，先前曾經多次出現的那道光芒，再次出現，它在清風中隨風遠去，清風所及之地，光芒所至之處，驅散前方的重重迷霧，顯化出了前方的真面目。

那是一條無盡長遠的路，一條由無數屍骨鋪就、血染的長路。

望著前方的長路，聞仙一陣失神，因為，直到這一刻，他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就處身在這樣的一條屍骨血路之上。

四周的清風，依舊在吹拂，那道微光依舊在隨風飄遠，照亮前方。

聞仙在原地呆立了一會，漸漸地忍不住踏著腳下的長路，朝著前方走了過去，因為他很好奇，前方究竟有什麼？腳下的路究竟又通往何方？在此路的盡頭處，是否···也伏屍著一具帝屍。

聞仙邁步遠去，如此，不知道走了多久，彷彿走了只是一瞬，又彷彿行走了無盡歲月，橫跨了無盡時空。終於就在這一刻，他終是···看到了路的盡頭。

如他之前所看到的其他所有斷路一樣，在他腳下的這條斷路的盡頭處，同樣是存在著一具帝屍。

這具帝屍，與其他的帝屍，很是不同。

其他的斷路上的帝屍，個個都是跪伏在地上，身上個個帶著慘烈的傷。

而眼前的這具帝屍，則不是，首先一點，他是站立的，不是跪伏在地上，另外，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勢。

他就是定定的立在路的盡頭處，身軀筆直，面向前方，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的偉岸與神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無雙絕世的睥睨之氣，如紀元之尊主，古史之帝皇，給人的感覺，彷彿他一人便是一紀元，一人便是一古史。

“嗯？這身影為何···”聞仙面露訝異之色，有些失神，因為眼前的背影，讓他覺得很是熟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咦，那是···那竟然是一片雪花！”倏然，聞仙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因為，他看到了那道微光，看清了它的真面目，此刻，它正處在那具帝屍的肩頭。

那微光，竟然···是一片雪花。

聞仙心神巨震，太震驚了。

這一路走來，那道微光太神秘了，且太強大了，彷彿無所不能。

遠的不說，就說剛剛，他於自己的腦海之中出現，輕易地撕裂阻攔眾生的黑暗，驅散了無盡迷霧。

一片雪花，彷彿遍及古往今來，無處不在，它之所至，橫斷千秋的迷霧，光耀所照，照亮萬古的驚夜。

“譁！”

倏然，就在聞仙震驚失神的時候，那道微光，也就是那片雪花，驟然飛起，頃刻間，化身億萬片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舞在四周，接著，無數雪花紛紛而動，於空中化為一道玄奧的字元，宛如萬川歸海一般，瘋狂地朝著聞仙眉心處蜂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