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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趙凱臉色蒼白趴在一個內侍的肩膀上,對著一個臉盆不停的乾嘔著,似乎想要把自己胃裡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
他剛剛做了一個不太理智的決定:下令在自己的大殿裡,播放一段來自前線的錄製影像。
隨著唐國的電影事業蓬勃發展,攝影機這種東西就不再那麼神秘,許多國家都購買了這種昂貴的裝置,用來記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比如說,宮廷宴會里就會出現類似的裝置,當膠片還是非常昂貴的幾年前,貴族們以此來炫耀自己的財大氣粗。
攝像機會記錄下那些奢靡的貴族生活,沒有聲音的默片裡,貴族女人好奇的看著鏡頭,展示著自己身上華麗的衣衫。
這些影像也是珍貴的,記錄貴族生活的資料,反應了各地的風土人情,還有這些年之間的服飾與妝容變化。
不得不說,唐國的妝容與服飾已經深刻的影響了許多國家,唐國的裙裝漸漸成為了各國貴族女眷們的衣著主流,區別只是各個地區流行的款式略有不同罷了。
與此同時,各個國家也在極力組建自己的電影團隊,拍攝一些故事,用來抗衡唐國那若有似無的文化入侵。
就比如說,唐國在戰前每年都要向各個國家出口三十多部電影,其中絕大多數都廣受歡迎。
這些電影傳播的都是唐國的意識形態,裡面有許多讓舊貴族們惱火的內容。
就比如說,唐國的電影里正面的形象往往是樂善好施品德高尚的新式貴族,這些貴族都是做出了傑出貢獻的社會精英,他們在電影裡帥氣多金,懲治那些為富不仁的反派,受到了觀眾們的熱烈歡迎。
其中最著名的電影之一,就是一部叫做《崑崙山伯爵》的,講述的故事是一個平民被當地的舊貴族霸佔了妻子,自己被舊貴族推下懸崖,結果被唐國的戰艦艦長救起,送到了龍島上學習進步,最終學成一身本領,成為唐國伯爵,身價億萬,最終救回了妻子,報仇雪恨的故事。
原本這故事並沒有多少出彩的地方,無非就是個老套的復仇故事罷了。可偏偏加上了唐國崛起的背景,讓人更加信服。
許多人都在當年的布納斯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也有許多人在唐國改變了自己的一生命運。
在唐國確實可以憑藉學習成為人敬人愛的執政官,確實可以透過努力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
所以,當一個非常現實的,有關理想的故事擺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這種衝擊力是真切的,是引人入勝的。
於是許多國家都開始拍攝自己的電影,講述自己的故事——這種可以記錄影像的方法,也隨之流傳開來,在更廣泛的領域迅速普及。
後來,在發現攝像機可以記錄遠方的真實情況之後,拍攝記錄然後帶回這些珍貴的現場影像就成了攝像機的一個重要用途。
希瑞克的工程師們用這種方式來分析武器系統的戰場表現,所以經常會把攝像機帶到前線去使用。
再然後,隨著唐國的新式武器裝備開始大量的投入戰場,拍攝一些唐軍武器的畫面,也成了一種記錄分析唐軍武器裝備,抄襲武器外形的重要環節。
這一次,正好有攝像機拍攝了唐國的白磷彈空襲豐江城的畫面,希瑞克方面把膠片送回到了大華帝都沖洗分析,因為這裡的條件比較好。
得到了訊息的趙凱對馮克之在報告中重點提起的白磷彈非常好奇,他真的很想知道能夠讓馮克之都忌憚三分的武器,究竟有多麼的厲害。
於是趙凱召見了希瑞克的顧問們,命令他們在他的宮殿裡播放前線被白磷彈攻擊的畫面。
一開始希瑞克的工程師們是拒絕的,他們看過了這段內容,覺得太過驚世駭俗,不適合趙凱觀看。
不過趙凱堅持要親眼看一看,甚至還找來了沈川與楚牧州,還有工部的大臣陳景等大臣。
最終希瑞克方面還是同意了趙凱的要求,反正你想看就給你看唄,看出問題了別怪我們沒有警告你就行。
結果就是,趙凱在大熒幕上看到了在天空中突然爆裂開來,如同千萬流星墜地一般的白磷彈的攻擊。
他親眼看見了被燃燒的白磷沾染計程車兵在地上如同一條黃鱔一樣扭曲翻滾,不停的掙扎。
在畫面裡,房屋在燃燒,到處都是滾滾濃煙。軍官無助的揮舞著雙手,在他的身邊就有已經燃燒起來計程車兵對著他叫喊。
因為沒有聲音,所以趙凱是聽不見那些士兵悲慘的喊聲的。可他能清楚的看到對方張大了嘴巴,那種歇斯底里的絕望,隔著螢幕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畫面很快就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傷員,有已經燒沒了胳膊的傷兵,有殘垣斷壁和用瓦礫碎石堆砌起來的街壘。
整個城市都在燃燒,遠方是一條條黑色的煙柱。豐江城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貌,這裡幾乎已經被摧毀了。
抱著武器的大華士兵面色麻木的盯著鏡頭,有些人甚至額頭上滿是皺紋。許多人已經不再年輕,還有許多人卻並未成年。
這些被徵召為國而戰計程車兵剛剛經歷了一場災難,而他們面對攝像機鏡頭的時候這場災難還沒完全結束。
大火燃燒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平息下來,大量的木質結構房屋都被焚燬,只留下一堆堆漆黑的灰燼。
“這根本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武器。”楚牧州臉色蒼白的看了看正在不停嘔吐的皇帝趙凱,然後對身邊的工部尚書陳景說道。
陳景嘆了一口氣,對老宰相嘆息道:“我們才摸索著製造了一些飛機和坦克,他們就又拿出了一大堆新的東西……工匠們都已經盡力了,可……”
楚牧州也知道工部其實已經盡力了,這些天陳景一直都住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親自督促一些工匠儘快改進武器裝備,彌補大華部隊與唐軍之間的差距。
可努力的結果微乎其微,希瑞克的工匠們搞不出來的東西,大華帝國的工匠也同樣無法理解吃透。
大華帝國能搞出新的坦克和飛機來,已經是舉全國之力,是這個帝國技術的極限了。
眼前這種比魔鬼還要可怕的炸彈,工部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應對了——哪怕他們有能力弄到白磷,大華帝國也沒有能夠深入唐國的轟炸機來投放這些炸彈不是麼?
至於說新型轟炸機?短時間內就別想了。大華帝國搞出來的新的飛機生產線,生產組裝大華1型新式戰鬥機都不夠,根本沒有辦法再生產轟炸機。
就算有第二條生產線,現如今也應該是滿足空軍對戰鬥機的需求,大力生產戰鬥機防空才對,哪兒能去生產轟炸機呢。
再加上發動機產能不足,大華帝國根本沒有更多的發動機來供給轟炸機生產了,哪怕能製造機身,也沒有發動機可用。
“生產火炮、高射炮、坦克飛機……工部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人手,再顧及其他了……”陳景搖了搖頭,一副我真的沒有辦法的模樣。
“陳尚書的辛苦,我自然是知道的。”楚牧州也沒有責怪陳景的意思,立即出言安慰道:“只是這白磷彈真的太過兇惡,實在是看了讓人心有餘悸。”
別說大華帝國的文官們沒上過戰場了,就是他們帶過兵打過仗,他們熟悉的戰場也不是眼前影像裡這種模樣。
比起他們知道,或者聽說過的戰爭來,這不斷燃燒崩塌的城市的畫面,簡直就是經書裡的地獄。
“和這樣的對手交戰,堅持到現在還沒落敗,簡直就是一個奇蹟。”戶部尚書王玉材低聲對身邊的禮部尚書江潤感慨道。
江潤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點了點頭贊同了王玉材的話:“王大人所言極是!這唐國果然如狼似虎,無禮……非人!”
大家都被畫面中那恐怖的景象給嚇壞了,一直到這個時候,在場的諸位大臣才終於對這場戰爭的慘烈程度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之前戰爭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冰冷的數字,死了幾十萬人,損失了幾百萬金幣……這些數字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抽象,一點兒也不真實。
此時此刻,最真實的東西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他們終於開始認真的思考,思考這場戰爭究竟有沒有必要再繼續堅持下去了。
在場的所有人,最得意的莫過於沈川了。作為帝國兵部尚書,他之前一直都是捱罵背鍋,不受人待見的那一個。
現在好了,他之前頂著多大的壓力,所有人都體會到了。現在他可以反擊了,他終於可以賤兮兮的拱拱手,說出那句“伱行你上啊”的經典臺詞了。
“沈大人……”那邊的皇帝還在乾嘔,會議一時半刻也進行不下去,楚牧州挪到了沈川的旁邊,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道:“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他沒說是什麼事情,沈川卻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
楚牧州問的,是這場戰爭……或者說這個爛攤子,要怎麼收拾。
終於,趙凱還是恢復了過來。儘管許多人都覺得他就這麼一直吐,吐到死或許更好一些,可他還是恢復了過來,坐回到了自己的寶座之上。
他臉色煞白,俯瞰著腳下的列位臣工,好半晌才擠出了一句話來:“諸位……有什麼想說的?”
之所以臉色煞白,一方面是被殘忍的畫面給嚇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剛才嘔吐憋的。
如此難堪的在所有大臣面前出醜,最要面子的趙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一邊在心裡埋怨希瑞克的這些人不懂事,不應該把這麼噁心人的東西帶來給他看;一邊更加仇恨那個讓他當眾出醜的大唐王國,恨那個叫做唐陌的混蛋東西。
一出生就貴不可言的趙凱,還從未如此仇恨過一個國家一個人。因為過去如果他恨,他可以立即就發洩自己的恨意。
有人忤逆他?殺了就是了。有附庸國得罪了他?發聖旨訓斥,派兵去邊境恐嚇就可以了。
可大唐王國的出現,讓大華帝國旁邊多了一個惹不起又殺不掉的存在,一個讓趙凱痛恨又無法解決的存在。
極致的恨無非是讓趙凱暴怒惱火罷了,可就在剛剛,趙凱還趴在那裡吐胃酸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大華帝國的皇城,帝都……那也是一個大半城市都是木頭建築的舊都市!如果唐軍用白磷彈轟炸帝都,那這座輝煌了數百年的城市,真的有可能毀於一旦。
趙凱可不敢想象,自己的宮殿燃起熊熊烈火,自己的身體被燒得皮開肉綻的模樣。
所以他怕了,他恐懼了,這種之前幾乎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陌生又迷茫。同時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因此趙凱竟然意外的平靜了下來。
一些大臣站出來,開始痛斥唐國窮兇極惡,不講人道,心如惡魔,簡直該死至極!
可他們的咒罵如果管用的話,估計大華帝國百年前就一統天下了,也不會等到今天被唐國打成這個模樣。
但是無論如何,基調還是要定下來的。總是要有幾個小嘍囉開口,將場面話說上一遍,這才好讓後面發言的真正高官們有機會說正經事兒。
在這些大臣們喊完了口號之後,第一個站出來的是禮部大臣江潤,他這一次進言,竟然大膽無比,直言這場戰爭已經失去了掌控,應該早日結束為好。
“陛下!帝國需要休養生息,為蒼生計,應遣特使,與唐國言和!”江潤低頭,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作為禮部,大華帝國的外交是歸他管的,這一次戰敗求和,他禮部也推拖不得,所以他主動承擔了下來,還讓皇帝記住了他勇於任事。
聽到有人在戰爭開始後第一次提起求和這個詞來,趙凱的眉毛挑了挑。他是真的想要呵斥兩句,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儘管他依舊恨自己的將軍們無能,恨唐國不引頸就戮配合,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求和或許是現如今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臣以為,還是要增兵前線,穩住防線……”沈川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說的卻不是求和的建議。
楚牧州看了一眼沈川的背影,再一次低下頭去。他剛剛和沈川溝透過,沈川這個兵部尚書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楚牧州這個宰相。
沈川的想法很簡單:戰場上打不贏,一切都是零。和談也要戰場上穩住了,展示出自己的力量來,才有談的希望!
如果豐江城丟了,入冬之前又有大敗,唐軍深入大華腹地,這種情況下,唐國怎麼可能願意與大華帝國談判?
楚牧州也覺得,如果唐軍節節勝利,他要是唐國宰相,也不會願意輕易和談。
所以沈川才會建議增兵前線,這是他作為兵部尚書,對局勢的看法:“陛下!如果我們無法讓唐軍停下前進的腳步,那麼唐國即便同意談判,要求也會高得嚇人!”
“說的對啊……”後面的大臣交頭接耳,一改之前對沈川的冷嘲熱諷,反而開始議論紛紛,誇讚起沈川的英明來:“沈大人的建議還是有道理的。”
“還要增兵?幾天前不是才徵兵50萬,充往前線嗎?”可不同的聲音也不是沒有,一些大臣立刻就對徵兵表現出了反感。
徵召平民入伍不是小事,之前大華帝國已經連續徵兵五次,如今可以說是民怨沸騰,怨聲載道了。
第一次徵兵,為的是以百萬大軍進攻唐國,奪下西琮。大華徵調了新兵70萬,這些部隊基本上都隨錢錦航當了俘虜。
第二次徵兵是為了應對唐國反擊,全國徵召了30萬人,這些部隊基本上都已經損耗掉了。
第三次是唐軍猛攻南風口,在附近徵召了20萬人。還沒等著20萬人發力,唐軍就奪下了南風口,這20萬人也就作鳥獸散了。
第四次徵兵是為了藏劍峽防線——趙琛在南部地區一口氣徵召了90萬大軍,到現在南部地區都還因為洪水與徵兵,沒辦法恢復生產。
第五次是馮克之守豐江,一路上徵訓新兵30萬,也都差不多填在豐江防線上了,現如今預備隊也用得差不多了,急需要後續補充。
這前前後後,一共拉了240萬的壯丁,放在過去,都夠打十場戰爭的了。結果這一場戰爭都沒打完,硬是損失了個乾乾淨淨。
因此,沈川才會在這一次會議上,重新提起這個之前非常讓人詬病的新一輪徵兵計劃。
儘管讓人頭疼,可現如今大華帝國也確實到了不得不再徵兵應戰的地步了。
“陛下!馮克之大將軍在豐江,既要與唐軍周旋,又要提防秦國二十萬蠻兵,如果斷了支援,後果不堪設想啊!”沈川低頭,聲音在大殿裡迴盪。
趙凱也清楚,從秦國那邊借來的兵,那終究是借來的兵,並不是他自己的。
這些秦國兵要是損失了,他大華帝國是要賠的!而且秦國如果撤走這些兵,他也不能把秦國這麼樣。
因此,大華帝國方面確實應該儘快用自己的部隊頂替到前線上去,只有這樣做才是穩妥的。
趙凱是贊同徵兵的,在他看來,向前線增加兵力比剛剛鼓譟直接求和的提議順眼多了。
再加上剛剛他親眼看過了白磷彈的恐怖,對一直在維持戰線沒有崩盤的沈川印象改觀,所以更願意支援一下沈川。
於是,只聽趙凱問道:“不知道沈大人,覺得徵召多少新兵合適呢?”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想的已經是,如果沈川提出的要求不高,他就直接拍板決定滿足沈川。
可哪知道,沈川直接回答道:“回稟陛下!臣以為,應該即刻徵召150萬新軍,儘快開往前線。”
“不是……多少?”聽到沈川說出的數字,趙凱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叫一百五十萬?你睡醒沒睡醒啊?
如果真的徵召150萬人,前前後後大華帝國一共為這場戰爭就徵召了接近300萬大軍了。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要知道上戰場的可都是青壯啊!什麼叫青壯?青年!壯年!都是幹活的勞動力啊!都是寶貴的生產核心啊!
那些人都是要種田的,來年開春都是要種田從事農業生產的!戰死了損失掉了,明年的春耕怎麼辦?堤壩水渠還修不修?礦還挖不挖了?
現如今已經有言官奏報,說是家家戴孝戶戶披麻了,再徵召150萬人,怕不是要有人造反了吧?
“臣以為,150萬!”沈川覺得,趁著這個好機會,無論如何也要多爭取一些東西,支援給前線苦戰的馮克之。
他之所以提出這個數字來,其實也是精心計算過的。如果排除掉20萬現在已經越發不願意做事的秦軍,想要守住防線,再準備足夠多的預備隊,讓馮克之可以繼續圍繞豐江做文章,那就至少要100萬人。
可如今看戰局,看唐國的新式武器,還要再額外多要50萬,填補到其他一些地區的防線上,以求萬無一失。
這麼一算,其實150萬那都已經是非常保守的一個數字了,正常情況下,要200萬都不算多。
“沈大人!別說陛下不能答應你說的數,我工部也沒辦法再湊那麼多武器,裝備你這150萬人啊!”看到趙凱有爆發的跡象,一旁的工部尚書陳景搶先出來,替沈川解了圍。
沈川嘆息了一聲,他知道陳景是好心,可讓陳景這麼一解釋,他要這150萬人,也就沒了希望。要知道,這可以說是他為馮克之爭取的,最後一點點希望了。
沒有了這個希望,馮克之在豐江,估計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聽著大華帝國朝堂上的這些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希瑞克的顧問們也是面色凝重,他們策劃的這一場戰爭,現在看來已然是輸了。可輸了就需要有人背鍋,有人出來負責……上一次,死了人。這一次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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