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1絕不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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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態和二戰時代的日本航空部隊的狀態非常接近，甚至秦蜀兩國在這方面還不如二戰時代的日本。

二戰時代的日本航空部隊飛行員培養也是貴族式培訓：從事飛行員訓練的年輕人都是精挑細選，文化程度出類拔萃，都是社會精英。

因為二戰時代的日本普通老百姓接觸機械和飛行的少之又少，所以基礎幾乎為零，只能從頭培養。

所以在二戰爆發之前，日軍航空部隊的飛行員都是訓練充足的精銳,在實戰鍛鍊之後，立即就擁有了強悍的作戰能力。

不過這樣的飛行員短時間內是無法補充的，因為有基礎的苗子就這麼多，死一個少一個，後續補充的沒有時間的積累沉澱，質量就是不過硬。

這種情況,民國也類似：識字率低，只能用相對來說有一點點基礎的少量社會精英培訓飛行員，因此民國的飛行員許多都是名門公子家世顯赫。

問題是,這些貴族公子學霸們沒了就是沒了，死了就是死了，再補充幾乎不可能：因為這些人之外的其他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飛機，不識字，長期營養不良連轉圈都會摔倒。

日本其實也是一樣的：在全社會培養了一批飛行員之後，剩下的平民百姓就出現了巨大的斷檔，他們沒有辦法繼續被培養成飛行員，所以日本的精英飛行員在中途島等幾次戰役損失掉之後，就再也補充不上了。

秦國和蜀國的問題也是如此：他們的科技進步是被大唐帝國旱地拔蔥強行提升起來的，本身這些國家的社會結構,依舊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的狀態。

老百姓的識字率都很低,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沒上過學,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甚至都沒摸過飛機。

哪怕是最近幾年,也有七成以上的老百姓連火車都沒坐過，指望這些人成為飛行員,還不如殺了他們更乾脆一點兒。

更悲催的是，秦國也好,蜀國也罷，他們本國的飛行員培訓能力幾乎都是零。如果勉強教育出幾個開民用運輸機的菜鳥，或許還有可能，但是培訓戰鬥機飛行員，那就屬於是趕鴨子上架了。

不是說完全沒有可能，而是說他們培訓出來的這些菜鳥飛行員，基本上也就有能力把飛機弄上天，勉強再把飛機開回來降落。

在損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飛行員之後，秦國和蜀國都已經不怎麼派自己的轟炸機去挑釁對方了。

戰鬥機也都是在己方控制區活動，以求被擊落跳傘之後，能夠立即返回部隊作戰。

相比較飛機而言，飛行員更加的寶貴，這已經是巨大多數國家的共識——甚至包括唐國。

和其他國家不一樣，唐國的國情類似於二戰之前的美國：大唐帝國擁有世界上數量最多的飛行員隊伍，同時擁有最為龐大可靠的飛行員培訓能力。

平時，大唐帝國就有許多人接觸過飛行駕駛：大唐帝國甚至在許多農場使用飛機進行農藥噴灑，這些飛行員可都是民航培訓學校裡教出來的。

讓許多國家的飛行員汗顏的是，這些平日裡在大唐帝國農場裡駕駛飛機噴灑農藥的飛行員，飛行技術比他們這些國家的飛行員技術好的多。

至少這些駕駛農藥飛機的大唐飛行員,在戰爭爆發的時候立即轉行去駕駛運輸機轟炸機,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而大唐帝國自己的戰鬥機駕駛員培訓更是冠絕世界,他們的飛行員經過最嚴苛的訓練，技術過硬不說，他們駕駛的飛機也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好的。

所以大唐帝國的飛行員戰損率極低，低損失意味著更多的飛行員經過實戰之後可以活下來，把他們的技術和經驗積累起來。

另一方面，大唐帝國的識字率可能是全世界最高的，各種夜校和培訓機構，加上完整的義務教育體系，大學體系，讓大唐帝國的教育普及率高的嚇人。

這可不是識字率高這麼簡單，而是說大唐帝國的年輕人裡有許多人懂飛行原理，瞭解機械結構，在學校裡接觸過許多相關知識。

加上大唐帝國的生活優渥，年輕人的營養均衡充足，所以體質更健康，身體更結實，所以選拔飛行員的時候，合格的人數也更多。

眾多的優勢加持下，大唐帝國的飛行員儲備基數更大，只要有需求，大唐帝國就可以接續飛行員的培養，在短時間內擴大飛行員隊伍。

這就是現代教育體系，經濟體系，動員體系帶來的巨大優勢。它平日裡似乎並不被人察覺，可在關鍵時刻，就成了衡量一個國家強弱的因素。

可惜的是，其他國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他們只能像二戰時代的日本一樣，看似張牙舞爪，實際上缺乏底蘊，欺負弱小還行，遇到強敵一下子就露餡了。

當然了，在這個異世界，大家都是一個師傅教的，破不了招……都是科技被畸形拔高的“異世界日本”，大家都一個熊樣，只要不去和大唐帝國較量，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反正大家都沒有再培育飛行員的能力，大家手裡也就只有差不多一個數量級的飛行員，所以大家都不用擔心對方會培養更多的飛行員來超越自己，也就可以保持半斤八兩。

作為大唐帝國派駐在秦國的軍事顧問，周懷遠也在開會的人群之中。只不過他自己選了一個角落，儘可能的不加入到秦國方面的戰略討論之中。

為什麼如此機密的會議允許周懷遠這樣的外國將領參加呢？這其實也是秦國高層的意思。他們希望大唐帝國能夠支援秦國，最好可以在後續的戰爭中給予秦國足夠多的支援。

比如說可以透過大華帝國出口一些飛機或者機床給秦國：反正以唐國的影響力，走大華這條線也不是真的完全走不通。

“周將軍，您怎麼看現在的局勢？”哪怕是自己選了一個不那麼起眼的位置，周懷遠依舊還是被許多人看在眼裡。秦國的宰相贏恪就壓低了聲音，在一旁問起了周懷遠的看法。

“秦軍確實勇猛，但是後勤依舊是個大問題。”周懷遠也不吝嗇，開口回答道。

反正他在這裡的工作就是帶貨，這時候指出一些秦軍的問題，也方便日後他推銷大唐集團的軍事裝備。

“唉……老朽看過將軍您之前寫過的報告，就提議採購軍車10萬輛……那時候老朽還反對過，如今看來，將軍高瞻遠矚，是老朽鼠目寸光了。”贏恪嘆了一口氣，捧了周懷遠又貶低了自己，態度好一個坦蕩。

周懷遠笑了笑：“宰相大人也不必自責，去年你反對採購10萬輛軍車的預算，不是用在了修鐵路和機場上嘛……也沒浪費，如今這些鐵路，不也用上了？”

秦國的預算有限，但是秦國的預算確實都用在了正地方：儘管沒有大量採購軍車，可秦國修建了新的鐵路，又建造了幾個機場，這些基礎建設，也確實提高了秦軍調動的速度，還順帶著提升了秦國的民用運輸效率。

“如今這戰況，周將軍可有破解之法？”又一個將領加入到了討論之中，是剛剛走過來的王室將領贏安。

他是秦王贏鐸的親弟弟，是秦王最信任的軍方將領。他在秦國很有地位，和大華帝國早年間的大將軍馮克之類似。

這位秦國的“軍神”與周懷遠的私交很好，他的兒子甚至一直跟在周懷遠的身邊學習，接觸到了不少先進的軍事理論知識。

“我能有什麼辦法……無非就是一邊改善補給，一邊拼命猛攻。”周懷遠很自然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如果真的讓蜀國熬過了前三個月，那麼秦國估計要吃大虧。”

他說的也是贏鐸贏恪等人的判斷：一旦蜀國可以從楚國唐國源源不斷的獲得物資補充，那麼秦國就會陷入被動。

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等秦國的強兵損失殆盡，那蜀國就可以用更好的經濟與更多的資源耗死秦國了。

“周將軍，我等希望可以再從貴國採購一批機床裝置，籌建另一個汽車生產廠。另外，還希望貴國可以幫我們緊急培訓一批戰鬥機飛行員……不知道，可不可以。”贏鐸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運輸可能會有一點兒麻煩，不過我覺得……只要能保證利潤，還是有操作的空間的。”周懷遠自信的回答道。

他知道，哪怕在戰爭中，大華帝國也必然會給大唐帝國面子。想要運輸一批物資到秦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可能是贏鐸最近一個月時間裡聽到的唯一一個好訊息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顯然是真的開心了許多：“那就請周將軍多多幫忙了！清單我們隨後就交到將軍手上，費用……我們絕不還價。”

他也清楚，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對方只要肯賣，就已經是在幫他們秦國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