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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總真的是用心啊,大老遠跑來黎京!”這樣陰陽怪氣地揶揄,只有一個人,謝衍。
“都說好了,咱們一起過來的,你又怕我不能睡懶覺啊!”
嫋嫋看謝衍,都被這戲精本精弄得起雞皮疙瘩了,偏生謝衍還那麼自然。
舒炎知道,謝衍來了,他不可能爭取到和嫋嫋獨處的機會。許多日不見,她似乎變得更動人。只是她的美,不為他綻放。
“那我去了,謝總。我希望下次會議時,可以給到你們,驚喜。”
謝衍去拉嫋嫋手腕,“我們回吧。”
卻聽地嫋嫋輕“嘶”一聲,似有若無。
謝衍一頓。
上了車,謝衍直接去碰她的袖子,“我看看。”
赫然看到嫋嫋手腕上紅腫一小片,觸目驚心。
“是做飯弄的嗎?痛不痛?我帶你去醫院。”
嫋嫋將袖子往下拉,“謝衍,你聽我說,這傷是我修畫弄的。”
“修畫?”謝衍眨眨眼,“藥液有腐蝕性?”
嫋嫋搖頭,“義母用的是漿糊。她修復仕女時,漿糊就不管用了。而當我用漿糊,修我自己的部分時,我的身體同樣的位置,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太詭異了,謝衍捏了捏眉心,感覺事情前所未有的棘手。“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不在畫中,畫就修不好了?”
嫋嫋沉眉,“我讓義母先空著仕女,修其他部位。我慢慢摸索,回畫中的法子。”
謝衍忽然心慌了,帶著她往懷裡,印上她的唇,胡亂一吻,而後手指在她臉上摩挲,“嫋嫋,這是天意,天意讓你回不去,天意讓你留在我身邊。你不要回去,好不好?”
事情,似乎回到了原點。
嫋嫋扣上安全帶,目視前方,“謝衍,還有時間。”
她暫時還不知回去的法子,你不必杞人憂天。
然而在謝衍看來,這只是時間問題,他要的是天長地久,他想和嫋嫋長相廝守。
超跑行駛在去醫院的路上,一個電話打進了謝衍的手機,是謝婷。
謝衍直接開了公放。“婷姐,什麼事?”
謝婷毫不廢話,開門見山。“深城前海的地標專案,我要把建築設計給營繕天工做。現在城市公司那邊反對得厲害,懷著小九九,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我需要你的支援。態度強硬地給他們施壓,接受我的提議。”
謝婷還是謝婷,那個說一不二的小魔頭。
謝衍忍俊不禁,“婷姐,不能什麼事都高壓政策的。他們剛剛全力配合,完成了次級資產轉讓,你又逼他們妥協,不跳腳才怪呢?”
“你是在責怪我咯,你直接做了甩手掌櫃,得罪人的事都交給我做,現在說風涼話,合適嗎?”電話裡呼哧呼哧的,顯示謝婷還處於憤怒之中。
前方紅綠燈,謝衍踩下剎車,“怎麼會?我感激婷姐還來不及。咱們就是分析一下他們反對的原因。其實未必是對青山笙的方案有異議,而是單純地不喜歡,上層對他們指手畫腳。所以,我的建議是婷姐換一種方式,和他們溝通。”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息,謝婷的語氣緩和了許多。“說具體點,怎麼做,我現在不想思考。”
謝衍看看副駕上的嫋嫋,唇角彎彎,“嫋嫋,依你之見怎麼辦?”
“涼拌咯。”嫋嫋吐出兩個字,這是她從網路上學來的。“婷姐。”
她拿起謝衍的手機,放在嘴邊,“我就瞎說,你兩聽。你帶著青山笙,去一趟深城,擺一場‘鴻門宴’。”
謝婷噗嗤笑出來。
想到嫋嫋那個嬌滴滴的美人,嘴裡說出鴻門宴幾個字,怎麼那麼反差?
就萌萌噠。
“你也說了,鴻門宴,深城那幫傢伙會買賬?”
嫋嫋臉上還掛著盈盈笑意,“說鴻門宴不太準確,懷柔宴更準確。你呢,稍微放低點姿態。到時候只說,衍總就認專業和創意,一切為了專案好,而營繕天工的方案無可指摘,堪稱完美。至於城市公司的合作關係,用慣的團隊,以後有的是機會,總部這邊也會適當放權,不再幹涉。”
嫋嫋說完,就聽謝婷那頭傳來了響指聲,“特別好!哈哈哈,嫋嫋,要麼你別當歌舞團團長了,大材小用,來滬城幫我吧。”
謝衍好氣哦。
車子啟動,他拿回自己的手機,“婷姐,你想都不要想。”
說著,惡狠狠摁下了結束通話鍵。
“嫋嫋,咱倆還是不是一條戰壕的了?”
嫋嫋不以為意,泰然自若,“謝衍,在其位,謀其政。這個關頭上,你不背鍋誰背鍋?”
好!好!好!
謝·背鍋俠·衍連聲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起來,你這是一箭三雕啊。鍋,我背了;好,婷姐得了;說不定還能間接促成婷姐和青山笙的好事。我說,你的小腦瓜裡都裝著什麼?”
嫋嫋不回答。當年先生教她的是經世術、縱橫謀。
前面就是黎京三院了,謝衍給祁高祥發了條微信,停車。“走吧,我去給你掛個號。”
**
祁家客廳,祁高祥和舒炎相對而坐。
“之前,嫋嫋和我說起來,館長您收藏了一些南黎的孤本古籍,所以我輾轉找到您。孤本珍貴,我想借閱恐怕困難,不知道可否在您這一覽?”
舒家的實力,祁高祥明白。舒炎是舒家後起之秀,還以這樣知禮得體的方式來拜訪,祁高祥本不該拒絕的。
但,那些股本古籍,只存在於嫋嫋口中,連祁高祥都不得知。
這已經涉及到了嫋嫋的秘密。
他收到了謝衍的資訊,如果舒炎問及嫋嫋,保密。
“古籍殘破,便是在這閱讀也很難。我回頭,給舒先生送一份謄寫版吧。”
舒炎“哦”了一聲,他也能明白,之於這些文化學者,把古籍收藏看得比財富還重。
“我還有些問題請教。傅閎之的傳世兩幅畫中,仕女婉兒與後來的虞貴妃,可是一個人?”
這一段,南黎書中沒有記載。
但,一個畫家的畫法,在一定階段內是固定的。
舒炎反覆比對了《九筵仕女圖》和《棲梧賦圖》,得出了上面的結論。
對此,祁高祥無法否認。“是的。南叔言親手將他的仕女,送給了三世國主——黎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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