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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以前就只喝過摻了飲料的雞尾酒,這會也沒把這酒當回事,直接又幹了一杯,繼續討酒喝,“三杯為敬,來來來!”
蘇佑廷看著臉色已經有些粉紅的小媳婦,自己眼中的情誼幾乎已經凝結的快要溢位來,自己端著一杯桃花醉,勾住了凌雲端著杯子又要再來一個一口見底的手腕。
“娘子,為夫還欠你一杯交杯酒,今日趁機補上!”
凌雲一愣,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佑廷的頭已經湊了過來,和她的鼻尖近在咫尺的,就張口吞下那杯酒。
被這張陽剛的盛世美顏,如此近距離的暴擊,凌雲腦子更暈暈的了,感覺剛才喝的不是他桃花醉,而是純酒精!
不然怎麼能這麼大酒勁,叫她人也暈,心跳也快,臉還燙燙的,要是真喝多了就好了,喝多了就不會還有理智,會覺得害羞!
直接就抱著脖子啃上去,嚐嚐唇上是不是還有桃花的滋味。
也許是夜色太迷人,也可能是凌雲眼中的情色太誘人,沒等她行動,蘇佑廷的整張有型的俊臉,就越靠越近地湊了上來。
沒有太過猛浪的攻城略地,只是淺嘗即止,他終於舔到了心慕已久的那雙紅唇,果真香甜軟糯得如同想象裡一樣。
凌雲也嚐到了蘇佑廷唇上的桃花味道,順勢就靠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
這溫暖,有彈性,還會隨著她的動作而調整更讓她舒服的姿勢,比硬邦邦的屋頂可是舒服太多了,靠上去就有種不想起來的感覺。
美人在懷,蘇佑廷也是緊緊抱住,就不捨的鬆開一點,把人圈在懷裡,頭靠在頸窩邊上,能聞到小媳婦身上叫人舒心的味道。
時光靜好,誰都不想打破這時候的美妙。
可凌雲看向天際邊無意的一眼,整個人跟受到什麼驚嚇一樣,彈了起來,蘇佑廷趕緊又把人給抱緊了些,生怕她動作太大,直接滾下房去。
凌雲眼睛睜得大大的,整個人肌肉都繃得緊緊的,著急地拍著蘇佑廷的胸口,“快,快上屋裡把窗臺上我的那個龜殼拿過來!”
蘇佑廷知道凌雲這是要起卦的意思,以前見過她用龜殼,認認真真的搖卦,自己就能擺弄好一會,用功的不行,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事,這麼著急要那個龜殼。
小心的扶著凌雲在屋頂上坐好,身子一轉就落到院子裡,推門進了屋子,一轉身就拿著龜殼回到了屋頂上,交給凌雲。
“怎麼了,這是?”
凌雲早已準備好了銅板,接過龜殼就把銅板塞了進去,聽蘇佑廷問她,抬手朝著天邊一指,“熒惑守心。”
天邊倒是有一片星海,不過完全不懂什麼叫星象的蘇佑廷看來就是一群亂糟糟的星星扎堆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不由得問了一句,“什麼是熒惑,什麼守心,守的是什麼心?”
“熒惑指的是火星熒熒似火,行蹤不定所以叫熒惑,現在它所在的位置就是二十八星宿裡的心宿之內,所以叫做熒惑守心。”
怕蘇佑廷聽不懂她話裡另一層的意思,小聲地又說了一句,“上次出現這星象的時候,轉年就死了一個皇帝!”
妄議朝政就是大罪,更何況事關皇帝的生死,這可是隨時輕鬆就能獲得投胎機會的話,蘇佑廷趕忙捂住了凌雲的嘴,掃視四周,“這話可說不得,被人聽到可大可小的。”
凌雲自然明白,微微點頭,蘇佑廷才放開捂嘴的手,表情凝重無比,他是從過軍的人,比百姓更知道一代王朝的更替,國君的隕落代表的什麼,戰火四起,國家動盪,最後遭殃的就是這些平頭百姓。
最首先的一點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男兒要被應徵入伍,走上戰場。
他們可能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兒子,或者是哪個孩子的父親,是那個家庭的整個天,但最後能有多少活著回來,繼續享受天倫之樂,根本沒有人能知道。
身為曾經的百夫長,蘇佑廷現在沒有卸職,只要有戰爭,脫下衣衫換上盔甲他就還要再上戰場。
他捨不得現在的家,放心不下老母,更捨不得離開凌雲,還有兩個剛剛熟悉起來的孩子。
就在今晚,兩個孩子終於大著膽子,幫他加菜了,那帶著討好的小眼神,小心翼翼的,叫他一個大男人差點就當場淚崩。
凌雲右手在忙碌的擺弄著龜殼和銅板,時不時還會掐算幾下,神情時而放鬆,時而緊繃,蘇佑廷也不敢打攪她,小心的牽起了她的左手,和自己的大手緊緊扣在一起。
十指交纏的感覺是那樣的和諧溫馨,叫他不捨地鬆開這份只屬於他的柔軟。
兩人都沒有注意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凌雲終於停了下來,長長的撥出一口濁氣,坐的時間太久,腿有點麻了,蘇佑廷抓緊機會抱著美人跳下屋頂,來了一個浪漫的雙人月下飛天。
只不過沒有唯美的古箏伴奏,也沒有洋洋灑灑的花瓣,只有骨碌滾落差點原地開瓢的一個酒罈子,兩人都沒能倖免被撒了一身的桃花醉。
兩人都沒有笑,此時,酒香怡人,已經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蘇佑廷用剩下的熱水幫凌雲小心地擦拭著臉上和頭髮上的酒水,擦著擦著就有點心猿意馬。
凌雲也拿帕子,沿著蘇佑廷硬挺的臉頰一點點幫他擦拭,擦著擦著就有點饞酒,心疼那一壺好酒,就喝了兩杯沒有盡興。
看到從蘇佑廷鼻尖上滾落的酒液,下意識地就湊過紅唇含進口中。
真的,就是這個味道,真是好酒。
月下旖旎,擦酒的兩個人最後都醉了,醉在對方溫柔的眼睛和滾燙的觸控中,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一件件衣裳被隨手丟在淨房。
怎麼回的房間,怎麼上的床都沒有人記得,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圓,落下去的時間很晚很晚,晚到腰已經都酸了,嗓子已經喊啞了。
從房子建好那日,這屋炕上的兩床被子終於今天只用了一床,另一床孤零零躲在一角,看著屋裡叫人羞紅臉的雲雨,流下羨慕的淚水,顧影自憐。
轉天一早,不管是蘇陳氏還是孩子們都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來叫他們起床吃早飯。
凌雲是睡到自然醒的,睜開眼,就哀嘆出聲,真累啊!
渾身上下哪都是疼的,腦袋疼,是昨天貪杯,喝酒喝的後遺症,腰痠腿軟,兩腿下的打晃,領口更是有遮也遮不住的斑斑紅印。
相反的,蘇佑廷一樣的一夜未眠,他就是一副食飽喝足的模樣,神清氣爽,滿面春風的,好像昨天勞動的不是他一樣,氣得凌雲翻了好幾次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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