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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建造農莊有什麼好玩的。天瀾山脈裡面才好玩呢,獵殺妖獸,尋找有奇花仙姝,有時候還能碰到古修士的藏寶府邸,運氣若好些,碰到一處秘地,更會有奇遇仙緣……”
王靜竺興趣缺缺,根本不接桑枝的話茬,權當沒聽到,轉身朝懸賞閣外走。
其實,她還想招募幾個超級保鏢,又怕保鏢起了異心轉頭害她。
有人攔住點翠說了幾句話。點翠狐疑地看看對方,想了想,還是緊跑幾步追上王靜竺,回稟道:“姑娘,那個人說他有個寶物想給姑娘您鑑賞鑑賞。若姑娘您喜歡了,他就賣給您。”
王靜竺大感興趣。“什麼寶物?”
桑枝攔住王靜竺。“別理這種人,都是騙子。若真是寶物,他可以拿去珍寶閣或者拍賣行出售,絕不會在大街上攬客。”
王靜竺卻偏想見識見識。修真界的騙子會有什麼伎倆呢?
點翠去把那人請到過來。
這個青年男子,尋常相貌,但身材魁梧,背上一柄重劍,很有俠客範兒。
桑枝給王靜竺靈力傳音。“金丹期修為,身受重傷,他應該急需一筆錢。他就是來騙你錢的。王師妹,你不必理會他。”
王靜竺微笑,不動聲色。
等到青年走到跟前,王靜竺說:“什麼寶物?拿出來瞧瞧。”
青年打量了一眼桑枝,說道:“我只能給小娘子你一個人看。小娘子若是不放心與我獨處,我稍後可以去貴府上拜訪您。”
“哦?你知道我住哪裡?”
“小娘子您絕世容顏,自打您踏入金川城那一日起,您就是金川城最受注目的人物。您昨日又仗義捐糧解救了上萬難民,在下豈能不識?”
“這哪能算是我解救了他們,分明是府君的功勞。”
“小娘子您過謙了。我這寶物,您想看看嗎?”
“好,你這就與我回府吧。”王靜竺答應了青年,轉頭對桑枝說,“桑枝姐,就此別過。”
桑枝攔住王靜竺,很是焦急。“妹妹,不可。”
“放心吧,我有分寸。”王靜竺露出不耐之色。
青年拔出重劍,上前一步,說:“小娘子若是有麻煩,梵某願意出手相助。”
王靜竺擺擺手,對桑枝笑了笑,繞開路,走了。
桑枝怒視青年,怒吼道:“小子,你若膽敢哄騙我王家妹妹,我定不會放過你!”
青年輕蔑嗤笑。
王靜竺只得回頭給了桑枝一個感激的微笑。
平川大道王府。
王靜竺沒敢讓青年距離自己太近,與他隔桌坐了,屏退了左右。“閣下,現在可以說了吧。”
“王小娘子,實不相瞞,昨夜在城外,我與一位世家子發生了糾紛,他仗著人多,想要殺我。我拼死反抗,將其擊殺,得了他的納戒,但這納戒上有他家族秘印。”
王靜竺駭然。小哥哥,你把殺人奪寶說得如此平淡無奇,真的好嗎?
“王小娘子,我想把這枚納戒賣給你。”說著,青年摸出一枚戒指,放在了桌子中央。
戒指樣式普通,僅僅絞了一層蛇紋,看起來就像一枚平平無奇的銀戒指。
王靜竺忍住了好奇心,沒去碰戒指,目光也只是在戒指上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抬起目光看向對面的青年。“不過區區家族秘印而已,閣下會破不了?”
青年:“這種家族秘印極難破解,以我的修為,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破不開。然而,一旦我開始破印,他家就會發現納戒被奪,更能以家族秘印追蹤到我的位置。一兩個時辰的時間,足夠他們把我翻出來。本來,我可以遠遁萬里,再行破解,可是,現在我身受重傷,走不遠。”
修真界常識1:器物分為有印之器和無印之器。此“印”特指認主烙印。無印之物,任何人都可以用。有印之物,只有主人身死或者抹除掉前任主人印記後才能重新煉化使用。
修真界常識2:但凡重寶,必定是有印之器。同時,為防止重寶丟失,修士們還會在寶物上額外打下一道特殊秘印。相當於在密碼鎖之外,再加一重保險。
點翠偷拍了不少修真界常識回來,王靜竺都認真學了。是以知道青年所說的“家族秘印”,應該就是這種特殊秘印、另一重保險。
據王靜竺所知,強大修士設定的這類秘印,有的可能附帶一次強大攻擊術法,誰動誰死;有的可能有詛咒功能,誰動咒誰……
修真界的詛咒可不是畫個圈圈了事,是真的會要人命。
青年現在陷入兩難狀態,不去碰家族印記,他就煉化不了納戒,也得不到納戒中的東西。
不煉化,丟了可惜,留在身上又是個定時炸彈,納戒主人雖死了,但天知道這種大家族有沒有特殊手段可以探查到此戒所在。
青年現在就是想找個更強大的第三方來幫忙破開納戒,能發財還能消除隱患。
既然青年是這個目的,這活王靜竺就不好不接了。
以什麼理由不接?
說我方正義使徒,不屑與殺人犯為伍?這個理由說出來,只怕對方立即就要暴起殺人滅口。
這種時候,隱世世家的名頭可不好使。反而是,家世名頭越大,死得越快。
說我方能力不行?豈不是暴露底牌,自崩人設?
果然,好奇心害死貓。
她這是上了賊船了。但是,替人銷贓、掩飾贓物這類事,王靜竺絕不願意做。
倒不是她有多正義,只是修真之人講究因果。
這裡面的因果大了去了,風險更是巨大難以估測。
思忖半晌,王靜竺找到了一個理由:“我家隱世千年,從不參與修士間的爭鬥。此物乃爭鬥之果,請恕我不能收購。你方才說了什麼,我一個字也沒聽到。你出了這道門,我便不會再認出你。你走吧。”
青年愕然。“王小娘子,是他起了惡念要殺我奪寶,我不殺他,便是死路一條。難道說,王小娘子認為,我等平民修士就該任人宰割?即便僥倖滅了對方,也不能取用對方的任何寶物,只能繼續做個一無所有任人宰割的平民?”
青年越說越激動,拳頭緊緊握起來,眼底漸漸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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