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殺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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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殺

沉重暴虐的嘶吼，像是從天際傳來的悶雷，又像是耳邊傳來的誘惑低語。

般若無法維持她的冷靜；

殺戮鬼無法維持他的豪氣；

飛頭蠻無法維持他的陰暗；

文車妖妃無法維持她的高貴；

牛鬼無法維持他的偽裝。

妖物的本性徹底暴露，一個個引動怨氣，瘋狂的向太一一方衝來。

“裝的再像，惡就是惡，也許他們中，有的被淨化後可以行善，但現在，絕不能留情。”

南子推斷正確，破除了敵人的智商，讓他們成為野獸。

對於人類來說，野獸更具有攻擊性，但恰恰容易對付，與“人”鬥，才變數無窮。

“下面交給我。”彌生拿回主導權。

“紅萌，你去牛鬼那邊，雷火對他肯定非常剋制，無限制使用‘雷火重流雨’；”

“大橘，般若交給你，她的法術可以跨越空間，只有你能來得及應對，招數隨意，拿出你打代代筆的勁頭打般若；”

“英俊，殺戮鬼是血與火的妖物，你願意淨化就淨化，願意澆滅就澆滅，確保勝利；”

“多多，文車妖妃給我一種詭異的感覺，你的羽毛變化萬千，剛好針對她，即使贏不了，暫時困住也沒問題；”

“最後的飛頭蠻，四季，你來解決，他是純外我係，多用範圍法術就行，在領域裡，不用怕引起誤傷。”

“我和代代筆支援各位，無子，多看顧一下美琴。”

儘管沒有南子那樣的預知和情報，但彌生的戰場靈覺異常敏銳，僅僅看過對手的外觀，便迅速制定出對策。

唰——

最快的大橘得令竄出，直取叫聲最惹人煩躁的般若。

咔嚓——

在般若還沒看清前，大橘已經罩著金橘色的光符，撞碎了她一個鬼面。

噼——啪——噼——啪

般若雖然沒了智商，可智力還在，她的戰鬥意識發覺追不上大橘，立即轉換了策略，在身體周圍佈滿了空間裂隙，黑氣鞭不斷探出並揮動，邊防禦邊攻擊，破空之聲像在放成串的鞭炮。

可惜高速黑氣鞭在大橘眼中慢的像蝸牛，每次抽擊全以落空收場。

兩人僵持一陣後，大橘找準機會，又一次撞碎了般若的一個鬼面，同時，他每隔一會凝出一枚超大威力的符文，炸碎部分裂隙，讓般若不得不隨時注意補充。

般若攻守皆落於下風，看上去敗亡只是時間早晚。

第二個出擊的是紅萌，雷電法術加諸於自身後，他的速度僅次於大橘。

因為四下裡怪物太多，怕被下黑手偷襲，紅萌沒有飛太高，而是貼地前衝，雙翼連續揮動，帶起千百枚紅色火焰核心，覆蓋青色雷電的，拳頭大小的飛彈，朝牛鬼傾瀉。

牛鬼是邪氣、汙穢、陰祟等負面情緒、慾望、死物的聚集體，最是畏懼雷火。紅萌的雷火屬於能量生成的法術，還不是真正的天雷地火，否則一枚飛彈就能把牛鬼引爆。

即便如此，牛鬼也一樣被打得苟延殘喘，他龐大的身軀成了絕佳的靶子。

嘭嘭的爆炸聲，與牛鬼的慘叫聲相結合，居然讓太一聽出了重金屬搖滾的味道。

太一：(・ω・｀ll)

在戰場上走神是不是不太好？

其實不怪太一不怎麼認真，在和源紫衣簽約後，他嘗試過使用源紫衣的法術，然後…成功了！雖然只能用極短的數秒，但能用就好，他的底氣一下非常足，頗有些誰也不服的囂張感。

再然後，他跟著紅萌的伴奏，牛鬼的演唱扭動時，不小心看到了眼神不善的彌生、推著眼鏡的南子，以及竊笑的無子和美琴，立即心也不飄了，舞也不跳了，表情和身體一同高度緊張的等著參戰。

相比般若和牛鬼落入下風，剩下三組打的有聲有色。

英俊對殺戮鬼有優勢，不過他還是孩童天性，一是喜歡玩，二是不願下重手，所以法術力度較輕，讓殺戮鬼顧此失彼，難以招架，傷越來越多，卻沒有一處致命。

而殺戮鬼被英俊“戲耍”出了脾氣，盲目追著對方打，又笨拙的打不到。

這兩個傢伙，英俊的法術效果波及範圍大，殺戮鬼的身體技能自帶滅殺特性，把周圍的小怪和建築清掉不少後，一路跑遠。

南子知道英俊是想趁機看看“現世”的景色，於是囑咐他注意安全，沒有多管——英俊再單純，也是山海界自然生長的精靈，戰鬥是第一天性，除非契約者指揮失誤，不然不可能打輸。

四季不像英俊，溜著殺戮鬼玩，她打飛頭蠻，跟試驗法術沒什麼區別，森羅永珍系列的法術頻出，把戰場，及戰場前方半徑百米的半圓區域，摧毀的一塌糊塗，製造出一片被轟炸區。

四季的法術範圍太大，實體攻擊太密集，飛頭蠻找不到機會施展飛撲大咬，便發狠的吞吃四季製造和召喚的各種植物。

飛頭蠻根本沒有意識到，隨著他吃下大量的植物，他的腦袋正在逐漸發脹，而且這種發脹很不平衡，這裡鼓起一個包，那裡凸起一個瘤——四季的法術在他腦袋內一樣有效果！

最後一處戰場屬於多多和文車妖妃，他們間的戰鬥最花哨和多變，文車妖妃正如彌生擔憂的那樣，她的特性是虛化。

這種虛化不分原本、內外，完全沒法捕捉痕跡，一般的精靈基本拿她沒招。

好在她不能一直全身虛化，必須有一部分實化，才讓多多有了牽制手段。

多多的羽毛一會帶著屬性，一會帶著特性，內我係的風火雷電一起上，外我係的銳化、磁力、加速、跟蹤來回變。

文車妖妃虛化躲一下，實化挨一下，虛實不定，始終要應對多多的攻擊，她曾試著越過多多對太一他們出手，可在試著遁入虛空時，被多多一把拽了出來，繼續一萬種羽毛不重樣大餐。

“根據記載，這幾個傢伙沒一個值得留下的，但有過百目鬼、裂口她們的先例，他們真實的善惡不好說。”

南子在空閒期，對太一等人說了一下般若他們書中的歷史。

“交給精靈判定吧。”太一覺得自己越來越冷漠了，擱在從前，他一定會想著儘量只傷不殺。

是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太一暗忖，似乎是看到源紫衣釋放“萬物皆虛”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