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對方想投降，我方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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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迦太一知道，然而他明白，眼前這位看不見的，或者說孔雀王國真實產出的，肯定和他想象中的遊戲NPC不同。

正如他所想，南子附在太一耳邊介紹了一下什麼是娜迦。

複雜點兒說，這是孔雀王國供奉的一種海洋霸主型神靈，有著呼風喚雨及興風作浪的能力；

簡單點兒說，就是孔雀神話中的龍，和大夏神話中的龍有少量區別，唯有兇殘方面，被認定一致。

“不是說蛇尾嗎？怎麼又成了龍？”太一搞不通其中的關聯。

對此，南子沒什麼太好的解釋，只能說人家神話就這麼定，再說神話和現實總得有些差別，你的《山海經》還和神話山海經不一樣呢。

“摩呼羅迦，就是孔雀神話中八部裡的大蛇，孔雀人想召喚你，花費代價恐怕不低！”

南子掃視著左右的血池，心中有所猜測，不禁為孔雀百姓感到悲哀。

“是不低，16萬人的血祭，才開啟了須彌山與現世的通道。”

摩呼羅迦聲音真的很好聽，輕靈清脆，又語調變化多樣，彷彿歡快的樂器，然而話中的含義卻非常殘忍。

“是十三個節點每個獻祭16萬人，在我們降臨後，還要不斷提供血食供奉。”

所以，孔雀王國現在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一的人口，除了極少的逃跑的，蛇人與黑色怪物內鬥及吞噬消耗的，大多數都是成了這些大神們的食物。

“這就是神靈啊——”太一感慨道，彌生和南子深有同感，為孔雀人心中慼慼。

當然，也就是心中幫著悼念一下，真實行動是不會有的，有了他們也活不過來。

“你們東瀛的神靈也同樣如此，或者說，現世對應的所有神界，皆視人間萬物為芻狗。”

摩呼羅迦倒不是為自己辯解，她只是實話實說——除非特定的神靈，否則他們不屑於對人類說謊。

說起東瀛的神靈，太一不怎麼熟悉，瞭解其中三昧的彌生和南子不否認：神話流傳到今天，被粉飾、扭曲了太多，早期文獻裡，東瀛的神確實和妖魔鬼怪沒什麼區別。

摩呼羅迦所說的神界，應該就是68001常掛在嘴邊的，山海界成天覬覦的各個維度，它們與現世相連又相隔，沒有山海界的打洞，或者暗能界的打洞，是無法正式降臨現世的。

這一回，從孔雀王國大規模獻祭來看，應該是大量無辜者慘死，造成現世暗能匯聚，繼而產生暴動，與暗能化的須彌山維度“兩端聯手發力”，巧合又必然的開啟了兩界通道。

“你之前想和我們談談，又是為什麼？不敢開戰？”

南子拋開一點點同情心，進入冷靜的情報官模式。

“我不畏懼戰爭，但不喜歡戰爭。”摩呼羅迦的樣子很奇怪，之前設法延誤太一等人的時間，進殿後又一副很有把握的架勢。

“因為我有更高的追求，現在的孔雀王國大地，由更加強大的神靈統治，我在其中只是最低的一層。”

“靠暗能界的能量，我永遠不可能超過那些排名靠前的神靈。”

“一直以來，暗能界對我們的能量分配，只依照最初的強弱，之後便會強者恆強弱者愈弱。”

“所以我想試著和你們合作。”

摩呼羅迦充分體現著，遭受暗能界侵蝕後生命的特徵：一切只考慮自我。

她不為暗能界效力，也不會為任何人效力，沒被侵蝕前那種不甘人後的野心，得到了無窮放大，甚至不惜手段。

“和我們合作？你有方案嗎？說來聽聽。”

南子不知道是真的動心了，還是僅僅在套話。

“有，我可以接受淨化，整個西姆拉也可以，查莫、喜馬歇爾、北阿堪德三邦都包括在其中，你們能夠獲得很大的利益，同時不會有任何損失。”

摩呼羅迦開出了很大的價碼，讓太一一時有些恍惚——這根本不用打了吧？對方直接降了！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談判專家南子深知這種一上來就許好處的套路。

“三邦自治，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地盤，我可以繼續接受獻祭，接受血食，這樣我才有可能超過那些前面的平庸神靈。”

“同時，未來你們攻下新的孔雀王國領地，無主的話，也要交給我。”

摩呼羅迦不認為她的方案有什麼問題，反正這塊巨大的土地全部屬於孔雀王國，她是天然的統治者，順勢接管並無不妥，加上太一等人無論如何也要去打別的須彌山神靈領地，打下來讓她接手不是挺好。

至於太一等人是否會選擇成為統治者，摩呼羅迦沒想過，因為孔雀王國的大地，怎麼可能交給外來“神靈”管理，他們連地脈都無法啟用。

“獻祭…血食…呵呵…”聽到這兩個詞，太一就知道沒機會省時省力了，這次對話註定談不攏。

太一併不排斥以後所有領地都交給摩呼羅迦來管，然而她這種索要生靈祭品的習性，實在超出太一的理念。

也許有人自願獻祭，可大多數人絕對不會接受，同時，即便最初能採取公平、自主的原則，但只要發展下去，必定將演變成強迫。

“你們不同意？”口中說著疑問句，摩呼羅迦卻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這位大神在孔雀眾神中，以狡黠、多智著稱，她從太一等人進入西姆拉後的系列舉動，就判定出對方敵意，或者說殺意很重，原因不明，但不妨礙她保持著戒備。

“當然，不過你似乎準備好了？”

南子解釋了摩呼羅迦怪異行為的源頭——對方在拖時間。

“是的，其實你們也是，對嗎？”

摩呼羅迦在拖時間，彌生和南子又何嘗不是。

真以為精靈們都是寵物小精靈，一個個只要脫離戰鬥就能回血回藍。他們在和八護衛、悉輸那伽，以及來路上那些蛇人部眾的三場大戰中，已經把能量消耗的七七八八。

在南子和摩呼羅迦既交換情報，又各自謀劃後手的時間裡，精靈們抓緊時間，把積攢下的陽能拿出來狂吸，補充了紅條和藍條不說，還增加了上限，讓自己的經驗條也狂漲，除了大橘，其他五個，全實現了臨陣突破。

“那麼，開始吧。”摩呼羅迦作為神靈，面對的也是“神靈”，肯定不會這時候搞偷襲，充滿儀式感的開戰才夠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