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凡人的命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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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札尼爾查腦海中，記錄有958736211種防禦手段，每一種都有獨到之處，可針對不同的攻擊。

可是，任何一種防禦方式都是有極限的。

以札尼爾查的神靈位格來算，他處在崔戈拉夫神界的第一梯隊，位格次於原始神靈——掌管天地的特里格拉夫，孕育萬物的母神維列斯；

以及他們之下的三相大神——太陽神戴伯格、火神斯瓦洛格、雷神佩倫；

屬於和軍神、白神、黑神、月神、愛神、死神、夢神、林神並列的九大主神之一。

所以，他的極限很高，附加上魔法的無窮變化，甚至可以挑戰三相大神，但再高也白扯，他和父神特里格拉夫、母神維列斯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實力鴻溝。

特里格拉夫和維列斯面對太一的神針，都得處在全盛狀態下，然後盡全力才能防住，札尼爾查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靠魔法來彌補這種戰鬥力方面的巨大落差。

無法匹敵怎麼辦？札尼爾查並沒有絕望，他本來也不是過來打仗的，對他來說，拖延時間才是關鍵。

儘管他處於無法扳回的劣勢，可由於太一的武器太細，根本造不成致命傷，所以，他還有後路可退。

此時，太一最好的進攻方式，應該是切斷札尼爾查的脖子，40米長的細光針，絕對可以做到這點，但太一併沒有那麼做，他的本能在發出提醒：砍腦袋沒用！

事實上，太一的戰鬥直覺很準，札尼爾查不僅是魔法之神，他的神軀也是魔法造物，脖子、腦袋，都不是致命要害，掉了，重新按回去就能黏上。

札尼爾查真正的要害，是藏在魔法身軀內部的核心，不大，是三枚一人高的稜形水晶，顏色為黑、白、綠三色，分別代表黑魔法、白魔法和法則魔法。

黑龍的身體，實際上，是他用日積月累的魔法能量所造，龍骨、龍血、龍皮、龍鱗，每一處都是魔法能量的結晶，也是他精神連線的終端，可以隨他的心意而動。

現在損耗這麼大，心疼是肯定的，但更重要的想法是：趕緊止損！

“天空之白，大地之黑，公允之綠，三重一體的至極魔法，交付我無盡的利刃！”

札尼爾查用魔法語言低聲吟誦，古老的發音，饒舌的詞句，無法聽懂卻能理解其含義的話語，再次傳遍烏科蘭全境，與每個人的精神共鳴。

“準備防禦！”列姑射欺霜提醒眾人，至於女仙們，她們不需要提醒，已經一個個準備好仙術，打算設定臨時防禦型仙陣。

當札尼爾查讀完咒文，天空中立刻閃耀出無窮無盡的各色光線，每一條光線都代表一種屬性的能量，這些光線快速交織、排列、融合、纏繞，最終成為一個個形狀、顏色、圖案各不相同的魔法陣。

這些魔法陣在天際不停的釋放光華，烏科蘭，甚至臨近的白鄂羅斯、波藍都能看到，它們遮蓋了星辰與月光，展示出致命而又危險的美麗，勾魂奪魄，讓人無法移開雙目。

“利刃出鞘！”

札尼爾查打不過太一，便採取“圍魏救趙”之計——魔法之神對三十六計的知曉與運用，比摩西妮那個半吊子強多了！

他要轟炸烏科蘭的整個北方！讓太一去面臨抉擇：救人還是繼續揍他…

魔法陣各不相同，噴射出的能量也皆不一樣——

有的是能量彈，有的是能量光束；

有的是散彈，有的是龐大實心彈；

有的是冰錐，有的是金屬錐；

還有諸如熔岩、酸雨、毒泥、螺旋旋風等等。

札尼爾查設計並構造出7295種魔法陣，便有7295種“利刃”撒向大地。

“天象，五行匯聚，六合封蒼！”

在欺霜帶領下，除去騰不開手的芭苓，其餘21位女仙，全部釋放出仙陣的一部分片段。

21塊錐形的仙術法陣，從她們手中升起，迅速放大，升至指定高度時，已經足以遮住一座城市。

隨即，錐形仙術法陣一塊塊相連，拼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屏障，阻擋住札尼爾查魔法陣的能量傾斜。

不過，比起札尼爾查肆無忌憚，想打哪兒就打哪兒，女仙們的仙陣顯得笨拙許多，經常會出現無法及時隔絕魔法攻擊情況，烏科蘭北部的一些地區，必然會遭到破壞。

這就是攻防雙方的無奈，女仙們原本可以將防禦仙陣製造的更大一些，但還是那句話——沒能量！

在源紫衣分身幫忙各處陣眼之前，她們就把能量消耗的七七八八，加上現世這邊恢復的慢，至今仍是虛弱狀態，能拼湊起這麼大規模的仙陣，已經是極限。

“見鬼！”翱翔於天空的太一，正翻來覆去捅札尼爾查捅的過癮，沒想到對方來了個無差別大規模襲擊，還是針對普通人類城市的。

一時間，他陷入兩難境地！是繼續加緊銅絲札尼爾查，徹底結束這次意外的維度入侵？還是想辦法去拯救普通人？

向來不喜歡想太多的太一，很快有了答案——女仙們絲毫不在乎人類，尚且勉力維持著仙陣，沒道理，他這個自詡人類的傢伙，反而不去救人。

救助物件，是完全和他不沾邊的烏科蘭人，太一的做法也許有點兒迂腐，但他就是這樣：看不到？那沒辦法，看到了，便實在難以放棄。

咔——轟——

太一不再追著札尼爾查，而是轉向魔法陣，神針一刺一揮，一個魔法陣就炸成了一團焰火。

爆炸的波動相當大，將飛的不怎麼好的太一吹出去好遠，沿途又劃破了幾座魔法陣…然後，太一被吹出去更遠，再次劃戳穿幾座魔法陣…

不是太一故意的，真的是魔法陣太密集，40米長的神針，除非是瞄準了捅，否則隨便舞動一圈，就能刮到十幾座魔法陣。

不過，好的一面就是，短短十幾秒內，太一已經毀掉了30多座法陣，將一小塊天空清理出來，讓射往烏科蘭東北方的魔法少了一些。

看到太一按照自己所想，開始和魔法陣較勁，札尼爾查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並沒有心疼魔法陣損失過快，因為，魔法之神怎麼會愁魔法不夠用。

“天空之白…”召喚魔法陣的咒文再一次響起，札尼爾查打定主意，用普通人的生命拖住太一，直到崔戈拉夫神界的其他神靈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