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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清和樓。
樓上很安靜,明媚的陽光照在姜清雪的俏臉上,她感覺暖洋洋的,很舒服,在皓月仙宮見不到這樣溫暖的陽光。
秦洛在泡茶,他先用沸水洗茶,洗好的茶葉放置在杯中,片刻後再泡茶,這是按照浮雲居士泡茶的步驟在泡茶。
姜清雪聞到淡淡的茶香。
秦洛將泡好茶的茶杯遞到姜清雪面前,微笑道伸手,“姜仙子,請。”
“有勞秦兄。”
姜清雪笑著端起茶杯,她淺淺抿了口茶,淡香在嘴裡瀰漫,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渾身所有的倦意都消失不見。
秦洛端起茶杯,他品嚐後卻微微搖頭,一樣的步驟,一樣的茶葉,卻不是他初次品嚐的味道,他和褚沛然都沒有達到浮雲居士的境界,或者他們的道有差別。
“好茶。”
姜清雪輕聲讚歎。
秦洛笑著點頭,“確實是好茶,一位前輩送我的。”
姜清雪端起茶杯,再次輕抿一口,她細細品味,全身放鬆,一臉愜意的表情,感覺泡在溫泉裡,不由柔聲細語,“喝著清茶,享受著明媚的春光,還有江上吹來的清風,現在的我或許是自由的。”
秦洛點頭,覺得很有道理,能曬著太陽,悠閒的喝茶,確實自由,他看向姜清雪,“姜仙子,我想詢問你一些問題。”
姜清雪頷首輕笑,“沒問題,不過我也想問秦兄一些問題。”
“姜仙子,你先問吧。”
秦洛笑著喝茶。
姜清雪放下茶杯,皓齒輕啟,“秦兄,你追求的是什麼?”
秦洛看著姜清雪明亮的眼眸,輕聲道:“沒啥追求,我是這片天地的過客,好好活著就行,看看美的風景。”
“秦兄真是與眾不同。”
姜清雪雙手握著茶杯,“很多人一出生就揹負很多,由不得他們選擇。”
秦洛想到花影,他搖頭輕嘆,“姜仙子,你追求的是什麼?”
姜清雪望向窗外,她看著忙碌的百姓,眼眸變得明亮,“我想要過燦爛的一生,為這世界做些什麼。”
秦洛感覺姜清雪的追求很好,他繼續問道:“姜仙子,我在內景裡看到和現實世界相同的地方,這是什麼情況?”
姜清雪俏臉含笑,“那是連線內景和外界的通道,這種通道屈指可數,想要進內景,需要這種通道。我也想知道,秦兄為何會出現在皓月仙宮的通道附近。”
“我當時透過冥想前往內景,可能是緣分吧。”秦洛喝著茶,打趣道。
“冥想?”
姜清雪輕聲呢喃。
“秦兄,你是如何冥想的?”
“放輕鬆就好。”
姜清雪瞪大美眸,輕聲呢喃道:“放鬆冥想就能前往內景?”
“姜仙子不妨試試。”
“我試試看。”
姜清雪相信秦洛說的話,她閉上眼,放鬆精神,開始冥想。
“不行。”
姜清雪搖了搖頭。
秦洛輕聲提醒道:“物我兩忘,感覺跟天地融為一體。”
片刻後,秦洛看著趴在桌上熟睡的姜清雪,他沒有打擾,安靜的喝著茶。
看起來她活的很累。
冰凰的鳴叫讓姜清雪驚醒,她坐起身來時,身前的茶已經涼了。
姜清雪有些尷尬,他對著秦洛躬身賠禮,“秦兄,是我失禮了。”
秦洛沒有在意,輕笑道:“不礙事,姜仙子有進內景嗎?”
“我看到藍天白雲,還有一望無際的草地,那應該是夢境。”姜清雪前往過內景,知道那不是內景,但跟普通的夢境不同,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內景很無聊,我平時就修煉的時候前往內景,現在很少前往內景。”
秦洛還是喜歡現實世界。
姜清雪有些羨慕,她想進內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多謝秦兄的指點,我以後會繼續嘗試的。”
秦洛給姜清雪換了杯熱茶,“姜仙子,你覺得人定勝天,還是天定勝人?”
姜清雪不知如何回答,“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這問題,不過仙界大多數老輩強者都相信人定勝天。”
江陵城上空,冰凰再次發出嘹亮的鳴叫,姜清雪抬頭看著冰凰,她輕輕一嘆,“秦兄,我們只能下次再聊了。”
“有緣再會。”
秦洛微笑著點頭。
姜清雪將秦洛倒的茶喝完,她笑盈盈的說道:“秦兄,你泡的茶很不錯。”
“我可以送你半罐茶葉。”
“一些就夠了。”
姜清雪沒有客氣。
秦洛取出一張符紙,他用符紙包起些許茶葉,然後遞給姜清雪。
茶葉透過符紙散發淡淡的清香。
姜清雪下樓的時候,看到褚沛然正在教小桃他們識字,小糰子獨自坐在桌上,她手裡握著筆,正在紙上寫字。
秦洛出現在小糰子身後,看到紙上畫著扭曲的波浪,“你這是在畫蟲子?”
“老大,這是一!”
小糰子氣的呆毛豎起。
姜清雪輕聲道:“我能寫兩個字嗎?”
“好啊。”
秦洛笑著點頭,他身上還有做桃符沒用完的桃木,於是取出一塊桃木。
姜清雪拿起筆,她寫下清雪兩個字,“秦兄,請幫我掛在清和樓。”
“沒問題。”
秦洛點頭答應。
小糰子歪著頭欣賞,“仙子姐姐,你寫的字比我好看一點點。”
“謝謝誇獎!”
姜清雪離開清和樓。
秦洛站在門外,他看著冰凰飛遠,然後回到樓裡,將寫著清雪的那塊桃木掛在進樓的那面牆的最中間。
“老大,我也要寫一塊牌子掛在牆上。”小糰子覺得很有趣。
秦洛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等你能把自己的名字寫好的時候再說。”
“老大,你教我寫吧,姓豬的嫌棄我話多,其實他話比我還多。”
“我姓褚,你才姓豬。”
“俺姓豬。”
金缽裡響起豬妖的聲音,這次豬妖學聰明瞭,沒有冒頭。
秦洛坐在桌前,他拿起筆,耐心的教小糰子如何書寫她的名字,小糰子盤著腿坐在桌上,認真的看著。
褚沛然在教小桃她們識字,他教的很細,從最基礎的數字開始,“你們平時寫簡體字,記賬的時候寫繁體字。”
“知道了。”
小桃和豆豆學的很快。
彩霞站在凳子上,她看著歸塵抄寫經文,輕聲念道:“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歸塵停下筆,“你會背心經?”
“是啊,很久以前,我在古寺裡經常聽老和尚唸經,後來青帝將我帶出古寺。”彩霞笑著回答。
“外面的世界精彩嗎?”
“精彩啊。”
歸塵能感受到彩霞身上的光亮,他神情鄭重道:“你經歷如此多,卻沒有被世俗汙染,很難得。”
“不明白。”
彩霞茫然的搖頭。
歸塵繼續抄寫著心經。
姜清雪站在冰凰的背後,她身旁的老嫗卻皺著眉頭,“聖女,那年輕道士不是仙界天驕,你為何和他走的如此近?”
姜清雪笑了笑,輕聲道:“他對我幫助很多,我還不起。”
老嫗神情詫異,“他做了什麼?”
“我們在內景遇到過,他送我雪蓮,在青帝秘境裡他幫我獲得太陰真水。”姜清雪如實回答。
老嫗不敢大意,神情凝重道:“聖女,你和他有沒有交易?”
姜清雪笑著搖頭,“沒有,是他主動幫我的。”
老嫗鬆了口氣,眉開眼笑,“聖女,有沒有可能,他是喜歡你?”
姜清雪愣了愣,她沒有這種感覺,嫣然一笑道:“我可能是他眼中的風景,但他不會為我停留。”
“那他為何幫你。”
“他可以把到手的造化送給墨淵,也能把金天神打的喊爺爺,他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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