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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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江陵城裡燈火璀璨。

商販們在街上賣力的吆喝，百姓們忙碌一天，此時悠閒的逛著街。

傾月樓是江陵城裡最熱鬧的地方，秦洛看著高臺上的舞女，濃妝豔抹，妖嬈嫵媚，每次扭動身姿都會引來全場歡呼。

秦洛一眼看出紅衣舞女是狐狸精，他以前碰到過一隻狐狸精，那隻狐狸精很厲害，眼前的狐狸精修為並不高。

褚沛然看的目不轉睛。

秦洛看見後，笑著打趣道：“褚兄，你難道喜歡這種姑娘？”

褚沛然握著拳頭咳嗽，有些尷尬，“我喜歡冰雪聰明，善良的姑娘。”

“嘿嘿，俺老豬就喜歡漂亮的女妖精！”歸塵的金缽裡冒出個豬頭。

歸塵一巴掌將它拍暈，神情嚴肅道：“樓裡青壯男子眾多，這裡卻陽氣稀薄，看來他們被荼毒不淺吶。”

“是啊。”

秦洛搖頭輕嘆。

這種地方本來就容易掏空身體，現在還有妖精在裡面，更容易出問題。

褚沛然看著摩肩接踵的百姓，“現在樓里人很多，我們先聽曲兒吧。”

秦洛腳底出現一輪金光，金光蔓延，最後籠罩傾月樓，“我在附近佈下結界，尋常百姓能出去，能困住妖族。”

“甚好！”

歸塵笑著點頭。

褚沛然帶著秦洛他們來到櫃檯處，裡面站著衣著華麗的黑裙女子，“姑娘，請問有沒有雅間？”

“沒有。”

黑裙女子神情冷漠。

秦洛取出一百兩銀票放在櫃檯上。

黑裙女子立刻變臉，笑盈盈的開口，“小桃，趕緊帶道爺去樓上的雅間。”

身材嬌小的粉裙少女看著秦洛他們，小臉帶著微笑，“道爺，請隨我來。”

“果然狗眼看人低。”

褚沛然輕嘆道。

秦洛他們跟著名叫小桃的少女前往三樓的雅間，周圍的百姓開始往外走。

黑裙女子歪頭看著褚沛然，這傢伙知道我是狗？不對，他應該是在罵我。

“還讀書人，素質極低。”

黑裙女子啐罵道，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銀票，如同火中取栗，連忙將手縮回。

“這是怎麼回事？”

黑裙女子額頭冒著冷汗。

這明明就是一張普通的銀票啊。

三樓雅間，褚沛然將書箱放下，他活動著筋骨，看向身材嬌小的少女，隨口問道：“你們來這裡多長時間了？”

小桃有些緊張，褚沛然問的是你們，不是指她一個人，躬身道：“回大人，我剛來，對這裡還不熟。”

秦洛盤坐在長桌前，面帶和善的笑容，“請把傾月樓的老闆叫過來。”

“沒問題。”小桃剛轉身，褚沛然笑著開口，“小姑娘，來三壺酒。”

歸塵的禪杖放在地上，他盤坐在秦洛身旁，將金缽放在桌上，輕聲道：“褚兄，小僧不喝酒，給我來一壺茶就好。”

褚沛然點頭，笑著說道：“那就來兩壺酒一壺茶，再來兩樣下酒菜，一百兩總得有點像樣的才藝表演，你說是不是？”

“嗯嗯。”

小桃連連點頭。

不多時，小桃端著酒水和下酒菜回到雅間，“道爺，這是你們的酒水。”

小桃不經意間看到金缽裡的豬妖，她瞪大眼睛，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眼前的高大和尚不怒自威，看起來特別可怕，儒雅書生看似溫和，但他身上沒有書香味，只有妖族的血腥味，年輕道士丰神俊朗，看起來也不是普通人。

小桃將一盤油炸小魚，一盤涼拌花生米放在長桌上，一臉害怕的表情，“道爺，我們樓主在忙，一會兒就過來。”

秦洛面帶微笑，輕聲道：“那你坐下陪我們聊會兒天。”

“哦哦。”

小桃緊張的坐下。

兩隻貓耳朵突然冒出來，小桃境界低微，不能長時間化形，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秦洛他們沒有在意。

褚沛然拿起筷子，他夾起帶著料汁的花生米，“這花生米味道還不錯。”

秦洛用筷子夾起點綴用的香菜，然後看向侍女小桃，“你為什麼來這裡？”

小桃不敢抬頭，她弱弱道：“山裡生活太辛苦，所以來城裡打工。”

“你的夢想是什麼？”

“賺很多錢，住進大房子。”

“你有沒有害過人？”

“我不想害人。”

“以後找個正經的工作。”

小桃抓著衣裙，不敢回答。

秦洛相信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很壞，他能感覺到小桃本性不壞。

褚沛然拿起酒壺倒滿一杯酒，“道兄，來喝酒，歸塵法師你隨意。”

秦洛笑著舉起酒杯。

他們一飲而盡。

褚沛然喝完酒，他皺著眉頭，“你們挺黑的啊，居然在酒裡摻水。”

小桃弱弱道：“酒水不是我負責。”

歸塵端起一杯茶，他放在嘴邊卻沒有喝，秦洛疑惑道：“歸塵法師，你怎麼不喝？”

“這茶水裡摻了酒！”

歸塵放下茶杯。

褚沛然神哈哈大笑，“坑我們就算了，你們居然還想坑歸塵法師。”

小桃不敢說話，一直磕頭。

“行了。”

“去換一壺酒吧。”

秦洛沒有為難小姑娘。

小桃離開雅間，她匆匆忙忙的下樓，突然發現，原本熱鬧的傾月樓裡一個客人也沒有，平時這個時候樓裡最熱鬧。

紅衣舞女走到櫃檯前，她神情凝重道：“整個樓裡的百姓都在不經意間被攝魂，比起我的攝魂術強大百倍，他們很不簡單，小桃，他們有為難你嗎？”

“紅姐，他們沒有為難我，不過他們應該看出我們是妖。”小桃神情緊張，她抱起一罈好酒返回三樓的雅間。

黑裙女子眉頭緊皺，“紅姐，我們要不先溜吧？”

“慌什麼。”

一位白髮老婦人走出來，她鶴髮童顏，神情冷漠道：“敢在我們這裡找事，九妹，你去給他們一點驚喜。”

“遵命。”

懷抱琵琶的女子邪魅一笑。

紅衣舞女和黑裙女子躬身行禮。

黑裙女子指著櫃檯上的銀票，眼裡帶著懼意，“姥姥，這是年輕道士給的。”

白髮老嫗拿起銀票，她的手被灼燒出熱氣，只能被迫放下銀票，“這不是普通的銀票，難道是香火錢？”

雅間裡。

秦洛吃著油炸小魚。

小桃給他們重新倒上美酒。

褚沛然喝著酒，笑著說道：“這酒不錯，至少是十年以上的老窖。”

“褚兄還是行家啊。”

“哈哈哈，讀書人的肚子裡都是二兩墨，十斤酒，可惜沒人陪我喝酒。”

“我陪你喝兩杯。”

“哈哈哈好。”

懷抱琵琶的女子走進雅間，她來到屏風後坐下，嬌聲道：“三位客官，不知想聽些什麼，九妹為你們助助興。”

秦洛看向褚沛然，後者一本正經道：“就彈你擅長的。”

九妹撥弄琵琶弦，輕攏慢捻，褚沛然看向秦洛，“道兄覺得如何？”

秦洛搖頭，“不行。”

話音剛落，屏風破碎，四條鋒利的蜘蛛腿朝著秦洛他們刺去。

咻！

一柄長劍飛出。

龐大的蜘蛛精倒在地上。

小桃跪在地上磕頭，她露出貓尾巴，“大人饒命，我只是來打工的。”

聽到樓上的動靜，白髮老嫗走進雅間，黑裙女子和紅衣舞女看到蜘蛛精的屍體，她們神情驚恐，那可是傾月樓第一殺手，以前從未失手，這次卻身首異處。

“沒想到你們還有點本事。”

白髮老嫗失算了，她沒感覺到威脅，還以為這些人很好對付。

秦洛看著白髮老嫗，“你能如此肆無忌憚，看來背後有人給你撐腰。”

白髮老嫗冷笑道：“就憑你們也想跟傾月樓作對，你們等會兒就會付出代價的。”

話音剛落，一道劍光將她一分為二，白髮老嫗的屍體化為白狐。

黑裙女子和紅衣舞女都懵了，她們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大人饒命。”

褚沛然收起長劍，“老妖婆話真多。”

歸塵輕聲提醒道：“褚兄，還請給她們悔過的機會！”

“好好好。”

褚沛然瀟灑的喝著酒。

秦洛輕聲道：“你們背後的勢力是？”

紅衣舞女神情恭敬道：“我們為郡王府賺錢，樓裡很多姐妹都是無辜的，還請道爺放過她們。”

褚沛然冷聲道：“你們倆可不無辜，平時沒少吸收陽氣！”

歸塵抬起金缽，一道金光照在她們身上，紅衣舞女變回一隻狐狸，黑裙女子變為一條狗，“小僧廢去她們的修為，饒她們不死，如何？”

小桃跪在一旁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