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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延的速度很快。
夏舞全程只感覺風如刀子刮臉,“哇哇哇”地叫了幾聲後又被樓延無情捂住了嘴。
“……”夏舞。
啊啊啊這個男人怎麼這麼不尊老愛幼憐香惜玉!
她夏舞大人明明很可愛的好不好!
樓延只用了兩分鐘就來到了小青山的山頂。
小青山的山頂上也是一片泥濘,冷風呼嘯,比山底更冷。
樓延身上的雨衣仍完好無缺地披在身上,黑色的雨衣帽子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了弧度完美的下巴和淡紅的唇。
樓延微微仰頭,透過雨帽看過整個安靜的小青山山頂,目光最後定在了兩百米遠外的一排寺廟上。
他嘴角微勾,笑容漂亮卻不見笑意,只有令人膽寒的冷意與煞氣。樓延不緊不慢地往寺廟靠近,也不再捂著夏舞的嘴。
【精神力115/140】
危機感知提醒著樓延寺廟周圍有危險人物存在,三個……五個……七個……一共是八個。
13個狂信徒頭目,有8個人被樓延遇上了。
這果然符合段澤歌說的“最危險的路”。
被放開嘴巴的夏舞扯著嗓子喊道:“哥——!救我啊哥!我被抓住了!!!”
這句話喊完之後,樓延的【危機感知】就感覺不到任何危險的存在了。顯而易見,那位遮蔽者紀元就在這8人之中,並且發揮了他的天賦能力,遮蔽了樓延的天賦。
樓延笑意更深,往前走了兩步後忽然停住腳步回頭一看。
身後一棵高聳的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了一個後腦戴著鬼面具的高大男人。
這個男人見自己竟然被樓延發現了,面上閃過一絲詫異。
高大男人有著一頭紅色的短髮,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和尚服,黑色的佛珠項鍊戴在脖子上,手裡還拿著一串十八子念珠手串。他的長相很鋒利凶煞,眉心有一道橫疤更添兇相,瞧上去是菸酒都來、慾念深重的長相。
但偏偏這個人的表情卻很平和,帶著些許佛像意味,反差極大,矛盾至極。
夏舞激動尖叫:“哥哥哥!你來了!快救我!”
“閉嘴。”
夏桀轉了轉手裡的念珠,看死人一樣的眼神劃過夏舞之後,直接將手中的念珠往樓延扔去。
十八子念珠在空中分開,猶如十八顆子彈一樣以各種不同角度朝樓延飛速攻來。樓延拉過夏舞擋在面前,那十八子念珠卻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在碰到夏舞之前一分兩半地躲開,繞到了樓延的身側繼續襲擊樓延。
樓延將夏舞往外無情一扔,從念珠包圍圈裡一躍而起,轉身就往寺廟的方向衝去。
寺廟中的狂信徒都走了出來站在了寺廟門前,包括溫一安在內的七個人正在觀望著樓延和鬼面夏桀的第一次交鋒。
見到樓延竟然朝著他們這麼多人的方向衝來時,幾個狂信徒臉上都露出了驚異神色。
樓延的速度飛快,快到超乎所有人的預料,瞬移一般出現在了七個狂信徒的面前。他看了一眼這些狂信徒,嘴角彎了彎,隨手就抓住了兩個人朝著念珠攻來的方向扔了過去!
“嘭、嘭!”
兩顆珠子破入血肉的聲音響起,樓延扔人的速度太快也太不可預料,乃至那些念珠還沒殺死他,就已經誤殺了兩個狂信徒。
夏桀皺眉,徑直從樹上落下來,抬手收回了十八子念珠。十八子念珠飛到他的手上重新變回手串,夏桀深深地看著樓延,頗有些興致地道:“你很厲害,怪不得夏舞會栽在你的手上。”
轉眼間,狂信徒只剩下了六個人。
樓延掃過這些狂信徒,對上了溫一安的雙眼。溫一安不經意地眨了眨眼,低下頭規矩地站在人群最後方,有意地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你就是樓先生吧。”一個坐在輪椅上,腿上披著薄毯的病弱男人滾動著輪椅走出人群,微笑著同樓延打了聲招呼。他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模樣斯文儒雅,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你好樓先生,我叫夜阮。”
這個人就是聖子夜阮?
樓延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夜阮。
在傳聞中,夜阮可是個瘋子一樣的人物,但他的真人和傳聞中的形象並不相符,真人看起來相當無害,就像是一個做研究的學者,身體還不怎麼好的那種。
樓延懶得和這群狂信徒廢話,直接抽出了脊髓鞭在空中甩了一下,衝著這些狂信徒勾了勾手指:“一起上吧。”
這狂妄的話語和姿態,頓時讓這些狂信徒怒火上頭。
“呵呵,你好囂張啊!姓樓的,你搞清楚這裡是誰的地盤!”
披著黑色斗篷的紀元陰沉著臉眯起雙眼,語氣猶如毒蛇一般給出警告,走出來就想給樓延一些教訓瞧瞧。
但坐在輪椅上的夜阮及時拽住了紀元的斗篷攔住他的動作:“好了,紀元,不要對客人這麼粗魯。”
“客人?”
跑去檢查被念珠擊中的兩個狂信徒傷勢的年輕男人陰陽怪氣道:“有客人是剛來就殺了我們兩個同伴的嗎?”
這個年輕男人戴著一個老土的大紅色毛線帽,圍著大綠色的厚實圍巾,長得尖嘴猴腮,小眼睛大嘴巴。此人外號叫“死人猴”,能力是猴化,攻擊能力不行,逃跑能力卻是一流。
樓延一一將腦海中的資訊與這些狂信徒對上。過往幾輩子的記憶積累讓他輕而易舉能夠知道這些狂信徒們的能力和手段,當然,像是夜阮這樣早死的聖子能力,他是不知道的。
樓延能夠感覺到,這些狂信徒並不想要和他打起來,似乎是有事情想要和談。
樓延只覺得好笑,他嘲諷地道:“殺了你們兩個同伴的難道不是鬼面夏桀的念珠嗎?”
這話一出,死人猴臉色一臭,瞪了樓延一眼就轉而去瞪夏桀。
夏桀面不改色地轉了轉手裡的念珠,並沒有一絲愧疚難安的表情。
夜阮好脾氣地笑了笑,“樓先生,你對我們的敵意沒必要這麼大。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嗎?”
他說起話來聲調不高不低,溫溫柔柔的,很容易令人降低防備。
這一句話就讓樓延窺探出來了夜阮的目的:“你想要招攬我?”
“沒錯,我想讓你加入我們,共同探尋人類的進化奧秘,”夜阮聲音低沉,不緊不慢,氣息平緩,笑意一直掛在臉上,顯得極為真誠親切,“樓先生是個聰明的人,實力也很強大,我很欣賞你。只要你能加入我們,我承諾你的地位將會很高。”
遠處被扔在地上努力掙脫繩索捆綁的夏舞翻了個白眼,嘟囔道:“討厭的狗夜阮,討厭的哥哥,能不能先來給我鬆綁啊……”
直面著夜阮的樓延,臉上有些許恍惚神色閃過。
夜阮輕輕笑了兩聲,推動著輪椅靠近樓延,其他人陪護在夜阮的身邊也跟著靠近樓延。
夜阮繼續道:“我可以保證樓先生的朋友、家人的全部安全,讓他們安穩地在這個世界裡平安活下去。樓先生,加入我們沒什麼不好。狂信徒內部人員極其團結,你也可以成為我們中的一份子……而且,我們的兩個同伴剛剛才因為你死了,如果這件事被傳出去,那所有的狂信徒都會想要殺了你為他們報仇。你,還有你在乎的人,將會迎來成千上萬的狂信徒的報復。”
“樓先生,你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吧?只要你加入我們,和我們站在一起,我就可以以聖子之名原諒你剛剛殺死我們兩個同伴的錯誤。”
夜阮的話好像帶著魔力一樣,讓樓延無知無覺地收斂了殺氣,他神色空白地喃喃:“只要加入你們,就原諒我的錯誤?”
溫一安抬眸看了樓延一眼,眼底猶豫擔憂一閃而過。
樓延會被夜阮蠱惑嗎?
夜阮的能力是【惑心】,當他發揮能力時說出的話具有影響神智的作用。只要夜阮想,他甚至能夠讓世界上最孝順的孩子親手殺死自己的父母。
樓延讓溫一安過來幫忙,溫一安過來了。但如果樓延連夜阮的這一招都挺不過去的話,溫一安也不會再出手幫樓延。
就像是夜阮說的那樣,溫一安不敢明面上背叛狂信徒,因為一旦明面上背叛狂信徒,溫一安將會迎來所有狂信徒的報復。樓延的實力是溫一安背叛的底線,如果連樓延都靠不住,溫一安也不會多做什麼。
樓延也加入狂信徒的話也沒什麼不好……溫一安默默在心裡想,如果他們都成了狂信徒,那也就是同伴了,樓延應該可以讓李三新把她腦子裡的手術絲給取出來了吧。
“對,”夜阮笑容漸深,溫柔地道,“樓延,我可以叫你樓延嗎?我觀察你很久了樓延,你真的很適合,很適合成為一名狂信徒,甚至是成為我的接班人。”
他朝著樓延伸出手,手指修長而蒼白,指甲被修剪得乾淨圓潤,夜阮笑著道:“樓延,來,把你手裡的脊髓鞭交給我,好不好?”
樓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表情從空白變得痛苦,又從痛苦變得糾結茫然。最終,樓延像是想通了一樣,緩慢地邁步朝夜阮走去。
除了溫一安以外的所有人或多或少地露出了笑容。
樓延已經走到了夜阮的面前,抬手將脊髓鞭遞給夜阮。夜阮包容的目光看著樓延,但就在他準備接住樓延的脊髓鞭時,樓延卻忽然手腕一甩,脊髓鞭猛地纏繞上了夜阮的脖子!
夜阮臉上的笑容瞬間定住,他的眼睛中倒映著樓延冷漠而略帶嘲諷的表情。下一秒,脊髓鞭驟然收緊,直接將夜阮的頭拔斷了下來!
“聖子!!!”
“夜阮!!!”
樓延的臉濺上了聖子夜阮從脖子處噴出來的新鮮血液,血液潤紅了他的唇,在他漂亮的臉上稠黏地滑落著。大雨融合著鮮血,樓延嘴角翹著,看起來妖異而又冷豔,比狂信徒還要更加瘋狂恐怖。他甩著脊髓鞭看向其他狂信徒,笑著道:“把你們全都殺了,不就沒有人知道是我殺了你們了?”
說著,樓延的脊髓鞭率先抽向了夏桀。
夏桀表情一變,拽著樓延的脊髓鞭往後躍了一步。
“聖子!聖子!!!”
死人猴表情猙獰地抱著夜阮的屍體,眼淚大顆大顆流下。他是夜阮的忠實擁躉,是夜阮在他活不下去想要自殺的時候激起了他活下去的念想。死人猴把夜阮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他痛苦地喊叫了幾聲,全身開始往猴子的模樣變化,他抬頭怨恨地看向樓延,和紀元一起朝樓延衝了上去!
轉眼之間,樓延就對上了三個狂信徒。
一個脊髓鞭奈何不住這三個狂信徒,樓延一手脊髓鞭,另外一手從掌心冒出了鋒利的骨刺。
夏桀戴上了鬼面具,全身面板一瞬變得青黑,他狀似野獸一般吼叫了兩聲,朝著樓延就衝了上來。
紀元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石塊做的天使雕塑,將天使雕塑矇住眼睛的白布解開,讓天使雕塑的雙眼對準了樓延。
樓延眼底一瞬間漫上血紅,戾氣十足地朝著天使雕塑看了回去。
骨刺上的骨花不斷開合著,【時間倒流】的能力讓樓延提前預知他們的動作,加上能看透一切詭異的【真實之眼】。三種詭異能力同時使用,樓延的精神力瘋狂下降。
【精神力105/120】
【精神力90/120】
【精神力80/120】
溫一安看了一眼他們的纏鬥,確定樓延可以一對三還能不落下風后,她又看了一眼聖子的屍體,眼底微不可見地閃了閃。
“溫一安,我們要給聖子大人報仇!”溫一安身邊的狂信徒同樣一臉仇恨地看著樓延,“我從後面偷襲,你摸準機會暗殺他!”
溫一安溫婉地笑了笑:“好。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身邊的狂信徒問道:“什麼主意?”
溫一安不著痕跡地靠近狂信徒,親密地將身體貼在了狂信徒的身上,低頭靠近狂信徒的耳朵:“這個主意就是……”
她放在狂信徒身後的手忽然亮出一把尖銳的小刀,兇狠地插入了狂信徒的後背心處。
“就是……你們要先死。”:,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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