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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三個人端坐在沙發上,氣氛嚴肅。()
還不說?李三新臉色難看,冷笑一聲,我就是想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又是怎麼搞到一起的,這很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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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樓延靠在沙發上,長腿優雅交疊,頭疼地按著額角:“怎麼說好呢……”
說真話吧,李三新不會相信。說假話吧,假話他還沒想好。
他忍不住側頭看了傅雪舟一眼,給了傅雪舟一個“你先說”的眼神。
傅雪舟的表情漫不經心,“一見鍾情。”
樓延無語幾秒鐘後面無異色地附和道:“對對對,一見鍾情。”
李三新額角青筋繃起,強忍著火氣,繼續冷笑一聲:“一見鍾情,好啊,還一見鍾情!那你們是什麼時候一見鍾情的!”
樓延:“今天。”
傅雪舟:“三個月前。”
李三新:“???”
樓延改口:“三個月前。”
傅雪舟也同時道:“今天。”
李三新:“……”
樓延:“……”
傅雪舟:“……”
李三新徹底忍不住了,噌地一下站起身,“到底是今天還是三個月前?!延子,你不會和一個只認識一天的人就擁抱接吻了吧?!你的精神潔癖呢???你的防備心呢???”
越罵越生氣,李三新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臉色劇變,“延子,你是不是被下迷情藥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衝上來就要帶著樓延去醫院查血,樓延好說歹說才讓李三新放棄這個坑爹的想法,又解釋了一大堆才讓李三新勉強相信他和傅雪舟其實已經談了三個月的戀愛。
李三新半信半疑,指著傅雪舟問樓延:“那你再跟我說說他的個人資訊,比如你和他在哪認識的?他多大年齡?家裡幾口人?以前談沒談過戀愛?”
樓延眉頭跳了一下,看著仍然鎮定:“他在成江大學上學,家裡三口人,父母是考古方面的專家,以前沒談過戀愛。我和他是因為一次意外認識,他年齡是——”
一直流暢的樓延突然卡了殼,傅雪舟多大來著?
眼看李三新的表情越來越懷疑,樓延胡亂猜了一個數字,用一種極其肯定的語氣道:“21歲。”
李三新下意識去看傅雪舟,就見傅雪舟淡定地點了點頭。李三新的神色不由複雜起來:“才21歲啊……”
21歲,那就沒問題了嘛!
這小子比延子要小整整四歲,還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這麼一看,他指定玩不過年紀輕輕就將一個大集團管理得井井有條的延子。
李三新頓時放下了心,態度也溫和親切了起來。樓延鬆了口氣,連忙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找到段澤歌了嗎?”
其實看李三新獨自一個人回來,他就知道李三新並沒有找到段澤歌。但樓延心裡還是懷著希望,希望李三新真的能
()夠找到段澤歌。
李三新搖了搖頭,遺憾地道:“沒有,我找遍了那塊廢棄工廠的每一棟樓都沒找到你說的段澤歌。別說段澤歌了,那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樓延忡愣了好一會兒,悵然若失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又說了幾句話糊弄過去李三新,帶著傅雪舟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說,”樓延聲音低低,“段澤歌的那個世界,詭異會不會也跟著消失?”
“會。”
“那他是不是還活在他的世界裡?”
畢竟路好修這輩子不可能再覺醒【隔空取物】的能力了,那就不可能再將另一個時空的他和段澤歌拉過來了。
傅雪舟點了點頭,伸手將樓延抱在了懷裡。
只要活著就好。
樓延靜靜平息著內心的起伏,過了許久,他才恢復精神推開了傅雪舟,扯開笑容換了一個話題:“你真的才21歲?”
“大概。”傅雪舟想了想。
“真是年輕,”樓延嘖了一聲,一邊解開腰間的風衣腰帶一邊走到衣櫃前,戲謔道,“請問這位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要不要借我的手機給你父母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或者我換身衣服,待會把你送回家?”
傅雪舟步步跟隨,從背後抱住了樓延的腰,“打個電話回去就好。”
他的頭髮蹭得樓延脖子處發癢,全身的重量又壓在了樓延的身上,樓延難受地動了動肩膀,“傅雪舟,起來。你影響我脫衣服了。”
傅雪舟伸出手從樓延的手中奪走了風衣腰帶,“我給你脫。”
嘴上說著脫,但他卻緩緩勒緊了腰帶。樓延窄而勁瘦的腰部被勒出一道惹眼的線條,傅雪舟低聲笑了幾下,“腰好細。”
樓延面無表情地拍掉他的手,側頭冷冷瞥了傅雪舟一眼:“滾。”
“剛剛還讓我笑得甜一點,現在就讓我滾了?”傅雪舟掀起眼皮看了樓延一眼,想起什麼,又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哥哥?”
“……”樓延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種又爽又恐怖的感覺,“你真的越來越騷了,傅雪舟,你到底從哪裡學來的這些話?”
傅雪舟笑了一下,鬆開了手裡的腰帶,一點點給樓延脫下風衣,語氣隨意地問:“那是‘好多水’騷一點,還是‘哥哥’騷一點?”
樓延:“……”
樓延:“…………”
狠狠教訓過傅雪舟後,樓延神清氣爽地進了浴室洗漱。
淅瀝水聲中,他聽到外面的傅雪舟給他父母打了電話。樓延心中升起好奇,他關掉水龍頭,靜靜聽著外面的聲音。
“媽,我今晚不回去了。”
或許是太久沒和父母說過話,傅雪舟的語氣還有些冷淡和不自然。
“嗯,在朋友家住。”
傅母在電話那頭問是不是前不久過來找傅雪舟的那個朋友,還跟傅雪舟描述了一下樓延的樣子。傅雪舟聽完,嘴角微微勾起,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了
下來:“嗯。”
頓了頓,似乎覺得不夠,傅雪舟又像是炫耀一樣地道:“他是我男朋友。”
“嘭。”
浴室裡發出瓶子倒地的聲音,樓延匆匆忙忙地拉開浴室門,臉色又青又紅地朝傅雪舟用氣音道:“你怎麼什麼話都說!快點和你媽解釋你是在開玩笑!”
傅雪舟皺眉走到樓延面前,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你難道不是我男朋友嗎?樓延。”
樓延黑著臉抬手奪過了傅雪舟手裡的手機,電話那頭的傅母似乎被震住了,到現在還沒說話。樓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結束通話了電話,表情嚴肅:“傅雪舟,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出櫃?”
傅雪舟道:“那又怎樣。”
“你父母知道你喜歡男人能饒了你?”樓延皺眉,“你好不容易才回來見到你的父母,多考慮考慮他們的心情吧。我看你父母的年紀也不小了,戀愛可以談,出櫃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這是成熟人士的正常想法,樓延沒有父母不用出櫃,但他得為自己還是“大學生”的男朋友負責。出櫃不是小事,循序漸進才是正確做法。
手機鈴聲響起,傅母重新打了過來。樓延把手機遞給傅雪舟,叮囑道:“好好解釋,就說剛剛那句是你和別人打賭輸了的懲罰。”
傅雪舟接過手機,卻沒有接聽反而結束通話了電話。傅母又打過來了兩次,傅雪舟一一結束通話,終於,傅母放棄了,不再打過來。
樓延:“你……”
“樓延,”傅雪舟表情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他看著樓延的雙眸還是那麼漆黑,像是塗了墨水一般深邃,“和我戀愛的是你,不是我的父母;和你過一輩子的是我,不是我的父母。他們接不接受無所謂,我總要過我的人生。”
說著說著,他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波瀾、燃起了火焰,沉如深淵的眼眸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漸漸有了不一樣的色彩。傅雪舟緩緩揚起笑,往前走了一步,被他盯著的樓延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兩個人一進一退,慢慢走進了浴室裡。
樓延的腰間抵上了洗手檯,終於退無可退。此時,傅雪舟的鞋子也碰到了樓延的鞋子,已經沒法再往前行進一步。於是傅雪舟彎下了腰,慵懶地伸手從樓延的身側穿過撐在了洗手檯上,將樓延整個人禁錮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中。
“他們會接受這件事,”傅雪舟低下頭,舔吻在樓延的耳朵上,“如果他們不同意,那你就包養我。”
樓延被舔得心裡一癢,他往旁邊一躲,手不小心開啟了水龍頭,水珠四濺,大部分濺到了傅雪舟的頭上和臉上。樓延瞥了一眼,覺得好像傅雪舟被顏身寸了一樣……
……不對,他怎麼也跟著變騷了。
傅雪舟饒有興趣地道:“不如我休學去當你的助理?”
“……我不想要學歷低的男朋友,”樓延嘖了一聲,努力想當個正經人,“另外,傅先生,你明天還要上課,現在,你該去睡覺了。”
傅雪舟咬了下,道:“一個小時。”
“……”樓延舉械投降,喘息著道:“半個小時,能搞就搞,不能搞滾。”
傅雪舟眼中閃爍,什麼話都沒說,乾脆利落開始脫衣服。樓延突然想起什麼,伸手抵在傅雪舟的胸膛上一推,嫌棄道:“你還沒洗澡,先洗乾淨再說。”
傅雪舟都要氣笑了,似笑非笑,“洗澡的時間也包括在半個小時之內?”
“當然,”樓延肯定地道,揚了揚眉,“還不快去洗?”
傅雪舟冷笑一聲,轉身鎖上了浴室房門,拽著樓延來到了蓮蓬頭下。溫水從頭而下,將兩個人淋得結結實實。
“那就一邊洗一邊做。”
樓延心裡罵了一百句不要臉,但在傅雪舟碰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卻很誠實地告知了反應。
水聲越來越響,樓延被熱氣蒸得腦袋發暈,他掌心貼在瓷磚牆壁上吸收著絲絲涼意,忽然莫名其妙地問道:“你為什麼會選擇……化學生物學專業?”
傅雪舟的聲音性感極了,帶著濃濃欲色:“嗯?”
“我以為你是……飛行員……或者航天之類的,”樓延說得斷斷續續,“你房間裡……很多……飛機模型……和飛行資料書,我以為……你喜歡飛機。”
傅雪舟雙臂突然用力,抱著樓延轉了一圈面向自己。
這一下的強烈刺激讓樓延脊背弓起,手指在傅雪舟後背劃出了幾道傷痕。
然後他就感覺到,這個傢伙竟然變態地變得更大了。
“我很喜歡飛機,曾經的夢想是當個飛行員,”傅雪舟抓著樓延的手,一點點摸過自己身上的傷痕,“但我身上有傷,所以不能飛。”
這些傷大大小小,有的是打拳受的傷,有些是熬鷹被啄出來的傷,還有很多劃傷和刀傷。
飛行員的體檢很嚴格,傷痕會讓飛行員在高空受到氣壓和重力的影響致使身體受到二次傷害,所以即使再怎麼喜歡,傅雪舟也只能遺憾錯過。
樓延聽著他語氣裡的嘆息,覺得有些刺耳。
“我有直升機,”樓延抱著傅雪舟的脖子,在傅雪舟的耳邊輕描淡寫地道,“送給你開。”
傅雪舟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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