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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澤歌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漸漸從夢中醒來,眼皮顫了顫,身體感知到了外界的環境。
身下躺著的地方很柔軟,是床鋪嗎?還是沙發?
空氣中沒有血腥味,也沒有腐爛腥臭的味道,淡淡的水果清香瀰漫在鼻尖,溫暖柔軟的燈光穿過眼皮,驅散了黑暗。
周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段澤歌?!”
“段哥!”
“三新,小路,你們知道他叫段澤歌?”
“不,我不知道……好奇怪,這個名字剛剛一下就出現在了我腦子裡。”
“我也是,我感覺他好熟悉啊。”
“他醒了。”傅雪舟淡淡地打斷眾人的話。
所有聲音瞬間消失,眾人目光灼灼盯著沙發上的段澤歌。
段澤歌仍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雙眼緊閉,氣息平穩,整個人一動也沒動,就跟沒聽見傅雪舟的話一樣。
樓延勾唇,還在裝?
他屈膝蹲下,對著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段澤歌喊道:“段澤歌?”
不對,他應該叫他段澤歌還是應該叫他李三新?
這個時候的段澤歌有他們之前的記憶嗎?
樓延正猶豫要不要再叫一聲“李三新”,就見段澤歌緩緩睜開了眼睛。
段澤歌的目光在樓延、李三新、路好修和傅雪舟四個人的臉上劃過,眼中先是有些迷茫,隨後又變得了然。
他緩緩撐著自己從沙發上坐起身,拿下了頭上的帽子,對著幾個人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朋友們。”
“你記得?!”樓延大驚。
“我這幾天一直在做噩夢,之前是不記得噩夢的內容的,但在看到你們的一瞬間,我全部想起來了。”
段澤歌輕聲說著,眼中漸漸溼潤,他攥緊手中的帽子,忽然,一張白紙從他的帽子裡飄了出來,在空中打著旋兒地落在了眾人身前的地面上。
樓延低頭一看,紙上寫著三句話:
【黑暗已去,我將回到我的故鄉重建家園。
在離開之前,為表達感謝和歉意,特送上一份禮物。
衷心祝願英雄不被遺忘,你們終將幸福。
——灰伯爵留】
灰伯爵留下的紙條好像是一個開關,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後,李三新和路好修恍惚一會兒,也想起來了樓延使用【時間倒流】之前的事情。
幾個人頓時紅了眼眶,衝上來用力抱住自己的朋友、家人,就連傅雪舟都硬是被李三新強行擁抱了一下。
“你怎麼不跟我直說,”李三新錘了錘樓延的胸口,聲音哽咽,“讓我到現在才想起來。”
樓延無奈地笑了笑,張開手臂:“怕你難受嘛。歡迎回來,三新。”
李三新眼睛一熱,淚流滿面地再次狠狠抱住了發小。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路
,”段澤歌揉了揉路好修的頭髮,聲音低啞,“還好你活著回來了。”
路好修眼淚嘩啦啦的,帶著哭腔道:“我也、我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
他死的時候也很害怕,可比起死亡帶來的恐懼,路好修心中更多的則是不捨和焦慮。
不捨離開朋友,焦慮這場戰鬥會以失敗告終。他害怕他在乎的人會死亡,又欣慰於自己幫上了最後一點忙。
路好修心滿意足了,他作為一個英雄死去,萬萬沒想到還有活過來的一天。
真好呀。
大家都還活著,世界回到了最美好的時候,他的父母也還活過來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路好修抱了段澤歌一會兒,又去抱樓延、抱李三新,還嘿嘿笑著響亮地衝著傅雪舟喊了聲:“傅哥!”
幾個人又笑又哭地激動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齊齊看向了段澤歌。
李三新面色複雜,他已經猜到了段澤歌是誰,但他還是一屁股坐在了段澤歌的旁邊,冷笑著盯著段澤歌道:“你不是說戰爭結束之後就跟我解釋的嗎?來,說吧,現在到你解釋的時間了。段澤歌,你特麼到底是誰!”
段澤歌苦笑一聲,無奈地與李三新對視:“你明明已經知道了。”
李三新拳頭握緊,青筋繃起,面無表情地道:“但我要你親口說。”
段澤歌沉默了許久,他環視周圍一圈。除了一臉茫然的路好修之外,樓延和傅雪舟都是知道真相的人,表情沒什麼變化。
他嘆了口氣,沒人比他更瞭解“自己”的固執。段澤歌知道,如果他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李三新絕對不會放過他。
段澤歌突然道:“李三新,伸出你的右手。”
李三新皺皺眉,深深看著段澤歌一眼,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段澤歌也將自己的右手伸出,慢慢貼上了李三新的手。手掌對著手掌,手指對著手指,這兩隻明明是不同人身上的右手,卻神奇地重合到了一起。大小、長短,就連手背上勃起的青色脈絡都神奇地一致。
這是兩隻一模一樣的手。
李三新心中升起奇妙的感覺。他該如何去形容這種感覺呢?好似連手上的紋路都能重合在一起,他能清清楚楚地明白,這個連溫度都和自己一樣的手,就是另一個“自己”的手。這和自己左手握右手又是不一樣的感覺,因為他知道,另一個“自己”是有著自己思維與人生的完整的人。
人這一輩子,又有誰能和另一個“自己”有如此親近的接觸?這太神奇了,也太令人驚歎了。
“我就是你,”段澤歌輕聲道,“李三新,我之前的名字就叫李三新。”
李三新張張嘴,心裡的巨石猛地落地,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路好修嘴巴長成了一個圓圈,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段澤歌,又看了看李三新,整個人被這個秘密給震得迷迷瞪瞪:“怎麼可能!臥槽,這怎麼可能!段哥,你怎麼會是三新哥???你明明和三新哥
差別那麼大!!!”
李三新溫柔卻豪爽,熱情又好心腸,典型的東北大老爺們。段澤歌則斯文又神秘,邋遢且悲觀,時常給路好修一種抽身於眾人之外的疏離感,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李三新沉聲道:“我也想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段澤歌再次苦笑:“你真的想知道嗎?這可不是一個有趣的故事。故事裡的主人公也不是什麼英雄和勇士,這只是一個……一個普通的,膽小的懦夫自我放逐的故事。”
李三新眼裡升起怒火,不理解段澤歌為什麼要這麼形容自己,他反過手用力握住了段澤歌的手,用疼痛讓這個傢伙收起臉上自我厭棄的表情,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你、說!”
段澤歌斷斷續續地將自己的故事講給了李三新他們聽。
從柳樹村紅棺材內的河底那隻恐怖的詭異開始,到大戰後他跟著樓延穿越到這個世界結束。段澤歌的語氣平靜,但任誰都能聽出來他話語裡的悲傷難過。
李三新這才知道,為什麼在柳樹村的時候段澤歌非要阻止他跳進紅棺材裡去找樓延了。他也終於知道,段澤歌根本就沒有所謂“占卜”的天賦能力,他只是用他經歷的過去來為他們避開即將要經歷的痛苦。
段澤歌經歷過恐慌與黑暗,李三新沒有;段澤歌被詭異嚇破了膽,李三新沒有;段澤歌在詭異復甦的世界摸爬滾打了七八年,李三新也沒有。
而最重要的是,段澤歌的樓延要求段澤歌殺了自己,而李三新沒有。
這一切的一切,才造就了一樣又不那麼一樣的李三新與段澤歌。
故事講完也就用了一個小時,但聽故事的人卻全部沉默了半個小時才將故事消化完畢。李三新眼睛通紅,他喉結痛苦地滾了滾,聲音沙啞地問:“詭異消失後,你那個世界的樓延呢?他……活下來了嗎?”
樓延沒想到李三新第一個問的問題竟然是在關心另一個世界的他,他眼睛一酸,心裡也跟著一揪。
傅雪舟聞言,情緒終於有了波動,他也轉頭緊盯住段澤歌,眉頭皺起。
段澤歌低著頭看著懷裡的帽子,手指緩緩縮起,眼淚滴落在了灰黑色的帽子上,被帽子迅速吸去,聲音痛苦沙啞:“他死了,他也成了詭異,他也在詭異消失的時候一起消失了!”
在樓延用【時間倒流】回到原點之後,段澤歌也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裡。那個時候,人類已經被逼到了絕境,詭異化的樓延正無奈又絕望地準備使用最後的力量重新倒流一次時間。
但下一秒,段澤歌只覺得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時間,戰場上的詭異就一個個開始化成了血水和肉泥。
詭異竟然開始死亡了。
很快,死亡就輪到了詭異化的樓延。
段澤歌驚恐地撲上前,想要用自己渺小的身軀抱住龐大的樓延:“不要!!!”
詭異化的樓延卻露出了一個笑,他伸出被黑色黏液包裹著的巨大可怖的手,輕輕點在了段澤歌的
頭上。()
咿≈hellip;≈hellip;唔≈hellip;≈hellip;啊≈hellip;≈hellip;
3本作者望三山提醒您《怪物復甦》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然後,詭異化的樓延就在淚流滿面的段澤歌面前化成了一灘黑色的黏液。
段澤歌痛苦到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狼狽地跪倒,淚水滴入黑色黏液裡,他不斷趴在地上想要收攏起樓延的血肉。
那一刻,所有還活著的人們在殘破廢墟中發出了悲痛歡喜的嘶吼和吶喊,大哭大笑著慶祝自由與希望的到來。
而段澤歌在這樣的歡呼聲中,卻彷彿聽清了樓延最後對他說的話。
他在說“不要怕”。
這些話直接讓李三新和路好修哭成了狗,就連傅雪舟的眼眶都微微泛紅,臉色冷凝地死死攥緊了樓延的手,就像害怕他的樓延也會在下一秒死亡一樣。
樓延無奈一笑:“不要哭了,我想另一個世界的我死的時候也是快樂的。”
眾人轉頭看向他,段澤歌的眼淚緩緩順著瘦削的下巴滑落,啞聲問:“真的嗎?”
樓延收起笑容,嚴肅地點了點頭:“真的。”
段澤歌愣愣看了樓延一會兒,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緩和了一下心情,段澤歌掏了掏口袋,最終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條銀色手鍊。
這手鍊的造型如同鎖鏈一般,只不過縮小了倍數,看起來極為纖細。
樓延看到這手鍊的第一眼就感覺很眼熟,“……這個手鍊,和之前纏在傅雪舟身上的鎖鏈好像。”
“這是灰伯爵給我的東西,”段澤歌笑了笑,“我也是見到你們才想起來這個東西,灰伯爵把我送來的時候好像說過,他不知道我願不願意生活在這個世界,所以給了我一個可以回到我時空的道具。只要把這個手鍊扯斷,我就能回去我的那個世界。不過這個手鍊只有一條,我也只有一次決定離開或者留下來的機會。如果我扯斷手鍊回去了,那就再也回不到這個世界來了。”
眾人聞言,不由緊張地盯住這個手鍊。
路好修咽咽口水,忙說:“段哥,留下來吧!我們都很想你,那個世界如果沒有你留戀的存在了,那你就留在我們這裡好不好?!樓哥可以養你的,我也可以!我家也很有錢的,我不騙你段哥!”
李三新抿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是想讓段澤歌留下來的,但他卻不知道段澤歌願不願意留下來,無論另一個世界變成什麼樣,都是段澤歌生長併為之奮鬥的世界。
“留下來吧,”李三新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彆扭勸道,“你的樓延既然不在了,那個世界還有什麼回去的必要?我們都在這裡,這個世界也還有一個樓延,看在你是另一個我的份上,我發小可以分你一半。”
傅雪舟冷笑一聲,到底沒有說話。
段澤歌沉默了幾秒,默默攥緊了手裡的手鍊:“可是那個世界,是‘樓延’寧願死亡都想要保護的世界啊。他死在那個世界裡,他走了,我又怎能拋棄他誓死維護的世界。”
段澤歌站起身,衝著眾人笑了笑:“這裡已經有一個李三新了,我想,我的歸屬還是在我的那個世界。”
路好修著急地一把攥住他,“你先等等!”
連忙轉頭朝著樓延擠眉弄眼,樓哥,快想想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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