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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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

他放開少女，走向夏油傑：“傑，你怎麼來了。”

夏油傑依舊是笑眯眯地模樣：“嗯？我來了很耽誤你約會嗎？”得到摯友明目張膽地翻白眼以後，他無奈地攤攤手：“沒辦法，你請假了我還是得出來工作的。”

“工作。”五條悟摩1挲著下巴：“你的意思是……附近有咒靈？”還是需要祓除的咒靈。

“沒錯，”夏油傑點頭，“是一級咒靈，在附近爛尾建築樓。據［窗］的探測，裡面的咒靈不止一個。”瞥了眼不遠處的優雅少女，他抬手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放心吧，我很快就會處理好的。悟，好好約會哦。”

“用你說。”五條悟聳了聳肩膀。

他又不是那種，會為了任務直接拋下女孩子的人。

尤其是他們現如今還處於［約會］之中，至少，在今天結束之前，得讓加茂千夏老老實實呆在他的附近才行。

“那麼悟，我先走了。”

“快去吧。”五條悟擺擺手，示意對方趕快離開。

可就在夏油傑轉身離開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加茂千夏出聲了。

“請等一下，傑君。”

夏油傑有些茫然。

他與這位加茂嫡女完全沒有任何交集，完全不清楚他們彼此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有什麼事情嗎？加茂小姐。”

加茂千夏緩緩走上前來，“傑君，需要被祓除的咒靈，是在附近嗎？”

夏油傑：“是啊。”

“這樣啊。”加茂千夏見狀看向一旁的五條悟，“悟君，今天的約會時間還有很長，要不要先和傑君處理完咒靈的問題，再繼續約會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帶著包容與諒解。

事實上，在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很有可能是［五條悟］的時候，她稍微地對五條悟進行了一些小小的理解。

比如說，五條悟是近幾年最有可能成為特級咒術師的天才。

又比如說，他有一位摯友，名為夏油傑。雖然出生於平民家族，卻擁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術式。

兩個人是同期。

而最最重要的是，兩個人雖然都是一級咒術師，但平常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兩個人一起出任務。

哪怕是之前，在進行拯救同期任務的時候，兩個人也是呆在一起，共同行動的。

加茂千夏很明白自己的定位。

她是加茂嫡女，未來有可能會成為五條悟的［妻子］。

作為妻子，她要關懷丈夫，體諒丈夫。

作為主母，更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適當地去引導丈夫的思想，卻不可以強行的摻和對方的生活。

而現在，無疑是一個表現的“機會”。

“所以悟君，在解決完咒靈以後，再繼續約會吧？”

少女那飽含溫柔的聲音，如同清風一般不經意地拂過五條悟的心口。

他看著加茂千夏的眸子，忍不住抿了一下唇角：“加茂千夏。”

“是。”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加茂千夏莞爾一笑：“當然。”

五條悟突然就失去了繼續問下去的勇氣。

這樣體貼、溫柔到相當完美的木偶，像是失去了一切人類該有的表現。

他甚至是不知道，加茂千夏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表情，是不是加茂家特意培養出來的。

“傑，加茂千夏都這麼說了，就一起去做任務吧。”

夏油傑看著湊過來的摯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悟，你確定嗎？”

這可是約會！約會啊！

有些女孩子表現出大方，但往往是口是心非。

“是啊，她都這麼說了。”五條悟側過頭，“加茂千夏，要一起去祓除咒靈嗎？”他隨手打了個響指，“當然了，我會把你放在帳外面的，這樣的話，你就不會遭受咒靈的攻擊……”

加茂千夏輕輕一笑：“悟君做決定就好。”

五條悟回過頭看向摯友，露出一副：看吧，是她這樣想的。

夏油傑：………

他有些心累。

他忍不住扶住額頭，餘光裡偷偷地看了一眼加茂千夏。

少女嘴角含著笑容，只是雙手卻緊緊地扣在一起。

明明很在意，卻還是很大度地讓出了自己的時間。

這位加茂嫡女……是沒有脾氣，還是將自己所有的脾氣統統都隱藏了起來呢？

如果是後者的話……

嘶。

看來大家族的女孩子，也不是那麼自由啊。

他還以為大家族的女孩子，會更加的霸氣，更加的驕傲呢……

“既然加茂小姐都這麼說了，那麼，事不宜遲，就一起出發吧。”

加茂千夏：“沒問題。”

.........

.........

這裡是鬧市，距離爛尾樓並不算太遠。

腿部微微傳遞過來的痠痛，讓加茂千夏忍不住想要停下來——但五條悟夏油傑走得並不算快，可以說已經是顧及自己了。

她抿著唇角，看著不遠處的爛尾樓，在聽到夏油傑說“已經到了”的時候，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悟君，傑君。”

五條悟側過頭，感受著樓宇間的清風吹過來，看著加茂千夏含著笑容將碎髮別在耳邊的模樣。

“我會在這裡等待你們。”

“還請注意安全。”

明明只是一個再不過簡單的動作，可他竟然覺得，加茂千夏此時此刻的笑容與祝福，竟然是真的。

“只是幾個咒靈而已，我跟傑很快就會處理完的。”五條悟抬手放帳。

黑褐色的帳緩緩地降落下來，五條悟看著加茂千夏，只感覺心中生出一種莫名其妙地危機感。

“……傑。”

“嗯？”

“放出一個咒靈，放在千夏的身邊。”

夏油傑低笑一聲，一個二級咒靈從影子中滑動，從帳之間的縫隙中游走，最後呆在了外面。

“加茂小姐，不用害怕。”

“這個咒靈已經被我收服了。在我們沒有出來的期間，會好好保護你的。”

“謝謝傑君。”加茂千夏衝少年一笑。

在帳落下的一瞬間，她隱隱約約聽到一聲嘟囔。

那個聲音說：倒是感謝我一下啊……

這個聲音非常的細小，如若不是一股清風恰巧傳遞過來，這個聲音幾乎是弱的根本聽不到。

加茂千夏有些茫然。

剛剛……是悟君在說話嗎？

應該是吧？

加茂千夏看著眼前的帳，紅色的眸子輕輕地眨動著。

她還以為，悟君會比想象中的，更加［厭惡］她的。

在帳沒有解開之前，她一直都要呆在這裡。夏油傑留下來的咒靈也很乖，生怕嚇到少女，幾乎是維持著一動不動的狀態。

加茂千夏是可以看到咒靈的。

按理來說，身上沒有咒力，是很難看得到咒靈的。

但不知為何，她沒有咒力，反而可以看得見咒靈。

是因為身上擁有加茂家的血脈嗎？哪怕是沒有咒力，也可以感知一二？

說到底，她從小到大學習的都是“如何做個淑女”、“如何做個嫡女”、“如何做個大和撫子”、“如何做當家主母”…………

唯獨，沒有人告訴她，如何擁有力量，如何反抗。

倒是在遊戲中，她好像脫離了“加茂”這個姓氏，自由自在地，哪怕是碰到好友，也會被稱之為［千夏］。

在遊戲裡，她是千夏。

而在現實裡，她卻只能是加茂千夏。

也不知道好友們此時此刻在做什麼。

如果這個時間在家的話，或許就可以悄悄地登陸游戲，與好友相聚了吧？

在她無聊呆在原地，只好發呆的時候，不遠處的高樓大廈，有人站在落地窗面前，注視著他的身影。

“伏黑，在看什麼？”穿著黑西服的男人走到伏黑甚爾的身邊。

望向窗外，卻看到了帳的降落。

“……帳？”穿著黑西服的男人有些驚訝：“看來是有咒術師在祓除咒靈啊。”

“怎麼，伏黑，對祓除咒靈突然有了興趣？”

“我有趣的可不是這些東西，而是帳前面的那個女人。”伏黑甚爾抬手點了點加茂千夏所在的方向。

“看到她了嗎？”

孔時雨眯著眼睛：“勉勉強強能看到。”

“怎麼，你認識她？”

伏黑甚爾：“聽說過［加茂］家嗎？”

孔時雨：“聽說過，是御三家之一。”他從記憶中摸索資訊：“御三家這一代都有代表人物，五條家的六眼五條悟，這是毋庸置疑的。倒是禪院家，沒了你在，禪院直哉反而成了禪院家這代的第一。”

“前兩家說的都是武力值，到了加茂家的……反而是在說一個女人。”

“有人說，她優雅無比，一顰一笑都能治癒所有的悲傷。有人說，她擁有可以治癒神明的體質……當然了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畢竟加茂家很寶貴這個嫡女，根本不把人放出來。我隱約聽說過她的名字，好像是叫……”

“加茂千夏。”

聽著伏黑甚爾準確無誤地說出少女的名字，孔時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伏黑，你該不會說……帳旁邊的那個女人，就是加茂嫡女吧？”

伏黑甚爾：“有什麼問題嗎？”

“這問題大了。”孔時雨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真是奇了怪了，加茂家不是死守著這位嫡女的嗎？怎麼把人放出來了。”

“我說伏黑，你確定沒有看錯嗎？”

伏黑甚爾當然沒有看錯。

他之所以記得加茂千夏，完全是因為他還是［禪院甚爾］的時候，曾跟隨家主禪院直毘人前往加茂家，偶爾看到了尚且年幼的加茂千夏。

小小的人卻穿著過分華麗的十二單和服，一層一層地疊加起來，可她每一步行走起來都是那麼的輕鬆，彷彿所有的禮儀於她而言，都可以輕鬆達到。

那個時候，他覺得，加茂千夏若是一隻鳥，一定是一隻非常漂亮、非常華麗的籠中鳥。

家族供養她，讓她變得更加美麗，而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回饋家族，變成另一個家族的籠中鳥。

而現在，籠中的鳥被放了出來，究竟是獲得了自由，還是處於轉交籠子過程中呢？

伏黑甚爾只是想想，卻對此沒有任何興趣。

說到底，他是喪家之犬，與這種華麗的金絲雀之間，沒有任何的關聯。

旁邊的孔時雨倒是已經拿起了手機，熟稔地登陸暗殺平臺。

伏黑甚爾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想暗殺她？”

“不，只是單純問問一些老闆，需不需要綁架［加茂嫡女］而已。”孔時雨笑眯眯地說著：“加茂嫡女，還是相當值錢的。”

“而且我也想知道，一直被加茂家保護的嫡女，究竟有著怎樣的魔力。”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

就在這時，遠處的風向變了。

陌生而龐大的咒靈，像是嗅到了什麼美味的東西一般，從樓宇中鑽了出來，直奔加茂千夏所在的位置。

孔時雨忍不住唏噓起來：“看來是沒機會了。”

“明明是個漂亮的小美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受傷了……”

可就在這時，孔時雨突然止住了聲音。

只見陌生的咒靈在衝向少女的一瞬間，少女身上一下子湧現出五色的光芒。

那燦爛的光芒僅僅是閃爍了一瞬間，便已經消失……隨之而來地，是那陌生咒靈化為了灰燼。

孔時雨意味深長地看著伏黑甚爾：“伏黑，這個加茂嫡女還真是不簡單啊。”

.........

.........

加茂千夏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發呆的時候，有人在關注著她。

只是很突然地，有一股清風推動著她的身體，空氣中一股溼潤讓她輕輕地摁住，以至於她沒有摔落在地上。

空氣中夾帶著一些土腥味，她茫然地看了過去，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到。

“唔……”

加茂千夏輕輕地眨了眨眸子。

好奇怪。

總感覺剛剛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不經意地從自己的身邊走過。

充盈的元素力湧動，一瞬間恍惚地，好像回到了原神遊戲中一般。

是錯覺嗎？

加茂千夏抿了抿唇角。

一定是在原地呆久了，所以太累了吧？

畢竟……遊戲中的［好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現實］之中，甚至是［保護］她呢？

加茂千夏合上手，輕輕地捂住了臉頰。

在她看不到地方，青色的風團落在她的髮梢，如岩石一般的力量輕輕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幽紫色的光芒在她的耳畔輕輕閃爍，翠綠色的葉子好像是從夢境中跑出來的一樣，在她頭頂上方晃晃蕩蕩，而深藍色的水滴則是化作霧水，圍繞著她打轉。

若是加茂千夏此時此刻放下手，必定能夠看到與好友相同的元素力圍繞在她的四周。

風巖雷的力量，更為強大。

草與水的力量，稍微黯淡一些。

但無論是哪一種力量，都圍繞在少女的身邊，靜靜地呆在旁邊，守護著少女。

彷彿在說：不要怕，千夏，我在。

守護的力量恍惚是跨越了世界的壁壘，那飽含溫柔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畔。

加茂千夏立馬放下手追尋著聲音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她抬起手，輕輕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好奇怪。

就在剛剛的那一刻……

她好像……

聽到了鍾離先生他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