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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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李豐年從城裡回來後便再沒去過學堂讀書。

他自知自己不是個讀書的料，前世他就學習倒數，今生當然也沒有信心考中秀才。

而他現在對這個世界的文字均已學會，就自然更沒了去學堂讀書的興致。

不如把時間節省出來，想辦法多搞點錢，以備將來習武之用！

對此王老夫子也來其家中找過兩回，但奈何李豐年根本就不在家中，甚至就連李二石夫妻二人都不知道其去了何處。

其實這兩日李豐年一直在山中默默研製火藥。

他先是將硝石沉澱在水中，透過蒸發水溶液提取到了精純的硝粉。

然後透過加熱硫磺使硫磺液化，過濾掉雜質後又得到了更加精純的硫磺。

於此同時他又透過學堂的同窗關係，在某個地主家中買來了兩斤木炭以及一點點蔗糖。

最後透過將它們研磨成沫併科學配比混合後，李豐年終於研製出了一兩的火藥。

其材料價錢總額去除人工，大概需要花費35文，耗費頗多。

李豐年先是將十分之一的火藥倒在岩石之上，隨後將之點燃測試。

火藥被點燃的瞬間便開始了劇烈的燃燒反應，並釋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對此李豐年心中大定，這代表他的實驗算是初步成功了。

緊接著李豐年又將剩餘的火藥全部塞入到了一截細小的竹筒之內，用樹枝將火藥壓實後並用泥巴將封口堵死，只留下一根長長的引線。

隨後李豐年又來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林子，將竹筒塞進了一處巖縫之中，準備正式開始自己的爆破試驗！

幾息之後，爆炸聲如願響起。其聲音也異常的巨大，驚得林中飛鳥皆騰空而起，盤踞在天空遲遲不敢落下。

“成功了！”李豐年激動萬分，連忙前去檢視爆破的威力。

可當他看到那岩石僅是破碎了一些邊角之後，便又有些失望。

“雷聲大雨點小啊，這麼小的破壞力可以威脅到武林高手嗎？”

“不過沒關係，我還可以加大藥量，也可以再繼續改良配比！如今一次就成功爆破，老天已對我不薄！”

….

“哼，你還知道回來！”李二石見到離家出走的李豐年突然回來，先是有些激動，但隨後便立刻板起了臉，並拿起一根沾水的麻繩走到了李豐年的面前。

“逆子，你給我跪下！”

李豐年老實照做，一聲不吭的跪在了地上。

啪！

李二石這次沒有絲毫手軟，沾水的麻繩重重抽打在李豐年的後背之上。因為這次李豐年犯的錯誤對他來說真的是不可原諒！

一邊用力的抽打，李二石嘴裡還一邊惡狠狠的叫罵著。

“你個逆子，我苦心供你讀書，你不讀出個人樣來對得起我嗎？”

“老子去山上蹲了三天才抓到一頭小鹿，賣都沒捨得賣，送給了王夫子才換得了你讀書的機會，你為什麼不知道珍惜？”

“你還敢離家出走！你知道我跟你娘有多擔心嗎？”

任憑李二石如何抽打，如何謾罵，李豐年都是一聲不吭，咬著牙強忍著痛苦。

一旁的李母看著兒子痛苦的表情心疼的直掉眼淚，但她也沒有去阻止丈夫，因為她也認為自己的兒子實在太不懂事了。

好似是打累了，又或者是心疼兒子，李二石終於停止了動作。

他氣喘吁吁的問道：“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想去練武！”李豐年有些慚愧的說道。

“逆子，我們家連供你讀書都讀不起，你還想去練武？要知道就連村長家的公子都不敢奢求去練武啊！”李二石目瞪口呆，覺得自己的兒子是瘋了。

他怎麼敢啊？家中連地都沒有幾畝，怎麼能夠練得起武？

“收起你那不合實際的心思吧，以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去唸書，夫子說你將來有望考取功名，你就給我好好讀，不然我就打死你！”李二石不容拒絕的說道，好似兒子再敢忤逆於他，他真的會打死這個逆子。

“爹，請你聽我說。”李豐年也嚴肅的回道，而後竟緩緩站起了身來，他準備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父親。

“混賬，你給我跪下！”李二石暴怒。

“是！”

被嚇了一個激靈的李豐年當即又跪了下去。

“爹，說實話我很敬佩你！當初爺爺也沒給你留下什麼財富，這個家完全是靠著你自己的雙手才建立的，我的出生，我能長這麼大，也全靠著你的辛勤與付出。

你白手起家從幾乎一無所有到現在娶妻生子，真的很偉大，換作是我肯定是做不成你這樣。”

李豐年先是拍了一頓馬屁，李二石的臉色不由好了許多。可是李豐年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眉間一暗。

“但我卻依然要說，相比村中的地主們，相比城中的達官貴人們，你的見識，你的眼界都十分有限。按你的想法走下去，我這輩子可能依然是個獵戶。

所以如今我想拼一把！我不想一輩子當一個獵戶！”

“你！”李二石怒目圓睜，但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他有自知之明，他當然不敢跟地主老爺們相提並論。可是兒子說的話也太不中聽了吧，這讓他覺得自己作為父親的權威受到了打擊。

“我們家庭已經這樣了，再壞又能壞得到哪去呢？與其讓我的下一代跟我們一樣過苦日子，那我不如斷子絕孫！”李豐年看向自己的父親說道。

“混賬！”李二石大怒，一腳將李豐年踹倒在地上。

斷子絕孫？他怎麼敢說出此等混賬話來？

這個世界的人對延續香火的觀念已經深入骨髓，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延續香火更重要的事，所以李豐年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哪怕李二石非常心疼兒子，也忍不住動手打了他。

而絕不是因為剛剛李豐年扎心的話惹惱了他。

李豐年被這一腳踢的差點昏死過去，緩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而後繼續緩緩說道：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為什麼不能去殊死一搏呢？所以我不要去讀書了，我現在就要上山跟你去打獵，然後賺錢習武！

況且我娘已經有了身孕吧，屆時弟弟出生，你還能負擔得起嗎？”

李二石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吃驚的看向兒子，他很難想象，這些直擊靈魂的話語竟是出自自己九歲的兒子之口。

可他才只讀過三個月的書啊！比起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他的變化為何如此之大？

這一刻他看向兒子，竟覺得了幾分陌生。

“可，可我聽說城裡的武館每月都需要二十兩銀子的學費，再加上打熬身體還需要無數珍貴的補藥，你認為就憑我們兩人，能夠攢出這麼多的銀子嗎？

我們現在可是連飯都快吃不飽了！”

李二石滿是無奈道。他覺得兒子太過異想天開了，他以為上山打打獵就能賺很多錢嗎？

這其中的困難與辛苦先不說，最關鍵的是山中猛獸遍佈，一個不小心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爹，我這次去城裡學到了一門手藝。將硝石硫磺與木炭混合可以得到一種特殊的藥物，點燃它就可以產生巨大的破壞力。

而此等威力足以分金斷石，任它豺狼虎豹都得被我炸得粉身碎骨！

有了此等武器，我們什麼獵物打不到？還怕賺不來錢？”

李豐年自信的說道。

對於火藥他並沒有藏著掖著，而是全盤托出。這樣，他才能最大化的利用火藥，從而得到他崛起之路上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