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圖財不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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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司門前。

飛快衝向離無極的土行司使看到撲面而來的冰血珠，一時慌了神，由於速度太快，加上離無極招式詭異，已經來不及躲避，只好一邊急退，一邊揮劍格擋！

可是鋒利的劍鋒遇到冰血珠之後不但沒能抵擋，反而將冰血珠削成了一顆顆更小的冰粒，成倍落在了他的身上！

“啊！”

土行司使一邊慘叫，一邊狼狽的跌落在地，臉上，胸前，所有暴露在冰粒下的身體，瞬間血肉模糊！

可是還沒等他穩住心神，原本站在血水之中的離無極早已趁勢而上，快如閃電，一劍刺出，正中五行司使胸膛！

冷月早已看出手下無法再抵擋離無極的第二招，本已拔劍衝了上來，可是為時已晚！

伴隨著一聲悶哼響起，離無極的長劍與冷月的長劍瞬間相交，金鐵交鳴之聲清脆刺耳！

劍光之中，離無極與冷月又同時攻出一掌！

“轟！”

一聲炸響過後，冷月忍不住向後連退五步！再想出手之際卻發現離無極已經翻身後躍，故伎重施，擊起無數冰血珠之後，帶著人迅速撤離了五行司！

一炷香時間已過，他已無心戀戰，不過冷月的實力倒讓他有些意外，倉促之間居然打了個平手。

“追！”

冷月看了一眼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土行司使，咬著牙下達了命令。

其餘司使迅速領命，帶著人追了上去，可是離無極早已帶著人消失在了街頭！

幾乎在同一時間，都營衛，燕羽衛，五行司三個衙門，全都遭受了血洗，死傷嚴重！

但三千八百名天奴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僅此一戰，幾乎折損一千五百餘人！

剩下的人在完成最後的廝殺之後，依照離無極之命，迅速分散撤離，隱藏在了都城各處。

...

親王府。

麟王離淵站在後院一棵梨樹下，拿著一截樹枝正在逗鳥，滿臉愜意的笑容，樂在其中。

正在這時，腳步聲傳來，王府總管龐默快步走到近前。

“王爺，外面亂了套了，聽說天獄失守，數千死囚集體殺出了皇宮，死傷無數！”

龐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與我何干？！”

“他們打他們的，我逗我的鳥。”

離淵撇嘴一笑，漫不經心，似乎並不在意。

“聽說連五行司、都營衛、燕羽衛都同時遭受了重創！事情鬧大了！”

龐默遲疑著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裡，離淵手裡逗鳥的動作頓了一下，微微挑了挑眉毛。

“什麼人乾的？”

離淵遲疑了一下之後，一邊繼續逗鳥，一邊好奇的問了一句。

“聽說，好像是前朝太孫離無極...”

龐默四下看了一眼，湊到了離淵耳邊，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

“哼，關了十五年，早不殺晚不殺，現在好了，徹底放虎歸山了！”

“今後的都城，恐怕不太平嘍。”

離淵輕哼了一聲，喃喃自語著。

這個素來遊手好閒，一事無成的離國唯一的親王，似乎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存著一絲看戲的意思。

...

夕陽西下。

長公主府。

數十道人影分別從四面八方緩緩潛入，轉眼消失在了轉角，緊接著斷斷續續的傳來了幾聲悶哼。

前院正廳之中，年過半百的長公主蔻思蓉正攜全家上下在一起享用晚膳。

外面的腥風血雨，似乎對於這裡的人沒有絲毫打擾。

作為霄雲女帝的胞妹，蔻思蓉從原本的世家女子，搖身一變成為了高不可攀的長公主，姐妹二人可謂蔻氏一族中最出類拔萃的人物，也讓蔻家成為了這都城之中的最大門閥世家，家財萬貫。

可是正當眾人拿起筷子，準備享用之際，一陣腳步聲卻突然響起，只見幾名身穿囚服，滿身鮮血的身影徑直走進了大廳之中。

為首的人，正是離無極！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住，驚訝的看著這群不速之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今日城中發生的事，雖然他們並未理會，但也聽說了一些，知道大鬧都城的人正是一群從天獄中逃出來的死囚！

離無極掃了大廳內一眼，唏噓的搖了搖頭，徑直坐在了長公主蔻思蓉的正對面。

不愧是都城最有錢最有地位的人家，吃個飯周圍還得有十幾個下人伺候著，就好像不這樣就襯托不出自己的高貴一樣。

看著自顧自的坐在飯桌前的離無極，蔻思蓉動了動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離無極根本連在場的人看都沒怎麼看，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一頓狼吞虎嚥。

在天獄中關了十年，吃了十年的豬食，他已經快忘記什麼是美味佳餚了。

這頓飯，是他自重生以來，吃過的第一頓像人吃的大餐。

“來人！”

看到周圍家眷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蔻思蓉終於忍不住用力拍了拍桌子，厲喝一聲。

“不用喊了，府裡所有的府兵都死了，不會有人聽見的。”

站在離無極身後的狄龍直勾勾的看著蔻思蓉，聲音冰冷。

“你們想幹什麼？！”

蔻思蓉嚥了口唾沫，一邊問著，一邊將目光看向了離無極，直覺告訴她，離無極才是領頭的那個人。

“借錢。”

離無極嚥下了口中的飯菜，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緩緩回了一句。

“你到底是什麼人？”

蔻思蓉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甘願的打量著離無極，沉聲問了一句。

“離無極。”

酒足飯飽的離無極擦了擦嘴角，緩緩抬頭，隨口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離...你是？！”

聽到離無極的回答，蔻思蓉瞬間愣住，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眼。

在座的其他所有人也是一臉錯愕！

離無極這三個字，雖然消失了十五年，可是並沒有被人們遺忘。

“既然都知道我是誰，那就拿錢吧，我趕時間。”

離無極撇嘴一笑，神態輕鬆。

“你想要多少？”

蔻思蓉咬著牙，遲疑著追問。

“不多，十萬兩銀票，他日必還。”

離無極笑著說了一句。

聽到離無極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蔻思蓉一陣心疼，就好像比自己丟了十年的壽命都要不捨。

“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別忘了外面很多人都在緝拿你！”

蔻思蓉壯著膽子，一邊威脅著，一邊衝著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名下人使了個眼色。

隨著話音落下，那名下人緩緩挪動著腳步來到了門口，緊接著拔腿就跑，準備去通風報信！

可是還沒等他跑出去幾步，突然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一把長劍已經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看到這一幕，大廳內的所有人全都忍不住驚撥出聲，臉色蒼白。

“既然長公主不願意，那我只能搶了，原本我今日前來只為圖財，不想傷人性命。”

“不過現在看來，長公主似乎嗜錢如命，那就怪不得我了。”

“動手吧，長公主府上下，雞犬不留！”

離無極一邊起身，一邊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徑直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數十名天奴出現在大廳門口，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兵器。

他們的兵器，全都是從官兵的手中搶來的。

“等等！”

“我給！我給！”

看到這裡，蔻思蓉再不敢猶豫，急忙招手叫住了離無極，滿臉驚懼。

離無極滿意的點了點頭，停下了腳步。

很快，蔻思蓉便命人從賬房取來了十萬兩銀票，恭敬地放在了離無極剛才坐著的地方。

離無極使了個眼色，示意狄龍將銀票收起。

“幫我捎句話給宮裡那位，告訴她，今天只是個開始，早晚有一天，我會親自到宮裡找她。”

離無極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帶著眾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長公主府。

目送著離無極離開之後，蔻思蓉終於鬆了口氣，癱軟著靠在了椅背上，看著滿桌的美味佳餚，沒有了一絲食慾，冷汗已經浸溼了後背。

...

夜幕下。

街頭。

離無極穿著一身白色長衫緩緩從一家布莊走了出來，身後緊跟著狄龍。

拿到錢之後，他就立刻命狄龍拿出一部分分給了所有的天奴，讓每一個人都換了一身裝束，不過那些天奴並沒有進布莊購買，而是各自想辦法跟城裡的百姓高價購買。

如果不是這樣，恐怕很快就會引來城中追兵的注意。

現在整座都城之中，到處都是奉命緝拿離無極和凌徒的人，紅魚衛、五行司、都營衛，幾乎傾巢出動。

“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化整為零，各自找地方潛伏，不管是偽裝成街邊小販，還是酒樓夥計。”

“總之讓他們各自想辦法存活下來，以後他們不再稱為天奴，改名為天樞，今日之後，都城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要知道。”

離無極伸了個懶腰，一邊溜達著，一邊低聲叮囑了一句。

在布莊賣衣服時，他已經洗了個澡，雖然用的是冷水，可是十年未洗澡的他，此時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氣色也好轉了不少。

至於布莊老闆，在見到他滿身是血的第一眼之後，就已經嚇暈了過去。

不過他並沒有拿著東西就走，畢竟，現在的他，有的是錢。

聽到離無極的吩咐，狄龍點了點頭，立刻恭敬地答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幾名身穿鎧甲的官兵，正在圍著兩個人詢問著什麼。

“主人，是都營衛的人！”

狄龍皺了皺眉頭，低聲提醒了一句。

離無極沒有說話，也並未理會那幾名一看就是在追查他下落的官兵，而是看向了被圍在中間的那兩個似曾相識的人身上。

看著越來越近的這一幕，離無極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異樣的輕笑，故意放慢了腳步，緩緩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