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絕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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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閣。

包廂內。

“公子，您終於醒了。”

聽到動靜的狄龍快步從外間走了進來，看到離無極醒來，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發現離無極滿身大汗之後卻又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疑惑。

“我睡了多久？”

離無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隨口問了一句。

“一天一夜。”

狄龍皺眉回了一句。

聽到狄龍的回答，離無極不由得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居然睡了這麼久。

定了定神之後，離無極緩緩起身下了地，拎起了桌上的一壺酒，推開門來到了走廊中，站在了欄杆處。

開門的一瞬間，樓內嘈雜的飲酒作樂聲和琴樂之聲才算徹底把他拉回了現實。

剛才的夢，讓他再一次陷入了無盡的孤獨之中。

他是個孤兒，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能長大成人，已經算是個奇蹟。

記憶中和睡夢中那一段段太子和太子妃對“離無極”的疼愛，讓他羨慕，甚至嫉妒。

尤其是太子妃拼死相護的那段記憶，猶如刀刻斧鑿一般印在他的腦海中，每次從睡夢中驚醒之後就會讓他銘記很久。

也許是魂穿在了“離無極”身上的緣故，他居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份疼愛與關懷，雖然只在夢裡和記憶裡，遙不可及，但他卻感受很深。

甚至總會有那麼一瞬間，他把他們真的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噩夢中那場腥風血雨的廝殺，正是當年“離無極”五歲之時，女帝派兵鎮壓東宮的事件，其狀之慘烈，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如果不是太子妃拼死相互，“離無極”可能那時候就死了，那樣他也不會有機會重生於此。

換句話說，太子妃救的不單單只是自己的兒子，還有他。

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那個從亂戰當中就走“離無極”的人到底是誰。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外面有什麼訊息嗎？”

離無極仰頭飲了一口酒，淡淡的問了一句。

“回稟公子，天樞傳來訊息，都城各處都已被都營衛嚴防死守，五行司正在全城搜捕，而且很多無辜的人都被抓去了，看樣子有人想拿替罪羊來完成任務。”

狄龍拱手一禮，緩緩回答。

“想辦法查一查五行司的底細，尤其是跟我交手的那名女子，穿著一身綠色長衫，用劍，武功不弱，不可小覷。”

離無極點了點頭，沉聲命令。

對於有無辜之人被當成替罪羊一事，他並未多言，連他自己都寸步難行，何況旁人的性命。

“是。”

狄龍躬身答應。

“另外，想辦法查清楚當年龐旬為何突然辭去了國師之位，帶著我進了天獄，以及最近朝中都發生了什麼事，我要知道女帝為何等了十五年才突然決定對我出手。”

離無極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

“明白！”

狄龍答應了一聲，轉身下樓，快步走出了凝香閣。

離無極深吸了一口氣，依舊站在欄杆邊，看著下面的歌舞昇平，再次飲下了一口酒。

烈酒過喉，讓他昏沉的腦袋又清醒了幾分。

這個陌生的世界，對他來說，有太多一時間無法解開的疑問。

他更無法想象，記憶中溫柔善良的太子妃，慈愛憨厚的太子，怎麼可能會是蓄謀弒父篡位的亂臣賊子？！

正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驚呼之聲，伴隨著一些男客們讚不絕口的驚歎。

只見一名身著紫衣的女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二樓的另一端，正在衝著樓下的客人們揮手打著招呼。

婀娜多姿的身材，與眾不同的氣質，一顰一笑之間令下面的一眾男客們神魂顛倒，滿臉痴迷。

離無極拎著酒壺，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現在的他，根本無心欣賞美色。

也許是注意到了離無極的漠視，只見那名紫衣女子在兩名丫環的陪同之下，緩緩順著走廊靠近，來到了離無極的身邊。

看著心中的女神走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身邊，樓下的那些男客們狠狠地瞪著離無極，滿眼嫉妒。

“聽說凝香閣昨夜住進來一位出手闊綽的公子，一出手就是一千兩，想來便是這位公子吧？”

紫衣女子打量著離無極，巧笑嫣然。

“身外之物而已，只不過在有些地方呆的久了，總希望周遭能熱鬧一點，這樣可以告訴自己還活著。”

離無極笑了笑，隨口應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公子想住多久都可以，以後這間天字一號包廂就是公子的了，不會有人打擾。”

紫衣女子指了指旁邊的包廂，依舊滿臉笑意。

“看樣子，你就是這凝香閣的老闆吧？”

離無極轉頭看了一眼紫衣女子，輕聲問了一句。

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向她，但也只是一眼而已，沒有絲毫停頓。

“小女子姬無雙，見過公子，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紫衣女子一邊微微行禮，一邊試探著問了一句。

“叫我無極公子吧。”

離無極頓了一下，隨口答道。

“無極？無極而生有，有極而又歸無，好名字。”

姬無雙默唸著無極這個名字，喃喃自語著。

聽到姬無雙的話，離無極下意識的轉頭重新打量了一眼，沒想到一名風塵女子，居然能夠說出這麼蘊含哲理的話。

他倒沒想那麼多，只不過取了自己名字的後兩個字而已，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女帝的注意而已。

他從未想過要一直銷聲匿跡，既然終有一日要和女帝站在對立面上，總該留下些契機。

不過巧合的是，他與這名女子的名字，居然都有一個相同的“無”字。

“公子看起來有些愁眉不展，是有什麼心事嗎？”

姬無雙再次打量了一眼離無極，輕聲問了一句，聲音中帶著些許本不該有的關切。

“沒什麼，只是離開都城太久，很多人都已不在，過去的很多事也都已弄不明白，偶然想來，不禁有些遺憾。”

離無極笑了笑，隨口敷衍。

“看來公子是來追尋過去的，如果是這樣，公子不妨去找一個人，都城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那裡應該會有公子想要的答案。”

姬無雙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

“誰？”

離無極眼前一亮，忍不住追問。

“鬼佬，就在九幽界深處，不過他這個人性格古怪，見與不見，只有公子去了才能知道。”

姬無雙指了指方向，緩緩答道。

“多謝姑娘。”

離無極眼前一亮，由衷的感謝。

“不必客氣，既然公子住進了凝香閣，便是這裡的貴客，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祝公子一切順利。”

姬無雙微微頷首行禮，巧笑嫣然。

“這還是我頭一次見女人向男人行禮。”

離無極看著姬無雙，佯裝無意提起。

“在這九幽界之中，所有的律法規矩，並沒有那麼涇渭分明，凡事因人而異罷了。”

姬無雙笑著解釋。

離無極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如果真的像姬無雙說的這樣的話，那九幽界的確可以暫時擋住落腳的地方了，至少不會看到那麼多女尊男卑的現象。

“小女子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公子自便。”

看到離無極已經沒有再次開口的興趣，姬無雙識相的告了別，帶著丫環緩緩轉身離開。

離無極看了一眼姬無雙的背影，挑了挑眉毛。

有種直覺告訴他，這個藝館的老闆，似乎多了一絲與眾不同的東西。

一炷香之後，狄龍去而復返，重新回到了凝香閣。

離無極當下便帶著狄龍出了凝香閣，向九幽界深處走去，他要去會一會那個所謂的鬼佬。

如果真的像姬無雙說的那樣，或許此行真的可以解開心中的一些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