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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祁前輩。」荀言說著退後幾步,他總覺得這位祁殿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這一聲‘前輩,程澐才驚覺祁殿下的修為又提升了。
「你金丹後期修為了?」
祁殿下道:「若不是收到你的傳音符,就已在閉關準備進階元嬰了。」
程澐倒吸一口涼氣,羨慕道:「真好啊,我若有這樣快的進階速度就好了。」
「你也無需急切,修為還是得腳踏實地。」祁殿下說著讓程澐伸出手來。
程澐照做,祁殿下伸手在她靈脈上輕輕一探,點頭道:「你的修為很穩固,不錯。」
「是吧。也是,我不跟你比。」她可是頭一遭,比不得祁殿下曾是元嬰老怪。
兩人寒暄幾句,祁殿下便進入正題:「你尋我來,只是為了救他?」
程澐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說你我規定的日子已經到了。可我實在沒有想起妖界入口在哪裡。不過,我尋到了一些線索。」
她在城裡跟著馬妖待了那麼久,也不是全然毫無目的。她召集了那麼多妖,從幾個年長的大妖口中,打聽到了一些有關於妖界之門的訊息。
「妖界之門最後關閉的入口是在中洲西北面的焦璐島。我們不妨去一探究竟?」
「焦璐島?」祁殿下眉宇微蹙。
「這個地方怎麼了?」程澐不解。
祁殿下道:「我與師兄曾在焦璐島歷練,那裡是一片焦土,充斥著濃郁的妖氣,方圓百里寸草不生。島嶼外圍有天然屏障,內裡沒有活物。」
「有妖氣?那說明訊息可靠。」程澐道:「我們即刻出發?」
祁殿下道:「妖界入口並不是固定的,每一次開啟之後,妖界都不會重新選擇那個入口。否則,這麼多年來,眾妖也不會沒有想到那個地方。」
「可妖界之主隕落,也沒有人會開啟新的妖界之門。再則當年妖界之門關閉的倉促,說不定這道門還未來得及被毀去。
時間緊迫,與其大海里撈針,我們不妨去看看,萬一能找到線索也說不定呢。」
見程澐態度堅決,祁殿下不再多言。
中洲焦璐島;
島嶼很大,從海面上望過去幾乎望不到盡頭。遠遠地被一片迷霧包裹,若非祁殿下認識路,恐怕極少有人能發現這樣的地方。
離得近了,程澐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
「你怎麼了?」祁殿下發覺了程澐的異常,伸手撫過她的靈脈:「你體內的氣息在翻湧。」
不止是她,跟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荀言也捧著心口,臉色發白。
「這個地方,好似有什麼東西,讓人好生焦躁!」程澐深吸一口氣,用靈氣壓下心頭不適,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道:「我沒事了。」
祁殿下望著焦璐島目光幽深:「讓靈福草護你。」
程澐點頭,靈福草立即從手腕間飛出來,纏繞在她肩頭。
「咦?」程澐突然驚奇道:「那種感覺消失不見了。」
程澐當即讓身後的荀言也放出了一隻妖,果然有妖在身側,便沒了不適感。
「你們當年來此,也有此種現象?」
祁殿下搖頭:「當年我們來此的時候已是元嬰境界。」
聞言,程澐嘴角微抽,是他們修為低微了。
說話間,祁殿下略一抬手,一個靈氣罩將程澐和荀言籠罩在內,一行人踏上了焦璐島。
島上迷霧遮蓋,五米之內無法視物,腳下是漆黑一片的焦土,如之前所言寸草不生,毫無生機。
靈福草延展著葉片,探出了靈氣罩之外,接
觸到迷霧的瞬間葉片劇烈抖了抖。
而後它騰空而起,離開程澐衝入了迷霧。
下一刻,打量的迷霧便被它吸收入體。
「看來,這些便是妖氣,竟濃稠到化不開!」程澐還從未見識過如此濃郁的妖氣,妖氣爭先恐後的湧入靈福草體內,不過瞬間就讓它的身體膨脹起來。
巨大的葉片在空中肆意飛舞。
程澐看著都覺得恐怖,擔心靈福草會‘吃撐,爆體而亡。
不過時間證明,是她多慮了。妖與人的修習還是不一樣的,即便再濃郁的妖氣,對它們來說都是大補,只有瘋狂吸收的份,沒有任何爆體的風險。
「還是妖好啊。」程澐讚歎不已,瞧瞧,這才眨眼間,靈福草的進階就有了突破的徵兆。
祁殿下嘴角微揚:「你不必羨慕它,只要你想,任何修習方式你都可以。」
身後荀言不解的瞥了程澐一眼。
程澐呵呵兩聲,並不接話。
她明白祁殿下的意思,她是妖界少主,若是放棄人修身份迴歸妖族,那麼就可以沿用妖的修習方式。
可她目前無此打算。
程澐掏出一副輿圖。
「這是我從玉簡中拓印出來,這焦璐島上除了焦土就是焦土,整個島嶼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這島上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又因為過去了這麼久,妖界入口曾經存在的痕跡早就不見了。他們在島上盲目尋找,根本不會起任何作用。
祁殿下迅速的在島上繞了一圈,回來時對她搖搖頭。
程澐微嘆:「看來,這線索又斷了。」
這時荀言道:「妖界入口並非憑空出現,相傳開啟妖界之門的鑰匙在妖界之主身上。妖界之主已然隕落,但據說妖界少主已重現天楚。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要尋妖界之門,但你們如果真的想找到,就得先找到妖界少主。」
程澐摸了摸鼻子:「這毫無根據。說不定妖界少主也不知道妖界之門。」
事實也正是如此,她和祁殿下,兩個所謂的妖界少主對妖界之門一無所知。
祁殿下若有所思的看著程澐。
程澐被他看得心裡發毛:「祁殿下,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沒想起來……」
祁殿下幽幽道:「妖界一向以血脈為尊,實力為王。妖界之門的鑰匙既掌握在妖界之主手中,那也許便不是鑰匙,而是身份的象徵。你覺得,妖族如何能認出自己的少主?」
「如何認出,你都說了血脈為尊,那自然是——」說話間,程澐的手抬了起來,一道靈力刃在指尖劃過。
一滴鮮紅的血珠凌空而來。
剎那間,整個焦璐島都在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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