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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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殿下帶著程澐入了石林，荀言和白楚則被留在外面。

白楚凝望兩人消失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勁。使君對少主大人並沒有與旁人一般的敬畏之心。

回到焦璐島初見少主大人也並未行禮，少主大人對其也是放縱。方才進入石林竟與之並肩而行。

並非是他迂腐，而是妖族以血脈為尊，尋常妖族站在少主大人身旁，都會感受到無形的威壓。

難不成是因為使君是人族？

是了，也只有人族才感受不到少主大人身上強大的威壓。

石林外白楚的紛亂思緒，入石林內的程澐完全不知。她打量著四周：「這處石林沒甚奇特，你帶我到這裡做什麼？」看書菈

「帶你見一人。」

祁殿下說完，二人來到了石林裡最大的一塊山石前，這座山石巨大的如一座小山，高高的山坡之上長滿了青苔和各色靈植。

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開滿了山頭。

程澐等了片刻，不見人出沒，不由問道：「人呢？」

祁殿下目視前方，聲音清朗：「前輩，她來了。」

「像，真的很像。」

一聲蒼老的聲音驟然從山石地底裡傳出，驚了程澐一跳。緊接著整座山石開始晃動，山頭上滾落許多小石頭來。

山石拔地而起，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後，一個巨大的腦袋從山石裡探了出來。與此同時，它的四肢伸出，撐起了整座山石。

程澐這才認出，這整座山石竟是一隻巨大山龜的殼。

祁殿下解釋了程澐的疑惑：「這是妖界四大妖君之一——玄龜妖君，它在此處守候了妖界入口數千年，前些日子妖界之門重開，才將它驚醒。」

妖界的事情程澐知道的並不算多，在天楚那些有限的史載中，記錄了妖界龍族和其餘幾個妖界大族。

如九尾狐族、赤焰鳳凰族、雪域狼族，傳說中妖界的四大妖君，僅次於妖主大人，分別是以壽數見長的玄龜妖君、威猛著稱的白虎妖君、靈智超群的山猿妖君以及神秘莫測的九鹿妖君。

「玄龜妖君！」程澐望著眼前突然俯首下來的腦袋，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

卻不想這禮還未行到一半，就被一股無形之力託了起來。

「本君可受不起少主大人這番大禮。」

少主大人？

程澐猛然抬眸，又瞥了身側的祁殿下一眼。

「前輩是妖君，從一開始就看出了我身上的只是龍影，我也據實以告。」祁殿下道。

「哈哈，少主大人不必驚慌，如今你是我們整個妖族的希望，祁小友如此做也是為了護你周全，本君若是他也會如此做。」

「多謝前輩體諒。」程澐放鬆下來，原來妖族中人也有如此明理之人，她還以為她們這般混淆妖界少主身份，會引來妖君不滿。

「對了，其餘三位妖君何在？」

四位妖君實力超群，若是湊齊他們，在妖界之門徹底開啟那日，定能護著所有妖族回到妖界。

卻不想上首的玄龜妖君嘆了一口氣。

「當年雙方大戰，白虎妖君與山猿妖君隨妖主大人與那些強敵同歸於盡。至於白鹿妖君受了重傷，獨留妖界主持大局。而本君，在這等候了數千年，就為了能迎來少主大人重開妖界之門！」

「你知道我會來？」程澐遲疑著，她這一路行來，也並非一早就下定決心要開啟妖界之門。

「少主大人這些年的遭遇，本君早有預測。無論少主大人何時來，本君都會等候。」巨大的玄龜腦袋輕輕晃悠了下。

程澐驚詫，有些不解：「大戰至今數千年，可我降生

不過百年，加上最初的龍蛋也不過三百年，妖君在此地卻已守候了數千年，那麼在這之前，我在何處？」

這個問題她一直想問，可這麼久以來無人可問。

都說龜族都是綠豆小眼，可玄龜妖君的眼睛卻很大，他盯著程澐眼神複雜，內裡滿是滄桑。

「自妖主大人與天楚界大戰之初，本君就已測算到今後大劫，妖主大人便早早做了準備，將後代孕育與龍潭聖水深處，由妖后親自看護。

可少主大人若是在那時降生，血脈無法掩藏，必會遭到天楚眾修追殺，最終落得和妖主大人一個命運。

於是妖后以秘法壓制，此等秘法以壽元為本，直到夫人耗盡壽元，這才讓少主大人在龍潭降生。

正所謂禍福朝夕，天道使然。逆天秘法壓制了少主數千年，也使少主大人龍體極為虛弱，竟無法順利降生，妖后用盡了全力，最終不得已讓少主以龍蛋在天楚現世。

因緣際會少主大人又遇上了祁小友，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程澐聽完心情複雜。

沒有想到妖主當年為了妖界保留了火種，可這火種又不能如願降生，還得讓母親以性命為代價壓制，最終事以願違。

她想起了初見孃親，她只能以殘魂與她見面，堂堂妖后只能以水影、龍骨等形態現身。

她的眼睛有些酸澀。

「這真的值得嗎？」程澐喃喃。

「值不值得少主說了不算，本君以為妖主大人和妖后必然覺得只要能讓少主大人重獲生機，一切便都值得。」玄龜妖君緩緩道。

他的聲音蒼老，卻極為有力，彷彿來自數千年前的一封來信，信上是妖主大人欣慰的眼神，有幾位妖君寄予的深深厚望。

還有龍潭深處，孃親的生死相托。

「我明白了！」程澐陡然放開妖丹的壓制，周遭無數妖氣湧入體內。

一條白龍沖天而起，在石林上空盤旋。

吼！

龍吟吼聲響天徹地，在整個焦璐島上回訪。

島上所有妖族見之神魂皆震，待看清那是什麼之後，紛紛跪下身來，眼中滿是激動。

他們山呼:「是少主大人！真的是少主大人！」

石林外的白楚怔怔地望著白龍，再一次見識了少主真身，方才還存的疑問通通一掃而空。

這就是少主大人！

他就說嘛，絕沒有人能冒充得了他們的少主。

親眼見到了少主大人現身，妖族眾人之前還彷徨不安的心皆定了下來。

少主大人定然能順利帶他們回妖界，帶他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