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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若若似乎忘記了蒙思的存在,相比與蒙思,她對虞知接下里的行動才是更感興趣的。

虞知想了想提出的簡單粗暴的方法——打一頓。

秋若若白眼一翻,懶得搭理這個滿口胡謅的虞知。對方是破甲六品,他們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況且京都裡頭,這等行為必然要被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拿下問罪。

“秋秋,你就不能夠讓五城兵馬司的人將他抓來?畢竟那個杜安康也是打傷了清歡吶。”虞知說道。

秋若若走進虞知,伸手在虞知的腦門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你真當五城兵馬司是我家開的?葉哥哥在戶部尚書府內受了傷,也不曾有人看見,難不成想他們自行招供?”秋若若偶爾也會懷疑虞知的智商,有時候聰慧異常,但有時候說出的話讓人覺得這孩子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虞知揉搓著腦門,又說道:“既然大的打不過,小的總可以拿捏拿捏吧?”

秋若若覺得虞知這腦子轉的太快,說道:“白離在求知書院,小魚哥覺得憑你這名頭能否進的了那座書院?”

“自然不是我去,你和清歡的名頭總是足夠響亮了,你們去挑戰白離,順便將他揍一頓。”

果真是問道之恥!

秋若若明白了這個名號不是世人對他的誤解,真相就是虞知侮辱了“問道之恥”這四個大字。這好辦法竟是讓她和葉清歡去挑戰剛滿十二歲的小孩?

就算是平日裡打罵一番也不見得比挑戰更讓人覺得丟臉。

“甚好。”

葉清歡的聲音傳來更是震驚了秋若若,她嬌憨中帶著怒氣喊道:“葉哥哥。”她自是想不到素來穩重的葉清歡也學著虞知一般。秋若若把這罪責怪罪到了虞知身上,定是這人帶壞了葉清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秋若若開始深刻地懷疑詩書上說的那句“出淤泥而不染”到底是有幾分真。

“你們真當是......”

秋若若一甩衣袖,憤然離去,也忘記了問虞知失蹤的原因。葉清歡也回了房間,虞知失蹤的三日葉清歡也折騰了三日,根本沒有好好休息,如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疲乏也讓他有了睏意。

虞知領了這份情,心中記著。他剛想睡下,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小虞少爺。”是秋安的聲音。

虞知應聲,秋安剛進屋就朝著虞知跪下,虞知雖是阻止,卻拗不過這個兩鬢斑白的老人。秋安恰是跪在房門正對著的地方,屋外正是大雪,雪花紛紛朝著老人席捲而來。

吱呀!

虞知關上了房門,這才讓屋內暖和些。

砰!

虞知走到秋安身前也跪了一下,看著秋安,兩人互相跪著這模樣有些滑稽,虞知卻絲毫不介意。

“小虞少爺!”秋安喊道。他心中有愧,畢竟是他將虞知帶去了趙王府,而虞知失蹤的三日時間他也是跟著秋若若四處奔波,也讓自己的那些好友幫忙在京都之中尋找。可惜的是,虞知並不在京都之中。

“安爺爺,你要不起來說話,我這跪著也生疼的。”虞知搶先說道。他從未懷疑過秋安,既然是無心之失,也用不著跪拜之禮道歉。

秋安這才站了起來,兩人靠著桌子坐下,秋安欲言又止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還是虞知先開口說道:“安爺爺,這幾日我是受了些苦頭,當然這不是安爺爺的過錯。如果安爺爺覺得心中不安,不如替我將幕後黑手找出來。”

虞知只是想找個藉口將秋安敷衍過去。他向來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讓老人家有個目標也是一種不錯的解決方式。

可是,能夠在趙王府中略施手段的傢伙又怎麼是這麼好找呢?秋若若三日裡毫無所獲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小虞少爺真想要找到幕後黑手嗎?”

虞知突然發現老人晦暗的雙眸之中閃著一絲亮光,顯然這個老人應當是知道些什麼。虞知哽咽了,突如其來的沉寂像是在警告虞知不要在追尋下來。

虞知剛想開口,秋安卻搶先一步,“小虞少爺,有些真相併不是秋家能夠承擔的起。”

秋安說的是秋家,並不是虞知。虞知知曉秋家的厲害,秋勁風,秋漁父子兩人都是大楚朝堂上的頂樑柱,秋勁風門下的學生也是遍佈在大楚的官場之上。

如果說真還有秋家承受不起的......

虞知轉念一想,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才悄咪咪地湊近了秋安,壓低了聲音說道:“難道是陛下想要算計我?”

虞知的聲音一出,秋安耳朵發毛,趕緊捂住了虞知的嘴巴,心中想到:“真是個口無遮攔的少年。”

“小虞少爺不要胡說,陛下怎麼會想算計你呢?陛下都不曾認識你。就算認識,你一個小小少年怎還勞煩陛下記掛?”秋安急忙說道。妄議天子無論在哪裡都是重罪。

虞知一想也是,“那安爺爺說的是誰?誰還能夠讓秋家萬劫不復不成?”

秋安閉口不言,他卻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卻不敢深挖下去。

沉默了片刻,虞知放棄一般說道:“我想安爺爺有自己的考量。孰輕孰重,安爺爺也比我分的清楚。但是我也已經平安回來了,安爺爺也不必責怪自己,這事情過去便讓他過去吧。”

秋安點點頭,不敢看向虞知的目光,只好看向庭院裡被風雪侵襲的樹木。虞知是受害人,受了委屈卻只能夠忍氣吞聲,這不是一個心氣高傲的少年所能夠忍受的。

秋安也是從少年過來的,他知道這是很難忍受的事情。

秋安告退了,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又聽見虞知的聲音傳來。

“安爺爺,要是下次還有人這麼算計我,我又該如何?”

秋安雙手放在門上,停滯了許久,然後才說道:“小虞少爺最好還是莫要在京都待了。李夫子在問道書院定能夠護住你。”

......

秋安走後,虞知躺在床上遲遲不能睡著。這大雪天氣,天際昏暗最適合在被窩裡安然入眠。只是在京都裡的秋家,虞知卻已經睡不著了。

秋安最後的一句話透露了很多資訊,也讓他猜測很多。就像一顆石子被人扔進了平靜的大湖泛起了許多漣漪,虞知的思緒也隨著這些漣漪飄去。

虞知起床,坐在書桌前,研墨提筆。在問道書院,他很少寫字,因為懶,也因為李清如的時時逼迫,今天卻不得不提筆。

秋安說的李夫子自然指的是李清如,那位大楚的才女。二十年前,大楚皇帝欽定的國士之一。虞知相信秋安說的話,自家姑姑將自己養育至今,絕不可能放任自己有危險。

虞知很快寫好,將紙張裝進信封之中,這天氣斷是不能夠飛鴿傳書的,只好差人將信件送往問道書院。

砰!

虞知剛差人送去信件,就聽見了自己的房門被一腳踹開,風雪隨之而入,還有一道身影也肆無忌憚地進來了。

虞知不用猜也知道定然秋若若,秋府裡會這樣直接走進虞知房間的也只有秋若若,

“氣死我了。”這是秋若若的第一句話,也是接下來秋若若的第二、三、四、五......句話。

虞知再次關上房門,阻止了那些風雪進屋。他覺得進屋不關門這習慣非常不好。

“小魚哥,草原狼廷實在是太無恥了,沒想到竟是比市井潑皮還要無賴。”秋若若憤怒地說道。

虞知滿臉疑惑,光聽到秋若若一進屋就開始發洩,也沒有解釋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等,你說說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門口那個人看上你了,想要把你帶回草原?”虞知問道。

誰知虞知只是隨口一說,卻見秋若若點頭,果真是如虞知猜想一般。

“那傢伙還說要去請陛下賜婚。我可不想跟他那傢伙去草原。”秋若若挽住了虞知的手臂,楚楚可憐地說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當自己是根蔥。想娶我們秋秋,給他臉了。放心,你爺爺肯定是不會答應的。”虞知說道,“我一看他就不是一個好人,在門口堵了這麼久,原來就是看上了你。”

秋若若對外無疑是知書達理的典範,但在虞知面前永遠是個鄰家小妹妹,有什麼怨氣都是對著虞知說。“小魚哥,那人太可氣了,竟是說明天還要再來。”

虞知在秋若若耳旁低語了幾聲,只見秋若若頓時一掃陰霾。

“把這事跟清歡說下,讓他準備準備。”虞知囑咐道。他給秋若若出了一個好主意。面對這些躲不掉的事情,虞知覺得不如主動出擊。秋若若抹不開顏面的事情,就讓他來做,當然還有葉清歡。

虞知沒有將秋安所說告訴秋若若,以免秋若若擔心。秋安知道的事情,秋勁風也定會知道,既然秋家不想捲入其中,那麼秋若若更加不應該知曉。

對於失蹤的事情,虞知搪塞了幾句,甚至還責怪了秋若若為何還沒找出真兇,替他伸張正義。這頓反客為主的操作也只有虞知這般不要臉才幹得出來。

至於三天內所發生的事情,虞知沒有隱瞞。他還想著讓秋若若幫忙探查探查那位聲音好聽,卻閉門不出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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