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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有些緊張。畢竟這是虞知第一次見這樣場面。
“秋秋,你說待會兒我能不能不坐上去?”虞知指著前排長桌和凳子。
這裡是鴻臚寺的會客廳,中間擺了一張長桌,桌子很長,單單是一側就能夠坐下十人之多。而虞知等人正在這裡等著使團那些人到來。
自楚王世子項景昊回京之後,當天下午他便去了鴻臚寺。現在是第二天,項景昊已經火急火燎地準備和使團談判。宮中有旨意,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只要按著旨意去辦卻也不難,況且旨意之中的目的也不算困難。
如今只是缺一個主事之人來推進談判。
秋若若搖頭,“自然不行,你若是不上場,到時候怎麼和陛下表明你的功勞?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沒等多久,諾敏帶著使團便來了。
雙方談判的官員極有默契,紛紛入席就座。
大楚皇朝這邊坐在最中央的是秋若若和項景昊,鴻臚寺的官員分列兩邊。虞知見狀則是坐在最角落的那個位置。談判之事實非虞知所長,虞知只想乖乖地坐在身後,不說話,不動彈,少一些牽扯起皮肉的傷痛。
虞知只是張望了一眼年輕的楚王世子,想著投胎也是個技術活。往往出生就決定了一個人的起點。
使團之中不乏虞知有數面之緣的“好友”,更有不打不相識的蒙思。這次談判諾敏沒有坐到談判桌上,對方坐在主位的是多蘭還有那個被揍了一頓的蒙思。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蒙思先是盯著最角落的虞知,這個罪魁禍首蒙思無時無刻不想著和虞知決一死戰。這些天,蒙思早已經查清楚了虞知的底細。一個人人恥笑的文弱書生也敢這麼欺負自己。
虞知閉目養神,裝作沒看見那蒙思,只留下蒙思一人暗暗發恨。轉而,蒙思又看向了秋若若,含情脈脈的眸子依舊是賊心不死。
秋若若見狀,嘴唇輕動,做出幾個口型。蒙思沒懂,他們的語言和大楚的語言有許多區別,交流無礙,但更深的層次卻有困難。
草原狼廷提出的要求很直接,還地。十幾年征戰,大楚在北邊的疆土朝著草原深處開闢了三百里之遙,其中囊括的疆土可見一斑。
新王上位想要借這個契機收回疆土無可厚非。然而大楚陛下不是傻子,斷然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
談判談判,自然是先談而後判。
可是,談判桌上的局勢似乎直接跳過了第一個環節。
談?沒什麼好談的。你們的條件我們老大說了,答應不了。
鴻臚寺的大人們就是這個意思,當然這也是他們的老大皇帝陛下的意思。刀光劍影在雙方的目光之中交織產生,似乎是兩軍對壘下一刻就要爆發出無比慘烈的戰爭。
唾沫橫飛,場中巍然不動的唯有項景昊,秋若若還有崔文奇。對方的蒙思和多蘭也毫不在意坐,恍若桌上的爭論與他們無關。
“還地,怎麼可能?那是我無數大楚男兒拋頭顱灑熱血得來的,你們輕飄飄的一句歸還便是讓我們還了。巍巍大楚顏面何在?”
“那些疆土本就是我們狼廷所有,你們大楚厚顏無恥,派兵來搶。到現在已經在佔據了十多年,難道還不想歸還嗎?這是瞧不起我們狼廷,欺負我狼廷無勇士嗎?”
“我就欺負你,咋的?有本事派兵來打回去啊。”
“……”
弱國無外交。
實際上是草原狼廷不弱,只是這個時候很被動。掣肘於北境軍的無比強勢。
北邊的風雪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大敵。草原狼廷躲不過,北境軍中也躲不過。雙方都不希望讓這些精兵強將因為風雪而白白犧牲。
虞知睡意全無,饒有興趣地看著雙方大打出嘴。甚至有些人屁股已經離開了凳子,隱隱就要大打出手了。
見識了一番之後,虞知覺得國事談判和街巷裡那些大媽攤販之間的砍價也沒什麼區別。
一番你來我往之後,卻聽秋若若開口說道:“我朝開國以來從未有退讓一說。北境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北境軍將士用性命換來的,豈是一句說還便還的?”
秋若若的聲音在紛雜的爭辯聲中顯得格外的清晰,不卑不亢的語氣之中帶著很果決的態度。
眾人停下了爭辯,想著這正主兒便是要開口了。坐在主位的多蘭和蒙思也看著秋若若。
“現北境千里雪封,萬里冰寒,我朝陛下體恤將士,不忍徒添殺戮,且北境戰事連續多年,願止戈。”秋若若說道,“只是歸還土地絕無可能。我朝願退軍五十里,以免雙方再發生衝突。”
多蘭能夠跟在諾敏身邊,自然也是有本事的人。天下事情沒有不勞而獲的道理,大楚的皇帝也不會無故退讓。
“我們需要付出什麼?”多蘭問道。
秋若若讚賞地看了多蘭一眼,繼續開口道:“我朝給出的誠意已經擺在這裡,我們希望這五十里的地域非狼廷所有,而是用以開闢馬場,豢養馬匹。”
坐在後頭的諾敏眼前一亮,立刻又將眼中的光芒壓下。連年征戰讓草原狼廷也疲憊不堪,他們想南下,卻歷代都被精兵強將阻攔。她默不作聲,只等著秋若若接著說話。
秋若若看了一眼諾敏,使團這邊的主事人還是諾敏。沉默了一會兒,留足了給對方思考的時,然後才緩緩開口道:“馬場中的駿馬由雙方共同派人監管,大楚出資,狼廷出人共同經營,合則兩利,避百年戰事。”
秋若若說完,雙方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說對於草原狼廷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等出人耗費大量人力,這一點虧損……”多蘭還沒有說完,就被秋若若打斷道:“馬場中經營所得皆有雙方協商分配,如何?”
大楚提出來的要求可謂是很完美。草原狼廷如今需要休養生息,諾敏的那位王兄需要穩定好狼廷的政權。所謂攘外必先安內。
諾敏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緩衝期將狼廷的王位坐穩。
項景昊很滿意對面使團的反應,右手放在桌子上,指尖在桌子上輕輕地有規律地敲擊著,發出有規律的響聲。
“五十里忒少了些。大楚讓出百里,我可稟報可汗,再行商議。”多蘭說道。談判便是這樣,有來有往,而且沒有人會滿意眼前的條件。就像是榨油一般,要榨出最後一滴。
話音剛落,多蘭自己被人盯著。如同草原再北邊的那些野獸一般唯有吃人的興致。她終於將頭轉向了那個對坐的面板黝黑的少年。
來時,多蘭已經聽聞大楚下一位主事人的介紹——大楚一字並肩王的世子項景昊。多蘭並未放在心上。可是,她似乎忘了秋若若只有十五歲,依舊能夠位列在使團接待的坐席上。
“世子覺得如何?”
雖然心驚,但多蘭依舊這般說。她覺得五十里太少。大楚皇朝所佔縱長三百餘里,區區五十里怎麼能夠滿足草原狼廷的胃口。
雙方又陷入了沉默的對峙之中。
“不如何。我大楚兵強馬壯北境軍徐青元帥更是大楚皇朝之中第一元帥。這麼些年能夠鎮壓你們狼廷,就算再起戰事。我們大楚還能夠怕了嗎?”項景昊雄赳赳氣昂昂,絲毫不懼多蘭的討價還價。
秋若若和崔文奇同時看向項景昊。這番話無異於激怒對方,讓談判朝著破裂的方向走。
還不止如此。
且聽到項景昊繼續說道:“草原狼廷,新王即位,朝綱不穩。北境軍一舉發兵覆滅你們狼廷,爾等皆是我朝階下囚,哪還有談判一說?”
此刻不是使團談判的官員覺得荒謬,就連虞知這個只是湊人頭的人也覺得項景昊定是腦子進水了。
虞知並沒有覺得事不關己,這一次他可是想著接使團之行洗白名聲的,怎麼能夠讓項景昊壞了好事。而且虞知也清楚皇帝諭旨中的底線便是百里,秋若若擺明了提高價碼。這是街巷買賣中常用的手段,不知項景昊是否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管怎麼樣,虞知不會讓這個初次見面就覺得可惡的楚王世子壞事。
虞知身子後仰,看向秋若若。恰好秋若若也甚有默契地看向虞知。虞知擠眉弄眼使勁使著眼色,秋若若也明白虞知的眼色。
“世子不是這個意思。”不等秋若若回應,虞知就開口辯解,“草原遼闊,馬場之說只是為了大楚和狼廷的關係能夠修好,互利共贏。我朝不能夠白白拿出了誠意,卻沒有得不到任何回贈。如此的話,皇帝陛下於情於理都有動兵的道理。”
角落發出的聲音格外清晰。
虞知見眾人看向自己,繼續開口道:“如若若所說,陛下不願再動干戈,有意修好。作為臣子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自然要替陛下辦好了這件差事。”
虞知伸出五個手指,“五十里,足夠修建馬場,也足夠讓新可汗給諸部落一個交待。郡主以為如何?”
虞知看向慢慢飲茶的諾敏,這事情總要諾敏來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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