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江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七十八章 誰說好人不長命,楚天雲紀,放羊江南,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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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生死最後的時刻,郭舒兒除了遺憾,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準確地說是一種釋然。
事到如今,她已經無能為力,再也無力去改變什麼。
就像是溺水的人起初會不停地掙扎,用盡全力在世間蕩起一些水花,而後慢慢地,掙扎變得越來越無力,最終明白人力有用窮時,接受命運的安排。
這兩年,從那年盛夏之後的兩年,郭舒兒從未如此平靜愜意。
那股恨意已經在她心裡堆積了兩年,若是沒有爆發的機會,在死亡之前悄悄釋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殺父之仇,殺母之恨,都可以帶到墳墓裡去。
“抱歉,我本不想殺你。”郭舒兒說道。
虞知摸著眼前的巨石,思考著逃離的辦法。他不想死在這裡,也不想郭舒兒死在此處。
“我是好人,你為什麼不信我?”虞知拍了拍厚重的巨石,似乎在估測硬度。
郭舒兒冷哼一聲,說道:“信你?我該如何信你?上一次,我信了你們督查院,然後我差點死在了那個人的手裡。你說,我憑什麼信你?”
虞知沒看郭舒兒一眼,目光依舊在堵住出口的巨石上。他平靜地回應道:“督查院......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剛加入督查院不久,而且我是好人。”
郭舒兒無所謂地說道:“不重要了。反正你這個好人,也要和我死在這裡。”
要是和齊正初、趙瀚一同埋葬在這裡,郭舒兒也算是大仇得報。
可與這麼一個毫不相干的李知......郭舒兒抬起頭,看著虞知,唯有無奈地嘆息。
虞知說道:“誰要與你死在此處了?”
“哼!”郭舒兒眼中露出一抹譏諷,“李知師兄,憑你破甲五品實力破不開這塊巨石,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虞知不管郭舒兒的譏諷,往後退了幾步,神色凝重。這是他逃生的最後機會,不容有失。
虞知從懷裡掏出第二張,也是最後一張赤火符籙,喃喃道:“按照之前在小院試驗的威力,炸開這一塊巨石應該不難。”
郭舒兒見著赤火符籙,瞳孔一縮,吃疼地挪動自己的身軀。
剛剛她便見識過這張符籙的厲害。這樣厲害的符籙價值不菲,虞知竟是能拿出第二張。
或許,這一張符籙真能破開巨石,找到出路。
郭舒兒提醒道:“小心些,你這張符籙的威力破開巨石的同時,很有可能將此處的出口震塌。”
虞知聞言,再度往後退了幾步,控制著赤火符籙轟擊在巨石上的力量。
真氣湧動,赤火符籙在虞知並指間飄動,三分之一的符文開始閃爍著光芒。
“去!”
火焰飛舞,將擋路的巨石吞噬,瞬間從火焰中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又是幾聲極為細密的聲音。
郭舒兒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喜色,驚喜道:“裂開了。”
虞知注視著前方的巨石,隨時準備衝出去。在他的身後,洞穴頂部的岩石不斷地墜落,已經塌陷了大半,很快就要蔓延到此處。
“走!”虞知說道。
一個箭步,虞知已經衝向前方,哪怕是巨石沒有完全裂開,看不清前路。虞知只知道再不走,就會被活埋在這裡。
郭舒兒咬牙也跟在虞知身後,衝進火焰之中。
如果有的選,誰會坐以待斃?
絕處逢生,郭舒兒要抓住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拼一把。
一劍引驚雷!
虞知出劍,在劍光的牽引下,數道驚雷轟在前方的巨石上。
雷火交加,又是一聲巨響之後,兩人眼前出現了些許光亮,巨石之後就是出路。
“前方是一條甬道,不知道有沒有塌陷。”郭舒兒忽然出聲說道。
她破不開巨石,就只能認命。可現在出口已在眼前,郭舒兒不得不擔心甬道里的情況。
虞知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不早說?”
郭舒兒顯得有些委屈,“我沒想到你真能破開巨石。”
兩人身後洞穴坍塌的速度越來越快,前腳剛踏出,原來的位置就已經被亂石掩埋。
虞知一馬當先,心裡祈禱著出口的甬道不會塌陷。
轟隆隆。
一聲巨響響徹天地,整個洞穴都已經塌陷。在外面看去,這一整座山都矮了一截。
兩人進入甬道之中,郭舒兒心裡後怕,剛才只差一步,她就要被落石給掩埋。幸虧虞知拉了她一把。
甬道沒有塌陷,這是最好的訊息。
虞知見著極遠處一抹細微的光亮,說道:“運氣還不算差。”
郭舒兒咳嗽了幾聲,嘴角露出一些鮮血。她的傷勢不輕,被巨石擊中的那一剎那,差點就將她身體給撞散架了。
可兩人沒走幾步,身後又是傳來了一陣落石滾動的巨響,一股狂風從身後吹來。
“快走。想必是洞穴塌陷,引起的連鎖反應。”
剛剛還在慶幸的虞知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甬道追著兩人塌陷,速度比之前更快。
因為洞穴已經完全塌陷,所以整座山的重量便是壓在了這一條狹小的甬道上。
虞知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身真氣湧動衝向前方。
可郭舒兒不行,身受重傷之後,真氣也已經消耗一空,僅僅是比尋常人快一些的速度根本難以逃離此處。
身後不少落石已經彈射到郭舒兒的後背上,腳跟也被落石擊中。
“李...”郭舒兒想要開口求救。
只是在這一瞬間,無數的想法在她腦海中閃過。
腦子永遠比手腳快!
我剛才坑害了他,可他也未在我受傷的時候殺我,甚至還救了我一命。
若是開口求救,他會不會救我?
呵呵,就算是督查院的人,就算是個好人也沒必要救我吧。何況他已經救了我一次,若是再救我,恐怕會將他自己搭進去。
郭舒兒可以為了復仇不擇手段,但她犧牲的都是自己。
想到此處,郭舒兒硬是將求救的話給嚥了回去。
死了便死了吧。兩年前,我就該死在那個盛夏了。
忽然,一股力量將郭舒兒拉扯向前方,緊接著郭舒兒便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不算溫暖的懷抱之中。
的確不算溫暖,虞知甚至還覺得胸口處隱隱發疼。
虞知沒有自顧自地逃命,而是時刻注意著身後的郭舒兒。
“你...”郭舒兒靠在虞知的胸口,臉上蕩著一絲紅暈。
在趙浩面前的搔首弄姿都是郭舒兒刻意所為,如今的一抹羞紅才是真正的她。
“閉嘴,我沒力氣說話!”虞知打斷了郭舒兒,拼命逃離甬道。
片刻,虞知抱著郭舒兒,兩人竄出甬道。月光照耀,半空中忽然出現兩人的身影。
虞知忽然覺得腳下一空,兩人便是摟抱在一起,一同從山坡上滾落下去。
一聲聲慘叫甚至比之前驚天動地的震響還要駭人。
虞知摔得七葷八素,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欣喜。
此時,郭舒兒還趴在虞知的身上,身上的柔軟接觸著虞知健壯的胸膛。她也有些暈頭轉向。
郭舒兒意識到自己還趴在虞知身上後,急忙起身。
虞知半躺著回頭望向高處的山坡,埋怨道:“你怎麼不說下甬道的出口是這麼一個大陡坡?”
郭舒兒無辜地說道:“你也沒問啊。”
虞知撓撓頭,有些無語。忽然,他看向逐漸西斜的皎月,吐出一口濁氣,說道:“誰說好人不長命?哈哈哈哈哈。”
郭舒兒心裡鄙夷,這好賴話都給他一人說了。說好人不長命的是他,長命的也是他。
隨即,虞知扭過頭看向郭舒兒,說道:“現在可以談談你的事了嗎?”
虞知裸著上半身,盤膝而坐。而虞知對面的郭舒兒也是衣衫襤褸,破爛的布條中露出一些雪白,不難窺見裡面的風景。
虞知努力裝出平靜,對於他這般血氣方剛的少年來說,縱使在客棧裡見過郭舒兒的胴體,此刻見到這些若隱若現的雪白峰巒,只覺得一股氣血翻湧。
少年畢竟少年,對一些新鮮事物充滿好奇。
郭舒兒有些鄭重,又有些害羞。這兩種情緒本不該同時出現,可偏偏也同時表現在一人臉上。
經過剛才的事情,郭舒兒選擇相信虞知。
虞知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倘若虞知要害她,之前又無數次機會,更不必救她。
鄭重,談及兩年前的盛夏,那片山林和虎穴,郭舒兒覺得應該鄭重些,應該嚴肅些。
可少年那裸著的上身和刻意躲閃的幾道目光,又讓郭舒兒臉頰浮現出幾抹紅暈。這才是小女兒家真正的嬌羞。
“在客棧還沒瞧夠嗎?”郭舒兒啐了一口,又是暗暗道:男人都是一個樣。
她已經確信眼前的少年是從客棧就開始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少年的眼中,包括自己這身子,也不知究竟瞧了多少。
虞知扭過頭,無論如何都是他理虧。若是被遠在天道山的李清如知曉此事,非要虞知娶了郭舒兒不可
非禮勿視。有些東西瞧了就要負責。
“抱歉,事急從權。我也無心......”虞知解釋道。
郭舒兒卻是說道:“好了,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若是虞師兄想瞧,小女子也樂意讓虞師兄再瞧瞧,甚至.....我也不介意。”
聽著郭舒兒挑逗的言語,虞知卻是敏銳地覺察到郭舒兒口中的稱呼變了,不是李師兄,而是虞師兄。
見著虞知驚訝的目光,郭舒兒解釋道:“虞知,李知。虞師兄說了這麼多,我若是再猜不到,便是我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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