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江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二十八章 潛行跟蹤,楚天雲紀,放羊江南,小說天地),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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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星崖高數千米,這依舊意味著從山腰到山頂亦是有數千米的高度。

雲霧繚繞中,兩道身影正在懸崖絕壁處朝著崖頂攀登。

這正是被人忽略的葉清歡和無花。

當三先生以為虞知是一人走進了隕石林的時候,葉清歡和無花偷偷地從懸崖的絕壁上攀登。

絕壁經過無數的風吹雨打,變得坑坑窪窪,有許多可以借力的岩石和縫隙,還有不少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枯樹藤條。

不過,這也有極為平滑的地方,不能踏足。

若是凡夫俗子來此處,便是看著這萬丈懸崖,心中就已經慌了神,手腳發顫,哪敢真來嘗試攀登。

這也虧是葉清歡常年都在天道山的懸崖峭壁上修行,這攀巖也算不得什麼極難的事。

無花朝著腳下雲霧繚繞的高空望去,腳底一顫,幾塊碎石被踢下去,落到崖底粉身碎骨。

小和尚趕忙閉眼,穩住心神,雙手死死地扣住絕壁上岩石縫隙。

“阿彌陀佛,這一不小心,小僧可就要去見佛祖了。”

即便是出家人,即便是開碑七品的強者,亦是有著觸目驚心的恐懼。

這要掉下去,除非是飛禽,否則誰都要摔成一堆爛泥。

葉清歡則是往上方看去,雲霧遮掩下,他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多遠才能到達崖頂。

攀巖而上,這是避開三先生耳目最好的方式。也多虧虞知用自身引走了那些殺手。兩人才一直這麼順利。

任誰也不會想到竟有人冒著摔死的危險在數千米的高空攀爬。

繞到三先生後方,然後奇襲。

以開碑七品上的劍修和開碑七品上的佛門弟子全力一擊,偷襲三先生,製造空隙,營救黎晚桐。

葉清歡的計劃簡單直接,但也極其危險。

首先,葉清歡和無花要登上隕星崖的崖頂。

其次,三先生是開碑八品的強者,能和魏無忌都鬥上數十回合。他們兩人是否真是三先生的對手?

“你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下。”葉清歡說道。

無花看了下週遭,便是說道:“葉施主,咱們還是趕緊往上爬。”

無花可不知道該如何在這絕壁上安心休息。

師父啊,世間的人真當是太瘋狂了。

......

“孃親,你怎麼了?”項景昊回到包廂時,秋若若已經離開。

而姜溪月卻變得有些哀傷,常常望著窗外出神。

姜溪月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項景昊,眼中又多了一絲寵溺。項景昊不是姜溪月親生,卻被姜溪月當成了自己那個死去的孩子撫養成人。

她心中想道,十九年,我的孩子死了。好在有昊兒的陪伴,否則我定也是活不下去。只是可憐我那孩子敢出生便夭折。

項景昊忽然又是問道:“是不是那秋若若衝撞了孃親,惹得孃親不悅?若是如此,我這就去秋府,將那丫頭片子給抓回來,給孃親賠禮道歉。”

姜溪月不喜項景昊這般莽撞的作態,淡淡地回應道:“我只是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情,忽然覺得感傷罷了。若若是秋府的小姐,秋府可不弱於楚王府,你身為楚王世子不可如此莽撞。”

“孩兒知錯,這些事還是孃親想的周全。”項景昊認錯道。“不過孃親心中是何事?能說給孩兒聽聽嗎?”

姜溪月從不提起自己的過往,項景昊也從未聽他的父王項籍提起過。

項景昊曾問過姜溪月,只是姜溪月每次都不願意不說。

那神秘的過往就像是楚王王妃對於京都百姓來說那般神秘。

姜溪月收起眸子裡的感傷,笑道:“那些遺憾的事過去了,便是沒有重新提起的必要。好好珍惜當下才是。”

見姜溪月不肯說,項景昊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問不出來的。

他也便是作罷。

“孃親,說的對。往事不可追,孃親也不必再感傷了。如今孃親不是有孩兒,還有父王,向前自有大好風景。”

姜溪月笑了笑,伸手點了點項景昊的額頭。“你呀....對了,我前些日子讓你瞧一瞧京都府中的那些閨中小姐,你可是有尋到心儀之人?”

項景昊撓撓頭,略微尷尬,他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姜溪月知道項景昊的性情和作風,心中頗有埋怨的意味。

“你別總學你父王,總想著建功立業。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已是該娶妻生子的年紀。我此生只惦記著這件事。若是你不成親,我不會再放你離開京都。”

世間上孃親千千萬萬,溫婉潑辣各有不同,但在婚姻大事上,孃親們總是出奇的一致。

項景昊聞言,苦著臉。他知道楚王府中,孃親的話比任何人都管用。

畢竟,那權柄滔天的楚王也得聽姜溪月的話。

“孃親~”

“別膩歪,你若是尋不到好人家,我去給你尋。”姜溪月不容反駁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若若這姑娘挺不錯的。你覺得如何?”

在婚姻大事上,項景昊根本無法對抗姜溪月。姜溪月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而他只能閉口不言,躲避姜溪月的目光。

許久,姜溪月心中嘆了口氣,心道:若是我那孩子還活著,也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

隕石林中,虞知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便是朝著箭士離開的方向追去。

虞知很惜命,從小到大都是。

所以他會一直躲在問道書院中,遠離擁擠人群,遠離那些熱鬧。

此時,虞知用傷勢騙過箭士的目的也很簡單——跟著箭士找到三先生的所在。

此行前去崖頂必然不止隕石林這一處埋伏地,虞知不想多費功夫。

只要箭士以為他死了,再暗中跟隨著箭士,一路上的埋伏和陷阱都會放鬆警惕,甚至這些埋伏的殺手會隨著箭士一同去崖頂找三先生要解藥。

若非兩人對戰如此之近,虞知確信能夠追上箭士的蹤跡,他也不會用詐死這一招。

再者說,一場爆炸將屍體炸成了粉末,這也不必驗證虞知的生死,不會有其他殺手再來尋虞知。

虞知收斂自身的氣息,片刻之後就順著箭士的腳印走出了隕石林。

從隕石林再往上去又是一片片的密林,自然也有隕石碎片落在各處。

僅是走了幾息的時間,虞知就聽見了密林中傳來交談的聲音。

“那少年都被射殺了?我瞧著不太像。”

“他不可能騙我們兩次。再說了,剛才那一場爆炸足以轟殺這破甲六品的小子。”

“嘿嘿,要是真被殺了,反倒是省了我們一番功夫。”

“別說這麼多了。等著三先生的訊息,到時候去那解藥就是。老子早就憋瘋了,這好像數年沒摸著南州女子的水蛇腰了。”

“桀桀桀...”

虞知躲在暗處,飛快地掠過兩人,繼續朝著崖頂潛行。

正如虞知所料,這路上還有埋伏和陷阱。

而這些埋伏的人聽過箭士的訊息之後,也都放鬆了警惕。

都是殺手,執行任務的時候都需要確認目標是否死亡。

他們根本想不到虞知這個潑皮老六一再詐死。

是個人都幹不出這事情。

接下來的路程很是平順,大多數殺手都信了箭士的話,放鬆了警惕,也有殺手跟隨著殺手一同去崖頂尋三先生。

密林中藏著許多符籙,配合著箭矢毒粉等機關一同使用。

這些準備不可謂不狠毒。

虞知看著都心驚肉跳,若是真落入了這個陷阱中,虞知十死無生。

一路上,虞知看見了不下十數處機關陷阱。

這都是為我準備的?

三先生倒是太看得起的我了。

虞知心裡冷笑,同時他也更想知道三先生這麼想殺自己的理由,也就是誰人都不肯告訴自己的身世。

......

“虞知已經死了。”箭士說道。

在箭士身後還跟著幾個殺手。

疾風吹拂,三先生衣袍獵獵作響。他看見了那場爆炸升起的蘑菇雲。

“怎麼死的?”

箭士有些不耐煩,他不喜歡別人懷疑自己的實力。而今日三先生已經接二連三地發出質疑。

“一場爆炸,屍骨無存。”箭士冷漠地說道,“所以我沒辦法帶回他的頭顱。”

黎晚桐聞言,揪著心流著淚,卻不願意相信虞知死在殺手手中。

三先生望向山腰處的隕石林,那一場爆炸的震動也傳到了崖頂。他甚至虞知的狡詐。

當日在京都私塾前,虞知不惜以身犯險,讓繡花大娘子打成重傷,甚至用性命引誘三先生出手,而在虞知的身後卻有李浩渺坐鎮。

要是三先生真出手擊殺虞知。

京都的那座私塾就會被李浩渺給屠盡。

沉默的片刻,三先生卻是對著身後的黎晚桐問道:“黎姑娘,你覺得虞知是生是死?”

黎晚桐憤恨地盯著三先生,要是眼神能夠殺人,一個月前三先生就已經死了千百次。

三先生見黎晚桐不答,隨即說道:“看來你覺得虞知還活著。”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虞知很狡猾,也很聰慧。聰慧如他的孃親,但狡猾卻一定也不像他的父親。”

箭士皺起眉頭,不滿道:“三先生!”

“我等已經按照你的命令斬殺目標,難道三先生要失信於我等!”

三先生神色不改,依舊是平靜道:“我說虞知還沒有死!”

“不可能,他已經死在我的箭下,屍骨無存!”箭士反駁道。

“你太相信你的眼睛了!”

“我只相信我的箭矢!虞知已經被我所殺,給我解藥!”

三先生盯著箭士,已然感受到了箭士身上的怒氣。

可三先生仍堅持自己的想法——虞知還活著。

氣氛沉寂,透著一絲絲劍撥弩張。

若不是打不過三先生,箭士等一眾殺手很想群起而攻之。

見三先生這麼肯定,疑惑也浮現在其餘殺手的心中——這虞知到底死沒死?

很快,從眾人背後傳來的聲音給出了答案。

“很抱歉,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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