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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櫻逆轉了靈魂交融。

緋櫻是緋櫻,黎晚桐是黎晚桐。

所以,這也算不得隱秘。

虞知將一切告知了儒言,講述了從隕星崖到靈魁祖地的經歷。

當然,虞知也省略了他與緋櫻的纏綿悱惻。

儒言得知後,沒有再追問虞知。

“你應該是第二個進入靈魁族祖地的人族。”

虞知疑惑道:“第一個是誰?”

儒言眼中多了幾分敬意,說道:“第一位是飛雪劍主。他曾執劍殺入空間通道,在靈魁帝君手中殺了一尊王之後,從容歸來。”

頃刻間,虞知的腦海中彷彿出現一道手持長劍孤傲無比的身影。

執劍走天涯,覆手平人間。

飛雪劍主...這是千年前絕代無雙的劍修。

聽著虞知的故事,儒言也答應跟隨虞知前往南疆。

儒言行走時間,不在乎去哪裡,與虞知同行,也是對於虞知心有好奇。

而虞知身邊多了一尊宗師強者,走起路來都囂張了幾分。

誰敢惹我,儒言幹他!

什麼項籍,通通一巴掌拍死。

對了,那該死的蒼火老頭跑到哪兒去了?

碧落青炎還要不要了?

要,我也不給。

兩人一路南下,過了滄州府,渡過了滄瀾江,經過蘇城,最終落腳在江南城。

滄南鎮上沒有任何幫派的影子,雲臺在雲不棄的率領下隱匿起來。

蘇城中的蘇家也大門緊閉,少有人出府。

原本因為虞知和蘇沐慈的關係,曹並要掀了蘇家。好在蘇家二子蘇榮興再度出現,成為了蘇城郡的郡守。

原來蘇榮興早早就投靠了項籍,所以二房的生意能夠做到南州軍中。

蘇凌也出現了,重新成為了蘇家的話事人。

蘇家的產業被蘇沐慈賣掉大半,留著一些沒人要的舊庫房,生意早已經不如從前。

江南城百味樓,虞知和儒言吃著桂花糕,望著暮秋之景。

帶著儒言來江南城,虞知另有目的。

南疆是比西漠州還要偏遠的地域,憑著延綿數千裡的毒瘴將南疆徹底與南州府相隔。

大楚百姓不想入南疆,若非貿易往來,非去不可,誰也不願意去和巫族那些種蠱人打交道。

知曉南疆情況的人很少,就連餘竹月也一知半解。

虞知既然要找葉清歡,更要了解範族情況。

虞知不懷好意地看著儒言,說道:“前輩,我有事要你幫忙。”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儒言知曉虞知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但絕對是個狡猾的人。

一路走來,虞知有意地接近虎嘯軍,專是尋那些欺負百姓的兵痞。

虞知沒怎麼出手,儒言殺了不少虎嘯軍的將士。

欺辱百姓,該殺!

但儒言有種被虞知利用的感覺。

小心,謹慎,千萬不要著了這小子的道...儒言反覆地提醒自己。

虞知繼續說道:“前輩,跟我走一趟。不需前輩說話,更不需前輩出手,絕對不會讓前輩為難。”

半個時辰之後,儒言將信將疑地來到範府。

範族出世之後,佔據了範府。以往的範氏成為了他們頤指氣使的“僕人”。

在虞知說出獵鬼閣的身份之後,兩人順理成章地進入了範府。

得知獵鬼閣的儒言掌尊出現,範族三長老范增也沒有怠慢,出現接待。

“前不久,雲安歌還在我族中做客。族長對於獵鬼閣結盟的提議並不反對,等刑玄掌尊前去商談。”

儒言點頭,說道:“千年大劫來臨,我等自然要團結一心,護衛人族。”

范增笑了笑,說道:“儒言掌尊既然來了江南城,不如在江南城中暫住。過不了幾日,族中閉關的弟子也會走出東海。”

儒言看了虞知一眼,心道:虞知到底要做什麼?

“好,就聽范增長老安排。”

兩人就在範府中住了下來。

儒言靜修,虞知則是在範府中閒逛。

自項籍反叛,範氏族人跑了很多,只留下範遠等一些重要人物。他們捨棄了生死,若是範氏能有血脈延續就是值得的。

而今,範府中大多都是範族子弟的身影。

“三長老要捉拿的那個葉清歡...不知死了多少人,還沒捉到。”

“這傢伙不僅修為高強,還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

“聽說,楚王府也派人去捉拿葉清歡了。不知三長老給那個楚王說了什麼好聽的。”

“嘿,死的是三長老的親孫女,三長老能不心疼嗎?”

虞知聽著幾人的交談,旋即走了上去。

“諸位可是在說那個破穹劍主葉清歡?”

一個白嫩的少年反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虞知紙扇輕搖,說道:“在下獵鬼閣,風天逸。”

兄弟,對不起了!

幾人立刻轉變了態度。

“原來是獵鬼閣的朋友。”

“聽三長老說,獵鬼閣和範族即將結盟,今後定會互相照拂。”

虞知謙遜道:“那是自然。”

虞知通報姓名之後,幾人也各自說出名號。

白嫩的少年叫做範寒羽,這些人在族中並非核心,但也是中流砥柱,小小年紀已經到了開碑七品的境界。

其餘一個高個子叫做範寒雲,一個瘦黑少年叫做範寒墨,剩下嬌小的少女叫做範冰瑤。

“風兄,你怎麼會來江南城?”範寒羽問道。

虞知張口就來,說道:“我跟隨儒言掌尊遊歷人間,正巧行至江南城。我剛才聽說,範族在追殺那個叫葉清歡的人?”

範寒雲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傢伙殺了三長老的親孫女,三長老命我等必須要除掉他。可這狗雜種...命還真硬。在深山毒瘴裡待了幾個月還沒被毒死。”

範冰瑤陰冷地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虞知心頭一緊,神色故作輕鬆地好奇道:“這是為何?”

一旁的範寒雲哼了哼了兩聲,說道:“楚王府的人已經尋到了葉清歡的下落。就等我們過去圍殺他。”

虞知心知不妙,於是開口道:“範兄,可否帶我一同前去?”

範寒雲疑惑道:“風兄也和葉清歡有仇?”

虞知憤恨地說道:“我和葉清歡倒是無冤無仇,不過葉清歡的好兄弟虞知...他在羌城囚禁了我同門師兄弟十數人。我也想著為師兄弟出口氣!”

範寒羽幾人瞭然,這件事他們也略有耳聞。

範寒羽說道:“此事不著急。今夜,我等出發時叫上風兄就是了。虞知、葉清歡,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敢得罪我們範族和獵鬼閣,這輩子算是走到頭了。”

範冰瑤也隨聲附和。

追殺葉清歡的這個月,範族的弟子都吃了不少苦頭。

他們四人算是命好,有一些族人直接死在了毒瘴中。

回到客房,虞知靜等著黑夜的到來。

“清歡逃了許久,沒被李叔尋到,卻先被楚王府的人找到了。看來他們也準備充分。”

“楚王府,範族...一丘之貉。早晚將你們全滅了。”

“清歡的劍從未殺過無辜之人,范增的孫女到底做了什麼,才讓葉清歡大開殺戒?”

......

楚王府中,項籍收到了一封書信。這是來自西漠州的書信,也是他期待已久的書信。

看完書信之後,項籍說道:“阿月在西漠州的玉門城,項延你去將阿月帶回來。”

項延帶著斗笠,不知斗笠之下是神情。

“主上,王妃身邊恐有防備。那些強者不弱於我。”

項籍聞言,輕笑一聲,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柔情。“阿月向來謹慎。既然如此,本王去走一遭。南州府之事,一切以你為主,聽你調令。”

項籍想了想,沉吟道:“葉清歡...不要殺了他,也不要讓他落在範族的手裡。對付虞山河的那個孽種,葉清歡是不錯的棋子。”

項延應了一聲。

項籍匆匆離去之後,紅衫女出現在項延的身後。

紅衫女不甘地說道:“主上為何只喜歡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分明也不愛主上,為何主上眼中只有她?”

項延理解紅衫女的不甘和嫉妒,沒有安慰。

就像姜溪月只愛虞山河一樣,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命運。

項延經過紅衫女身邊,嘆了一口氣,說道:“燕雲十八騎,屬你最為聰慧。所以,你心中很清楚主上永遠也不會愛上你。”

“紅衫女,不要再做徒勞無功的事情了。”

三皇子蕭景禹一直都在楚王府中,他沒有回頭路。從一開始踏上奪嫡的道路之後,就沒有回頭路可言。

這一年來,蕭景禹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沒有人在乎他的命令。

他就像是一隻被撿回來的野狗,不做聲響,還能夠換一口飯吃,要是狂吠不止,就會被趕出家門,成為一條真正的野狗。

京都...回不去了。

回去的結局是被圈禁在宮中。

或許,還有一條路可以走......蕭景禹眸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項籍不在,這是他離開楚王府的好機會。

“白玉,跟我走一趟。換你白家家人性命。”

白玉的父親白萬千是朝中的戶部尚書,準確地說,是上一任的戶部尚書。

而今,因為白玉身在楚王府。白家一夜之間敗落,白家全家都被囚禁在大理寺中。

京都街上再也看不見白離趾高氣昂的身影。

白玉看向蕭景禹,兩人的處境相同,不求變,也唯有死路一條。

“成,則生。你白家可活。”

“敗...那便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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