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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室宗祠,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蕭元德的身後。
身影離著蕭元德一步遠,以示恭敬。
“滄州,南州的那兩座山中城已經派人去看過了,項籍的人處理得很乾淨,沒有多餘的痕跡。”
蕭元德則是說道:“龍武衛已經準備好了嗎?”
身影回應道:“隨時為陛下效命。”
蕭元德沉吟道:“開始吧。滄州一戰,鎮遠侯擋不住項籍。要及早做好準備,應對項籍的虎嘯軍。”
“朕更加擔心的是,項籍麾下的燕雲十八騎,還有那些江湖人士。”
“南州兵亂,要是其他州府再出意外,大楚的兵力更是捉襟見肘。”
“二十年前,北斗營鎮守北境,十萬大山的宗門不敢異動。而今北斗營不在,又有誰能夠代朕巡狩天下?”
蕭元德停下了腳步,筆挺的脊樑在昏黃的燈光中彎了許多。
他登基之路充滿了血腥風雨,而此刻的處境比之二十年前又要好上太多。
......
清晨時分,江上起霧,身後不見五指,讓人辨不清方向。江水湍急,就是最老練的船伕不也敢在霧氣瀰漫的江上撐船渡人。
紅衫女立於江岸邊,一抹紅衫霧濛濛,如詩如畫,讓人目不轉睛。
項籍將軍中一切都交給了紅衫女。
無疑過往的十數年間,燕雲十八騎之中,紅衫女的奇謀妙計也為項籍屢立戰功。
眼下,紅衫女要的便是眼下的大霧。
這是紅衫女要的天時地利,剩下的人和,就是要靠紅衫女身後的十萬虎嘯軍。
大霧間渡江,無異於找死。
紅衫女身後走出數十人。這些人穿著黑色的魚皮甲冑,腰間別著匕首,雙臂孔武有力,力氣極為驚人。
這十數年間,項籍暗中訓練了這些人,稱之為“入水蛟”。
數十人日日在錢江深處的激流中修行水下的功夫,即便不動用真氣,在水中潛伏一日都不成問題。
霧中撐船渡江更是不成問題。
“渡江!”
隨著紅衫女的一聲口令下,數十支竹筏上載著虎嘯軍將士,橫渡滄瀾江。
江上的大霧是險阻,讓人辨不清方向。
同樣,這也是遮掩,擋住了敵軍的視線。
滄瀾江是天險,依江而戰,只是一味的防禦,縱使面對虎嘯軍,滄州軍也可以拖延許久。
因此,需要奇謀,以最小的代價拿下滄州。
紅衫女早早就算到了今日有這麼一場大霧,只要這數十入水蛟帶著虎嘯軍將士過江,身後十萬虎嘯軍也會一擁而上,擊潰滄州軍。
紅衫女看著茫茫白霧,志在必得。
今日一戰,為主上立第一功,必須拿下。
三先生看著入水蛟消失在茫茫白霧間,說道:“李清如是北斗七星將的智囊,絕非等閒之人。不要輕視。”
紅衫女微微昂著頭,不屑地說道:“北斗營都覆滅在了主上手中,區區李清如,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
“別忘了十幾年前,那個李清如帶著個嬰兒一路東躲西藏,狼狽不堪!”
紅衫女的笑容中充滿了得意。
當初的追殺便是紅衫女一手安排,幾次險象環生,幾次李清如和還是嬰兒的虞知就要死在追殺之中。
看著被譽為無雙國士,北斗營文曲星的李清如如野狗一般逃竄,紅衫女只覺得對方名不副實。
而得意容易忘形。
三先生毫不留情地譏諷道:“再狼狽又如何?沒有底牌的李清如孤身一人依舊活了下來,甚至活到了今日。你還是沒能殺了李清如。”
紅衫女神色陰沉到了極點。
不得不說,一次次無功而返的追殺讓紅衫女失去了信心。當時的她越發瘋狂,李清如更是一次又一次,巧妙地逃脫。
“這一次,我不會讓李清如再逃脫!”紅衫女陰狠地說道。
三先生冷笑一聲。“但願如此。”
江上白霧吞噬了竹筏,吞噬了入水蛟和虎嘯軍將士的身影。
數十隻竹筏上足有上千虎嘯軍將士,等滄州軍反應過來,這些虎嘯軍將士已經登上對岸。
紅衫女的計劃很高明。
誰又會想到楚王府中有數十名撐船的好手?
......
另一邊,方南虎同樣望著茫茫大霧。
即便是開碑強者的視線也穿不過這些白霧。
在方南虎身後站著數萬滄州軍,手中火弩,蓄勢待發。
從起霧開始,滄州軍眾將士便是奉方南虎之令,守在江岸前。
火油、弓弩皆是平日的數倍。
這樣的安排讓滄州的將領都看不明白,因為這樣的白霧下,根本無人敢撐船渡江。
在滄瀾江附近住了數十年的擺渡人也都不敢在茫茫大霧中行舟。
有將領開口道:“侯爺,我們這是做什麼?這樣的大霧裡,對方就想渡江,也會迷失了方向,撞在江中暗礁上。”
方南虎依舊盯著茫茫大霧,不作言語。
昨夜,他開啟李清如的字條後,上面只寫著兩句話——清晨時分,江上霧起。敵軍渡江,烈火焚之。
起初,方南虎也不信,卻見大霧漸起,他不信也得信。
......
江岸的另一處,李清如與李浩渺並肩而立,等著這場大火燒起。
“當年,紅衫女追殺我和虞知,險之又險。好幾次只是毫釐之差,我和虞知就命喪在那些殺手手中。”
想起以往那一段顛沛流離四處躲藏的日子,李清如依舊後怕。
“那個女人不會想到我們知道這些入水蛟的存在。”李清如說道,“好在沒動這些人,今日才能夠讓紅衫女入套。”
李浩渺咋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在南州府多年,也是他發現這些入水蛟的存在。
現在李浩渺知道為何李清如要留著這些入水蛟了。
恐怕,李清如在知道這些入水蛟的時候,就已經算到了今日的女人。
“老姐,你是不是早就想到這些?”李浩渺問道。
李清如平靜地說道:“項籍是個有野心的人。知道了暗中訓練這些入水蛟的事情,想要推測出這些也不難。”
“殺了這些入水蛟也只是殺了一些人而已。折損虎嘯軍戰力才是最重要的。”
李浩渺身子一顫,深深感覺到眼前女人的可怕。
“老姐,我告訴你這件事的時候,大概是十年前,你還真敢想。”
李清如說道:“原本我也已經忘了。看見滄瀾江也就想起來了。”
李清如頓了頓,又對著李浩渺說道:“當年,大哥入京都,一夜間麾下北斗營全部覆滅。我一直覺得這件事蹊蹺。只是查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查出真相。”
“大哥的境界已經是開碑九品上,麾下又有天樞星、玉衡星,兩人皆是開碑八品的強者,再加上北斗營數百將士。這些人全軍覆沒,竟然沒有一人逃出京都。”
“項籍是罪魁禍首,那蕭元德呢?他在其中又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李浩渺神色沉重,緩緩點頭道:“我明白了。”
姐弟兩人數十年的隱忍是為了北斗營死去的亡魂,是為了洗刷北斗營的冤屈。
而罪魁禍首項籍已經浮在水面,在那一場陰謀的背後呢,又藏著什麼?
“這一戰結束之後,我會回京都。”李清如心中已經盤算好一切。“玉衡星黎世安是黎修遠的兒子。恐怕黎修遠還不知道黎世安的過往。”
李浩渺點點頭,想起了虞知和黎晚桐兩人。
因緣際會,兩人之間的婚約正是因為虞山河和黎世安之間的情誼。
當年,姜溪月和黎世安的夫人同時懷孕,這也就註定了虞知和黎晚桐兩人的緣分。
本以為虞知退婚,便是斬斷了父輩許下的緣分。
冥冥之中又有定數。
虞知還是遇見了黎晚桐,並且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這件事要跟虞知說嗎?”李浩渺問道。
李清如思忖片刻,說道:“告訴他。他也是時候知道一切了。”
“對了,晚桐不在虞知身邊,是去了哪裡?”
李浩渺苦笑道:“她進了孤天塔......”
......
滄瀾江上,入水蛟躍入江面之下,如水中蛟龍穿梭在湍急的水流之中。
身上的魚皮甲讓他們能夠減少水流帶來的影響。
有了入水蛟的幫助,竹筏避過了江底的暗礁,緩緩朝著對岸行駛。
對於水中的魚兒來說,再大的霧氣也不會影響它們分辨方向。
入水蛟正是發揮這樣的作用。
行至江中,虎嘯軍的將士已經準備好發起衝鋒。
在他們身後是虎嘯軍的十萬將士。
可就在這時,伸手不見五指的霧中忽然竄出一支飛矢。
撲通一聲。
一個虎嘯軍將士胸口中箭,墜入江中。
鮮血染紅了一片江水,又很快被江水沖刷,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然而,恐懼如瘟疫一般在眾人心中傳播。
為何會有箭矢?
被發現了嗎?
不可能,江上大霧,他們看不見我們!
“意外,大家冷靜,冷靜。”
聲音被壓得極低,唯恐驚擾了這江上的霧氣。
可下一刻,身前的白霧中閃爍著無數的火光,星星點點如流火疾馳,飛射而來。
嗖嗖嗖!
頃刻間,虎嘯軍的將士折損了半數,墜入江中成為魚兒的口糧。
“快,入水。”
“被發現了,跳進江裡!”
撲通撲通。
活著的虎嘯軍將士盡皆跳入水中,潛藏在竹筏下方,用竹筏抵擋箭矢。
江上毫無遮擋之物,他們就是活靶子,只有死路一條。
可令人絕望的是,飛箭燃著火焰射入滄瀾江中,火焰未曾熄滅,然而是燃起了一陣如波濤般的火焰。
江面上燃起一陣大火,沾染在水底的將士身上,難以撲滅。
“是火油!”
“箭上有火油!”
絕望的聲音在大霧中響起,又被滄瀾江的波浪聲給掩蓋。
僅是半刻,白霧中的江面上燃起了一片火海。
火焰滔天,烈火焚江。
雖是聽不見慘叫聲,但那一片熊熊大火為水中掙扎的將士發出了哀嚎。
紅衫女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切。
震驚之餘,紅衫女心中的怒火比江上烈焰更加熾盛!
她知道今日的計謀已經被這團火給燒了。
代價是數千虎嘯軍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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