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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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

蘇木自從手腳變得靈活後就開始包攬一切家務。

洗衣做飯，打掃家務，種菜……斂財……

蘇木剛開始做這些的時候，張啟靈明確的跟小孩說了，他不用做這些。

但每次張啟靈一拒絕，蘇木就開始癟嘴，一副要哭的模樣，並結結巴巴的向張啟靈表示他很有用的。

張啟靈又是個不善言辭的，只能隨他去。

久而久之，張啟靈發現，小孩家務居然做得比他還好。

還沒有灶臺高的小孩，踩著小板凳，做出來的食物跟他那隻會用水煮的菜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有家裡的各個角落，他已經多久沒有看見灰塵了。

每當張啟靈回來，他都不禁懷疑，這乾淨整潔明亮的房子，跟他人設似乎有點不符。

院子裡種滿了各種蔬菜，綠意盎然，裡裡外外整潔乾淨，就連他的衣服都收拾的整整齊齊。

自從蘇木到來以後，黑瞎子首次過來時看到這院中的情景，整個人震驚得差點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啞，啞巴，你這是偷偷找了田螺姑娘啊。”

張啟靈不鹹不淡的斜了他一眼，率先走進了院子裡。

正在打掃的蘇木聽到了動靜，圍著小雞圍裙，手裡拿著雞毛撣子歡快的跑了出來。

“張，哥哥。”

當看到跟在張啟靈身後的黑瞎子時，歪了歪頭，目光中滿是好奇。

張啟靈沒有開口，後面的黑瞎子率先揮手打了一個招呼。

“你好啊，小朋友，你是被啞巴張藏起來的田螺姑娘嗎？”

蘇木小小的眉頭擰做了一團。

啞巴張？

是說張哥哥嗎？

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還有田螺姑娘是什麼？

他長得不像男孩子嗎？

被錯認成女孩子了，那他以後是不是得多鍛鍊多曬太陽才行。

面板變黑了，肌肉壯實了，估計就不會被認錯性別了。

小小的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上一臉愁容。

那少年老成，蹙眉思索的模樣，黑瞎子怎麼看怎麼眼熟。

看了看小小的蘇木，又看了看面癱臉啞巴張，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快步躍過張啟靈，雙手掐著蘇木的胳肢窩將他抱了起來。

“小朋友，不能學啞巴張，不然將來找不到老婆的。”

蘇木皺著一張臉，使勁推開這個不停往他身上蹭的大腦袋。

“不是，啞巴，你，走開。”

黑瞎子樂了。

還挺貼心，會維護人。

逗弄的心思瞬間就起來了。

“怎麼不是，你看他都不說話，不是啞巴是什麼？”

蘇木憋紅了臉，小拳頭緊緊攥起，大聲喊道。

“不是！”

“都說了，不要學啞巴，不要學啞巴，小朋友不聽話要打屁屁哦。”

黑瞎子咧嘴一笑，大巴掌拍在蘇木的小屁股上。

蘇木：……

臉色通紅，氣得嘴唇不住顫抖。

忍了忍，沒忍住。

“哇～～”

一聲嘹亮的哭聲響徹雲霄。

黑瞎子驚得眼鏡都差點掉了，連忙蘇木塞到張啟靈懷中。

“我沒下重手，不是我打哭的。”

張啟靈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菜放地上，空出手來輕輕拍撫蘇木的背。

“不哭。”

黑瞎子見此，連忙撿起地上的菜溜進了廚房。

“我去做飯，啞巴你負責哄小孩，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自己的領地被佔領，蘇木也顧不得哭，氣勢洶洶的瞪著廚房的方向，抽咽著就要從張啟靈身上下來。

那個討厭的眼鏡怪人，不僅打他屁屁，還敢搶他廚房。

叔可忍嬸不能忍。

蘇木心裡想什麼，張啟靈哪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小孩對那些活計怎麼就那麼執著。

跟他搶活幹就跟要他命似的。

按著小孩不讓他下去，張啟靈無奈的說道。

“讓他做飯，小木今天休息。”

蘇木記得瞪眼，結結巴巴的訴說著他做飯好吃。

張啟靈將人抱進了堂屋，從口袋裡掏出特意給蘇木買的紙包糖。

“他吃完飯就走。”

蘇木安靜了。

吃完飯就走=不會留下來=不是來搶飯碗的=沒有威脅。

嗯，那他小人有大量，就原諒眼鏡怪這次了。

張啟靈見蘇木安靜下來，又從口袋裡拿出鈴鐺。

蘇木一看，立馬心虛的底下了頭。

一開始口齒不清的時候，他有跟張啟靈訴說過那個黑暗的末世。但一個是年齡太小，另一個是口齒不清，條理亂七八糟的，聽得張啟靈一頭霧水。

後面蘇木摸清楚了周圍的情況，知道自己已經不在末世的，他這種情況，有點像蘇赤說過的——穿越。

蘇赤說過，穿越了，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來歷影藏好，第二件事就是想辦法好好活著。

蘇赤的話，蘇木一直都是嚴格遵守的。

在此之後，張啟靈再問，蘇木就開始裝糊塗，要不說不記得了，要不就胡說八道一通。

反正他是小孩子。

小孩子是不用懂那麼多的。

張啟靈見此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拍了拍蘇木的小腦袋，說了句，“去玩吧。”

蘇木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張啟靈基本不帶情緒的臉，確定他說的是真心話後，抓著糖開開心心、一蹦一跳的去看他的小菜園去了。

小孩兒其實一直有種直覺，張啟靈應該早就看穿了他的隱瞞，只是不說而已。

既然大哥哥都不說，那他就當不知道吧。

蘇赤說過，小孩子不能太精明。

黑瞎子靠在廚房門口，看著這一切，輕嘖一聲。

“啞巴，你就是這麼縱容小孩的？”

“就你這樣，猴年馬月才能把那鈴鐺的事情搞清楚？”

張啟靈看著蹲在小菜園邊上，開開心心數菜菜的小孩。

“他有不說的權利。”

透過幾個月的觀察，張啟靈能大概推測出蘇木之前應該是處在一個朝不保夕的危險環境中。

五歲的孩子正是活波好動，還不知事的年紀。

小小的蘇木卻掌握著各種生活的基本技能。

不僅會察言觀色，還對各種指令要求嚴格遵守。

像極了集中訓練教養的小崽子。

同時，小孩又保留了一些孩子的童真、好奇與頑皮。

想來之前他身邊應該有一個特殊的人，在危險的環境中也在小蘇木的心靈中保留了一份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