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表妹變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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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姜野就吃了午飯，提著飯盒給於淑蘭送飯。

“姐，我去吧，外邊天熱。”

姜尋收拾完廚房追出來。

九月的天還熱的厲害，特別是中午，太陽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他姐以前就怕熱，一到中午門都不出。

吃飯的時候姜野把長髮隨意紮了個丸子頭，明豔的臉毫無遮擋暴露在空氣中，黑色圓領短袖更映的脖頸修長白皙。

“我去。”

纖長手指提著飯盒，嘴裡咬著棒棒糖，單手插兜朝外走。

吊兒郎當的模樣在她身上卻一點也不違和，反倒有一種隨性張揚。

姜尋看著他姐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他姐真的變了。

抬頭走路，仰頭看天的樣子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想到了什麼，緊抿著嘴回房間看書。

他一定要很努力，一定會很厲害。

江城算是旅遊城市，但景點大部分都在東區，西區基本上沒什麼人。

姜野走到於淑蘭擺攤的街上，街上中午人不多，兩邊攤子上都是些吃的玩的小東西，於淑蘭那些小筐小籃子什麼的只有她一家。

攤子上少了一半的東西，看來上午的生意還不錯。

姜野提著飯盒走過去。

街上忽然走過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攤主們都紛紛看過去，熱情推銷。

姜野視若無睹，在於淑蘭攤前停下，“外婆。”

於淑蘭隔壁想要給姜野推銷彩色泥人的婆婆驚訝看向於淑蘭。

“於姐，這是你家孩子？”

長這麼漂亮跟個小仙女似的，她怎麼沒見過？

於淑蘭見到姜野也是愣了好大會。

三年了小野沒回來過，但她去過東區少管所，都沒見到人。

後來小野出來了，她聽小尋說在江城一中見到小野，她又去過一次。

小野低著頭和她說對不起，讓她以後別再去，她就再也沒去過。

於淑蘭上下掃了一圈，視線落在她額頭傷痕上，眼角溼潤，“回來就好。”

姜野也從記憶裡想起上次在學校門口見於淑蘭的畫面。

於淑蘭穿著破舊乾淨的衣服，佝僂著脊背站在校門外，把手裡冒著熱氣的包子遞給她，她沒接。

也不知是原主殘留的意識還是其他，姜野眼角驀地酸澀。

把飯盒遞給於淑蘭，“我去買東西。”

轉身的時候，於淑蘭叫住她，從她的布袋子裡邊掏出一個小布包，把裡邊面值大的錢都塞給她。

“買了東西就快回去，外邊熱。”

姜野手指緊了緊，濃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情緒，一向肆意不羈的藥王谷谷主乖乖應道，“好。”

姜野垂眸看著手中折出整起印子的錢，上邊皺巴巴的，有的還帶著汙漬，在此之前都被人小心撫平，摺好。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於淑蘭沉甸甸的愛。

前世老頭子把她帶回去，基本上就是放養。

丟給她一屋子的醫術和一個不會笑的武術教練，全靠她自己成長。

這麼細膩的關心，她第一次體會。

去手機店買了三部最新款手機，路過服裝店的時候，腦子裡閃過於淑蘭洗的卷邊發白的短袖褲子。

回去路上，姜野一手提著塑膠袋，一手拿著手機下軟體。

“你們這是發了什麼橫財，金項鍊都戴上了，手機也是最新款的。”

“有錢了也不知道孝敬，找死呢？”

“打！”

砰砰的暴打聲從巷子裡傳出來，姜野神色淡淡走過去。

被一群人圍著打的野鬼從縫隙裡看到一道清瘦身影閃過，剛張開嘴，一個拳頭就砸了下來。

“山狼，你放了野鬼，我把錢都給你。”

孤魂躺在地上，一身傷，鼻青臉腫。

山狼一頭朝天紅毛，花裡胡哨的背心短褲人字拖，胳膊上還紋著青龍。

手一抬，一群人停下。

上前幾步，人字拖踩在孤魂臉上，嘴裡嚼著口香糖，嗤笑，“和我談條件？”

腳下用力，孤魂那張臉都變形了。

“你配嗎？”

山狼笑的張狂，“給我往死裡打！誰打得狠，他倆的金鍊子錢就是誰的。”

話音剛落，暴打聲此起彼伏。

手下一個個下了死手。

野鬼腦子發脹，身上已經疼的麻木。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天上仙女來迎接他。

他這種臭水溝裡的人死了也能上天堂？

“啊——”

一聲慘叫響徹。

野鬼發現落在他身上的拳頭腳印都沒了。

被打腫的眼皮費力睜開一條縫。

扎著丸子頭一身黑的女孩一隻腳踩在山狼後背上，任他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姜野手上還提著塑膠袋，垂眸看著腳下，姿態散漫，嘴角一勾，“這麼能打，起來！”

腳下用力，山狼慘叫連連。

“你特麼是誰，知不知道我......”

姜野漂亮的眸子一眯，眼底寒光畢現，抬起腳，猛踹出去，山狼被巨大的力道踹到牆上，又彈下來。

濺起一地灰塵。

瞬間寂靜。

七八個小弟嚥了咽口水，踉蹌著後退。

陽光下女孩美的不像話，連頭髮絲都在發光，落在他們眼裡卻像惡魔。

大白天的，讓人毛骨悚然。

野鬼沒想到她會回來救他們。

姜野半斂著眸，低頭，嗓音清淡，“能起來嗎？”

野鬼抬頭看著那張絕豔的臉，艱難點頭，“能。”

姜野點頭，轉身朝巷口走。

一身黑衣，卻散發著光。

野鬼忍著被打斷骨頭的疼，爬起來。

姜野見一群五顏六色的毛擋她的路，眼尾一挑，“要打？”

一群人狂搖頭，拼命朝後退。

他們跟著山狼在西區混了這麼久，沒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

下手要命的狠。

孤魂野鬼兩人爬起來，相互攙扶著。

“大哥，她救了我們。”

“嗯。”

“現在怎麼辦？”

孤魂轉頭朝地上滿頭是血的山狼看去，“道上的規矩，死了說明沒本事，替上就行。”

野鬼，“她不會，咱們道上太髒。”

會玷汙了她。

孤魂踉蹌走過去，去翻被山狼搶走的項鍊和手機，忽然手一頓，“沒死？”

心底也鬆了口氣，畢竟打死人在外邊是犯法的。

巷口，車上。

林樾抽了抽嘴角，轉頭看向後座。

陸驍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黑色襯衫袖口捲上去，手搭在車窗上，一向冰冷凜冽的眼底似乎閃過一抹笑。

林樾不敢想，等老薑回來表妹變嫂子會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