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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這個突發追尋國寶的任務,算是圓滿的完成了。

國寶已經安然奪回,外來者全部授首,杜蔚國一行還俘獲了薛從虎他們幾個關鍵的人證。

證據鏈完整,事實清晰,可以完美結桉了,至少是在杜蔚國的這個層面,已經可以打完收工了。

又過了一會,閻王小隊的其他兄弟們也都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見一片狼藉的現場。

心中既無可奈何又理所應當,丫的,連一槍都沒開上,他們這個老大實在太彪悍了,又是大展神威的一天。

杜蔚國看著這些戰鬥慾望沒有得到滿足,神情有些鬱郁的麾下們,無奈苦笑。

這群殺胚,最近也是憋壞了。

如今好不容易遇見一夥像點樣子的對手,每個人都是鬥志昂揚,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幹一場。

這一下,彷彿是蓄力一拳打在了空氣上,都被閃得夠嗆,鬱悶得都快吐血了。

杜蔚國心中又好笑又無奈,真是世事難料,他還真不是嗜殺,更沒有爭功的想法,實在是剛才情況實在太特殊了。

這些傢伙身手不弱,都是硬茬,如果杜蔚國沒有把他們直接一波帶走,而是任由這些人逃走。

然後他就只能帶著閻王小隊,和他們在莽莽的雪山林海當中躲貓貓捉迷藏了。

坡高林密,大雪封山,就算有賽虎它們幫忙,估計沒個三五天,也是絕對分不出結果的。

而且期間還極其容易出現變數,萬一,這群傢伙眼見活命無望,心一橫,把國寶直接毀了。

又或者隨便扔到哪個懸崖峭壁之下,這任務不就失敗了嗎?現在的杜蔚國,功利心很強的,不容許失敗。

一旦失敗,非常容易影響他的下一步計劃,出行在即,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含湖不得。

杜蔚國扔掉菸頭,用腳碾滅,掃了一眼臊眉耷眼的閻王小隊的弟兄們,沒好氣的揚聲說道:

“這次可不賴我,我們原定的伏擊計劃,是雷千鈞那邊露了馬腳,被人家識破了。

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他們逃進大山,然後帶著你們更他們玩捉迷藏吧?有怨氣,你們找老雷去~”

杜蔚國是真特麼損啊,禍水東引,說曹操,曹操到。

他的話音剛落不久,老雷就一手拎著手槍,一手提著帽子,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老雷的年紀大了,雖然身手依然不弱,但是體能下降的很快,這種高強度的持續性運動,他已經承受不了了。

山坡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如同此刻的北風一樣凜冽,甚至包括杜蔚國。

這次老雷可是犯了原則性錯誤的,他所負責的方向,相對來說,任務最輕鬆,這群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往回逃遁,自投羅網。

所以,他們那個方向,基本上就是隔岸觀火,擺擺樣子,湊個數即可。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非戰鬥任務,一向沉穩老練的老雷卻搞砸了,幾縷微不可查的煙氣,暴露了埋伏,使閻王小隊的計劃功虧一簣。

當然,杜蔚國相信,這個錯誤一定不是老雷犯的,也不可能是5處的人乾的,大機率是其他負責協助的同志。

但是,這個方向的負責人就雷千鈞,他難辭其咎。

要知道,閻王小隊的弟兄們,為了執行這個計劃,冒著暴雪,在深可及膝的雪地上,摸黑行軍了整整12個小時。

而且,都沒有修整,就又在刺骨的寒風雪地上趴了好幾個小時,真正的爬冰臥雪。

這些辛苦暫且不提,剛剛要不是杜蔚國超人一等的視力和彪悍無比的戰鬥力。

這些狡猾的傢伙剛剛就已經成功的脫逃了,珍貴無比的國寶,也大機率要永遠的流失海外了。

一旦犯下這樣的錯誤,他們就全部都是歷史的罪人!

老雷先是急吼吼的打量了一下現場,隨即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頭,東西~”

杜蔚國面無表情,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老雷長出了一口氣,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隨即他慢慢的走到杜蔚國的跟前,滿臉都是羞赧之色,語氣訕訕的:

“頭,我犯錯了,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

老雷現在的樣子非常狼狽,頭臉上都是汗水,掛著白霜和冰碴,杜蔚國冷哼一聲,語氣生硬:

“趕緊把帽子戴上,幹啥?你想把自己凍死,以此逃避責任啊?”

用最狠的語氣,說著最暖心的話,老雷緩緩的戴上帽子,偷偷的抹了一下眼睛,聲音悶悶的:

“頭,我,我不會逃避責任的,都是我犯得錯,我雷千鈞認打認罰。”

說道這裡,老雷語氣哽咽:

“幸好,國寶和同志們都沒有事,要不然,我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就算是一死也追悔莫及了。”

杜蔚國撇了撇嘴,眼神一整,語氣凜冽:

“雷千鈞,你少特麼給我整娘們唧唧的這一出,打什麼馬虎眼?我讓你自查,到底是誰抽菸的,把人給我交出來,老子今天一定要扒了他的狗皮!”

一聽這話,雷千鈞頓時眼神閃爍,吭哧癟肚的,好久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低聲都囔道:

“頭,煙是我抽得~”

“放屁!雷千鈞,你特麼居然還敢瞞報,當著我的面扯謊,你特麼活膩了?”

杜蔚國是真怒了,雷千鈞怎麼可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明顯是在替人背鍋。

要知道,這個錯誤可是相當不小,老雷如果一口全吃,最輕也得免職,整不好都得吃牢飯。

當然,這個錯誤被杜蔚國及時修正了,是否繼續追究,這個許可權,現在死死的攥在杜蔚國的手裡。

讓杜蔚國義憤填膺的是,老雷顯然有難言之隱,白山城這彈丸之地,有什麼人能逼著老雷頂包?

老雷的眼中閃過深深的無奈,眼圈通紅,硬著頭皮說道:

“頭,就是我抽的,您就別查了!”

杜蔚國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了胸中的雷霆之火,一字一句的問道:

“雷千鈞,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到底是誰?”

此時,閻王小隊的兄弟們,早就反應過來了,眼看杜蔚國是動了真怒,心中的那點怨氣早就煙消雲散了。

和濃烈至極的戰友情比起來,些許抱怨的情緒,根本不值一提,紛紛出聲勸說。

巴特:“雷科,您這是咋了?這些紀律,可都是您教給咱們的~”

王離:“老雷,您可別犯傻,咱們5處可不給別人頂雷!”

葛滿倉:“雷科,急死人了,您趕緊說實話,咱們才是自己人,頭~”

杜蔚國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老雷,耳邊聽著大夥的聒噪,心頭火氣,煞氣升騰,大吼一聲:

“閉嘴,你們都特麼給老子滾遠點~”

杜蔚國在團隊中威信極重,言出法隨,尤其是他發火的時候,根本無人敢違拗。

閻王小隊的兄弟們頓時噤若寒蟬,如同鳥獸群散一樣,乖乖的閃到一邊去了。

杜蔚國湊到老雷跟前,凝視著他的眼睛,語氣森寒:

“雷千鈞,你現在挺牛皮啊,什麼雷你都敢扛,你好好掂量一下,你這小身板,扛得住嗎?”

杜蔚國此刻多少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遠行在即,5處也即將解散,老雷這個副手,就是擋住無愧的老大哥了。

有他在,無論大家身在何方,彼此之間,總算還有個串聯,可以守望相助,共渡難關。

可是,老雷今天處事居然如此衝動魯莽,讓杜蔚國如何能夠放心?

老雷低垂著頭,臉色通紅,但是嘴巴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全然沒有往日沉穩睿智的模樣。

死扛!

杜蔚國看他這副模樣,頓時胸中怒火中燒,氣得咬牙切齒:

“行,雷千鈞,你要死扛是吧?好,你看我能不能查出來到底是誰,我特麼今天要是弄不死他,我以後跟你姓!”

一聽這話,老雷頓時就慌了,語氣惶急:“頭,這事我背了,就到此為止好不好?”

杜蔚國眼神凜冽,怒氣蓬勃:

“不行,我倒是要看看,什麼人物,能逼得你雷千鈞願意自斷前程。”

老雷張了張嘴,但是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嚥了回去,杜蔚國也懶著繼續和他磨牙。

此刻,正好狗剩和郭芙扶著一瘸一拐的唐阿紅,已經趕到了現場。

剛才朝著這裡跑步匯合的時候,唐阿紅點背,直接踩到了雪坑,整個人都陷進去了,狗剩和郭芙,好不容易才把她刨出來。

不過她當時就崴了腳,拖累了整個小隊的速度。

杜蔚國一看這個場面,頓時血灌童仁,真的是動了氣,大聲怒喝道:

“陳建勝,你特麼趕緊給我滾過來,你特麼過家家呢?唐阿紅是殘廢了嗎?自己不能動,那就爬著過來!

就你們這樣的,這邊人都特麼死絕了,你們還沒趕到呢!磨磨蹭蹭的,收屍大隊嗎?”

唐阿紅一聽這話,頓時羞愧難當,眼圈通紅,狠狠的推了狗剩一把,把他推了一個趔趄。

唐阿紅剛才確實一再催促狗剩和郭芙不要管自己,趕緊去和杜蔚國匯合。

但是狗剩這傢伙多少是有點私心的,再說了,有老大在,他們還真是就是收屍大隊。

而郭芙單純是看她當時崴的厲害,連站都站不起來,於心不忍。

所以說,戰爭,要讓女人走開,情緒過於感性,也過於嬌氣,真的不適合!這是性別特徵決定的,並不是歧視。

此時,老雷的臉色都白了,他心裡很清楚,杜蔚國是真的被激怒了。

這位爺,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如果他鐵了心想要辦成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攔不住。

“瞞不住了~”老雷暗自嘆息,期期艾艾的說道:

“頭,您別生氣了,我說實話,是一個叫吳曉東的汽車兵抽菸了。”

杜蔚國根本就沒有說話,眼神冰冷的看著老雷,等待他的下文,老雷語氣低沉:

“這個孩子,他爹叫吳澤鄉,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為了救我,他爹和她娘都沒了,我也是在臨江修整的時候,才知道的。”

杜蔚國暗自吐了一口濁氣,火氣慢慢降了下來,原來如此,倒是有情可原,不過語氣依然冰冷:

“人呢?”

吳曉東是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年齡還不到20歲,模樣長得也還算精神。

此時,杜蔚國眼神如刀一樣的打量著他,這小夥子被嚇得臉色慘白,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抖。

他也不傻,知道自己這次無意中犯下了大錯,整不好就得脫軍裝,甚至還有可能直接蹲笆籬子。

幸好現在是和平年代,這要是戰爭時期,就他剛才犯下的嚴重錯誤,已經夠斃的了。

他根本就不敢看杜蔚國的如同刀劍一樣鋒利的眼神,只是臊眉耷眼的偷瞄著老雷。

杜蔚國冷哼一聲,語氣冷冽:

“你看他幹啥?他也救不了你,你是在哪裡受訓的?你們教官當時沒教你令行禁止嗎?”

吳曉東此刻已經被嚇壞了,好像鵪鶉似得縮著肩膀,渾身哆嗦,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雷偷瞄了一眼杜蔚國的臉色,語氣訕訕的:

“頭,這孩子是今年10月份,才剛出的新兵連,還是個雛,您~”

杜蔚國瞥了老雷一眼,語氣揶揄:

“我怎麼?手下留情?還是高抬貴手?老雷,我們可是正在執行絕密任務,知道此時此刻我們應該執行什麼紀律嗎?”

一聽這話,老雷頓時臉色慘白,眼圈通紅,語氣愈發沉重:

“知道,執行任務期間,應該執行戰場紀律。”

杜蔚國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手,語氣輕飄飄的說道:

“雷千鈞科長,這個吳曉東,我就交給你了,後續到底如何處理,你自己掂量吧~”

說完之後,杜蔚國就朝著閻王小隊的弟兄們揮了一下手:

“收隊!打掃戰場的活,讓地方的同志們幹吧,咱們下山,整口熱乎的吃!”

“好!頭,萬歲!”

說實在話,遇見這種要命的人情債,尤其是隔輩的,杜蔚國的心裡非常膩歪。

他才剛出道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緣由,為了一個好像傻皮似的孔南笙,和候建軍,陳光亮他們直接鬧掰了,最後形同陌路。

甚至因為這件事,他和蔣東方的關係,都慢慢變得疏遠了,出現了無法彌合的傷痕。

兒孫自有兒孫福,適當的照拂,理所應當,但是凡事都有個度,沒有底線的縱慣,只會養成巨嬰。

至於這個吳曉東,最後老雷到底要如何處理,杜蔚國也不想再理會了,這個權利他痛快的下放了。

如何選擇,讓老雷自己選擇好了,生殺予奪之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當杜蔚國再次返回白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半路之上,杜蔚國就接收到了胡斐的新命令。

即刻帶著國寶返回四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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