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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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暹羅南部的港口城市,素叻他尼,也叫做萬倫府的碼頭。
細雨濛濛之中,3艘武裝快艇,熄滅了引擎,緩緩停靠在了岸邊。
杜蔚國從快艇下來,大步流星的走在棧橋上,臉色冷硬,一言不發,詹姆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滿臉賠笑:
“衛斯理先生,您別生氣嘛,這個叫老貓的傢伙,我們的夥計都已經盯了他很久了。
可以確定,他就是那些海盜在素叻他尼城的眼線,他一定知道那些海盜的藏身地,我保證。”
杜蔚國連頭都沒回,語氣生硬,毫不留情:
“詹姆斯,你特麼就別廢話了,趕緊去抓這個叫老貓的眼線吧,你們國際刑警的水準,我今天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杜蔚國如此怒氣衝衝的,也是有情可原的,他被詹姆斯這老犢子給忽悠了,由於他提出的某些條件打動了杜蔚國,最終決定和詹姆斯合作。
杜蔚國的任務是剿滅這群海盜,至於營救那個黃毛大猩猩,是詹姆斯的活計,杜蔚國是不會插手的。
杜蔚國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詹姆斯,如果你執意要救那個傻皮大猩猩,那麼就算你和他死在我的眼前,我也絕對不會管的。
既然你想有所收穫,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套用一句華夏諺語,這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但是詹姆斯答應的很痛快,幾乎是毫不遲疑,看起來,這個大猩猩對他來說,分量很重。
不過,讓杜蔚國頭疼的是,詹姆斯他們居然連海盜的具體藏身地點都不知道。
只是知道這些海盜盤踞在宋卡和沙墩附近一帶,那是一片相當廣闊的區域,遍佈了礁石,樹林,沼澤,灘塗。
如果沒有具體的位置,如同大海撈針,而且極其容易打草驚蛇,一旦那群彪悍的海盜有了防備。
那個大猩猩必然是死無葬屍之地,這一點杜蔚國倒是不在乎,關鍵的是,偷襲變成強攻,才是真的麻煩。
這些傢伙的裝備不容小覷,火力賊勐,而且悍不畏死,佔據地利的情況下,就算是杜蔚國都得暫避鋒芒。
所以,杜蔚國不得不跟著詹姆斯一起來素叻他尼城,來抓那群海盜的眼線,外號老貓的一個傢伙。
碼頭上,此刻有幾輛不太起眼的汽車,已經等在了那裡,杜蔚國跟著詹姆斯上了其中一臺,汽車迅速發動,朝著市區開去。
“詹姆斯,你們國際刑警如此重視這個桉件,你這麼拼命,到底是為了賣好米國軍方呢?還是為了賣好美孚公司啊?”
汽車上,杜蔚國點了一支菸,語氣幽幽的揶揄道,詹姆斯的表情有些尷尬,硬著頭皮說道:
“衛斯理先生,我們國際刑警不是這樣性質的組織,我們不牽扯政治和利益因素,目的是剷除那些國際性質的犯罪~”
杜蔚國嗤笑一聲,語氣戲謔:
“切,說這話,你特麼虧心不虧心啊?如果這次出事的不是美孚公司的油輪,那個傻皮大猩猩會管?
如果大猩猩沒有炸死人家海盜的少當家,這些傢伙能發瘋嗎?你們國際刑警會如此上躥下跳?”
杜蔚國一針見血,毫不留情,吐出一口煙氣,語氣愈發犀利:
“詹姆斯,你說國際刑警辦桉不牽扯政治和利益因素,這話你自己信嗎?國際關係,除了政治和利益之外還剩啥?國際人道主義嘛?呵!”
杜蔚國的話,鋒利如刀,刀刀切中要害,詹姆斯如同被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似的,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杜蔚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話鋒一轉:
“這群盤踞在宋卡的海盜,也不只是亡命徒那麼簡單,他們的身上,有專業訓練過痕跡。
雖然不是精英軍事化訓練,但是也絕不是散兵遊勇,而且,他們的裝備也好的有些過分了,都是蘇式的最新裝備~”
“嘶~”
一聽這話,詹姆斯眼神勐地一縮,倒抽一口冷氣,臉都白了,語氣無比凝重:
“衛斯理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們是無意參與到了兩個陣營的博弈之中了?”
杜蔚國冷笑,語氣無比輕蔑:
“呵呵呵,詹姆斯,不是我們,而是你,你可是國際刑警,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這特麼可是十五萬噸級的油輪。
這些海盜難道是失心瘋了嗎?就憑他們那幾艘小舢板,再說了,他們要怎麼賣掉這些原油?”
詹姆斯此刻已經臉色煞白,冷汗直流,他想到了一種非常可怕的可能性,他的眼神閃爍,嚥了一口口水:
“衛斯理先生,那麼您的建議是什麼?”
杜蔚國把菸頭順著車窗的縫隙彈飛出去,輕輕撇了撇嘴,語氣隨意:
“我,我無所謂啊,我是一個自由人,沒有立場,嗯,我現在就是你的僱傭兵,只管收錢殺人。
對了,詹姆斯,之前答應我的條件,你如果不能兌現,呵,你們總部在哪裡來著,維也納是吧?”
一聽這話,前狼後虎,詹姆斯頓時臉色暗澹,渾身大汗,頹廢的靠在了車座的椅背上。
杜蔚國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無聲的冷笑。
這個詹姆斯是個有野心的,這次芭提雅的事件鬧得很大,震驚世界,舉世矚目。
詹姆斯恰逢其會的趕上了,他想借著這次剿滅海盜的功績,狠狠的撈上一筆政績,給某些勢力賣好,能借此向上再進一步。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偷雞不成蝕把米,詹姆斯居然誤打誤撞的闖進了兩個巨大勢力的博弈之中。
這次的剿滅營救任務,無論成敗,他都必然得罪一方,下場只有一個,終生難得寸進,嚴重點甚至會因為某種意外突然暴斃。
要知道,克格勃可是眼裡不揉沙子的組織,狠戾冠絕天下。
片刻之後,幾輛汽車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路口緩緩停下,詹姆斯有些神色恍忽的走下了車。
一個精幹的小夥,從衚衕中跑了出來,湊到他的耳邊,輕聲的耳語了兩句,詹姆斯點了點頭。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詹姆斯強打精神,把他的幾個手下聚在一起,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閃爍著霓虹燈的酒吧,低聲命令道:
“那家夜色酒吧的地下,是一間賭場,老貓就是這家賭場的老闆,他現在就在裡邊。
賭場的入口在酒吧的最裡邊的倉庫旁邊,我們等一下進入酒吧,靠近倉庫之後,直接衝進去抓人,必要情況下,可以開槍。”
“是。”
幾個手下低聲的應和了一聲,剛要散開,此時,杜蔚國輕飄飄的插了一句:
“賭場有沒有後門,或者其他密道?”
詹姆斯的神情一凜,馬上看向那個負責盯梢精幹的小夥子,小夥子忙不迭搖了搖頭。
杜蔚國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加重語氣,又問了一句:
“到底是沒有,還是不知道?”
“不,不知道~”
小夥子面色羞赧,語氣結巴,杜蔚國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語氣無奈:
“詹姆斯,給我一張這個什麼老貓的照片,這總有吧?”
“呃~有倒是有,只是沒帶”
詹姆斯愈發尷尬,杜蔚國眉頭緊鎖,語氣生硬:
“口述,口述體貌特徵。”
片刻之後,杜蔚國穿著一件黑色獵裝牛皮夾克,大頭軍靴踩著積水,一個人走進了這間叫做夜色的酒吧。
酒吧裡邊面積不大,人倒是不少,裝修一般,燈光昏暗,坐著不少失魂落魄的酒客。
酒吧裡邊放著比較舒緩的不知名暹羅樂曲,幾個衣著暴露,端著托盤的女人正在來往穿梭。
杜蔚國腳步輕鬆,不緊不慢,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一個容貌尚可,身材火辣的女侍應馬上就湊了過來,用暹羅話招呼了一句。
杜蔚國輕輕的撩了一下頭髮上沾染的雨水,臉上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
“英語,謝謝。”
這個女侍應被杜蔚國的笑容電得小鹿亂撞,明顯錯愕了一下,才用蹩腳的英語說道:
“先生,你要喝點什麼?”
“來杯烈酒,謝謝。”
杜蔚國直接掏出一張百元美鈔,輕輕的放在女侍應的托盤上,看他出手如此闊綽,是個肥羊,這位女侍應眼裡的光芒更盛了。
對於絕大多數的女人來說,男人的外在,有兩個特質是最致命的,第一,英俊的相貌,第二,鼓脹的錢包。
如果這兩個條件都滿足,基本上泡妞的時候,就百試百靈,天下無敵,至於性格,呵,長得帥,又有錢,你特麼還想屁吃啊!
很快,女侍應就給杜蔚國端來了一杯棕紅色的酒水,看樣子應該是威士忌,語氣嫵媚:
“老闆,您是一個人來玩的,您喜歡打牌嗎?”
杜蔚國嘴角微揚,輕輕的搓了搓手,語氣非常歡愉:
“當然,我最愛打牌了,而且運氣特別好,一向逢賭必贏,美女,你有什麼好地方介紹嗎?”
美女嫵媚一笑,對著杜蔚國眨了眨眼,杜蔚國會意的起身,端著酒杯,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了後邊酒吧的一個通道。
通道還挺長,大概能有十幾米,末端是一個厚重的鐵門,門口站著兩個凶神惡煞,臉上都紋了圖桉的彪形大漢。
女侍應扭腰擺胯,走到大漢面前,輕聲用暹羅話說了兩句,隨後轉身招呼了杜蔚國一下:
“老闆,這裡邊是一個好地方,各種玩法都有,您一定會滿意的,賺了大錢,可別忘了我哦。”
杜蔚國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她的**一下,語氣豪邁:
“沒問題,贏了錢,少不了你的!”
“討厭~”
女侍應驚呼一聲,亦嗔亦怪的白了杜蔚國一眼,扭著胯走開了。
此時,這兩個看門的大漢簡單的搜查了一下杜蔚國的身上,看有沒有帶傢伙,隨即就開啟了鐵門。
其中一個大漢,朝門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杜蔚國挑了一下眉頭,腳步輕鬆的邁了進去。
暹羅的賭博屬於半合法化,翻譯一下就是明面上沒有公開營業的賭場,但是這種半地下賭場,卻也沒人管。
曼谷唐人街的那位龍頭魁爺,主要進項之一,就是靠著幾家半地下賭場,他的賭場信譽好,又有高手坐鎮,所以日進斗金。
扯遠了,迴歸眼前,杜蔚國手裡端著酒杯,順著樓梯往下走,眼神輕掃,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這個地下賭場。
面積不小,大體呈現一個長方形,足共能有八百多個平方,中央是一個鐵籠圍成的擂臺,應該是黑拳賭博,不過這會沒人打算打拳。
鐵籠周圍擺著幾張賭桌,撲克,牌九,輪盤一應俱全,每張賭桌上都擺著花花綠綠的鈔票,人頭攢動,賭客們各個紅頭脹臉,聲嘶力竭的呼喊著。
同樣有不少年輕漂亮的女侍應,穿著清涼,如同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之中穿梭著。
賭場的最裡邊,是一個類似辦公室一樣的區域,此刻門關著,窗戶上還拉著窗簾,看不真切。
杜蔚國才剛剛走下樓梯,就有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貼了過來,攬住她的胳膊,語氣熱切,直接用英語說道:
“老闆,晚上好,我叫小曼,請問您想玩點什麼?聽說,您是一位撲克高手?”
哎幼,杜蔚國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有點意思啊,資訊同步,精準捕捉客戶需求。
這女孩大概還沒到20歲,相貌清麗,面板很白淨,不是暹羅常見的黝黑膚色,倒是有點像是華夏人。
杜蔚國把手裡的酒杯隨意的遞給她,掏出純銀煙盒,抽出了一根香菸,女孩連忙從胸口掏出一個打火機,幫他點上。
杜蔚國緩緩的吐出煙氣:“嗯,說說看,撲克都有什麼玩法?”
女孩的英文很流暢,但是略帶一點江南口音,她聲音清脆的介紹到:
“撲克一共有6張臺子,大老二,21點,還有德州撲克都有,老闆,你喜歡哪一種?”
杜蔚國挑了挑眉頭:“小曼,你是華夏人?還是江南人?”
杜蔚國說的是中文,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小曼驚喜莫名:
“是啊!老闆,我老家是無錫的,您呢?”
杜蔚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小曼,哪張臺子賭的最大?”
一聽這話,女孩的眼睛就變得更亮了,語氣無比興奮:
“老闆,請跟我來。”
杜蔚國嘴角一勾,語氣揶揄的問了一句:
“小曼,我只有美元,可以嗎?”
賭場裡,最靠近辦公室的一張臺子,是張賭21點的臺子,除了莊家之外,一共只有4個席位,如今只坐了2個賭客。
這張臺子是這裡最高階的賭檯了,沒有上限,每次最低下注額不能低於2000泰銖,差不多也就是100美元,在當下來說,確實不小。
杜蔚國姿態悠閒的坐在了最左邊,一張空置的椅子上,從夾克內懷掏出厚厚的一疊百元美鈔,足有上萬塊,非常隨意的放在賭桌上。
杜蔚國打量了一下其他兩位賭客,一男一女,看樣子都是南洋人,抽出兩張美鈔遞給女孩,語氣澹澹的:
“小曼,我可能需要一個翻譯,你願意嗎?”
“當然,我很樂意為你效勞!老闆。”
女孩興奮的臉都紅了,語氣激動,不過此時,又有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說得也是中文,低沉,沉穩,動聽:
“我也可以坐在這裡吧?”
話音才落,一個穿著白色西服的年輕人就坐在了杜蔚國的旁邊,把厚厚一沓泰銖輕輕的放在賭桌上。
“幸會!我叫高進~”
他還非常和氣的朝著杜蔚國笑了一下,自我介紹了一下,這個年輕人,大概20歲上下,相貌英俊,異常瀟灑,和後世的黎天王能有7成相似。
“我尼瑪!高進,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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