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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這邊行政區域劃分很嘚,縣比市大,相當於省,彈丸之地,居然劃分了整整43個縣,也是大無語了。

山口縣,長門市是個很小的城市,站在碼頭的高點,基本上也就一目瞭然了,簡單概括一下,又窮又破。

原來這個地方經濟還行,比鄰高麗,是最前沿外貿港口,但是高麗和東瀛是世仇,而且高麗現在已經窮得褲子都快穿不上了。

不得不靠著給米國老大在南邊的雨林之中幹苦力,才籌到救濟款來振興經濟,所以兩地貿易就變成了一句空話。

九菊一門的總部位於京都附近的一座叫曼陀羅的小山上,近鄰天台宗的三千院,好在上門市雖然殘破,但是也有火車可以直通京都。

“吱~”

杜蔚國才剛剛走出港口,都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一下四周的情形,一臺老款的黑色皇冠轎車,猛地一個急剎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杜蔚國的眉頭一皺,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車門推開,一個眼神呆滯,西裝革履中年人麻利的從駕駛室走了下來。

朝著他深深鞠了一躬,語氣無比恭敬:

“お客様、お乗りください!”

杜蔚國懵了,他特麼哪會日語啊,他正一頭霧水的時候。

“你不是說要吃刺身嗎?快點上車。”

大狐狸的聲音,從旅行包裡傳了出來,杜蔚國頓時臉色漆黑,眼皮子直跳,我尼瑪!不就一頓飯沒吃,至於這麼急不可耐嗎?

長門城內,最繁華的街道,有一座叫櫻蘭居酒屋的二層小樓,這裡是當地最奢華也最昂貴的刺身酒家。

櫻蘭居酒屋的一間包房之中,餐桌上已經堆了幾十個空盤子,桌上還有幾盤生魚片,三文魚,銀帶鯡,真鯛,鰤魚,櫻鱒,真鱸……

但凡是東瀛島最頂的生魚片,基本上一樣不拉,不僅如此,桌上還擺著幾瓶已經喝光的當地最有名的獺祭清酒。

大狐狸簡直是愛死刺身這種食物了,切好的魚肉,一片片整齊的擺在盤子裡,它可以利用自己靈活的小爪子,非常優雅且迅速的進食。

魚肉鮮嫩無比,佐以清酒,回味無窮,讓它欲罷不能。

杜蔚國早就透過兩碗金槍魚鱘魚子拌飯填飽了肚子,此時,他正叼著一根菸卷,沒好氣的瞥著正在吃魚喝酒的大狐狸。

“胡大,你快點吃,咱們這又不是最後一頓,辦完正事之後,咱們再消停的吃喝唄?”

此時,大狐狸勾起一塊三文魚甩進嘴裡,又用兩隻秀氣的小爪子,抱起雪白的清酒瓶,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口,美美的咂了一下嘴。

“杜大,你催什麼催啊?如此珍饈絕味,需要細細品嚐,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要絮絮叨叨,大煞風景!”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被氣的額頭青筋都爆出來了,丫的,這大狐狸賊貪杯,這是又特麼上勁了。

杜蔚國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都快下午2點了,眉頭一皺,伸手就把大狐狸抱著的清酒瓶子給奪了過來,語氣低沉:

“行了,差不多了,咱們得去趕火車了。”

“把酒還給我!”

大狐狸炸毛了,騰身而起,如同一片紅雲一樣,猛的朝著杜蔚國飛了過來,鋒利的爪子居然伸了出來,寒光閃爍,格外滲人。

“嗖!”

杜蔚國的眉頭一皺,大狐狸最近跟他混熟了,愈發放肆,連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了,也是時候給她緊一緊皮子了。

九幽梭如同一條靈蛇一樣,黑光一閃,間不容髮的捲住了大狐狸的身子,它頓時慘叫一聲,如同粽子似得,翻倒在餐桌上。

大狐狸的身體微微顫抖,臉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酒瞬間就醒了,不過它卻非常硬氣,語氣憤慨:

“杜蔚國,你居然拿這惡毒玩意捆我,你不是說咱們是同伴嗎?這就是你對待同伴的方式?”

杜蔚國表情陰沉,語氣冷硬:

“胡大,虧你還有臉惡人先告狀,你剛才喝暈了,朝我的咽喉伸了爪子!你不是說,以後不喝大酒了嗎?”

大狐狸理虧,有些羞愧,不過咬牙硬犟:“我,我,你不是說我可以盡情的喝酒~

杜蔚國的語氣凜冽:

“沒錯,我是說過,可是也得分個時候吧?咱們現在身在敵營,大戰在即,你還喝得酩酊大醉,敵我不分!”

“我,我~”

大狐狸理屈詞窮,面露羞愧之色,杜蔚國也見好就收,伸手解開了它身上的九幽鎖,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胡大,我不反對你抽菸喝酒,盡情享受,可是咱們來東瀛不光是來賞花遊玩的,除掉強敵之前,總要保持最起碼的警惕之心吧。”

大狐狸吃了大虧,渾身痠麻,心裡還是有點委屈,語氣悶悶的:

“你之前不是說這群東瀛的魑魅魍魎,都是跳樑小醜,根本就不足為懼嗎?”

杜蔚國沒好氣的拍了拍大狐狸的腦袋:

“外行了不是?這就叫戰略上藐視,戰術上重視!”

“杜大,你還打我,疼死了!”

大狐狸憋屈無比,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贏,只能呲牙咧嘴,半真半假的大聲抱怨。

有一點必須要承認,東瀛本島當下的鐵路幹線建設確實非常到位,四通八達的。

在眼下這個時代,才1967年,就已經開通了真正意義上的高速鐵路,從東京到大阪的新幹線,時速200公里每小時。

可惜,杜蔚國登陸的地方在東瀛本島的西端,坐不到新幹線,只能走山陰本線搭乘普通的列車,大概需要整整12個小時,才能到達京都。

列車上的旅客並不多,杜蔚國的位置還是最後一節車廂,最裡邊靠窗的位置,更是旅客寥寥。

自家事自家知,九菊一門的那些專門擺弄屍體的狗雜碎,雖然戰鬥力不堪一擊,但是他們卻有一項非常牛皮的本事。

他們好像可以隨時定位杜蔚國的位置,之前在港島,在暹羅,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都曾非常精準的追殺到了杜蔚國的眼前。

眼下,杜蔚國這特麼都已經殺到人家的家門口,這群詭異的死靈法師自然早就已經獲知了杜蔚國的位置。

估計此時此刻,曼陀羅山的九菊一門本部,現在早就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坐等杜蔚國一頭撞過去了。

當然,途中的時候,這些傢伙,也很有可能會派出人手來截殺杜蔚國,畢竟這可是他們的老巢附近。

遠離人群,到時候真的廝殺起來,也不至於誤傷無辜,杜蔚國雖然殺人盈野,兩手沾滿了血漬。

不過一直到現在,他依然恪守著一個非常樸素的底線,不會傷害無辜民眾,哪怕是東瀛人。

杜蔚國望著拉開車窗,迎著風,眼神幽遠的遙望著窗外鬱鬱蔥蔥的綠色,陷入了沉思。

透過大狐狸的搜尋之前那個九菊一門的紫色半臂女忍者的記憶,杜蔚國已經大致瞭解了九菊一門的情況。

九菊一門,門主之下,分成6個庭,刑庭,忍庭,出庭,內事庭,外事庭,供奉庭。

其中規模最大,作戰人數最多的就是忍堂,也就紫衣半臂女忍者所在的那個堂。

忍庭的單體戰鬥力並不是九菊一門當中最強的,但是人多勢眾,使用群狼戰術。

忍庭一共有紫色半臂,堂主級別的高階忍者6名,黑衣忍者200左右,這個忍庭,在素攀的時候,中堅力量被杜蔚國憑藉一己之力給徹底打殘了!

最早,杜蔚國在港島弄死的那個擁有九幽梭的東瀛娘們,是門主的第四任妻子,大瀧夢美,她也是外事堂的堂主,專門負責商業運營。

至於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有些中二,身披鐵甲的鬼冢桑木,是九菊一門的前任刑堂堂主。

九菊一門,戰鬥力最強的,除了門主之外,就是供奉庭了,這個供奉庭供奉都是陰陽師,也就是外援了。

在素攀酒店,打傷大狐狸,被心靈屏障反噬嗝屁朝涼的重田武藏,就是供奉庭的首席供奉。

這個九菊一門,也算的上是源遠流長了,早在東瀛的戰國時代,也就是咱們華夏的明代就已經創立了,歷經幾百年,屹立不倒!

這還不到一年時間,杜蔚國僅憑一己之力,就重創了九菊一門四個最能打的庭,基本打殘了九菊一門。

剩下的兩個庭,內事庭是管理錢財和物產的後勤機構,出庭則是培養新人和後續力量的,基本上全是菜鳥。

至於九菊一門的門主,香川昭二,號稱戰力最強,可是,他已經十幾年都沒有離開過本部,甚至連山門都出過,自然也沒人見過他出手。

此時,一股涼風,透過敞開的車窗吹了進來,杜蔚國收回了思緒,掏出煙盒,點了一支菸,長長的吐出了煙氣。

說實話,杜蔚國也不知道眼下東瀛的列車上,是否允許抽菸,不過他可是煞神,這次更是相當於明火執仗的來東瀛島殺人的,哪裡還會循規蹈矩的守秩序。

“我的呢?”

大狐狸把腦袋從旅行包伸出來,白了杜蔚國一眼,語氣不忿,杜蔚國撇了撇嘴,直接把嘴裡這根塞進了它的嘴裡。

大狐狸也沒嫌棄,悠悠的抽了一口,語氣揶揄:

“杜大,我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臭味,距離很近,應該是九菊一門那些半人半屍的傢伙,你的閒暇時光,恐怕是已經到頭了。”

杜蔚國眯了一下眼睛,無奈的撇了撇嘴:“唉,樹欲靜而風不止,夠不夠時間讓我抽根菸?”

大狐狸輕笑,語氣也很平靜:“呵!那應該是可以的。”

杜蔚國又抽出一根菸,點燃之後,語氣非常平淡:

“胡大,幫個小忙,把這節車廂清個場,我可不想在平民面前顯聖,再說了,嚇得人家也不好啊!”

一聽這話,大狐狸的臉上露出一抹難掩的笑意,隨即,它的暗紅色打眼睛輕輕的眨了眨。

車廂裡,本來就為數不多幾個普通旅客,紛紛起身,非常有序的離開了這節車廂。

“噓~厲害!胡大,話說你一次到底可以催眠多少人啊?是有催眠範圍的限制,還是人數的上限?”

車廂裡很快就只剩杜蔚國一個人了,他的劍眉一挑,非常滿意,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火紅色的大狐狸猛地從旅行包之中竄到了桌子上,滿臉得意,語氣傲嬌:

“百米之內,百人之內,來了!”

杜蔚國笑呵呵把菸頭碾滅,彈出窗外,順手擼了大狐狸一把,用蹩腳的粵語誇讚到:

“哇!胡大仙姑,你好勁啊!”

此時,這節車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魚貫走進來幾個大概14,5歲的年輕女孩。

這幾個女孩的臉蛋都還算漂亮,面板雪白,身材嬌小,眼神靈動,青春洋溢。

而且她們還都穿著統一的校服著裝,上身是白色海軍翻領襯衫,下身是深藍色的裙子。

她們的裙子都不算長,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如同蓮藕一樣的大腿,多少有點晃眼。

杜蔚國皺了皺眉頭,沒有第一時間發起攻擊,而是低聲嘟囔道:

“這該死的九菊一門,這特麼到底是啥路數啊?主動求和?美人計?還是制服誘惑啊?胡大,這些女孩到底是人,還是半人半屍?”

大狐狸的聲音非常凜冽:

“哼,杜大,你這個浪蕩子,一看見漂亮女孩就心軟,她們都是一群半人半屍。

體內一半以上的血,都已經換成了屍血,根本感覺不到疼痛,無知且無畏。”

此時,這些女孩已經走到了距離杜蔚國大概5,6米的距離,笑容洋溢,熱情且嫵媚。

“真沒救了?”

杜蔚國還不死心,又問了一句,大狐狸沒好氣的別過了頭,不再說話了。

此時,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女孩,也是最漂亮的一個,已經走到了距離杜蔚國不足4米之內。

這個女孩欠身鞠躬,聲音清脆嫵媚,如同銀鈴似的:

“先生,您好,我叫美智子,我是~噗~”

她說的是略帶口音的中文,語氣謙恭,不過還沒等她說完,一顆子彈就猛地鑽進了她的額頭。

“噗噗噗~”

沉悶的槍聲如同雨打芭蕉一樣,她身後的幾個年輕女孩連一個字都沒出口,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杜蔚國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收起手槍,語氣淡淡的:

“你們這輩子走了彎路,還是早點重新投胎吧,下輩子,爭取做個人。”

與此同時,京都三千寺附近的曼陀羅上,九菊一門本部,一間清雅的禪室之中。

那個鬚髮皆白,如同雄獅一樣的老人,正閉著眼睛,安靜的盤坐在一幅燦爛菊花圖的下面,面前的銅爐當中,還燃著一支黑色的細香。

他就是九菊一門的當代門主,十幾年沒有跨出山門,深不可測的香川昭二。

“門主。”

此時,禪室的外面響起一聲蒼老的聲音,香川昭二猛地睜開了眼睛,精光四射,他的語氣非常低沉:

“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個身材佝僂,面容醜陋的半大老頭,緩步走了進來,恭敬的跪在在老人的面前,非常規矩的參拜了一下。

香川昭二語氣沉穩:

“白鳥,說吧。”

白鳥跪的非常端正,聲音恭敬:

“是,門主,出庭派遣的幾個年輕女人,都已經失敗了。”

香川昭二面色非常平靜,語氣也是毫無波瀾:“嗯,她們總共堅持了多久?”

白鳥的語氣略微有些波動:

“一瞬,由於時間太短,無法具體衡量時間,應該不會超過2秒。”

香川昭二點了點頭,語氣依然非常平靜:“好,白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鳥的臉色有些掙扎,但是也不敢多言,只能再次拜了一下,慢慢的退出了禪室,過了一會,香川昭二緩緩的站了起來。

“呵呵呵,正好這具身體已經撐不住了,也不知道這個厲害的年輕人,到底能撐多久,終於來了,還真是期待啊!”

香川昭二的臉突然變得非常詭異,佈滿了無數猙獰的黑線,而且這些黑線彷彿是有生命一樣,在他的臉上肆意的攀爬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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