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燙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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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蔚國此時的眉頭都已經快要擠出水了,他內心忐忑,斟詞酌句的說道:
“郝叔,這些我其實也想到了,莫蘭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回去之後肯定沒有好下場。
她是個聰明人,所以她必然會藉助這個機會順勢脫離組織,可是她為啥要擄走趙英男啊!”
“因為你!”
郝山河此時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毫不留情,一針見血的的指出了問題的關鍵節點,也戳破了杜蔚國的所有僥倖。
得過臉色瞬間就變白,郝山河卻毫不留情,語氣如刀似劍一般咄咄逼人: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杜蔚國,你不用僥倖了,你也太小看了女人對情感的執著了。
你是帶著做任務的目的接觸莫蘭的,而她卻不是,所有你根本就不用琢磨了,就是因為你!
她之所以大費周章,甚至在逃亡的路上都不惜裹挾趙英男,就是為了再次見到你,試想,如果沒有趙英男,你這輩子還會去見她嗎?”
郝山河此時看了一眼臉色慘白,失魂落魄的杜蔚國,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停住不說了。
他站起身,把手重重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聲斷喝道:
“小子,你特麼給老子打起精神來!你想想趙英男,你要想辦法把她給帶回來才行啊!”
杜蔚國猛地抬起頭,此時他的眼睛已經血紅一片,裡邊燃起了如同九幽冥火一樣的光芒。
他緊緊的攥住拳頭,死死咬著後槽牙,用力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
“嗯,沒錯,上窮碧落下黃泉,就算是窮盡天下,我也要把趙英男給帶回來!”
郝山河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響鼓不用重錘,他鬆開了手,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也不用著急,按照你說的莫蘭,她雖然聰慧狡猾但是卻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女人,尤其對你,她不會下狠心的。
她和趙英男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同病相憐了,所以趙英男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而且這個莫蘭,她是一定會聯絡你的,你只管耐心等待就好,呼,只是到時候~~”
老郝說到這裡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之後抿了一下嘴,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但是杜蔚國卻明白老郝的言外之意。
莫蘭一旦聯絡他,他就要面臨一個極其艱難的選擇了:
到底是留下來還是走出去,莫蘭她是絕對不可能再次出現在華夏的地域之上了。
所以杜蔚國一旦離開四九城,選擇走出去,那麼肯定是要漂洋過海的,他這一走。
千山萬水,天高路遠,很可能不僅無法把趙英男重新帶回來,甚至連自己都有可能一去不回了。
“哪怕只有一絲的機會,我也會嘗試的!”
杜蔚國並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不假思索,斬釘截鐵的說道。
郝山河卻沒有繼續說話,他只是默默點著了一根香菸,然後望著窗外夜色出神。
老郝一生經歷無數,人情練達,他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說到容易做到難,沒有真正到了選擇的時候,誰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如何選擇!
回程的時候,杜蔚國開車路過了鹹水衚衕,他看見了黃桂蘭的家,此時正亮著燈。
杜蔚國用力的搖了搖頭,驅散再次見面的念頭,真的不能再招惹她了,踩下油門,吉普車絕塵而去。
晚上9點,又是臨近關門的時候,杜蔚國才將將趕回了四合院,才走進廣亮大門,就看見三大爺帶著瘸腿的眼鏡正守在門洞裡。
一看見杜蔚國,三大爺更是一溜煙的跑了過來,臉色掛著毫不掩飾的諂媚之色,弓腰屈膝的。
杜蔚國見狀不禁眉頭一挑,三大爺即便想要討好自己,也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啊?這特麼又是唱得那一出啊?
閻阜貴知道他已經回來了這並不稀奇,雖然今天下午的時候,四合院的這些大娘們都沒有露面。
但是杜蔚國畢竟在家裡盤恆了那麼長的時間呢,這些耳聰明目的大娘們肯定是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杜科長!您回來了!這次就不走了吧?”
閻阜貴湊到他跟前,臉上堆滿了笑容,小心翼翼的說著話。
“嘿,三大爺啊,好久不見,是,我是今天回來的,不走了。”
被擋住了去路,杜蔚國無奈的停住了腳步,打了一個招呼,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而且三大爺和杜蔚國之間也沒啥過節,平時除了愛算計他幾根香菸之外,並沒有啥惡意。
三大爺此時突然磕磕巴巴的冒出了一個非常突兀的問題:
“杜,杜科長,您這次回軋鋼廠,是不是主要負責咱廠東區食堂的案件啊?”
嗯?
杜蔚國眉頭輕輕跳動了一下,多少來了點興趣,看樣子三大爺今天不是來蹭煙的,他怎麼突然提前這件事了?
杜蔚國給他遞了一根菸,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菸,當然是過濾嘴了,他現在都已經懶得裝了。
就是牛皮!
怪的是今天的三大爺連稀罕一下這過濾嘴小熊貓的心情都沒有,只是有點食不知味抽了一口,眉間眼角滿滿的都是藏不住的焦慮。
杜蔚國饒有興致的看著他,笑呵呵的說道:
“三大爺,我今天剛從滇省回來,檔案關係啥的還沒有回到軋鋼廠呢。
現在也是剛才丈母孃家回來,至於您老說的啥東區食堂案件,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閻阜貴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極其失望的神色,隨即他又不甘心的問道:
“杜科長,那您啥時候回廠啊?”
這三大爺咋這麼關心我回不回軋鋼廠呢?問得沒頭沒腦的,杜蔚國都被他給逗笑了:
“呵呵,三大爺,這個事情我也說不準,我也得聽組織上的調令安排,您是不是有啥事啊?”
唉!三大爺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期期艾艾的說:
“杜科長,我確實是遇著點難事~”
三大爺開啟了話匣子,把他的難事給杜蔚國說了一遍,事情大概是這樣的,前天是農曆的2月初2。
二月二抬龍頭,按照北方的傳統習俗,這一天該剃頭髮,吃豬頭肉。
但是眼下這個時代,物資極度匱乏,吃點油水都困難,吃豬頭肉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但是軋鋼廠由於去年超額完成了任務,所以廠領導還是想辦法改善了一下當天中午的伙食。
中午的時候,全廠食堂非常難得的加了一道肉菜,豬肉白菜豆腐粉條,6分錢一份,就算是工廠的福利了。
閻解成就是在軋鋼廠東區上班的,他是東區材料車間的保管員,今年有望轉正。
正好趕上上午食堂殺豬,他為了積極表現,就和幾個年輕力壯的同事主動過去幫忙了。
好巧不巧的,正趕上東區食堂就在這一天出事了,而且還是重案大案,目前都已經有好幾名工友沒挺住直接沒了,住院的更是無數。
這麼大的案件,去食堂幫忙的閻解成立刻就被生生捲了進去,而且還成了嫌疑人之一。
畢竟他不可是食堂的,突然跑過去幫忙,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是會被懷疑啊。
到今天他都被關押了2天了,對外連一點訊息都沒有,家人都急壞了,而且閻解成他媳婦於莉最近剛好還懷孕了。
她的妊娠反應非常嚴重,尤其是知道了閻解成的訊息之後,急火攻心,直接就病倒了。
所以三大爺現在這算是內憂外患,自然是焦急萬分。
他也曾厚著臉皮和巴特打聽過,但是事情是東區發生的,現在市局也參與了,巴特根本就啥也不知道啊!
說到這裡不得不誇一句巴特媳婦,這個女人極其有眼色,這麼大的事情,她硬是下午的時候硬是隻字未提。
很明顯,她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分寸感極好!
話說回來,三大爺今天下班之後,一聽說杜蔚國已經回來了,連晚飯都顧得上沒吃,就一直巴巴的等在門口。
他可太清楚杜蔚國的分量了,只要他出面,閻解成必然能安然無恙,甚至可能有一句話就能給放回來。
瞭解完前因後果之後,杜蔚國笑著安慰了一下心急如焚的三大爺:
“您老放心吧!解成不會有事的,蔣處公正嚴明,絕對不會冤枉他的,事情調查清楚,他就會回來的!”
“哎,哎,我知道了,杜科長,您~~早點回去休息吧!”
三大爺大概是想讓他幫忙打聽一下的,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終究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他算個屁啊!人家憑啥啊?
杜蔚國自然也不會大包大攬的,他現在對這件事情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呢,這件事可是個燙手的山芋。
而且現在蔣東方和侯建軍聯手負責,杜蔚國就更是一絲一毫的都不想沾惹了,都是他的叔叔大爺,剛愎自用,沒法說也沒法管。
杜蔚國告辭了三大爺,穿過垂花門走到了中院。
巴特此時好像個大狗熊一樣,猛地從屋裡竄了出來,直直的朝他衝了過來,而斜對面的王洋和狗剩也推開房門快步小跑過來。
杜蔚國看見他們,不禁嘴角一揚,眼圈一紅,他今天多少是有點感性的,這些人才是他最值得信賴的鐵桿心腹。
生死兄弟啊!
故人重逢,自然是喜不自勝!
此刻,杜蔚國的家裡,王洋巴特狗剩三個人像好奇寶寶似的把杜蔚國圍在中間,正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著問題!
“頭,我都想死你了!你這回就不走了吧!”這是眼圈通紅的巴特。
“嗯,不走了。”
“頭啊!你啥時候才回來上班啊?我可一直等著你帶我辦案子呢!我天天都無所事事的,都養胖了!”這是抓耳撓腮的狗剩子。
“呵,過幾天等調令一到,我就回去了。”
“頭,最近您還是好好休息幾天吧,您這剛才滇省回來,風塵僕僕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雖然不知道您的任務是啥,但是肯定是辦了大事,最近廠裡鬧得沸反盈天的,亂亂哄哄的,您還是別摻和了。”
所以說為啥王洋才是杜蔚國的頭馬呢,為啥杜蔚國最稀罕他呢?
因為他是真的會站在杜蔚國的角度考慮事情,是個體己人,而且相對王洋辦事也比較老成沉穩。
杜蔚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有說話,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隨即杜蔚國和他們閒聊了一會,除了他們的本身的近況之外,也知道了四合院裡的一些近況。
首先,許大茂算是徹底廢了,大年初12,他就被便衣(公)安從被窩裡直接薅出來,然後帶上手銬之後給帶走了。
不僅是他,甚至連他爹老許頭和和他娘也都一起被帶走了,誰也不知道許大茂到底是犯了啥事。
從此杳無音信,一家人如同憑空消失了一樣。
杜蔚國一聽這個情況自然是心下了然,大概是因為那個狗屎訟棍的原因吧,看這力度,那傢伙估計還小有身份呢。
這驚天動地的大瓜落,可是夠許大茂吃上一壺的了,很有可能,他是終其一生再也回不來了。
接下來是秦京茹的訊息,她如今的名聲可算是徹底臭到家了,各種極其難聽的名頭統統扣到了她的頭上。
而且自從棒梗的事情過後,就連她唯一的親屬姐姐,秦淮茹都不再和她說話了,甚至連見面都裝不認識,屬於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許大茂一家出事之後,她更是如同孤魂野鬼一般,晚出晚歸的,全院都沒人和她說話。
據說在她就算是在單位情況也是大差不差,她現在基本上就如同活死人一樣。
對於秦京茹的悲慘遭遇,杜蔚國只是曬然一笑,正所謂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從她選擇和許大茂複合的時候,她就已經永遠的失去了杜蔚國的關注了,甚至連一絲多餘的目光都不會再浪費了。
至於黑白蓮花秦淮茹,正如杜蔚國說預計的那樣,沒了賈張氏和棒梗這兩個巨大的負擔之後,反而她的日子變得輕鬆了許多。
一開始,她還每到週末休息日,就會坐幾個小時的公交車去少管所看望棒梗。
後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棒梗死不悔改傷了她的心,還是徹底想開了,探望的頻率也變得越來越低了。
現在基本上一個月能去一兩次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至於賈張氏,秦淮茹那是一次都沒有去看過,甚至連表面功夫懶著做了,破罐子破摔!
現在這個曾經在四合院裡耀武揚威的亡靈召喚師,甚至連死活都不知道了,大概在秦淮茹的心裡,這個老虔婆已經死了吧!
據巴特說,秦淮茹曾多次向他媳婦主動示好,但是都被他媳婦給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擋了回去。
巴特媳婦可是精明著呢!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場該是什麼,而秦淮茹又是個啥樣的貨色,她也是心知肚明,又怎麼可能把她帶偏了呢?
對巴特媳婦的表現,杜蔚國只是在心裡默默的點了個贊,巴特這個憨貨是真有福氣啊!能娶了這麼一個像樣的賢內助。
剩下的,二大爺還是老樣子,依舊官迷的要命,只不過自從棒梗的事情之後,尤其是巴特一家入住之後,四合院頓時變得風平浪靜的。
其實也是正常的,傻柱兄妹走了,賈張氏和棒梗這兩個惹禍精沒了,許大茂一家被老郝直接永久性社死了。
老聾太太金身被剝,名聲掃地,一大爺被釘死在了恥辱架上,這些搞風搞雨的傢伙都蔫了,四合院自然就變得消停了。
甚至就連許大茂都老實的像個烏龜似的,根本都不敢炸刺,所以二大爺他是越發沒有過官癮的機會了。
甚至連春節的全院大會,大聯拜都取消了,劉海中非常寂寞,就只能每天折磨管教他的兩個倒黴兒子了。
老聾太太據說是過了這個冬天之後,身體也愈發不行了,她被杜蔚國打斷了脊樑,自從新年之後,都已經很久沒人見過她出門了。
好像說是她現在已經都下不來炕了,估計是已經進入生命的倒計時了。
一大爺也是深居簡出的,除了上下班,平時幾乎都見不著人影,王洋說,年後三車間那邊傳出了一個說法,好像說是易中海今年夏天就有可能提前退休了。
至於三大爺家的情況,杜蔚國剛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王洋這時候幫杜蔚國點了一根菸,是安裝了木質過濾嘴的牡丹,別說,挺長時間沒抽這個,感覺還挺好。
“頭,這老聾太太眼瞅就不行了,到時候她那間小房子騰出來,讓建勝搬過來住行不行啊?”
王洋最近幾個月一直都帶著狗剩子,勉強算是半個師徒關係吧,自然也想住在一起,彼此守望相助。
狗剩子此時也眼巴巴的瞅著杜蔚國,緊張的搓了搓手,一臉期待的樣子,杜蔚國沒好氣的笑著拍了他的頭皮一下。
杜蔚國抽了一口煙,輕輕的撣了一下菸灰:“他一個小光棍,在哪都是住,先不用著急安排他。
如果老聾太太真的是最近就沒了,先問問王霄的意思,他和孫曉紅應該是也快要辦喜事了吧?”
杜蔚國一說這話,王洋和陳建勝馬上就同時點頭,是啊!光顧著自己了,都把王霄給忘了,人家可是3科的老牌幹事,而且馬上也要結婚了。
王洋此刻滿臉都是歉疚的表情,臉都已經漲紅了,好像是他做了什麼大錯事一樣。
杜蔚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笑罵道:
“德行!只是咱兩的立場不同而已,你又沒做錯啥事,再說了,我其實也沒想好呢!
我還準備把秦京茹給攆到職工宿舍去住呢,半死不活的看著鬧心,這樣狗剩子和王霄不就都有著落了嗎?”
“對啊!”
狗剩子一聽這話,頓時一蹦三尺高,高興的原地直轉圈圈,他才20歲,性格還有跳脫。
“頭,還是您周全啊!現在秦京茹本來在四合院裡也待不下去了,還不如索性搬到宿舍去住。
這樣王霄可以住在她家,她家是一間半,畢竟要大一些,狗剩子還住老聾太太那屋。”
王洋也拍著手稱讚道,杜蔚國不知道,他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日後這個四合院居然就成了附近赫赫有名的閻王大院。
帽子衚衕方圓3公里的範圍之內,成了四九城城狐社鼠的禁區,所有不法之徒一律繞行。
治安更是好的不得了,真正實現了的夜不閉戶,甚至連小偷小摸都不存在,成了四九城的一個都市傳說。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夜已經深了,雖然小哥幾個談興甚濃,但是都知道杜蔚國連續坐了幾天的火車,必然是勞累了。
王洋帶頭告辭,七手八腳的幫著杜蔚國把東西都歸置好,然後約好了明天晚上一起過來吃飯。
人都走了,但是杜蔚國卻根本就無心睡眠,他點了一顆煙,靜靜的坐在書桌前發呆。
自從因為嘴饞去買燒餅,偶遇狐狸眼,從此他的生活就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分叉路。
和莫蘭過招,和巨妖鬥法,楊採玉外調,黃桂蘭獻身,夜戰周震北,保山城激戰,怒江邊大開殺戒,還有趙英男被擄!
一樁樁一件件,杜蔚國的生活變得異彩紛呈的同時,也同樣也是荊棘滿路,幾乎步步都帶血。
對面的房子裡是秦京茹家,此刻漆黑一片之中,秦京茹默默的站在窗戶前貪婪的望著對面的杜蔚國。
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出於什麼心理,只是想看看他,彷彿是在黑暗之中的待久的人,無比渴望光明一樣。
她如今已經成了整個四合院乃至軋鋼廠里名聲最臭的人,幾乎是神厭鬼憎一般。
水性楊花,雀佔鳩巢,引狼入室,蛇蠍心腸等等惡毒的評論都成了她身上的標籤。
不知不覺中,秦京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在黑暗中無聲的哭泣著。
杜蔚國此時似有所感,猛地抬起頭,目光筆直的刺了過來,以他現在的視力,黑夜和白晝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
對面的秦京茹出現在他的瞳孔裡,絲毫畢現,杜蔚國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厭惡的錯開了視線。
對於秦京茹,他早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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