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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厘養傷期間,“夜離先生一人一日內橫掃青鋒、巫鴆兩堂堂主”這一事件,震驚了每一個天王幫的弟子。高嵐心中不快,命鋒銳營的人不許再談論此事。但李厘擊敗程澈並殺死顏無虛的細節,卻很快的傳遍天王幫上下。
本來夜離先生大戰耶律羲燁的事蹟,只是聽薛悅一人所說。耶律羲燁雖然號稱天忍教鬥神,但大多數天王幫弟子也未曾得見,沒有什麼實質的概念。這次以武功見長的鋒銳營兩名堂主紛紛敗北,也令天王幫的弟子們終於拜服——這個默默無聞的夜離先生確實有本事。那些起初不信夜離先生英雄救美的人,也紛紛信服了。
小葉子身在上凌煙這等資訊中樞,自然早早得了訊息。論驚奇,論詫異,只怕整個天王幫無人能比得上她小葉子。想不到當年那個只知道耍酷扮橫的紈絝少爺,如今居然一身好武藝,變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她又是開心李厘成績斐然,又是擔憂李厘身體狀況,只恨自己身困上凌煙,不能探視慰問,一時間心亂如麻,也不知道哪個心情更佔上風了。
這一日,菱綃一早又給小葉子灌輸了諸多規矩,聽得小葉子頭昏腦漲,少不得要一一記在心裡,免得出錯。
菱綃說,天王幫畢竟是以抗擊燕金為首要宗旨,是以素有慣例:每月的月初十天,幫主會精選四個分舵的精英,在洞庭湖畔的雲中城行莊帶頭進行軍務操練,親自熟習並監督軍馬騎射之務。
當然,幫主操練是本分,如薛悅小葉子這般的近侍陪侍在側,協助幫主安排行莊事務,自然也是她們近侍的本分。
蕭昀汐留高蘊蓉等八人在上凌煙主持事宜,也未叫菱綃同行,只帶了小葉子和薛悅。蕭昀汐不喜奢華,加上行莊也距離不遠,近侍便無需準備太多輜重,只需打包輕便衣衫、簡單生活用具即可。
這倒是薛悅頭一次和小葉子共事。她見小葉子一臉甜笑,心中不知怎的頗為不悅,懶得搭理小葉子。幸而蕭幫主已為她和小葉子分了工,軍務盤點以及大型聚會的組織由薛悅負責,其餘後勤雜務比如安排人員住宿、每日日常膳食之類的細碎活兒,還有照顧伺候昀汐的本職,就交給小葉子處理,避免了二人合作。若真命她和小葉子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相處,她不把白眼翻出來才怪。
就算是處理這些雜務,沒有經驗的小葉子在菱綃的提點下,費盡心思才勉強準備好了昀汐需要的各類物件,確保昀汐隨時備用。
臨行前,聽聞那什麼持劍宮的持劍使者也已歸幫,此次也要來參與操練。小葉子便又留了個心,提前詢問了菱綃,想知道這個持劍使者任青荃是個什麼人物。
菱綃一聽這個名字,先是一臉無奈,忍不住搖搖頭,不過她心思細緻,一向不肯在人前說人長短,便又笑道:“他是任天王的胞弟,是幫主即位以後方才加入天王幫的,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年紀。他人雖然年輕,卻很有本事,武功更是很強。他本來管理幫中的法務裁決,權力本就不小。近些年更是借了任天王的勢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薛天王也要忌憚他一二分。你若遇到了,萬萬不要惹他,凡事多避讓著點就是了。”
十九歲?那跟李厘是一樣大了。小葉子心想,這一個十九歲少年,能有什麼通天徹地的能耐?不過連李厘都能一躍而成夜離先生,為什麼這個持劍使者就不能很厲害呢?想那薛悅,也不過二十出頭,也是練得一身好本領,難纏的緊。這天王幫的人,能耐一個比一個大,我可不想招惹。要是真不幸遇到了,就如遇到薛悅一般,避著讓著便是。
小葉子抱著一包衣物送到昀汐房裡,並稟報物資已備妥,即刻可以出發前往行莊。昀汐開了門,見小葉子穿著一身普通近侍標配的白色廣袖長裙,忍俊不禁:“我們是要去騎馬射箭,你穿成這樣,是要去跳舞嗎?”
小葉子一愣:“是您去騎馬射箭,我只是去伺候的,不是麼?我也不會騎馬。”
昀汐似乎想到了什麼計劃,看了小葉子一眼,柔聲道:“去準備一套吧。也許用得上。不著急,我等著。”他突然一挑長眉,帶著一股玩味的笑容,道:“聽說楊天王也要參加這次的軍務操練。他一向不喜這些俗務,今年也不知怎麼就改了性?他倒是喜歡這種廣袖流仙裙,莫非你……”
楊天王?楊一釗也要去?她還沒細想,就看到昀汐玩味的眼神,發覺昀汐語帶深意,忙道:“誰說的。我不過是懶得換。既然幫主要求,我這就去準備。”
昀汐一笑:“去吧。換身綠色的,顏色明快,看著也顯眼些。否則到了茫茫百萬軍中,我就要把你弄丟了。”
什麼?弄丟了?聽起來怪怪的,這是暗示麼?小葉子臉上發燙,恩了一聲,忙溜了出來,一溜煙跑回房間,一把將白裙子拽下了。她抬起頭,看到鏡中羞澀的自己,不禁咬牙道:別胡思亂想了,辦事要緊。她努力平定心情,只是越強行去忘記,竟越難以忘懷。
唉!怎麼辦?怎麼辦?
翌日,小葉子已早早的站在行莊門口,笑盈盈作為迎賓,接待各位前來參加演戲操練的天王幫弟子。她一身英姿颯爽的淺綠短衫,配著芽綠的褲子和湖綠的鞋,顯得又伶俐,又嬌俏。
眾人看慣了近侍穿白色,乍一看到小葉子,都不禁眼前一亮。若是在過去,小葉子早已得意一番。可現在她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完成任務,早絕了這番爭奇鬥豔的比美之心。直忙到日照西斜,她才暗暗鬆一口氣。笑了半天,臉都要僵了。
按名冊來看,就差楊一釗一個人沒來了。遲到這麼久,虧他還是個天王。
又過了好一陣,遠遠地,看見一個頭配銀冠,身著藍衣,腰繫白帶的俊逸男子,策馬緩緩而來。清風之中,男子衣袂翩然,策馬揚鞭,不時欣賞周邊風景,一副貴公子游春的派頭。
小葉子一眼便認出來那是楊一釗。
一段時日不見,楊一釗依舊是那副憊懶自戀樣子,好像天底下除了美好和他,就別無他物了。這傢伙,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樣一副翩翩臨風美男子的模樣,衣衫配飾仍舊非珍即貴。就算是來操練軍務,也攔不住他一顆精雕細琢的愛美之心。小葉子心裡暗道:哼,比女人還愛漂亮,八成是個女人投錯胎了。
楊一釗遠遠地已經見到了小葉子,馬鞭一挑,左眼一黠,下頜一昂,先送了小葉子一個飛眼。
小葉子心中呵呵尬笑,迅速扯上一副甜美的客套臉,迎了過去:“楊天王來的好早。”
楊一釗翻身下馬,將馬韁繩順手交於小葉子手裡,一臉微笑。
“多日不見,你也還這麼美。”
小葉子恨不能一翻白眼給他一掌,笑道:“你也還是這麼客氣。”
她順手接過馬韁繩,剛要扯馬頭,想要把馬兒拉給旁邊負責牽馬的小廝。只見楊一釗拍拍馬背,輕輕吹了一聲口哨。馬兒隨即站定,任憑小葉子怎麼拉扯,也不肯動彈一步。
旁邊的小廝們看到小葉子的囧態,忍不住漏了幾聲笑意。楊一釗擺了擺手,小廝們便退下了。
小葉子扯了幾下,知道楊一釗是故意再耍她,心裡早已開罵。她臉上還是維持著笑容,雖然笑容中忍不住夾雜著幾分威脅,仍咬牙笑道:“楊天王,您這馬就和您一樣,一身的臭毛病。”
楊一釗抬起手聞了聞自己,一笑:“我可沒聞見什麼臭味。倒是你……”他忽然貼近她脖子旁邊嗅了一下,隨即抬起頭笑得燦爛:“倒是你,一身藥味兒,燻死我了。”
藥味?她思索一下,恐怕是昀汐傳染給她的。她倒是沒有見過昀汐喝藥,更沒有伺候過昀汐進藥。但昀汐總是自帶一股典雅的香氣,也許就是某些草藥的氣味兒,令她這個近身侍從不知不覺也沾上了。時候久了習慣了,倒也沒察覺哪裡不妥。
楊一釗後退兩步,仔細打量小葉子身上的打扮,笑道:“嗯……這一身搭配的不錯,和這行莊馬場很是貼合。”他忽然貼近小葉子的耳邊,低聲道:“來之前我還害怕,萬一一個土裡土氣的村姑出來招待於我,我該如何拒絕。我離人閣素來以風雅為要,幸好潛移默化影響了你,不然我楊一釗的面子可往哪兒擱。”
小葉子一把掐住了他腰,狠狠的擰了一把。楊一釗嗷的一聲痛叫,捂住腰齜牙咧嘴起來,忍不住伸出手去,就在小葉子額頭上狠狠回彈了一下。
他二人正在你來我往,忽然一身白衣的薛悅便從他倆身邊目不斜視的闊步走過。兩人氣場被打斷,立時剎住手,不敢再鬧。
見薛悅對自己視若無物,楊一釗先是臉色一暗,轉身想要叫住她,可一轉過身去,又想起薛煬退婚的情景,這一聲“悅兒”始終沒有叫出口。他沉默片刻,笑意便又回到了他臉上。只見他笑著從荷包裡取出一支金髮簪,笑著插在小葉子的髮髻上,大聲道:“小丫頭,你伺候的不錯,這明月凰羽簪就賞你了,留著換兩個脂粉錢吧,再不濟,也能頂幾個烙餅呢。”
薛悅聽到“明月凰羽簪”這五個字,腳步頓了一頓,但轉瞬又向前走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二人視野中。
小葉子伸手取下發簪,拿在手中一看,見這髮簪上墜著鑲著的又是金珍珠,又是孔雀羽,金燦燦明晃晃,手工精細,用料珍貴,均是生平未見。她方一回想,便知此簪定與薛悅有關,一撇嘴,將簪子塞回楊一釗手裡,忍不住打了楊一釗一下,憤慨道:“這是她的東西嗎?你搞什麼?故意氣她嗎?既然你們彼此喜歡,又是未婚夫妻,幹嘛要這樣錙銖必較的?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嗎?你東一撩撥,西一浪蕩的,換哪個女孩能不生氣?快拿著哄哄去,女孩兒就得哄。”
楊一釗卻不理她,只自顧自冷冷一笑:“你見天下哪對未婚夫妻,是需要街上偶遇才能交流的?我早跟你說過,一選上近侍,就沒戲了。第一個被退婚的天王,我可算青史留名呢。”
退婚?怪不得他這麼不開心。小葉子哼了一聲,低聲道:“我不懂什麼叫交流。我只知道,你要是喜歡她,就不會喜歡那誰。你要是喜歡那誰,就不會喜歡她。自己其身不正,又不主動接受改造,還有臉說別人。”
楊一釗聽到她侃侃而談的訓斥自己,忍不住一樂,低聲道:“那你又是怎麼回事?一面心心念念記掛著李厘,一面又打扮的花枝招展,是想著吸引上凌煙的那誰嗎?”
小葉子聽他暗暗提及蕭昀汐,臉一紅:“少放……!”四周雖然無人,到底還是開闊場合,她忙壓低聲音,道:“是蕭幫主規定我必須穿,我才穿的。這是執行命令,不像你想得那麼齷齪。”
楊一釗哈哈大笑:“你不知道,那誰除了紫色,最喜歡的就是綠色嗎?小東西,你要學著瞞我,還早呢。”他見四周無人,突然探過身去,在小葉子額頭上輕輕一吻,“既然你心裡能裝下這麼多人,那不如再多加我這一個單身漢吧。”
說完,他沒等小葉子反應,就把馬繩往自己手裡一拽,笑著牽馬而去。只剩下小葉子在原地氣得咬牙切齒,又不敢明顯發作,只好恨恨的啐了一口。
若是放在過去,楊一釗的騷擾確實招人煩。可當小葉子回頭面對行莊雜務的時候,才發現,楊一釗已經升了級,成為她生活中為數不多的娛樂之一。幸好小葉子天生膽子大心思細,雖然面對一團亂糟糟的事務,她耐下心去慢慢理順,總能有些頭緒,倒也不怵。但天王幫其中關係龐雜,沒有菱綃給提點著,單憑小葉子一人,始終是摸不出水深。四個分舵都有些老弟子資歷深厚,她稍一不慎,就惹得他們攀附比拼起來,連帶著她也跟著被訓斥了幾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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