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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汐淡淡道:“你不在旁邊,怎知李厘不會殺人?”
小葉子急道:“若是相約決鬥,又或者其人正施惡行,緊要關頭不出手便無法自保,李厘才會動手。不然無緣無故,為何要殺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昀汐淡淡道:“你又怎知甄公子沒有約定李厘比武?以李厘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事,未必不會出手。事情還沒有查清,一切都不能定論。”
小葉子見昀汐無動於衷,心下不滿:“反正我不信李厘會因一件小事便即殺人。這裡面一定有陰謀。我知道你身為攝政王多有不便,你若是顧慮自己身份不肯出手,我自己去救人便是了。”說完她也不再理會昀汐,轉身就往街上跑。此時雖然入夜,街上尚有行人。小葉子問明大理寺方位,便向著嵐京城正東方向大步行進。
她來大理寺附近,伏在小巷子之中探頭出去,只見寺門口侍衛環立,閒雜人等稍一靠近便被擋住。她正在思忖如何混將進去,忽然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小巷深處。她大驚之下,一口咬下。身後之人低低叫了一聲,放開了手。她忙轉身一掌劈將過去,卻被人拿住手腕。定睛一看,竟是柴嵩。
柴嵩甩著手,無辜的看了小葉子一眼:“你這……下嘴挺狠啊。”
小葉子和柴嵩也是並肩過的戰友了,也不客氣:“柴大哥你怎麼在這?”
柴嵩眼睛一轉:“我擔心李厘的安危,所以過來看看。”
小葉子聽說他是為李厘而來,登時增加了一層好感,感激道:“我替李厘謝謝柴大哥了。”
柴嵩一笑:“我看你也是為李厘而來,可有什麼進展?”
小葉子搖搖頭道:“我哪兒有什麼進展……這大理寺旁邊都是守衛,我又沒有武功,怎麼闖得進去……”她看著柴嵩,眼睛忽然一亮,“柴大哥,你武功高強,能否帶我一起把李厘救出來?”
柴嵩皺了眉:“大理寺畢竟是國之重地,李厘現在身為人犯,肯定是被關在牢裡的。我在大理寺之中沒有內應,要從這麼多守衛之中把李厘救出來……這個事難如登天。”
小葉子聽得柴嵩也沒有辦法,心下更是焦急:“可是李厘肯定是冤枉的。這還有七天就要問案了,若是救不出他來……單憑殺害國丈之子這個罪名,李厘就算不死,也得蹲一輩子大獄。”
柴嵩沉吟道:“可咱們也見不到李厘,也不知他當時究竟做了什麼……”他說到此處,眼睛忽然一亮:“有了。大理寺後院院牆不高,咱們可以從後院翻牆而入。屆時我在寺中造一把混亂,引開眾人,你便趁機去找李厘,問清楚事情原委,這樣咱們籌備下一步動作也有的放矢。”
小葉子正在苦悶,柴嵩這一番話正是指路明燈,她當即猛點頭道:“你說的對,咱們這就去。”
當下柴嵩帶著小葉子避開眾人,自大理寺後院翻牆而入,一路摸索到獄房附近。兩人躲在樹後,柴嵩指一指通往獄房的通道,向小葉子努了努嘴,便閃身而出。不多時,只見大理寺前院有黑煙滾滾而起,眾人驚呼著紛紛跑到前院。小葉子便趁此時,蒙面溜進獄房之中。
獄房之中本有不少犯人,所幸的是房間不多,小葉子很快找到了被單獨關押的李厘。
扶著鐵欄,一見李厘臉上身上鞭痕累累,小葉子便心如刀割,差點掉下淚來。
李厘一抬頭看到小葉子,驚了一驚,忙撐著來到鐵欄之前:“你怎麼……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笨蛋被人冤枉。”小葉子抹了抹眼睛,嗔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厘搖搖頭:“我也不知。昨日我與丁叔別了之後,便一直沒有再見過那個甄公子。既然都沒有見面,我如何殺得了他?但甄公子的僕從卻一口咬定是我殺的。他們在現場還搜到了我轉交給你的木佩……人證物證俱在,我雖然萬般不解,卻也百口莫辯。”
小葉子思忖道:“這……這可真是奇了。”頓了頓,她拉住李厘的手,道,“時間太緊,我不能在這多待。但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
李厘淡然一笑:“你能如此信任我,便好。”
小葉子有些不捨,回頭看了李厘一眼,這才離去。柴嵩早已在外等候,帶著小葉子翻牆而出,一路回到攝政王府。
剛一進府,便看到昀汐冷著臉坐在正廳之中,盯著二人,一語不發。
小葉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也不敢接近他。倒是柴嵩俯身行禮道:“幫主。”
“我聽說大理寺走水了,是麼?”昀汐冷冷道。
柴嵩俯身道:“是……”
“是你們做的?”昀汐哼了一聲。
小葉子怕連累柴嵩,忙攔在柴嵩面前道:“你別怪柴嵩,都是我的主意。是我不放心李厘,這才叫柴嵩帶我進大理寺的。”
昀汐忽然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也不看小葉子,只盯著伏著身子的柴嵩,冷冷道:“你可知私自行動該當何罪?”
柴嵩低聲道:“……柴嵩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常近侍憂心如焚,這才出此下策。”
昀汐似乎心硬如鐵,絲毫不為所動,冷著臉道:“大理寺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胡鬧?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該有失分寸,大鬧國之重地。來人吶,把柴天王拖下去,重責八十軍棍!”
柴嵩梗著脖子,倔強道:“柴嵩認罰,但柴嵩不服。”
早有天王幫弟子上前來,將柴嵩扣住。小葉子急了,撲身而上護住柴嵩:“柴嵩關心夥伴是人之常情,你怎麼能這麼不講理,說打就打?大理寺是我們兩個人一起闖的,你要罰柴嵩,就連我一起罰才叫公平。”
昀汐冷冷道:“我看不光是他糊塗了,你也是放肆了。來人,將王妃拉到後院關起來,不許她出門!”
“什麼王妃?誰要做王妃了?”小葉子氣惱得不行,但手腳已被家丁侍女牢牢扯住,拖到新房之中關了起來。
聽著門外落鎖之聲,小葉子又是氣又是怨,一屁股趴到床邊狠狠捶了幾下被子。昀汐到底怎麼搞的?明明李厘就是冤枉的,為什麼他就是不去查呢?非但不查實為李厘翻供,反而亂罰忠義之士,現在還把她關起來……哼,她才不要理他呢!
在床上糾結了一番,小葉子氣悶之極,忍不住翻了個身,她眼尾一飄,忽然看到在窗臺上有一盆花,芳姿搖曳,異常熟悉——這裡怎麼多了一盆香曇花?
香曇花花粉可做迷藥,正是小葉子的拿手好戲。小葉子嘴角一牽:你把我關起來,我難道不會跑麼?
她也不顧什麼盆景氣韻,一把揪過香曇花就開始作迷藥。待得一切俱備,她便趴在門縫之上開始叫餓。這攝政王府的家僕念及她是新晉王妃,哪敢怠慢,忙將飯菜開了門端了送上。小葉子也著實餓了,就著飯菜扒了幾口,隨後便將迷藥全部拌在了飯菜裡。
她“嫌菜太多吃不了”,便呼喚家僕進來一起吃飯。家僕做小伏低慣了,哪兒敢和王妃一道用餐。小葉子便登時橫眉怒目,說家僕瞧不起她之類之類,逼著家僕吃了剩下的飯。不多時,迷藥便奏了效。小葉子滿意的將家僕拖進房中藏好,自己扮作家僕的樣子,從王府後門溜了出來。
為今之計,當先去找柴嵩,商量一下計劃再說。
她在王府上呆了這一兩天,已知道柴嵩在京城另有居所,當即便問明路線前去。等到了柴嵩家,若不是她貧寒出身,還真要被柴嵩家的簡樸窄小驚一下子。本想著柴嵩本是風雅之人,又是天王幫堂主,又跟著楊一釗若許年,怎麼也該沾染上三分奢華風流之氣,不想竟是平常緊湊,宛如平民。
還沒等她進去,便聽得柴嵩呻吟連連。
小葉子三步並作兩步進去,只見斗室之中,柴嵩獨自趴在床上養傷。旁邊桌上茶碗翻到,顯然一滴水也沒有。小葉子心下不忍,忙俯身於前,柔聲道:“柴大哥,我來看你了。”
柴嵩一抬眼,見小葉子前來,吃力的笑了一笑。
“這個昀汐……下手也太狠了。我還以為他出關以後改了性子,沒想到還是這麼冷酷無情。”小葉子嗔怪著,手卻不停在柴嵩屋裡收拾。
柴嵩嘆了一口氣:“人跟錯了主,有什麼法子。”
柴嵩這是什麼意思?小葉子心下一跳,面兒上卻不動聲色:“……這話嚴重了,原是我拖累了你。”
柴嵩哼了一聲:“和你有什麼關係?說到底是我柴嵩無能。一直屈居人下,碌碌無為,也不曾立下什麼大功,自然不受重視。”
小葉子忙安慰道:“也不是啊。你人有才幹,又機敏,只不過時機未到嘛……”
“還要再等什麼時機?”柴嵩頹然道,“我自加入天王幫以來,一直兢兢業業,不曾有半分懈怠。之前跟著楊天王,本以為能闖出一番事業,哪知楊天王根本就無心政務。後來好不容易熬到了閣主之位,又碰上任青眉作亂。本以為能從中折桂,誰知道運氣不好,偏讓李厘捷足先登。這來了雲中城,幹自己斥候的老本行,奉命去奪雁蕩城的城防圖,哪知你又……哎,這一切都是命。創世樓有財底,雲中城有實力,鋒銳營有盛名,偏我這離人閣什麼都沒有。蕭昀汐早看我不順眼了,這次只不過是藉機發作罷了。只不過,著實令人心冷。”
小葉子還要再說,忽然聽得房梁之上一聲怪笑:“柴天王果然心如明鏡。”
小葉子驚道:“是誰?”
一個灰衣蒙面人從房梁之上輕輕躍下,抱臂站在不遠處,笑道:“一個局外人。”
柴嵩微微一笑:“局外人……身在局外,便能看得清楚。可笑我身在局內,只不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灰衣人拱手行了一禮:“現在看透,卻也不晚。”
柴嵩眼光一動:“居士有何高見?”
灰衣人一笑:“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柴嵩輕輕坐起,冷笑道:“我連居士的臉都不識,又說什麼羨魚結網?”
灰衣人一笑:“我家主人仰慕柴天王之才久矣,這才派小人來相邀,還請柴天王撥冗一見。”
小葉子再旁看著,心知這灰衣人是要勸降柴嵩,忙打岔道:“住口,柴大哥是天王幫的人,才不會和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同流合汙。”
灰衣人躬身行禮道:“我家主人誠意相邀,絕無半點加害之意。
柴嵩看了看小葉子,一笑:“去看看……倒也無妨。只是……”
小葉子剛要說話,灰衣人身影一動,便點住了小葉子的穴道,將小葉子扛在肩頭,笑道:“這下柴天王放心了吧?”
“辦事利落,不錯。”柴嵩微微一笑。
小葉子撲在敵人肩頭,一動也不能動,就連話也說不出一句,心裡恨不能把這些人連同柴嵩的十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灰衣人帶著柴嵩、小葉子來到嵐京城西北角一所破屋之處。
破屋之中,早有一綠衣人背對著站在屋內,身形窈窕。
小葉子還未看清那人是誰,便被灰衣人扔在地上摔得生疼。幸而她落地的姿勢尚在正面,也使得她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綠衣人的背影。
任青眉!若非小葉子被點了穴道,只怕早已叫出聲來。
任青眉緩緩回身,對柴嵩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柴先生。”
柴嵩乍一見任青眉,似乎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復正常:“原來是任……姑娘。”
似乎好久沒有聽到“姑娘”這個稱呼,任青眉眼光也微微一動。
“自創世樓一別,柴先生似乎並未別來無恙?”任青眉微笑道。
柴嵩一笑:“姑娘風采也不勝從前。”
任青眉一笑:“看來誰跟了蕭昀汐,都要受點罪的。”
柴嵩笑道:“也許。深夜叫柴嵩來此,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任青眉笑道:“談不上指教,只是想給柴先生尋一個出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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