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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在京城的勢力極大,我必須示敵以弱,若是我表現出築基期修為,國師必然會請其他高階修士向我動手。林俊生也不會乖乖的留在京城。”袁銘說著,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說的也是。今日你擊殺玉壺道長,不日會傳遍各國,名聲大噪,但也將長春觀國師那一系給徹底得罪了,日後有何打算?”小皇帝自然也沒有真的責怪袁銘,有些擔憂地問道。
“我馬上就會走了,這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容身?做個散修也逍遙自在。”袁銘灑然說道。
“看來你去了一趟南疆心性成長頗多,有機會我也要和樓蘭一起外出遊歷一番。”小皇帝有些嚮往地說道。
“我怎樣都無所謂,孑然一人,來去自由,只是家父家母留在京城,若長春觀因為今日之事報復,他們恐怕難以抵擋。”袁銘眼中閃過一絲憂色。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和玉壺道長乃是公平對決,生死各安天命,此事不日將傳遍大晉,甚至鄰國修仙界。長春觀向來以正道大派自居,斷不會因為這個而遷怒於你,以免自墮名望。此外,我也會做好妥善安排,護袁府周全。”小皇帝頓了頓又道:“國師一系,把控朝政多年,優資弟子也被他們壟斷了這麼多年,也該讓位了。他對你出手,違反禁令,你公開挑戰殺了他,你這是幫我皇爺爺大忙了。”
“那你皇爺爺怎麼謝我?”袁銘問道。
“能保你平安,估計也就這樣了。”小皇帝答道,“哪怕這樣,你也要小心,所謂明箭易躲,暗箭難防。”
袁銘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聞言鬆了口氣,又問道:“說起來,玉壺道長先前施展的火雲法術十分厲害,你可知道此術有什麼來歷?”
“據我所知,這火雲秘術乃是長春觀的一門特殊秘法,威力極為霸道,只是修煉起來十分艱難,這才名聲不顯。玉壺應該也只是學了點皮毛。”小皇帝說道。
“火雲秘術?和你之前擊殺林俊生的法術有何區別?”袁銘隨口問道。
“我殺林俊生用的法術名為燃爆術,算是修習火雲秘術前的入門法術。”小皇帝說道。
“那以你的天賦,應該可以學習火雲秘術,這門法術當真恐怖,若非我有幾件不錯的中品防禦法器,早已敗亡。”袁銘嘆道。
“是啊,以我火屬性法術上的天賦,我進觀後也會修煉此術。”小皇帝炫耀的說道。
袁銘和小皇帝閒談片刻,告辭離開。
途經某處花園時,花枝從地底冒出還沒入靈獸袋內,就開始哇啦哇啦亂嘟囔起來。
袁銘一怔,仔細聆聽下,發現是花枝在抱怨袁銘不該在剛剛的戰鬥中放出白猿。
“你似乎不喜歡白猿?為什麼?”袁銘不解問道。
“不知道,就是覺得它很討厭。”花枝愣了一下,神念傳音答道。
“好吧,哪裡討厭了?他又沒有靈智。”袁銘說道。
“就是討厭,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把他捆綁起來,抽他。”花枝喋喋不休道。
……
宮門外,某處高牆之下,將軍府的馬車等在這裡,袁祚衝等在車裡。
不多時,袁銘登上馬車,袁祚衝面對自己這位修為已達築基期的兒子,一肚子疑問,正要詢問。
“父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家再說。”袁銘輕聲說道。
袁祚衝一怔點頭,朝周圍看了兩眼後放下了車簾。
父子二人都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將軍府。
將軍府內廳裡,袁銘母親陰沉著臉站在中間,看起來已經知道傳位大典上的事情了。
“母親。”袁銘乾笑一聲,訕訕說道。
“銘兒,你今日太過沖動,國師雖然該死,你不該當眾下手,此舉恐怕會得罪很多人,尤其是長春觀的那些修士,種禍不小。”袁母沉默良久,終於還是開口說道。
袁銘沒有和母親爭辯,袁母人情通透,說得的確如此,但畢竟不是修仙者也對前因後果不知情無法解釋。
玉壺道長乃是國師,地位尊崇,又居於深宮,他若不在今日動手,日後見其一面恐怕都難,更別說報仇了。
袁銘也可以選擇在玉壺道長外出時出手,但那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一旦被發現,他就成了徹頭徹尾的暗殺者,真正的得罪了整個長春觀,整個大晉將再無他的容身之地。
如今當眾挑戰,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此事影響頗大,那些人卻也都沒有正大光明對他出手的理由,反而更加安全。
“銘兒畢竟是少年,一時意氣,而且事情都已經結束,不提也罷。”袁祚衝做著和事佬。
袁母瞪了袁祚衝一眼,卻也沒有再說此事。
“銘兒,你是何時突破築基的?你修煉才三年而已,進境竟然如此之快?”袁祚衝轉移話題,試圖緩和廳內氣氛。
“我在南疆有些奇遇罷了。”袁銘自然配合父親。
他將在南疆的經歷,揀一些能說的說了出來。至於修為精進的原因,他都一股腦兒推在了丹藥和靈香之上,沒有談及盜天鼎。
袁祚衝雖然也修煉了功法,卻一直都在凡俗朝廷打滾,嚴格意義上而言,算不得真正的仙道中人,更沒有參加過正兒八經的修仙者戰鬥,對袁銘口中描述的生活頗為好奇。
袁母也被袁銘的故事吸引,臉色也緩和不少。
“父親,如今我也無須再隱瞞什麼,這裡有些煉氣期提升修為的丹藥和靈香,幾件法器,你先拿著用,若是不夠,可以和我說。”袁銘取出一枚儲物戒指,遞給袁祚衝。
袁祚衝望著自己手中的戒指,透過神識感受著裡面琳琅滿目的東西,心中欣慰的同時,也有些複雜。
“只給你父親送東西,我的呢?”袁母將手伸了過來。
“孩兒當然不會忘了母親大人,這枚清心珠貼身佩戴能夠調理五臟,舒筋活絡,對女子養顏護膚也有些功效,母親正好合用。”袁銘取出一個白玉盒子,遞了過來。
盒子裡放著一顆淡藍色圓珠,散發出柔和光澤,很是漂亮。
他在返回大晉的路上找了數個坊市才找到這件適合母親的禮物。
袁母聞言拿過圓珠,喜滋滋的把玩打量起來。
“父親,我今日殺了玉壺道長,雖然是光明正大的決鬥,但長春觀的人未必不會報復,我不能留在家中,我離開家反而對你和母親更好。”小皇帝雖然說過無礙,可袁銘還是不放心,叮囑道。
“對,銘兒放心走吧,我雖然修煉了仙法,仍然是朝廷凡俗中人,地位也算顯赫,長春觀的人不敢對我們怎麼樣。”袁祚衝說道。
“那就好。”袁銘點點頭。
“銘兒,你是不是要想孤身離開京城?”母親聽出了一絲不對來。
“長春觀必不肯善罷甘休,我若久留城中,遲早要被人找上。”袁銘嘆了口氣道。
“可你好不容易才從南疆回來,如今又要孤身離開,還被長春觀盯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活啊?”母親著急的快要落下淚來。
“銘兒,你娘說的也有道理長春觀勢力龐大,你一個人在外面,會不會更兇險?”袁祚衝也勸道。
袁銘無奈,正想著再解釋幾句,以安父母的心,卻見母親如同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手。
“你從小戴的白玉指環,你姥姥說過這是生葉宗傳下的寶貝,如果遇上了事可以憑藉它去雷州城,向宗門求援。”母親摸著袁銘手上的指環道。
袁銘一愣,忽然回想起在南疆黑巖城遇上的獨臂老者,他所在的珍靈閣,似乎也是雷州宗門。
他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如此倒也好,就依母親的,我去雷州投靠生葉宗以求庇護。”
母親大喜:“好,我這就幫你收拾行李得多帶些東西,免得你一個人在外吃苦。”
“今夜銘兒先在家中休息一晚,等明日,我調一隊精銳護送你去雷州。”袁祚衝也道。
袁銘點點頭,並未拒絕父母的好意,只不過,在回到房後,趁無人在意,袁銘偷偷寫了一份密信,交給花枝,讓他從地下送入宮中。
……
第二天,天光未亮,雄雞剛鳴。
袁銘推開屋門披上了隱匿斗篷的同時,用幻術遮掩了身形。
如此,他在府中暢行無阻,很快便來到了父親與母親的臥房。
尚在睡夢中父親眉頭緊鎖,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而母親也是滿臉愁容,口中呢喃著袁銘的名字。
見此情形,袁銘低嘆一聲,朝他們默默磕了幾個頭,才將一封連夜寫好的書信,放在了父親的枕邊。
信中,還留有一張袁銘在坊市上買的傳訊符,以便必要時,父親能夠聯絡上自己。
最後看了父母兩眼袁銘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將軍府。
府外,一輛簡樸的馬車靜靜地停在角落之中。
車旁,一名頭戴斗笠,身穿黑衣的身影正焦急等待著。
不遠處,剛剛出府的袁銘放出魂鴉,悄悄觀察了一番,確認馬車附近沒有其他人埋伏,這才走上前:“我來了。”
“先上車再說。”神秘身影當即拉著袁銘登上馬車,一看正是小皇帝劉天明。
“陛下,你怎麼來了?”馬車上,袁銘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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