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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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邊，百姓們紛紛議論。

“該死的馬匪，每年都要出來作亂，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關鍵是這幫馬匪行蹤不定，又沒人知道他們老巢在哪，就算打退了幾波，依舊沒完沒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聽到周圍議論聲，楚臣頓時嘴角勾起了笑容。

這種情況，他前世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了，想到這裡，他也不再耽擱，直奔縣衙而去。

……

縣衙府。

縣令崔必安此時正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緊皺，最近又到了馬匪橫行的時候，他為此已經愁白了頭髮。

歷任的臨陽縣令，最害怕的都是這個時期。

要知道，以往的縣令，就是因為剿匪不利，最後被罷官免職，崔必安可不想步他們的後塵，為此他甚至不惜自掏腰包，徵兵剿匪。

但即便如此，他也心中沒底啊，只怪那些窮兇極惡的馬匪，實在過於狡猾了！

就在這時。

“大人，不好了！！”

忽然，一名捕快匆忙跑了進來。

“喊什麼喊，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本就煩躁的崔必安，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來人一眼。

“大人，外面有個戶房曹隸闖了進來，不僅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兵房弟兄，還說要見您！他自稱前來獻策，可保此次剿匪成功！”

聞言，崔必安身軀一震，猛地站起身來。

“你說什麼？”

“打傷了好幾人？戶房什麼時候出了個這般能打的人了？他叫什麼名字？何時任職的？”

“楚臣！在戶房任職有好幾年了。”

“……”

崔必安聞言，頓時略顯失望。

這幫馬匪作亂了好幾年，臨陽縣令都換了好幾任，若是此人真有辦法，那馬匪早就被剿滅了，還等得到這時候？

“罷了，帶進來我問問吧！”

崔必安擺了擺手，權當死馬當活馬醫了！

半晌後。

楚臣被帶了進來。

崔必安一邊打量，一邊眯起眼睛：“你就是楚臣，你身為縣衙曹吏擅闖衙門可是重罪，且知法犯法，不怕本官降罪嗎！？”

楚臣不卑不亢：“卑職相信大人慧眼識才，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況且……馬匪不滅，大人寢食難安，而不才恰有良策，可助大人剿匪！”

“嗯？”

區區曹吏，見了縣令居然如此從容鎮定，這讓崔必安有些詫異，於是沉聲說道。

“你且說於本官聽聽，若是你真有好的對策，本官不僅不計較你擅闖縣衙，甚至重重有賞，向朝廷幫你請命，替你舉薦入仕，也未必不可。”

“但若讓本官覺得你在戲弄我，下場……你可知道？”

楚辰前世好歹也是鎮守一方的護國大將，又豈會被這三言兩語的威脅嚇到。

他從容不迫開口道：“大人之所以困擾，是因為馬匪猶如惡癬，祛而不盡，若是不能根治，一網打盡，依舊後患無窮，因此若要徹底剿匪，必須揪其巢穴，方可無憂！”

崔必安目光閃爍。

他沒想到，這楚臣看著年紀不大，居然一語點破了問題關鍵。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知道了癥結有什麼用，有什麼辦法解決，這才是關鍵所在。”

要是這麼容易找到解決辦法，臨陽縣令也不至於換了好幾撥了。

“呵呵，其實辦法很簡單，大人與其徵兵剿匪，不如守株待兔。與其派兵四處搜尋，不如把關好縣城，三面留守重兵，獨留一面，引蛇出洞，甕中捉鱉！”

圍師必闕！

崔必安眼睛一亮，沒想到這年輕後人，居然還懂兵法。

只可惜……

他搖了搖頭，嗤笑開口：“你以為你這點小聰明，就騙得了馬匪嗎？這幫人謹慎狡詐，如此明顯的陷阱，你當馬匪都是傻子不成？”

崔必安心中無比失望，看來又是個自作聰明的傢伙。

可豈料。

“沒錯，如果我是馬匪，不知其中深淺，也不會貿然出手。但若是此時恰好有押運的稅銀途徑官道，大人覺得……我是會鋌而走險去襲擊縣城，還是會穩重取勝截獲稅銀？”楚臣似笑非笑。

“當然是截獲……”

崔必安下意識開口，但隨後便是一愣。

是啊！

如果馬匪明知其中有詐，那麼保險起見，他們便會對押送稅銀的鏢隊下手。而這時候，只要在鏢隊附近安插埋伏……

“嘶——”

崔必安倒吸一口涼氣，猛地站起身來。

“是的，如此一來，若是馬匪蠢笨，則會落入第一個陷阱。若是自作聰明，反被聰明誤，第二個圈套，也已經等候多時了！甚至稅銀也不必用真的，只需對外放出訊息，造成假象即可……”

崔必安不斷斟酌著計劃的可行，隨後眼睛越來越亮。

他不是傻子，能坐上縣令，肚子裡是有點東西的，經楚臣一番點播，瞬間明白了這個計策的天衣無縫。

“秒！此計甚妙！”

崔必安猛地看向楚臣，心中震驚溢於言表。

他沒想到，如此絕妙的計策，居然出自一個身無功名的普通百姓之手。

“本官還有困惑，你這個計策確實可行，但馬匪人數眾多，若要想不出問題，兩頭佈局都需要足夠人手，但眼下即便是本官加急徵兵，短時間內也無法湊齊這許多人……”

說話間，崔必安再次看向了楚臣。

雖然還是疑問，但態度上已經緩和了許多。

畢竟這會，他也是抱著試探的態度詢問的，實在不濟的話，他大不了向朝廷請求調兵，只是這樣一來，就怕訊息走漏，打草驚蛇。

說實話，楚臣能夠給出解決辦法，已經是解了他燃眉之急了。

可誰料。

就見楚臣微微一笑問道：“那馬匪人數如何？”

崔必安遲疑半晌：“依往年來看，兩百人只多不少。”

“大人若是信得過我，給我五十人馬，在下自行訓練三日，押鏢一事，在下可帶隊前往。”楚臣背脊挺直，淡笑出聲。

什麼！？

崔必安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向楚臣。

五十人對三百人？

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誇下如此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