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魔鬼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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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溫煦的陽光透入教室，透明的玻璃上倒映著少年微紅臉龐的淺影，很明顯，他病了，而且還在發燒。

在和擁有知心朋友後，路明非的心態的確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但那也只是心態的改變

現在，路明非的身體只有普通人的強度，沒有任何特別的加成，所以他也會和普通人一樣感冒，發燒。

而昨天，路明非卻在感冒發燒的情況下陪著芙寧娜哭了半宿，哭到自然退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其實已經是個奇蹟了。

他很幸運，退燒了，但奇蹟之所以是奇蹟，那是因為奇蹟不會輕易發生。

路明非的身體，其實已經接近極限了，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還是沒有得到應有的休息和調養，他還要繼續上學，上課，積累的壓力會再次拖垮那脆弱的身體，病痛的折磨將再度浮現。

好難受...

但是...我不能打擾芙寧娜...

她還要做正事...

路明非安靜的趴在桌子上，眼中的視線稍微有些模糊，但儘管如此，他的腦海中卻還是沒有生出什麼負面想法，因為他怕會影響到芙寧娜。

早自習的時間緩緩過去，但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病情並沒有得到好轉，相反，現在他的體溫已經越來越高，意識也越來越混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清脆的聲音再次在路明非的腦海中響起。

“唔...感覺有點餓，想吃通心粉...”

“通心粉？”

沉溺於發燒痛苦中的路明非突然愣了一下，發燒所帶來的燥熱感彷彿都被這種茫然沖淡了一絲，他打起精神，笑著吐槽道：“哎，等等，你剛才不是說自己在正式場合嗎？你在正式場合想這個？你禮貌嗎？你就在院審的時候想這種事？”

路明非？

遭了，這傢伙剛才一直沒說話，我竟然忘了他還能聽到我的心聲。

啊~社死啦！社死啦！

“我...唔...嚶...啊...”

芙寧娜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內心的聲音也支支吾吾的，她想說點什麼，但卻因豬腦過載而無法發揮。

她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嬌喝道：“你...你...你怎麼敢揣測水神大人的想法，我可是神明，是神！神明的想法怎麼會被你這樣的凡人輕易理解？沒錯，就是這樣，我，我這麼想肯定是有我的深意，有特殊代指，你只是不能理解而已！哼！”

“噗嗤，對，你說得對。”

路明非回答道。

發自內心的笑容逐漸綻放在他的臉上，原本痛苦的發燒，現在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痛了，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起芙寧娜可愛的狡辯聲，憑感覺感知著她那可愛的輪廓。

會好起來的，他充滿希望的想到。

疾病，或許也沒那麼讓人絕望，比疾病更讓人絕望的...是悲傷，是孤獨，是絕望，那才是真正的絕症。

但這一切在路鳴澤的視角看來，可就完全變味了。

小魔鬼只知道哥哥變了，大概是昨天燒糊塗了，精神出現了某種奇怪的問題，而今天，他病得更重了，在自己已經發燒到快要死去的時候。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啊！

他笑得是那麼釋然，他的笑容是那麼灑脫，彷彿像是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哥哥，我親愛的哥哥啊！你到底是怎麼了？生活就讓你感覺這麼絕望嗎？

我們還要一起討伐逆臣！哥哥！

...

“嗯？”

一股特殊的力量在路明非的身體內迴盪盤旋，他感覺自己的狀態似乎好了一些，彷彿是某種力量幫他緩解了疾病。

是我的錯覺嗎？

少年不禁懷疑的想到，十幾年的生活經歷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沒有超凡的東西存在，那些都是小說或者動漫裡編造出來的東西，他的感覺應該也是錯覺。

“哥哥，你感到絕望了嗎？”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響起，路明非下意識看著深淵的方向，白領帶，黑西服的小男孩正坐在窗戶旁，眼底的悲傷與憤恨根本掩蓋不住。

“哥哥？我不認識你。”

路明非回答道。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彷彿失去了疾病的枷鎖，而周圍的空間也隨之變換反轉，上早自習的同學已經消失不見，教室裡僅剩他們兩人。

朝陽的光芒逐漸變得暗淡，世界的顏色也開始變成黑白的，在這黑白的世界中，小男孩眼裡的金，是唯一的顏色。

“要交易嗎？”

“交易？”

“你給我靈魂，我給予你力量，推翻現實的力量。”小魔鬼輕輕一躍，瞬間抵達路明非的身前，金色的雙眼凝視著漆黑的眸子。

靈魂換力量？

路明非下意識就要拒絕，但他一想到還在另一個世界的芙寧娜，便改口問道：“那...你的力量，能穿越世界嗎？能讓我去到其他世界嗎？”

“...”

小魔鬼沉默了，他沒想到，路明非竟然已經對這個世界失望到了這種程度，他甚至已經想異世界重開了。

短暫的無言後，他最終說道：“哥哥，你可以用我的力量，將這個世界變成適合你的樣子，這樣的話...”

“那就算了，我沒興趣，這個世界沒有我想見的人。”路明非果決的回答道。

如果穿越的一瞬間，能見到芙寧娜，他願意問問問靈魂的價格，但是否真正交易那就不一定了，但如果不能穿越世界，那他就完全不想出賣自己的靈魂。

他很惜命，他有芙寧娜陪伴，他即不想死得太早，也不想失去靈魂。

力量？改變世界？

他對這種東西沒有興趣

“這樣嗎？”

小魔鬼低聲喃喃，他已經理解了哥哥的絕望與堅定，只有對這個世界完全失去信任和希望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

路明非的本意是：我想見芙寧娜，這個世界沒有芙寧娜，所以這個世界沒有我想見的人。

但小魔鬼不知道芙寧娜的存在，在他眼裡，路明非就是在說自己不想見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顯然是一副對全世界失望透頂的樣子。

語意，完全錯位

（目前簽約還在稽核，可能是因為過年的關係，所以會稍微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