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36小時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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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飛在上車前,就在心裡盤算,把小黑2號強化起來,替補小黑在烏鴉小隊的位置。然而,令他沒想到。
小黑2號跟小黑竟然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在隨身空間內,小黑白色光芒包裹住小黑2號。
隨著濃郁的白光在不停滲透進去,一開始還沒什麼,但是杜飛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大概六點多,車廂裡開始有人走動,杜飛睜開眼睛,卻沒急著起來,先是檢視隨身空間的情況。
經過昨天夜裡幾個小時強化,杜飛赫然發現小黑2號出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首先就是體型,比原先足足長大了三圈,跟小烏一樣超出了普通烏鴉的範疇。
渾身羽毛閃著亮光,黃色鳥喙變得更銳利,甚至出現金屬光澤,一雙爪子長出了類似鷹爪的彎鉤,變得異常粗壯有力,讓杜飛有一種錯覺,被這樣的爪子抓住,非得骨斷筋折。
如果說小黑屬於「智力」型的,這隻小黑2號明顯是「力量」型的烏鴉。看著就戰鬥力非常強,就是不知道實戰效果如何。
杜飛收回注意力,轉又向窗外看去。
火車已經出了山海關,快到綏中了,再有三小時,就能抵達錦洲站。十月底的東北已經天寒地凍,原野和山間沒有一點綠色。
這個時候,忽然左側的山頂上出現了一座非常顯眼的古代烽火臺。杜飛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卻是一掠而過,被甩到後邊。
緊跟著又從對向駛來一列火車,咕咚咕咚,交錯過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在上午九點十分,抵達錦洲站。杜飛走到站臺上,一股寒意迎面撲來。
左右看了看很快找到接站的陳中原。「三舅~」從他叫了一聲,快步走過去。
時隔幾個月再次見到陳中原,杜飛能明顯看出對方顯老了。看來這邊的工作並不輕鬆。
不過想想也知道,連朱威都出事了,更何況是陳中原。
好在他的職務有一定自我保護作用,又是經驗豐富的老公安,見多了那些鬼蜮伎倆。陳中原則使勁拍拍杜飛肩膀,笑著道:「餓了吧~走,先吃口熱乎的再說其他的。」杜飛應了一聲,兩人走出站臺,上了停在站前的一輛軍綠色吉普車。
陳中原開車駛上火車站前的大街。杜飛透過車窗往外看去。
寬闊的馬路兩旁是各種門店,錦洲飯店、新華書店、百貨大樓··
這個年代的錦洲相當繁華,從張作霖父子時期就開始重點經營這裡,再到日偽時期,也是商貿重地。解放後,又佈局了電子和能源化工,六十年代末正是錦洲的黃金時期。
否則朱爸也不會把朱威安排到這兒。
很快,陳中原的車拐上瞭解放路,往西來到老城區。50年的時候,老城牆連同南北兩座城樓都被拆除了。遠遠的能看見佇立千年的遼代古塔。
上次龍永麟在京城跟杜飛吹牛提到過這裡。
據說這座古塔下面是一口海眼,裡邊鎮壓著一條妖龍。這不由得讓杜飛連想到名氣極大的「鎖龍井'。
不過如今這座古塔的狀態不算太好,因為年久失修,表面磚瓦墜落,更像是一根高高的大土柱立在那裡。
不一會兒,陳中原的車繞過一個轉盤,停在路口邊上的一個小店門前。杜飛下車,幌子上寫著「杜記餛飩」四個字。
跟著進到裡邊。
平房有些低矮,在當中有一個鑄鐵的爐子,煙囪順著窗戶伸出去。因為現在天氣剛有點冷爐子燒的不旺。
而且過了飯點兒,店裡的人也不多。
老闆三十左右,穿著藍布棉襖,要上繫著白圍裙。
看見陳中原立即笑著迎上來:「陳哥,您來啦—正好剛
出了一爐餡餅,您趁熱乎來倆?」陳中原笑著點頭跟對方很熟:「來兩碗餛飩,一斤糖餅一斤餡餅。」
陳中原知道杜飛的飯量,他一早上起來已經墊了一口,一碗餛飩足夠了。其他都是杜飛的。
不一會兒,燒餅先上來,餛飩也很快。
其實這個杜記餛飩,龍永麟也跟杜飛提過,說是特別好吃。還別說,這個倒是沒吹牛。
杜飛拿湯匙喝了一口湯,的確特別鮮,燒餅也不錯。尤其是天冷,一早上吃一碗,立馬通身熱乎乎的。杜飛吃的很快,不一會兒盆光碗淨,還有些意猶未盡。從店裡出來,這才跟著陳中原來到市局。
陳中原是這兒的一把,一路上遇到不少人打招呼。眼瞅著要到辦公室了,卻從旁邊的門裡出來一個人。跟陳中原打個照面:「陳局,出去啦~」
陳中原笑著看了看杜飛:「外甥從京城過來,帶他出去吃口飯。」
隨後又給杜飛介紹:「小飛,這個你叫高叔。」
杜飛中規中矩的叫了一聲:「高叔您好。」
高副局長笑呵呵客套一番,等杜飛和陳中原進入前邊的辦公室,他想了想,也不走了,轉身又回到屋裡,關上門快步到辦公桌旁邊抓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張主任,我老高·····來了!就剛才,陳中原帶著來的,二十多歲,長得很精神,應該錯不了······好,我明白,我明白······您放心,我一定幫您盯緊了!」
另外一邊,杜飛跟陳中原一進屋就問道:「三舅,剛才那人跟您不對付?」
陳中原「嗯」了一聲,解釋道:「他是市葛委張主任的人,算是個地頭蛇,家裡哥兒七個,各個部門都有人。不過這人很聰明,辦事能力不錯,也從來不出格,面上還過得去······」
杜飛聽了,不由想到錢科長。
這位高副局有些像pro版的錢科長,屬於是老油條,有能力,有人脈,也知道分寸進退。但跟錢科長比起來,高副局的因為年輕,心氣兒更高還想往上走。
不過這對杜飛都不重要,眼下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朱威。現在離48小時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
杜飛必須立即進入狀態,問起陳中原掌握的情況。
因為身份特殊,確認朱威失蹤後並沒聲張,而是秘密調查。
然而,到現在仍沒掌握任何有用資訊,彷彿朱威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倒是保衛局派來保護朱威的鄭小軍這邊有些線索。
在發現鄭小軍屍體的地方,一百多米外找到了打鬥的痕跡。
鄭小軍的實力毋容置疑,雖然比不上趙玉春那種,卻遠在鍾俊達之上。能把他殺死非常不容易。
不過事發到現在僅僅一夜,除了這個線索,再沒別的發現。
杜飛想了想道:「三舅,您安排一下,先去看看鄭小軍的屍體,再去朱威的辦公室和住處。」陳中原道:「這用什麼安排,想看現在就去。」
隨後陳中原拿起電話,給醫學院那邊打去。
這個年代市局沒有裝置,相關的屍體都存放在醫學院。還有法醫解剖也要到那邊去。
隨後二人驅車來到位於城北的醫學院。太平間的溫度很低,牆角泛著白霜。空氣中瀰漫著濃烈來福水的味道。
一名工作人員手裡提著一大串鑰匙,帶著陳中原和杜飛進來。確認號碼後,開啟了一個櫃子。
這時候儲存屍體用的還不是後來那種不鏽鋼的保溫櫃。
還是木頭的,面上刷著藍油漆,因為時間長了,有些剝落斑駁。把屍體搬出來,放在屋子當中的床上。
杜飛和陳中原都戴著白色的手套,掀開蓋在屍體
上的白布單。因為解剖過了,鄭小軍的身上***。
這是一個非常健壯的漢子,方面大臉,長相粗豪。杜飛仔細觀察,心裡暗道可惜。
如果早來一步,看到沒解剖的屍體就好了。
倒不是杜飛多麼精通屍檢,而是他見過寧錦麗的屍體。可以透過雙方的對比,確認鄭小軍是否死於同樣的手法。
現在雖然看著也有七八分像,再加上法醫的解剖報告,卻沒有百分百把握。二十分鐘後,從太平間出來。
陳中原不由問道:「看出什麼了嗎?」
杜飛搖頭道:「還不好說,先去住處看看吧~」
再次做上吉普車,杜飛沒再看窗外,低著頭默默思忖。
剛才檢查鄭小軍的屍體,令他隱隱發覺了一絲異常的氣息。
一般人很難察覺,但杜飛身邊大大小小的黃皮子有好幾只,再加上他的五感異常敏銳,這才有所發現。
但這也不能說明是黃皮子殺了鄭小軍。
只能說明臨死前的一段時間,鄭小軍跟黃皮子有過接觸。而且,以鄭小軍的實力,一般黃皮子根本殺不死他。
就像當初小黃在香江對上伊格爾。
小黃勉強能算黃皮子戰鬥力的天花板級別。
最擅長的幻術仍制不住伊格爾那種實力的人,只能落荒而逃。
杜飛估計,鄭小軍很有可能遭遇了兩名,甚至兩名以上敵人圍攻。其中之一可能是類似馬教授或者丁思甜那樣的,能操縱黃皮子的人。還有一個,則是格鬥高手。
離鄭小軍屍體一百米遠,發現了戰鬥的痕跡。
雖然有人刻意破壞了現場,卻太倉促了破壞的並不徹底,
這時候,陳中原的車駛進市裡的家屬院,停在一棟三層小樓前面。從車上下來,杜飛抬手看了一眼手錶。
上午11點10分。
48小時還剩36小時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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