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異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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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忽然呆住了，支支吾吾道：“我到過這裡，記得這裡的模樣。”

“哦？”木子云饒有興致道，“難道是你家鄉那邊的地方，被重組到這裡來了？”

“不不不....”鈴鐺艱難地回憶著，表情甚是豐富，最終恍然大悟道：“記起來了，盧汀卡男爵進入我的記憶之時，我的意識隨著他見到了前世往生的場景，其中有一幕就是這裡，卻不僅僅是一座天空之城，o至少有十幾座。”

“還有什麼特點嗎？記憶裡的？”木子云急忙問道。

“嗯....我想想，哦對了”鈴鐺說道，“看不見太陽，但到處都是明亮著的，而且天很湛藍，雲很純淨，身子十分清爽，當處在其中的時候，心情也會變得怡人酣暢，每一座城都獨具風格，大概是生活著不同的種族生靈，當時這座天空之城就處在其中，我對它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只有那裡才有如此多的草木，幾乎被深綠色全部覆蓋。從時間上來推敲，應該至少存在於萬年之前吧。”

“那你看見過那些城中的居民嗎？”風箏關切問道。

“這倒沒有，一個都沒有見過。”鈴鐺回憶道：“我記得到處都很安靜，就像現在我們見到的一樣，咦？對了，當時這座城中有點異樣，一些樹木成排的倒落，但卻看不清是誰做的。”

木子云懸浮在眾人身前，說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來吧，別分開太遠。”他身先士卒，先降落在這座“綠”城之上，這裡的泥壤都是很普通的，顏色與底下人間的沒有區別，可哺育出來的樹卻是那樣的高聳，但是草卻與底下大地上的沒什麼區別，仔細一掂量，會發現這些樹木的品種是大夥從前沒有見到過的，葉子看似普通，但不能從以往見識中找到相同的，只是與樺樹葉子稍稍相似罷了。

一進來就能聞到濃郁的草木氣息，這是常人一時間難以忍受下來的，彷彿是仰起了一大片面粉，鼻子在吸的時候，不僅能嗅到異味，喉嚨裡也發苦發澀，土壤是軟的，溼氣很重，但草木少的地方，就會顯得乾硬，且四周很是昏暗，因為頭頂全被枝葉遮住，很難有陽光滲透下來。眾人朝著城堡的方向走，步伐越來越快，因為實在難熬那種氣味。

走了大約七八十丈遠，鈴鐺指著叢林中一隅叫道：“那有塊碑！”眾人順勢望去，果然有塊傾斜的石頭插在土中，一縷陽光正打在它破爛的一角。木子云最先跑過去，方天慕還是感知不到能量存在，而望鄉從生機來判斷，也發覺不了異樣。

到了那石頭旁一看，哪裡是塊碑，倒像是一塊巨石磚，是某個建築上的一角，或許是脫落下來掉在這裡的，石頭上沒有文字或圖案，只有一些因歲月而殘留下來的裂紋，一些水珠懸在石面上，安安靜靜地，如果不是木子云幾人

帶來的震動，它們也不會安心的滑落下去。

眾人這才發覺腳下的泥更加的溼軟，站在上面就要向下陷落，但速度很慢，若要抬起腳來，也沒有那麼費力，大概還是個沒有成型的泥沼。木子云腳上生火，迅速將土壤烤乾，大夥從那裡離開，接著往裡面走去。

一路上零星發現了其他幾塊石頭，與先前的那塊相似，都是陳年舊物了，也沒什麼訊息能帶給當下的“遊人”。城堡離著大夥並不很遠，那裡原本該有一塊空地，但因為常年的荒蕪，佈滿了雜草，風箏嘗試著控制那些草，輕易就成功了，撥開了一條路出來。至於那座城堡，比眾人想象的要大太多，想想也對，能在高於人間十倍以上的樹木裡顯現出身影，這些城堡也應該比正常尺寸多得多。

城堡的模樣倒沒什麼特別，屋頂多是尖或橢圓，都是由石頭砌成的，至於城堡的大門，就只剩下了個黑洞，和三四個嵌入石縫裡的門釘，至於原本的木門，大概已經腐朽進泥土之中了。

“沒人？”木子云看向方天慕，方天慕點了點頭。

風箏也看向望鄉，望鄉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生靈的生機存在。

這座城堡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鈴鐺朝著門口走去，木子云忽然將她攔住，吹出一團火氣，化成了十個火焰分身，接著就鑽進了城堡大門。一炷香期間，木子云的眉頭時緩時皺，又幾十息時間，分身飛回，但出來的只有兩個，其它的倒不是被消滅了，但忽然就不在這個位置了。

木子云能清晰的感知到其他的分身還在這座天空之城裡，但具體的位置，卻不在這座城堡。分析過後，木子云說道：“這裡面有些地方與其他位置連通著，就好像空間轉移一般。”隨後停頓了一息，接著心念一起，在“綠”城的四面八方，有八道火焰分身升到了天空，眾人紛紛看去，而木子云說道：“看吧，這就是通向的具體方位。”

“好古老的術”鈴鐺突然感慨道。

“嗯？你認識？”木子云疑惑問道。

“啊....不認識”鈴鐺眉眼一低，“只是覺得很特別，進去瞧瞧吧，不會有什麼危險的。”說罷，便飛入了城堡。

木子云立即跟進，其他人也跑了進去。城堡並不是巨人的屋子，裡面的設施雖然都腐爛不見了，但房間的規格大小倒還是與常人無異，這很有可能是人類的住所，而在某面牆上，還掛著幾根農具，雖然木把手已經不見，但鐵器還保留著，只是鏽跡斑斑。鈴鐺過去嗅了一嗅，判斷道：“這鐵裡摻了其他東西，要不早就爛得沒影了。”木子云跑過去嗅了嗅，說道：“有點像虎子三稜天石錘的味道，你連這都懂啊。”

鈴鐺沒有理會，接著四處觀摩這城堡裡的模樣。許久之後，風箏忽然說道：“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奇怪，明明這座城堡蓋得很嚴實，裡面卻很明亮，也沒有見到大的視窗啊。”眾人便藉著這個疑問四下尋找，這樣一來也就各自分開了，去了不同的位置，大夥發現這座城堡簡直是座完美的人類建築，舉個比方說，方天慕去了某個房間，發覺只有頂部一邊上開了三道長長的細縫，光從中穿入，但角度剛好能射到對面牆的某兩處地方，那牆面上的兩處特殊區域，並不是完全的石面，而是摻加了某些特殊的散光料子，能夠將光反射並分散出數十道出去，剛好能抵擋令數十處特殊位置，一方面能讓房間裡變得徹底明亮，且還能將光傳遞到房間之外，譬如木子云所處的樓道之中，沒有任何視窗，卻從頭至尾都是亮堂堂的，沒有燈火，完全就是日光照進來的感覺，且一點都不覺得曬，反而很溫熱。

不僅如此，連風都能夠在樓道之中貫通，旁人不能發現風的確切路徑，但木子云卻可以，他認真的感受每一股風流，發覺風的源頭在城堡的頂部，從那裡灌入風，並透過完美的建築構造，讓每一股風都能夠有所其用，且木子云驚訝的發現，從這股風進入城堡，到蔓延在城堡各處，再從終點離開，整個過程裡，這股風的風能沒有發生絲毫的削弱。由此可知，這裡的建築構造不僅僅是完美的，還附著特殊的術，來保證能量的守恆，至於光能，怕也是如此。若非這樣，人類的智慧無論多高，也是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

走著走著，木子云就上了堡頂，身邊的房間入口都沒有進去，雖然呼吸很通暢，陽光也很充足，但還是覺得心悶，終於找到了個開口，趕緊跑了出去站到了城堡上的某處向陽窄臺之上，那裡還有些破爛的石片，木子云判斷它們曾經是花盆，至於花，早就不見了。

“誒？”木子云這才發覺不對，他眼前的光景，早就不是之前來城堡時看到的了，顯然是另一處景色，他愕然回頭，看著旋轉的樓道，空間的轉移在不知不覺中就發生了，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觸碰到了哪裡的機關。夥伴的氣息還是能感知到的，只是離得他有些距離，不僅如此，他能明顯覺出方天慕、鈴鐺以及風箏和望鄉的位置相互遠離，大概是都莫名其妙地被轉移到了別處。

木子云嘗試著往回走去，在旋轉樓道中走了十幾步，還是沒有回到原地，他走出了城堡大門，可那門的尺寸變得小了很多，出門後發現自己並沒有回到原來的位置。想來轉移和負轉移的方式是不同的，走樓道能轉移到這裡，但想要回去，得觸碰其他的機關才行。

木子云霎時對這裡的術產生了大大的興趣，他回頭又闖入了城堡，這一次是漫無目的地遊走，任憑它隨意的轉移自己的位置，倒真成功的變換了幾次，還與方天慕碰了面，但二人很快就分開了，都在一探此處的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