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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頭將地下所有熔漿火能聚集,在火珠的引導下形成「火星球」,濃縮火能的星球大約兩百丈寬,正處於二尾狐下方,並緩緩上升,而木子云腳下熔漿失去能量後,已全部固化焦炭化。天空正有云霧,驀的,雲霧瞬散,一個由風能和雷能聚集而成的兩百丈寬的「星球」出現,一上一下兩個「天體」逐漸併攏,而二尾狐正處在中央。
「天體」最終交融,並於交點處形成泯滅黑洞,二尾狐沒有發出一道聲音,當天體完全化成「黑洞」,木子云雙手拉出弒神箭,並將其射出,一點星芒沒落,黑洞之上裂縫叢生,恐怖的能量體極速壓縮成了十丈大小,最終發出耀眼的光芒。
「爆!」木子云低吟一聲,然而那光芒驟減變回黑洞,一把紙扇飛舞著將黑球捲起,就像卷煎餅那般模樣,明明是高能量聚集體,在那扇子面前宛若紙張,狐麵人身的身影出現,這是二尾狐第三階段,也是木子云和方天慕曾經見到的模樣,而黑洞被捲成了方塊大小後,接著被二尾狐直接吞入了腹中,那般高精度的能量體如石沉大海,盡被消化了。
接著便是長達十幾息的靜寂時間,這一狀態下的二尾狐比之前來看,似乎沒了戾氣,可其雙眼沒有瞳孔,全是血紅之色。木子云知道,這時候的二尾狐看起來冷靜,實則是其癲狂到了更高的程度。轉頭看了眼小四,木子云抓出了火珠,狗頭頃刻化散,接著他飛上了天空,並與二尾狐對立。
均士魅三人也飛上天來,而他們三人身後出現了一位黑精靈,而木子云的身後,幽靈也再次出現,幽靈說道:「必須先打敗二尾狐,利用他們,他們的手裡擁有至陽神器。」
而那邊的黑精靈,也對均士魅說道:「彆著急,看準時機,利用神器殺掉二尾狐。」
二尾狐的頭後突然張開了一雙眼,那竟又是一面臉,卻是兔臉,它同樣是血紅雙眼,看著均士魅詭異地笑。嵩陽瓏洛說道:「它會讀心術,跟你一樣。」
均士魅高聲向木子云喊道:「喂,先一起對付它怎麼樣?」
顓王旭不滿道:「需要他嗎?」
黑精靈及時說道:「需要,二尾狐與木子云有弒主之仇,由他去吸引失去了心智的二尾狐最好,你們趁機出手!」
幽靈也立即勸道:「答應他,先殺二尾狐,否則人間就完了!」
均士魅和木子云對視一眼,三息過後,二人同時衝出,並環繞著二尾狐飛行。
幽靈朝著黑精靈高呼道:「葛雷多院長,當務之急,先協助他們。」
黑精靈突然有些詫異,它愣了許久,發覺出了對方些許的不對勁,但深思熟慮後還是對身邊兩人說道:「先殺二尾狐!」
木子云火氣纏身,而均士魅腐能盤身,二尾狐一直處在靜謐之中,巍然不動,驀的,木子云突然調轉方向,而均士魅也同時加速,二人最終交鋒。木子云嘴裡不斷飄出火雲,渾身在火焰中飄動,而均士魅如沐烈風,深綠邪能從全身飄出,兩人宛若兩個邪神修羅。
二人的宿怨已經達到了不可輕放的地步,就算此刻面前有著滅世的強敵,那又如何。木子云恨道:「人間完了?關我屁事!」
均士魅同樣邪道:「人間,完了?呵,正該如此!」
能量轟開,二人被推出去甚遠,黑精靈帶著怨氣對均士魅說道:「你做什麼?現在應該....」
話還未話說,均士魅的左手直接扼住了黑精靈的喉嚨,僅僅兩息時間,那黑精靈就被腐化了一半,「現在你出來了....早去哪了?沒有人可以安排我該做什麼。」均士魅一拳插入了黑精靈的殘軀,接著向外一拽,手中血肉之中,隱隱有符光閃動,均士魅將全身腐化之力盡數湧入,剎那間身側天空突然出現了大量的黑精靈,他們皆被腐化成無
,一個老邁的黑精靈瀕死之際還震驚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翟秋子...」連自己的死因都不知道,黑精靈的數位精英草草隕落。
幽靈立在木子云身邊,卻並未多驚訝,他低聲說道:「跟那樣的人合作,哪有什麼信譽可言。」未料到他話剛說完,便被木子云的火爪扼住了脖子。但片刻之後,幽靈便從木子云手裡脫落,它真像一個幽靈,抓不住摸不著。
幽靈說道:「你還在懷疑我?這是我和葛遠的交易,我幫你看清現實,保你周全,你幫我殺二尾狐啊!」
凰都之內,所有百姓身上的印記全部被腐化消失,而翟秋子背後那些隱匿著的黑精靈們突然現身,並開始腐化。它們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而翟秋子一旁的黑精靈,在震驚之餘忽然想通,它怒叫道:「是你!」說罷,也化成了汙水。
翟秋子長嘆了一口氣,渾身輕鬆了太多,他緩和著語氣,看著葛遠,說道:「不必下了,哎,終於解脫了,小遠...」
「別裝了」葛遠連頭也沒抬,平靜地盯著棋盤。
「啊?」翟秋子一愣,「其實我...」
「都說了別裝了」葛遠冷道,「凰都的百姓根本沒有被當做人質,你也根本沒有被劫持,那些黑精靈我早就看到了,這只是你們共同的計劃,只是黑精靈們沒有想到,你在計劃中還多算了一計。」
翟秋子只佯裝著驚了一息,就立刻換上了一副笑容,「呵呵呵,小遠,說說看,這是什麼計劃呀。」
「你早就算出我會找來波茲霍格院長,目的是為了讓木子云對你起疑,只要他起疑,以他隨時可以改變天命的能力,很大機率會讓你的計劃出現差錯,所以,你才夥同黑精靈,搞了一個被脅迫的假象。」
於此同時,木子云對幽靈說道:「這一切都是翟秋子做得?」
幽靈看著被腐化的黑精靈們,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信嗎?這老傢伙把黑精靈也算計了。」
「你說話的方式,很不像黑精靈。」木子云忽然打斷他道。
幽靈一愣,回道:「那是因為我用了黑魔法,讓精靈語能被你接受。」
「你的同袍被滅了,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幽靈許久之後才回道:「殺掉二尾狐之前,沒有考慮這些的時間。」
木子云有些猶豫,而凰都之內,葛遠對翟秋子說道:「戲份要做足,不僅是給木子云看得,也是給我看的,讓我以為你是被脅迫,消除我們之間的隔閡。」
「可黑精靈們沒有必要這麼做呀。」翟秋子微笑道。
葛遠猶豫了許久,一直在思索其中的交易,翟秋子卻說道:「你知道波茲霍格學院底下,不能現世的秘密是什麼嗎?」
「不知道,是什麼?」
「是什麼,你還是別知道了」翟秋子笑道,「但...波茲霍格院長對你和木子云沒有說出實話,那秘密並不是其他黑精靈不能見,而是其他種族不可見,因為那是黑精靈欠所有種族的一筆血債,那秘密已經嚴重到足以讓黑精靈成為全生靈公敵了。」
「所以呢?」葛遠問道。
「波茲霍格院長,將那秘密送給了一個人類。」
「送給你了?」葛遠說完之後,立即搖了搖頭,「不需要送給你,你也應該能算出來,那....等等,波茲霍格不是說那秘密不能...」
「它騙了你,或者說,它還是不相信你」翟秋子說道,「它知道我的厲害,其實從答應你之後,它就立即做了魚死網破的準備,那秘密本就該在三十萬年前就被抹除了,波茲霍格私藏之罪一旦被發現,整個學院牽連到的黑精靈家族全部都要被治死。」
「到底是什
麼秘密?」
「你不能知道,這件事你此生不要再問了,也不允許你算!」翟秋子又說道:「波茲霍格院長料定自己一旦出面,可能學院私藏的秘密就會被我知曉,所以,他將秘密送給了.....堅國國君。」
「蘇老頭?」葛遠一激靈,「他為什麼沒有在盲原出現,你難道不是用九皇子的命威脅著他幫助均士魅嗎?為什麼要把秘密送給他?」
翟秋子回道:「我的確算出來了秘密這回事,我也的確只交給了其他黑精靈,因為這件事太嚴重了,我不得不交,波茲霍格牽連數十萬黑精靈的性命,波茲霍格院長為了自救,深思熟慮後挑了堅國國君,首先,他知道堅國國君知曉秘密後,定不會外傳,其次,秘密一旦被外界知曉,那波茲霍格就無罪了,因為波茲霍格是將來不可或缺的黑精靈戰力,所有的黑精靈都不得不相互依靠起來。」
葛遠卻接話道:「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交給蘇老頭,因為....堅國與凰都的宿怨,如果那秘密不能被外界知曉,那算出了秘密的你,也必須要被消滅,他們與你合作,卻也忌憚你,所以想借蘇老頭的手剋制你。」
翟秋子哈哈大笑,回道:「那秘密一旦被外界知曉,所有種族共同的目的都是屠戮黑精靈全族,老蘇是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和我對著幹的,他交給老蘇,僅僅是因為覺得我與黑精靈已經結盟,暫時不會向外聲張,可老蘇要是得到了,黑精靈就不能在對波茲霍格動手了。堅國國都毀了,可堅國仍在,堅國與這片海域裡幾乎所有種族都有來往,它可以讓黑精靈的末日在最短的時間內到來。」
「呵呵,凰都難道做不到嗎?它們就不怕你?」
「不怕的,因為我真的不會將秘密公告天下,因為那血債裡,有凰都的一份‘功勞,,儘管連黑精靈自己都忘了。」
葛遠一驚,再次開口,卻被翟秋子打斷道:「別問了。」翟秋子搖了下頭,再次強調,「別問了。」
翟秋子說道:「其實它們真的在脅迫我,說到底也是被逼無奈,木子云和均士魅打完,凰都和堅國再鬧幾天矛盾,接下來可就是所有種族屠戮黑精靈了,黑精靈們想了個萬全之策,這場仗他們不僅要活下來,還要贏。」
「二尾狐」葛遠一針見血,「黑精靈的目的不是要殺二尾狐,而是把它打個半死,再洗腦掌控,那也就是說,波茲霍格並不是自己逃出來的,或者沒有被抓到,而是黑精靈們將其放回,共行計劃。」
「你要知道,當初那個召喚出二尾狐,強行取代木子云成為主人的黑精靈,就是波茲霍格院長最中意的學生。」翟秋子說道,「可二尾狐的能量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壓制的,所以,它們需要母凰,它們以全城百姓做威脅,我自然是答應了,黑精靈的魔法不斷汲取我體內的母凰之力,再透過法陣傳遞給隱匿在盲原的黑精靈們,一旦木子云或顓王旭用神器打傷二尾狐,它們立即會出現,用母凰之力配合當初的召喚咒語,將二尾狐徹底征服,彼時,它們全身而退,就算所有種族聯手,也不畏懼了。」
「可它們不僅失敗了,還丟了性命」葛遠說道,「是你讓均士魅那麼做的吧。」
「哎,精靈啊,慣用魔法,所以根本不瞭解能量之術,被它們汲取走的母凰之力,織成了一張大網,可以傳遞,當然也可以回流,均士魅的腐化之力將所有粘連到母凰之力的黑精靈都殺了,我想...接下來的事,好像沒有黑精靈也可以完成吧,二尾狐真的不能留,它太厲害了,母凰只能自保,萬一把三聖山裡的東西喚醒了,就真的完了。」
「不對...」葛遠總感覺不對勁,但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他與翟秋子目光相對,總覺得這老傢伙還隱藏些什麼,或者,就算是現在的話,也都是謊話,這還不是真相。
「那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葛遠問道。
「幫助均士魅,殺掉木子云和二尾狐,我早就說過,你選了木子云,我選了均士魅。」
「呵呵呵,你休想!」葛遠笑道,「別以為只有你會耍陰招,我在波茲霍格院長的身上,也留了東西。」
「哦?什麼啊?」
「自己算,木子云現在只要確定一切事情的主謀,包括推動杜虎和杜小月死亡的人是你,那他一定不會再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了,他會帶著夥伴,最快速度趕到你面前,恐怕連二尾狐都要引來了。」
「嘶...了不起,小遠,你這麼做,對凰都公平嗎?」
「凰都已經對不起太多人了,大君主!這幫孩子就算是魔鬼!他們也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而不是被人冠以善惡的理由來隨意蹂躪!只要木子云趕來了,我就不信你沒有辦法對付二尾狐!」
翟秋子抿嘴一笑,又在棋盤上擺下一子,白子幾乎要佔據所有位置,「看來這棋局還未結束。」
二尾狐的沉寂期過,殺戮之氣迸發,木子云帶著幽靈以雷電之速瞬間消失,反倒是均士魅三人倒了黴,被二尾狐當做了目標。
木子云拉走幽靈只有一件事,搞清楚翟秋子到底是敵是友。
木子云問道:「我再問你一次,翟秋子真是幕後黑手?」
「是!」
「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證據!」
幽靈忽的一揮手,木子云還沒有看清,懷中的錦囊就飛了出來,並瞬間被解開,錦囊中真的是一副圖。
「還不夠!」木子云喝道。
幽靈也沒了辦法,但焦急道:「為今之急是殺掉二尾狐啊!」
凰都之內,葛遠說道:「是時候了。」說罷,他雙手打出了三四道符式,還特意停頓了片刻,問道:「大君主不阻止我?」
翟秋子笑而不語,而葛遠也笑而繼續,完成了符式之後,葛遠鬆了一口氣,而翟秋子往他身前放了一個茶杯,接著提起一壺,倒了杯清水。
幽靈的身體突然發出異光,身軀飄出來一顆光球,光球最終變成了一樣寶器。
「是什麼啊?」翟秋子放下一白子,平靜問道。
「清心壺。」
「哦?把你的壺給他看,他就信了?」
「他有《吹風錄》。」
「你也知道?」
「只要他拿著《吹風錄》一查,就能知道,清心壺有一句俗咒,念動咒語,在將其倒在生靈頭頂,則可洗滌生靈俗念,此俗念中可包括妄語,生靈的謊言自然被戳破,如果波茲霍格院長說的話不變,那木子云自然就信了。」
「了不起」翟秋子讚許道,接著卻又催促了一句,「喝口水吧,嘗一嘗味道。」
葛遠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卻忽然一愣,說道:「生水?未曾煮過?這味道....」他的眼睛忽的瞟到了桌上的茶壺,瞳孔逐漸放大,在他的印象中,從其進門的時候,那壺就放在那裡了,只是心事重重的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就是自己原本偷偷放在波茲霍格院長身上的清心壺。
葛遠木訥著,許是今天震驚的次數過多,反而心累了,「他...跟你合作了?」
「等等,你看看結果就好。」
光球之中,出現了一個石盤,《吹風錄》開啟,自己翻到了一頁,木子云看到了一行字,這石盤是五十萬年前人族寶器,名曰「遮面」,有諸多用處,其中之一是窺探生靈內心軟弱。木子云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一行小字,他心裡默默唸出,石盤竟出現了反應,接著他雷厲一拳打在石盤,而石盤撞在幽靈軀體,幽靈痛呼之中,內心邪佞被木子云知曉,原來翟秋子真被
脅迫,全城百姓命懸一線。
幽靈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為什麼會懷疑我...」
木子云冷笑一聲,說道:「你恐怕根本不知道從凰都裡得到的寶貝原本放在哪裡的吧。那個剛才將我包裹進去的寶貝,是放在凰都秘密之地內的,翟秋子曾經帶我一行人進去過,我見過那寶貝,你口口聲聲說翟秋子是敵,你是友,那你怎麼會得到凰都的不傳之寶!你太小瞧那老爺子了,他才不會任憑你們擺佈!」正此時,幽靈的身軀之中,有一點符印之光亮起,木子云感知到了裡面母凰之力,直接將手插入,並抓住那印,從幽靈的邪念中,他了解了黑精靈正在抽取母凰之力的真相,他冷笑道:「果然,老爺子的力量正被你們強奪著,怪不得他到現在也沒個音信,我知道了,你們並不是怕二尾狐滅世,而是想要掌控二尾狐,呵呵...」
木子云心念一起,雷電之力湧入那符印之中,而凡是與這一脈母凰之力相連的黑精靈們,全部被雷電索命,天空中再度有黑精靈出現,現時已被雷焦,木子云回想道之前均士魅身邊黑精靈出現並腐化的一幕,瞬間想明白了一切,不禁感嘆道,不愧是老爺子,什麼都算計到了...看來凰都危機已解,二尾狐!他今日必殺!
幽靈還想說些什麼,直接被木子云焚燒成灰。
葛遠抓著手中唯一的黑子,低著頭顱,他已經沒有勇氣問出緣由了...
可翟秋子卻開口為他解惑道:「我呀...」
可還未說完,葛遠卻將其打斷道:「不必說,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做的了,但...這裡面有一個不該實現的事情,或者說有一步,你無法跳過!」
「哪一件事?」
「波茲霍格院長,憑什麼跟你合作,你或許知道我會找他,但....他憑什麼就得按照你說的去做!憑什麼為了你,把自己和所有黑精靈的命都搭上!」
翟秋子微笑地看著他,驀的,一陣微風吹過,葛遠的身側出現了一個幽靈,葛遠偏過頭去,剛想開口,那幽靈卻伸出了手來,掀開了袍子,那一張臉,他這輩子也不可能認錯,他是——翟秋子!
葛遠的腦子裡有無數火光在炸裂,無數個想法,無數個陰謀,他想不出,他快瘋了....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做到的!黑精靈嗎?不....是誰?到底是誰。
脫去了袍子,新出現的翟秋子走向了坐著的翟秋子,接著,二人竟在葛遠面前合二為一了。
翟秋子笑盈盈地看著痴呆了的葛遠,許久之後,僵局打破,翟秋子說道:「知道嗎?你和木子云都非常聰明,不得不說,在同一個時代,能夠有兩個可以成為最強大君主的存在,真是難得,他當了大君主,實力的確不如你,但心計可真不輸你,要贏你們兩個這般聰明的後輩,說來...也容易。因為你們直到現在,考慮所有問題的前提有一點,那就是,凰都的大君主,是不能夠離開城池的。」
「難道不是嗎?不是嗎!多少年了,在你之前...」
「一直都可以」翟秋子打斷他道,他的眸子裡有著刺眼的光芒,擊穿了葛遠的心,「凰都啊,總得保全自己啊,不表現出一個弱點,還讓其他種族勢力怎麼活啊,老蘇要是知道我可以隨時隨地跑進他院裡,他還睡得著嗎?凰都的大君主,隨時可以離開城池,去到這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因為他自己就是母凰,自己就是一座城,他在哪裡,哪裡才是凰都,噓....你也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只有咱們爺倆知道...」
「所以...」葛遠失神了,也說不下去了。
翟秋子抿了口茶水,說道:「在休兵這孩子出現之前,我跑出去做了不少事,從未被人發現,包括你。我方才跟你說,見到均士魅之前,我算出來一切,是
真的,但我做的計劃更加的周密,因為我們必須承認,這些孩子的命運是隨時都在改變的,我不在旁邊左推右幫,如何才能繼續啊,引你與木子云相見後,為了幫你們找到天山,我親自拿著至寶——金烏燈,到雲霄之處找了三個月。」
「金烏燈?我聽說過」葛遠說道,「那神器可是能招來瑞獸。」
「對呀」翟秋子說道,「不然,你們在尋天山之時,碰到的那條瑞龍是怎麼來的?要是沒有瑞龍為你們改福,半年你們也找不到天山!」
葛遠說道:「後來,也是用金烏燈把嗚央城的瑞獸救出,並引向木子云的?」
「正是」翟秋子說道:「不過這群孩子的確創造了奇蹟,他們真的靠自己打敗了遊盛,反倒我計劃做的幫他們贏的手段,一個都沒有用上。」
「你為什麼可以做到入骨般的欺騙!」葛遠恨道。
「因為,我是用真的去騙你們啊!」翟秋子說道,「方俠大哥真的在陰間,鐵背頭與水異族真的在尋長壽花,後面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全都按照我的計劃在進行著。你找到波茲霍格院長之後,我就立刻殺了他,並取代他了,而波茲霍格的秘密我沒有送給老蘇,卻告訴黑精靈送了,秘密被公佈,要死的可不僅僅是波茲霍格聯絡的黑精靈家族,還有我...還有凰都,我可以不說,但這秘密只要我知道一天,黑精靈就寢食難安一日,他們一定會對凰都出手,所以,我要先他們一步。」
翟秋子繼續說道:「果然,知道秘密洩露的黑精靈,不得不央求甚至脅迫我助他們掌控二尾狐,而我也化成了幽靈去見了木子云,一切都按照你想要表達的說著,但過程卻必須十分小心,因為休兵在,我根本無法隱匿自己,所以只能在休兵重傷退出戰場後,再立即現身。我種下了兩道符印,既幫他們傳輸母凰之力,又可以反向傳輸均士魅和木子云的能力,不過你不知道的是,我在所有知曉我知道秘密的黑精靈身上都種下了符印,所以,方才的兩次能量回輸,黑精靈大約...死了所有院長,和百位精英吧。」
「你好狠心!」葛遠痛恨道。
「那是他們應得的!」翟秋子突然冷厲道,「那血債,滅了其族都不為過!」話鋒一轉,又嘆息道:「可我不能再讓這秘密現世了,我之前跟你說過,如果木子云和均士魅沒有碰面,那麼他將在南域掀起大戰,而大戰被我阻止了,沒錯,木子云原本的命運應該是跟黑精靈糾纏不已,直至他們闖入了波茲霍格,發現了秘密,掀起了全種族的戰爭,八億生靈會喪命,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均士魅和木子云兩個傳承兇獸意志的災星相碰,使得我有了挽救眾生的機會。」
「一步步引導兩幫人,到了最終的結果,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能對均士魅和木子云任何一幫人動手,因為他們可以改變命運,也就是創造奇蹟,一旦讓他們逃了,或者活下來,凰都將永無寧日,災難將重新出現,所以,我要將失敗的結果也算計到,如果今日二尾狐沒有被殺,而死的是均士魅和木子云,那我將傾盡全力,與堅國聯手壓制住二尾狐,我算過了,是可以成功了,畢竟,凰都的神器可不止一件。如果均士魅和木子云殺了二尾狐,那他們兩幫人也幾乎精疲力盡,恐怕還是會繼續拼個死活,誰死了,都可以,若是都死了,那皆大歡喜。」
葛遠這時候插話道:「我猜,如果二尾狐死了,而這兩幫人也半死不活了,那蟄伏在盲原外等待結果的那些人就會出來收尾了。你根本不是想讓均士魅贏,你是想讓均士魅和木子云一起死!」
「沒錯,我早就說過,我們需要的,只能是摸到帶來救贖的‘陽,!這也是我給老蘇的補償,只是我讓老蘇覺得,這一切都彷彿是他自己算準了所有似的,當然,我也考慮到了這必死
之局中的奇蹟生還,黑精靈的上層都死光了,誰殺的?木子云和均士魅的能量就放在那裡,十天十夜也散不了,它們自會去尋仇,我不能讓木子云帶著恨我之心去死,我怕他活著,所以,我必須在其死前讓他得到我是被逼無奈,卻又在拼命救贖的結果,那寶器(不倒翁)裡有著一行小字,只閃了一瞬,卻是‘遮面,的啟動咒語,我一點點地改變他的想法,你是知道我能力的,在近距離下,引導或改變木子云和均士魅的某種想法,輕而易舉,可多虧了他那麼聰明,順著我的指頭一想,就想明白了一切,而這個計劃最終,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凰都永遠都是無罪的。」
葛遠沉默著,低著頭,屋內安靜了許久,他忽的仰起頭來,面頰之上,留下了一行淚水....他並非憐憫眾生,只是在為自己委屈...他仿若沒了衣物,赤裸裸地站在人間...連自己的呼吸,都在被無數雙眼睛窺探著...輸了,敗了...也罷,只是,則能如此的屈辱,如此的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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