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115章術之逆回——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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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云的火焰時隱時現，他在探索。而方天慕放棄自己修行，轉而觀察起了木子云的狀態，在他的能量感知和星辰之目中，木子云就如同一個正在緩慢膨脹的自然能量體，這個能量體並沒有達到下一次進階所需的規模，而木子云探索術的過程，也是能量被“編排”的過程。

方天慕看到木子云的能量分出一部分，成了千絲萬縷的能量之“絲”，這些絲有固定的三種基礎搭配方式，也代表著木子云最基礎的三種元素之力——火、雷、風。好比兩根能量之絲盤旋交纏，便成就了火焰，而兩條盤旋交纏的火焰之“絲”，再次以另一種方式盤旋在一起，變成了一種火之術。

能量之絲的排列種類無窮無盡，卻不是每一個都能夠生效的，所以探索術的過程，是艱難而漫長的。可在方天慕的眼裡，他透過了術，直接看到了“絲”.....

方天慕心念一起，手掌心湧出了兩條能量之“絲”，相互交纏後，變成了一絲火流，忽而又轉換了交纏方式，那絲火流變成了雷，又接著變成了風，木子云的天生能力在方天慕的手裡輕而易舉的被拿捏出來了。

但方天慕也發現了問題，他喚出來的火、雷、風與木子云的模樣很像，但實力差別是明顯的，那是否代表著，在能量之絲的排列之上，應該還具備一種或多種特殊的，能夠影響到術強弱的決定因素。譬如，修行者常說的天資和時運，木子云對於元素之力的悟性是他見識過修行者中最強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他的天資卻並沒有直接從能量上表現出來，或者說，決定術強弱的“第三條絲”，並不能輕易被看見，因為那不是能量之絲。1

木子云在半個時辰之內，嘗試了多次，他可以利用火焰來提升整個環境中的溫度，也能夠感應到生靈體內的溫度，但與氣息和能量感知相比，這溫度感知力其實比較雞肋，木子云想要讓自己的火焰進化到可以操控敵人身體內的溫度，以達到絕對壓制的效果，如此，再碰到均士魅的時候，自己便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在方天慕的眼中，木子云釋放出了兩股火焰之絲，一股一直在原地以不同的方式排列和組合，而另一股則留在不遠處的地面不發生任何變化，他的目的也被方天慕瞭然於胸，因為不斷變換組合方式的那股火焰之絲，正引得地面上的那團火蠢蠢欲動，它不是想把火勾回來，而是想把能量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干擾”。

是的，方天慕再次得到了一個新的能量概念，這世間大概不會有任何一股能量能夠以一種單一形式存在而不產生其它任何影響。如兩根能量絲組成的火焰之絲，它的確變成了火焰的形式，但與之而來的是熱量，是溫度，那並不是火焰，而是火焰之絲誕生之時，伴隨產生的另一種術，或者能量表現形式。

想要吸收生靈身體裡的溫度是不可能的，溫度必須要與火焰或者發熱物伴生，但可以透過強行改變其溫度的能量之絲數量，進而改變其放熱或者降溫的多少。

這種對術的認知，是超乎整個世界，神之下所有生靈境界的，連方天慕自己都覺得可怕，他好像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某種本質，如果任何之術、之物都是能量之絲兩兩、四四，千千、萬萬排列組合而成的，那這個世界一定有一個被創造的開始，是否也代表著，時間——也是有源頭的，如果找到了時間之絲的??????????????????排列方式，是否就可以利用術之逆回返回到過去，或者去往未來？

方天慕的心忽然揪緊，他警惕地看了看天空，這才想起來，他身在徂齡域，或許只有在徂齡域，他才可以看透到這一層面。

“哎呀！煩死了！”木子云試了千八百次，總是不能成功，便認定道：“火焰就是火焰，溫度就是溫度，根本不可能相提並論嘛，嘁。”

方天慕怔了四五息時間，他忽而抬起手來，星辰之目下，他將自己的能量丟擲，抓住了木子云放在地上的那團火，火焰之絲的四周是溫度之絲，他用自己的能量把大量的溫度之絲勾走，眨眼的功夫，那火焰仍在燒，可一點都不燙人了。

木子云懵了，轉頭看向了方天慕，意識到是這傢伙搞的鬼，他喝道：“喂，你小子，你....你幹了什麼？”

方天慕站起身來，右手按到了黑刀“大滅”的刀柄上，頓了一息時間，接著拔刀出鞘，而出鞘的是一把火焰之刃，他低吟道：“流火無疆。”大量的能量之絲以最基礎的方式交纏形成了火焰之絲。

木子云看到了一片虛幻而又實在存在的火海，他最先感受到的是熾熱，但唐道元和鈴鐺卻感受到了燙破面板般的戳痛感，而木子云立刻又感受到的，是整片黃土地溫度的迅速攀升，可詭異的是自己的雙腳卻似站在冰河之上，他不禁低頭去看，赫然發現，黃土地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冰霜。

好奇怪，地上熾熱如烈陽，地面卻冷如臘月寒雪，而且那火焰燒得越久，這種反差感就越大，漸漸地，眾人的腳幾乎都被凍住了，而映象牆上木子云做的風障也因高溫而蒸發，言江一夥人終於再次看見了黃土地上的景色，也是覺得十分怪異，那邊好似著了大火，但地面卻是結冰的。

方天慕將火焰之絲變成了一個迴圈往復的機器，不斷地將地面的溫度之絲抓起，同時逼著地面的所有物不斷地產生溫度之絲，直至地面之物因能量之絲被抽盡而粉碎消失。

鈴鐺受不了了，大喊道：“慕哥，我的腿快沒知覺了。”

方天慕這才覺得不妥，立刻收刀入鞘。眾人的腳還是僵著的，木子云吹出一團火，慢慢讓大夥暖了起來，真是奇怪，每個人身上都大汗淋漓，可腳踝之下卻都結著冰。

木子云怔怔地看著方天慕，許久後，二人眼神才相對，木子云還是不敢相信，他回味了方才之事許久後，才開口說道：“世間第五火——琉瀟，你是如何習得的？”

“琉瀟！”鈴鐺喊道：“你是說在天狼山的琉瀟之火？慕哥你剛剛喚出來的火焰是琉瀟之火嗎？”

方天慕搖了搖頭，但木子云堅定道：“雖然模樣不同，境界也遠差琉瀟之火，但剛剛的那個火焰，恐怕已是琉瀟之火的原型。”木子云怎麼都不想不明白，大青龍告訴自己，只有他到了半神之境，才能開始探索自己火焰中世間九火的能力，可為什麼方天慕直接就悟了出來，世間前八火除了魂引，不都是需要世世代代傳承，或者天生伴生的嗎？這小子為什麼就能自己創造出來？

方天慕想要開口解釋，可剛一開口，他便覺得自己說不清，且在這一時刻，他忽然意識到了，所謂的世間九火，是否就是火焰之絲的九種極特殊的能量之絲排列方式。如果把火焰之絲和溫度之絲構成剛剛的那種迴圈，再加以美化和修飾，的確就是琉瀟之火了，如果把火焰之絲和靈魂之絲構成迴圈，豈不就是魂引之火？

那也就是說，火焰、火元素，其實也是被創造出來的，而世間九火或許不是在火焰誕生之初出現的，而是後人得到火焰後，研究出來的九種分類。聯想到剛才黃土地上的沙粒，其體內的能量之絲被不斷逼成溫度之絲，接著被吸走榨乾後，粉碎成虛無，方天慕再次驗證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世界是被創造的，一定存在一個造物主，或者這個世界就是以能量為基礎而構建的騙局，規則世界，不，甚至規則世界前的所有時代，都處在這一騙局之下，會是誰呢？

時間嗎？時間是創造一切的那個傢伙嗎？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該有人具備掌控時間的能力了，所以時間也不是造物主，只是更高階的能量排列方式而已。

“喂！”木子云抓著方天慕肩膀，情緒非常不淡定的質問道：“你到底發現什麼修行之道了，快告訴我，這兩天我就看你的修行不正常，說突破就突破，連琉瀟之火也說搞就搞了，我的風和雷你是不是也能隨便搞？你到底悟出什麼修行之道了！”

木子云的情緒很激動，這就好像一個人努力做一件事數十年終見成果，忽然有一天，另一個人突然出現，輕而易舉的完成了那件事，好像把那人數十年全都否定了一般。

方天慕皺著眉頭，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再在徂齡域呆一天，他恐怕又要想出些什麼事，沒準連唐道元、鈴鐺、風箏他們的本事也都複製了去。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並不痛快，反而很糟糕。

“慕哥！你怎麼了！你的身體！”

方天慕這才發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得透明，木子云慌了，可沒等他做什麼，方天慕消失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泉天棲出現在了方天慕所在的位置，他嘆了口氣，說道：“他呀，被徂齡域強行踢了出去。”

“為何？”木子云問道。

“他可能悟道了，不同於你我認知的天地大道，可能還要更高階。”

“什麼意思，這徂齡域不就是用來修行的？悟道就得出去？”

“徂齡域得保障域內和域外現實的平衡，那傢伙悟出的東西，或許能夠毀滅徂齡域，不過他還是能夠回來的，好像徂齡域只允許他隔一段時間來一次，而且每次只能待很短的時間，唉，誰讓他特殊呢。”說罷，泉天棲著急般的離去了。

正此時，遙遠的雲中天宮之上，兩位老人正觀望著人間，一位老人說道：“偏偏是饕餮，每次輪迴，只要饕餮天資高準沒有好事，徂齡域不能讓他再進了。”

另一位說道：“這一世，饕餮的天資確實太高了，但不讓他進是不行的，誒？你有沒有發現，從上一次開始，這場三百萬年的輪迴就有點不對勁了，先是出現了一個怎麼都說不通的最聰明的檮杌，接著時間、空間、規則都發生了變化，在此之前的所有輪迴，可都沒有出過差錯啊，哦對了，除了第一次，第......啊？”

兩位老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往事，但很快二人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位老人說道：“不會的，不會再發生那種事情了，永遠不可能了。”

“也對，規則必定是死的，改不了的....真的，改不了...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