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123章生命之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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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股力量？”望鄉不理解筆作說的話。

筆作解釋道：“生死之道乃自然規則中的大道，我永生至今，也僅僅悟出了十之三四，生命的強大，在於其無限的可能和對極限與規則的突破，而一切術象也是以生命存在為前提的。”

筆作將七星欺天陣解除，讓望鄉一層層釋放自己的能力，來感知生命的力量。

第一層為“開”，望鄉此時看清，草木身軀中的生機被抽離了大半，卻不影響其“符靈”和生命力的存活，反而由於生機被抽取，草木“符靈”驅使著生命體對環境中養料和能量、生機的汲取變得更加強烈，原本應該衰弱的草，在半個時辰後，竟比之前的生命力強大了數倍，這是以前望鄉從未留意過的。

第二層為“啟”，動物體內的生機被抽離了大半，但動物並沒有爆發出新的生命力高峰，而是陷入了萎靡和虛弱的境地，望鄉此時看清，因為動物的“符靈”更加複雜，其生機一旦被抽走，自救的過程更加複雜艱難，所以一般需要外力的輔佐或者更久的時間，但高階“符靈”孕育的生機是更多的，從一個昆蟲身上吸噬的生機，達到了一株草木的十倍，若是一頭豬或者一個人，生機便達到百倍，千倍了。

望鄉只達到了第二層，但他已經推斷出第三層能力的雛形，大概是榨乾生靈“符靈”與軀體聯絡的所有可能性，致使被吸噬生靈沒有了自救的機會，從而失去生命力，但同時他也意識到，“符靈”對生的意念是無比強大時，第三層對前兩層來說或許是質變，有可能超出他自身的承受極限。

筆作問道：“你可悟出些什麼？”

望鄉回道：“生命沒有那麼簡單，我之前一直是吸噬生機轉化能量，但如此只是利用了很少的生命力，還有，‘符靈’越低階，其自我恢復力就越強，如果我能夠將自己的‘符靈’低階化，有可能產生巨大的恢復力，反過來說，如果我能將自己的‘符靈’再複雜化，便能將自我生機提升到數百倍乃至千倍的境地，這比單純的吸噬生機轉化能量要高效的多。”

“你的悟性很高，不錯。”

“可是，我該怎麼做呢？就算我的生機翻了無數倍，要轉化成能量，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筆作微笑著點了點頭，手指朝著望鄉一勾，望鄉的身體內飛出了一個光球，望鄉一眼認出，那是當年他獲得的帝修羅之術。

筆作說道：“這是你最幸運的一世，這個術，簡直就是為你而準備的。”剛說完，筆作的身上被鮮血浸溼，天譴又來了，而筆作還是風輕雲淡著，根本沒有在意。

他在光球上劃了個一字，光球瞬間開啟，帝修羅之術時隔七百萬年，再次現世了，這並不是普通的術，而在群神時代妖魔橫行之時，逆天而上的弒神之術，無論今昔何時，它永遠都是神者忌憚的噩夢。

望鄉的身體產生了巨大的排斥感，那是一種本能，與此同時，身處現實“不滅島”的方天慕，以及帶著沉年從徂齡域回來的均士魅，均感受到了這一道來自於血脈裡的徹骨寒意，他們似受到了指引，不約而同的朝著劍王閣的方向飛快趕來。

筆作掐指一算，說道：“你可要抓緊了。”

望鄉看著那一團弒神術，狐疑道：“我怎麼在其中看到了‘符靈’之影。”

筆作笑道：“因為那正是‘符靈’之術啊，你瞭解帝修羅嗎？我啊，與他同行過。他弒神的那天，還是我親眼見證過的。”

望鄉極為震驚，他告訴筆作，風之鄉的卡斯馬族人明明說了筆作誕生於群神時代末尾，而且已經沉睡了數百萬年，筆作一聽到此就哈哈大笑，說道：“那群大頭傢伙，什麼都想了解，我如果不說自己沉睡了幾百萬年，它們會一直跟著我問他們想知道的所有事，至於我誕生於群神時代末尾，這是正確的，群神時代一共七億年，我誕生於規則時代前兩千萬年，自然是群神時代的末尾了，我啊，是眼看著帝修羅這孩子長大的，他的術，其實也是我點化而成的，當年也是這一出，七星欺天陣裡，我指引著他，悟道了生死，使其看到了‘符靈’。”

“生死之道？”望鄉狐疑道。

“是的，他和你不同，只有悟道生死，才能感應到‘符靈’存在，這是隻有抵達半神階才能完成的事，但他當時只是個少年，十五歲吧，一直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修行之術，所以還是個凡人。”

筆作接著說道：“其實到了半神階，我也看不清‘符靈’，只是能感知到他的存在罷了，生死之道太複雜，可你們這些傢伙不同，帝修羅雖是凡人，但他的來歷特殊，群神時代末是最混亂的時間，戰爭不斷，動輒億萬生靈覆滅，凡至極之地，往往成妖，怨死之息積留不散，終孕育一子，是的，那孩子是個妖，誕生於死息之內，因此自悟死道而來。”

“他恨怨過深，厭惡殺伐，誓要滅除一切鬼神，好似這就是他的宿命，然而他自帶死道，世間尋常修行之術，難以滿足其身，我因此才設陣助其悟生道，生死既成，他看到了‘符靈’，從而創造出了自己的術。”

筆作將那帝修羅之術注入望鄉的身軀之中，霎時，望鄉的腦海中走馬觀花式的感悟了一遭帝修羅的記憶，但那種淌在其中恨天怨神之念，卻並沒有讓望鄉產生共鳴，甚至讓望鄉厭惡不已。

筆作回憶起那少年，話語裡皆是惋惜，“他急於戰勝蒼天，帶著世間孱弱生靈的夙願，走向了死亡，他了不起，是弱者們的真正的英雄，他反抗的一生，如同弱者們對那個黑暗時代最大的抗爭，他匆匆隕落了，反抗軍也一一被滅，他是有機會成神的，可惜他不屑成神，不過，也多虧他沒有成神，否則………”

望鄉的悟性很高，而帝修羅之術其實是一種修行之術，利用‘符靈’的修行之術。

與修行者們一步步聚能升階不同，帝修羅發現，越強大的生命或修行者，其’符靈‘就越複雜，而生靈的修行，彷彿是對’符靈‘的一次次進化，當他看到了本質之後，便從根源上完成了自我的昇華，帝修羅之術，是’符靈‘改造之術，這逆天之術重新整理瞭望鄉的認知。

望鄉忽然飛到空中，心念起，他看到了底下草木中的無數’符靈‘，接著，所有’符靈‘與望鄉的’符靈‘相連，那是最簡單的’符靈‘，僅用了一個時辰，望鄉便在其中悟出了草木’符靈‘之印，而那’符靈‘之印竟刻在瞭望鄉的生命’符靈‘之上，一瞬間，’符靈‘的複雜化，讓望鄉的境界有了質一般的提升，相當於從凡人躍到了鍾黎之境。

帝修羅之術，將’符靈‘進化分成了十二階，第六階便抵達半神境，第十二階為假神境，帝修羅不屑成神，而望鄉猜測，若有第十三階，應該就是真神境了，而望鄉從草木中悟出’符靈‘之印，並刻在自身，使得’符靈‘進化到了第一階，此時配上他原本的實力，已算是彧棄之境巔峰，而草木’符靈‘帶給他的不僅如此，還有’符靈‘逆轉之術，他本身的’符靈‘是基礎高階的，但可以逆轉為低階’符靈‘，他將自己的手臂直接砍下，低階’符靈‘爆發出了超強的恢復力，只眨眼的功夫，他的身軀便恢復如初，而巨量的生機在其本體中產生，並幾乎同時轉化成了能量，是以前生機能量轉化效率的數百倍。

這是一條嶄新的修行之道，而且明顯要比神魔丸修行之道強上太多，它無需斬念、偷天，也無需承受天譴，只需要不斷參悟世間生靈的‘符靈’，進化自身生命，便能一步步變強，直至能與天抗衡，而帝修羅之術，也帶給瞭望鄉十二重進化所需的‘符靈’之印，草木‘符靈’便是第一個，而下一個，名為‘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