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工具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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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是一陣嘀咕，皆目光灼灼看著陸銘，看得他身體發毛。

陸勇問道：“阿銘，你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嗯。”陸銘點頭，阿銀的功能就是他的，所以……這不算說謊。

“那能讓我們也看一遍嗎？”

陸銘立馬道：“當然。”

看著到手的第二本武功秘籍《黑虎拳》，嘴角一抽後，翻了一遍再次當著三人的面演練起來。

陸勇等三人看完，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這就是堂主們說的天才吧。”最後王大感慨道。

……

父子二人一路無語，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父子二人面對面，沉默寡言的老陸不知從何開口，陸銘看了一看問道：“韓叔曾說過，你是完成了煉體極為接近先天的武者，為什麼又回到陸家村呢？”

雖然韓叔未曾言明，但陸銘也從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來，一位先天武者，每月的月俸都有百兩文銀，一個煉體巔峰的武者也不過十兩文銀。

這期間便有十倍的差距，離開必然有原因。

聽著自己兒子的話，陸勇神色複雜，最終長嘆一聲道：“你少年聰慧，本來這些事我不想告訴你，可現在你未來的前程在我之上，這些事情告訴你吧。”

陸銘豎耳傾聽。

“恐怕你對那雪蓮教的事情也有所疑惑，其實正如你所想的一樣，我確實是雪蓮教的教眾，而且不只是我，韓楓，王大他們，我們曾經都是雪蓮教教徒。”

陸銘聽後簡直眼前一黑。

這個訊息很不好，雪蓮教的出身毫無疑問是一個雷，除非將知情人盡數抹去，否則他這輩子都別想走朝堂路線了。

可是反朝廷啊！

陸銘遲疑下問道：“那你，在這裡難道是有什麼任務不成？”

“不是。”陸勇搖了搖頭：“我們是背棄了雪蓮教的。”

“背棄？”

“先別說話，這件事情等我將故事講完，你就清楚了。”

“好。”

陸勇目光深邃，彷彿又回到當初與韓楓一同加入雪蓮教時的日子……

“當初你祖父去世的時候，家裡就幾畝地，分給大哥後，我也剩不了多少，就兩畝地，這樣的田地想討個媳婦兒可謂難之又難，我當時心氣又高，有一把子力氣便去給人賣命，加入了鏢局。”

“鏢局賣命可以學武，可高深的武學從不傳給我們這些外姓，呆久了也知道了武學能入神聖，我又怎麼會甘心在這鏢局裡空耗人生。”

說到這裡，陸勇頓了頓，繼續說道：“終於有天，機緣巧合之下，讓我遇上了雪蓮教的傳經使。”

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結果你也知道，最終選擇加入了雪蓮教，武國朝廷的勢力除了參軍便是隻有加入雪蓮教才會對我這樣底層的人傳授高深的武學。”

“韓楓，王大，和我便是其中一批的教眾，這樣才能修煉一些低階的黃階功法。”

“不入流的功法”

“至於為何離開雪蓮教？”陸勇搖了搖頭道，“這點和你母親有很大的關係。”

“我們作為聖教底層，難免要聽從高層的命令，這雪蓮教你也知道做的都是掉腦袋的活，自然我們遭到朝廷的通緝，雖說具體到個人來很困難，可總歸是東躲西藏，再加上聖教培養我們也絕非出於善意，而是把我們作為工具使用。”

“作為工具的下場只可能有兩個，一個是損壞，還有一個是丟失。”

“當時恰逢你母親懷了你，我們幾個便趁一個機會便脫離了雪蓮教，後隱姓埋名藏在這陸家村。”

“日子沒有雪蓮教過得那麼痛快，可至少不用擔心第二天官兵上門。”

“二……韓楓，也討了房媳婦。”

聽到這裡陸銘已經知道父親的過往，神情有些複雜。

深吸一口氣道：“我還有些疑問，那你們昨天去北山道……”

陸勇乾笑一聲道，“被你發現了，其實昨天我們埋伏的那一位客商，實際上是雪蓮教的人。”

結合之前的事情，陸銘有些疑惑道：“是雪蓮教發現你們了嗎？”

陸勇搖了搖頭，“是我們發現了他，一位傳經使，那他身上應該是有錢的。”

“早年我們過慣了大手大腳的日子，雖然攢了一些錢，可到現在花得也不剩什麼了。平時我們可以出去打獵……可家裡總是要花錢的。”

“二愣子家，秀兒要往醫道上走也要學費，你讀書也要錢的，所以我們把主意打到了傳經使身上。”

“呃，好吧。”陸銘臉色這才好了起來，沒想到老陸是為了自己。

“不用擔心，雪蓮教在各地都有組織，可他的組織再怎麼龐大也不可能深入每一角，這就是連朝廷都無法管理到位，當然了，你要是太扎眼的話，難免會被有心人注意。”

“可這陸家村靠著霧鎖山脈又無旁人過來，雪蓮教的人不會注意這裡，那個失蹤的客商那就更不會說什麼了。”

陸勇哈哈笑著安慰著自己兒子。

陸銘不由翻翻白眼，還瞞著自己呢，周圍都有雪蓮教來人了。

似乎是怕自己兒子和許雪蓮教再扯上關係，還專門把自己的經過描述一遍。

在那裡訓練10個人能活下來1個就算是厲害，活下來的10個人能有1個活著逃離官府的追捕就算是不錯。

至於先天……只能說一個美好的幻夢，別看他當時無比接近先天可依靠手上的功法，想要突破到先天只能說洗洗睡吧，夢裡啥都有。

不然他何必帶著懷孕的妻子離開雪蓮教呢，他並非不知感恩之人。

見自己兒子真的停下來後，就將自己決定趕往鎮上的事情道出。

陸銘沒有反對，只是詢問起，“難道父親真的讓我去讀朱先生的私塾？”

“當然。“老陸毫不猶豫的說到：“我聽聞鎮上的朱秀才胸中有一腔浩然正氣，其乃是正宗的儒家傳人，修行仁義之道，一旦胸中孕育出一口浩然正氣，可以說是誅魔辟易，百邪不侵。”

“便是雪蓮教也難以找你麻煩，何況在這武國，還有什麼比得上朝廷。”

“可……”

陸銘還是遲疑，畢竟自己雪蓮教的出身是一大威脅。

“這有什麼好威脅的。”陸勇聳聳肩，“只要你不考中進士，狀元，不去京城，出身並不是問題。”

陸銘：……

他總算知道問題的關鍵，在自己老爹眼中秀才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老爺了，地位崇高，比起先天高手也是不差，在他設想中自己差不多也就在這個位置。

畢竟整個青石鎮也只有朱秀才一位罷了。

童生……呵呵，童生可不免稅。

他沒法給自己老爹講阿銀的存在，讀書科舉對他如吃飯喝水般簡單，那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我還想請父親教我練武。”畢竟習武不能停。

老陸皺起眉來，對兒子的請求他一向不決絕，可人的時間是有限的精力有些當專精一個，錢也只夠練武科舉一個。

揉了揉眉心，舒展開來道：“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不會反對。”

言下之意他也不會支援。

“不行。”

陸銘立刻否定。

別看老陸是一家之主，日常陸銘得聽他的，可在這事上得聽自己的。